［夏目］十二岁的夏天没有妖怪 第17章 正式加入篮球社

几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夏目继续与高岛练习篮球，参加社团活动，完成学业的同时努力向着加入篮球社的目标前进。

最后的两场班赛已经结束，夏目最后也没有开口说出想要上场比赛的愿望。夏目的这个小愿望，除了高岛和班长羽生，其他三个队友都并不知情。

羽生清楚夏目和高岛一起报名了篮球社，这个是周末高岛一开始拒绝羽生时候提到的，他和夏目约好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之后一起练球。

初中阶段大家都懵懵懂懂，不仔细打听确实很难知道某个同学的事情。

知道了夏目参加篮球社后，羽生也就没有主动提出让夏目上场，毕竟高岛才是更合适提出来的人，而且高岛和夏目更熟悉，或许两人之间有什么约定呢。

然而羽生并不清楚，高岛一直不提只是怕夏目拒绝，因为一开始说好的夏目不用上场。然而夏目不向高岛解释，则是怕高岛认为自己善变，怕破坏友谊。夏目的小心翼翼和高岛的心思细腻，巧合之下造成了现在这样的遗憾。

周三下午，当最后的比赛结束，全班同学们一起开心庆祝时。虽然夏目感到有一些遗憾，但在最后一场比赛真的结束后，那种有些压力的期待感被放下，夏目内心有一种终于解脱一般的轻松感。

（努力加入篮球社之后还会有机会的。）

夏目心里想着，人也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庆祝的队伍。

班赛夺冠后，队员们以一次热热闹闹的聚餐给这次集体活动画上了句号。

凌晨，结束了妖力的抽取后，夏目穿好睡衣，翻出了放在角落旧箱子中的一本书。

这是一本昆虫相关的儿童科普书，绿色的封皮稍显陈旧。

夏目并没有避讳镜老师，坦然地拿出了书里夹着的照片。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虽然夹在书里，但上面有十字的折痕。

“这是什么？”察觉到夏目的欲言又止，镜老师主动开口递上了话茬。

“这是我出生前别人帮我爸爸妈妈拍的合照，之前每次伤心难过我都会拿出来折好带在身上，到没人的地方对着他们哭诉。有时候也可能想到就拿出来，光是看着照片，就感觉想哭出来。”夏目的手轻轻拂过照片的折痕，“其实这次班级篮球赛我如果更加坦诚一点，向高岛说出来，可能以高岛的性格也会很快答应让我上场吧，但我自己犹豫了。第一次交到这么要好的朋友，我在害怕，总觉得应该要小心些。害怕自己主动坐了什么就和以前那样，被大家孤立了。”

夏目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稍微擦了擦眼角，继续说：“其实仔细想想，高岛不是会那样做的人，明明都一起相处这么多天了，可是我还是没敢开口。”

“青春都是有遗憾的，你才多大，别想这么多了，下次主动说出来就好。”镜老师来到跪坐在箱子旁的夏目身后，仔细看着夏目手里的照片。

“下次我会努力的。镜老师，这张照片我拿出来好多次，不知不觉已经有些掉色了，我想和之前去游乐园拿到的照片那样，找人塑封起来，那样应该可以保存的更久一些。”夏目注意力回到了照片上，“以前我都想忘记自己的过去，因为看到这张照片会让我很想哭。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愿意拿出来。现在来到千鹤阿姨家，遇到了镜老师，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正常生活了，所以也想要尝试一下，去面对自己的过去。想到千鹤阿姨的温柔细心，我就感觉不那么伤心了。”

“商场摄影店有塑封的服务。”镜老师伸手捏了捏夏目的脸，打断了有些陷入回忆的夏目，“现在，还是先休息吧，不然明天你又要犯困了。先把照片收好，周末再说。”

“嗯，晚安镜老师。”夏目乖巧地收好了照片，躺回到床上。

其实今晚拿出照片，不仅仅是感觉到班赛没有上场有些遗憾，也有一些想借这个机会，向镜老师分享一些自己故事的心思。

夏目自己因为梦境，对镜老师了解了很多，这一直让夏目有种自己窥探了别人，就欠了一些什么的感觉。夏目希望通过分享自己的事情，让镜老师也开口说一些自己的过往，这样夏目在某天暴露自己清楚镜老师的身份时，也可能以‘镜老师你之前和我说过吧’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过去。

夏目在担心自己的窥探会让镜老师不快，这是他对镜老师隐瞒的唯一的秘密。

虽然镜老师没有开过口，但夏目感觉至少在主动分享自己的事情后，心里感觉好多了。

一觉睡到天亮，周四，今天有篮球社的正式成员选拔，所以夏目起床洗漱后就认真叠好了运动服，放在书包里。

“早上好，贵志，今天起这么早吗？”还在厨房忙碌的千鹤阿姨看到已经坐在餐厅一脸兴奋的夏目有些疑惑。

平时大部分时候夏目都是压着时间下楼，一副很想多睡会儿的样子。周末也很喜欢睡懒觉，十点多才打开房间门。

今天这么早就穿戴整齐下楼，确实有些反常了。

“早上好，千鹤阿姨，我报名的篮球社今天要进行正式成员的选拔，有些兴奋过头了。”夏目笑着回应，逐渐适应看不见妖怪的夏目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脸红，总是低着头了。表现得越来越开朗。

“贵志练习很努力，肯定能加入篮球社的。请稍等一下，早餐还需要一些时间。”千鹤阿姨回到厨房，加快了制作早餐和中午便当的速度。

早餐过后，拿上千鹤阿姨准备的便当，夏目注意到似乎分量比之前更重一些。

“今天有贵志你喜欢吃的虾仁，就多装了一些，要好好吃完哟。”千鹤阿姨笑着将夏目送到了玄关。

“嗯嗯，我会好好吃完的，那我出门了！”

“一路小心。”

篮球部的选拔，其实通过率很高，入选15人，今年只有17人报名。

在一整天的期待和紧张过后，终于来到了下午社团活动的时间。

和高岛一起聊着天来到篮球馆更衣室换上了运动服，夏目有些紧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社团选拔活动。高岛稍微安慰了几句，但也不敢把话说太满，高岛考虑夏目真的可能落选，已经在脑海里构想了如果夏目落选，明天星期五就和羽生隼人一起拉他去电玩城放松放松。

当然，入选了也可以这么做，但高岛更想入选之后和夏目一起训练篮球，帮夏目更快地上手，争取在全国联赛开始前能让夏目混到二军，至少可以有机会作为替补参加比赛。三军的话，只能作为啦啦队，在看台上带着支持的观众一起呐喊助威，高岛觉得总是差点意思。

这些都是小学毕业时，真田教练邀请他时就已经介绍过的内容，高岛因为夏目还在最近主动去询问过。

夏目没注意到高岛丰富的内心活动，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选拔上。紧张，期待，各种情绪，最后都随着来到篮球场而被强行压了下去。

选拔和日常训练差不多，先是由渡边老师带领着进行基础项的测试。

项目都和平时训练的内容完全相同，只不过今天大家都更加认真。

夏目非常顺利的完成了这些基础测试，没有失误，和平时训练时表现得差不多。

大家都表现得很不错，只有一个人出现了失误。

接下来的测试是简单的实战表现，现有的二军成员会组成两个队伍，由渡边老师决定新加入的成员需要加入到哪一边队伍中比赛。整个过程不是固定不变的，可能一个人上一节还是红队，第二节比赛就加入了蓝队。

夏目站在体育馆的角落，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铜镜。第一次正式参与社团选拔活动的新鲜感逐渐褪去，剩下的更多是有些紧张。

高岛直接被主教练叫走，这个环节如果高岛加入会让比赛失去考核的意义。

“夏目贵志，上场加入蓝队，出列领背心。”渡边老师终于点到了夏目的名字，夏目紧张地走上前。

“夏目君，加油！”场上的队友们一一和夏目击掌，夏目内心的紧张逐渐被这样的互动消除。

“我会努力的。”夏目回应着，积极投入了比赛中。

……

篮球部的选拔赛持续了一个下午，夏目的白色运动服被汗水浸透，贴在单薄的脊背上。

断断续续的几次上场，夏目改变着位置和队伍，以夏目的身材，基本就是后卫和分卫来回交替尝试。

还有场边老师的指令，渡边老师会在球员上场前给出一些简单的指示，如果能够执行到位，就会有对应的加分。

夏目非常认真地完成了比赛，虽然接触篮球不过短短几星期，但夏目已经认定了自己想要在初中选择篮球社加入。即使不能加入一军，初中时期的业余活动夏目也会以篮球为主。因为这里有他的好朋友，更因为这是夏目第一次参与的集体活动，有着重要意义。

夏目记得曾经自己也羡慕别的孩子成群结队，玩着类似躲猫猫的各种游戏。如今终于有机会，自己也能够参与其中，这样的体验让夏目不肯放弃。

场上的呼喊声、球鞋摩擦地板的尖啸、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所有这些声音都让夏目感到一种奇异的真实感——没有妖怪的窃窃私语，没有突然从阴影中伸出的手，只有纯粹的人类世界的喧嚣。

夏目几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种种妖怪，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困扰。

“夏目！怎么样了？表现得不错吧？”选拔结束，高岛在场边挥手，示意结束比赛的夏目过去和他一起练习投篮。

夏目深吸一口气，走上球场。

夏目的运球还不够流畅，投篮也只能在靠近篮筐的区域，并且时准时不准。几星期能练习到这样的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砰！”

又一次，篮球砸在篮筐边缘，弹开了。

场边传来几声善意的哄笑，高岛跑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别灰心！至少你这次没把球砸到教练头上！”

夏目的思绪被高岛的调侃带回到了那个下午。

事情发生在夏目刚刚报名社团开始训练时，第一次在罚球线附近训练投篮的夏目，用最大的力道，把篮球丢到了站在二楼观察新生的主教练头上。

当时夏目还不清楚这位就是真田教练，只是以为是老师，急忙大声道歉。

真田教练没有生气，而是在二层用言语指导夏目调整力道，让夏目对着篮板丢，至少篮球可以弹回到场内。

此刻高岛旧事重提，夏目也跟着笑了，胸口感受到一股暖流。

没过多久，渡边老师就再次出现在了篮球场，召集新加入篮球社的成员们公布了选拔结果。

最终，夏目被分到了三军，高岛分到了一军。进入篮球社的十五人除了高岛信之，还有四个二军，其余都和夏目一样是三军。

高岛和夏目分享了训练表，约定每天训练完成后一起留下来加练，由高岛教夏目投篮。

“我们可是要一起打全国大赛的！”高岛信之咧着嘴，露出一颗虎牙，“下次选拔前，夏目你得把命中率提到五成以上！”

夏目用力点头，手指悄悄碰了碰胸口的铜镜。

结束选拔，放学回家的路上，夏目到便利店买了一盒草莓牛奶。

夏目是从被高岛调侃又矮又瘦之后开始喝牛奶的，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夏目会有意识地每天喝一盒牛奶。可能是中午，可能是早上，也可能是晚上，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到便利店来。

从便利店出来，坐到路边的长椅上。夏目把铜镜拿到阳光下，镜面反射的光斑在水泥地上跳跃。

“镜老师，我加入篮球社了。”夏目小声说着，指尖轻轻描摹铜镜边缘的红绳，“虽然只是三军……”

沉默了一会儿，镜老师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吹过来的：

“人类真是无聊，居然会为了一颗皮球争来抢去。”

夏目早就习惯了镜老师话语的刻薄，因为他清楚，镜老师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去了解人类的世界，甚至很多方面比作为人类的他更加了解。

篮球，镜老师肯定也是行家，只要自己主动求教，镜老师一定会假装嫌麻烦地把问题详尽回答出来。

甚至夏目能从镜老师的语调里听出一丝笑意。估计镜老师也在为他能加入篮球社而开心吧。

“小不点，我不是说过吗，长高要喝纯牛奶。”镜老师没收到夏目的回应，于是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今天开心，这是奖励我自己加入篮球社的。”夏目有些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这样奖励自己的事情，夏目还是第一次做。虽然总觉得有些自作多情，但夏目清楚，自己有镜老师，并不是孤芳自赏，这也是一种分享。

夏目拧开牛奶盒，大口地喝着。

“下周开始，我要和高岛君加练到六点才回家。”

“随便你。”镜老师的声音突然贴近，仿佛就贴在他耳边，“不过……如果你晚上表现的像现在这样开朗些，每天的妖力抽取可以缩短五分钟。”

“噗——！”夏目一口草莓牛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铜镜在他掌心微微震动，像是在开怀大笑。

（……镜老师最近越来越恶趣味了）

夏目红着脸擦掉下巴上的奶渍，脑海里闪过回忆。

似乎逐渐和镜老师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不仅仅是单纯的契约，夏目觉得镜老师已经成为了和千鹤阿姨那样的，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当然，夏目不敢这么想，毕竟镜老师应该是神明，如果太僭越的话，夏目总觉得自己会被神罚。

大口喝完剩下的草莓牛奶，夏目又和镜老师聊起了高岛约自己周末出来玩。

回到家，千鹤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餐。

夏目放好东西，在晚餐时和千鹤阿姨分享了今天的事情，虽然只是加入三军，但这是夏目全新的尝试与体验，夏目非常愿意分享。

“贵志真棒，之后也要好好加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主动说出来。”千鹤阿姨一边夹菜给夏目，一边鼓励道。

“嗯嗯，一定会的。我和高岛约好了，要一起参加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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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式加入篮球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