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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西游】宝玉西行,妖怪们有难了 > 第2章 一起启程取西经

孙行者那颗被五行山压了五百年、早已坚如磐石的心,头一次生出这般荒谬的动摇。

他跃上湿滑的古槐树冠,伸手去取那件金光闪闪的袈裟。

指尖触到织锦的一刹,心头又是一震——这袈裟虽被雨水打湿,内里却尚存一丝若有似无的体温。

这绝非埋于地底洞穴多日的阴冷之物,确系刚刚被人弃于此地不久。

孙悟空提着袈裟,一个跟头翻回泥泞的山路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怀中那个昏死过去的“麻烦”身上。

雨水冲刷掉了贾宝玉脸上的泥污,露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面容。

唇色青紫,几缕湿透的黑发紧紧黏在饱满的额角,长而密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那身原本华贵的杭绸长袍此刻紧贴着他瘦削的肩背,勾勒出单薄而脆弱的轮廓。

孙行者看着贾宝玉这副模样,脑海里竟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遥远的画面。

那还是在天庭的蟠桃盛会上,一个不知名的小仙官,因不慎打碎了王母娘娘心爱的琉璃盏,吓得面无人色,捧着碎片痴痴地低语:“落花无言,人淡如菊……”那仙官此刻的狼狈与无助,竟与眼前这书生有七八分神似。

“呸!胡思乱想!”孙行者狠狠甩了甩头,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驱散,“一个凡人罢了,管他什么仙官不仙官!”

嘴上虽这么说,孙悟空却下意识地解下自己腰间那块脏兮兮的虎皮短裙,扯过一角,粗鲁却严实地盖在了贾宝玉的肩头,挡住了大部分冰冷的雨水。

破庙之中,篝火烧得噼啪作响,驱散了些许寒意与潮气。

唐僧正小心翼翼地烘烤着失而复得的锦襕袈裟,见其干透,恢复了宝光璀璨的模样,不由双手合十,满脸虔诚:“阿弥陀佛,幸得佛祖庇佑,袈裟安然归还,善哉善哉。”

话音刚落,他便见孙行者从门外走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一堆还算干净的稻草上。

唐僧一惊,连忙起身问道:“悟空,此子何人?为何带回庙中?”

猪八戒闻声也凑了过来,借着火光一瞧,两只小眼睛顿时放出光来:“哎哟!大师兄,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个俊俏的货色?瞧这细皮嫩肉,这眉目如画,莫不是哪家走丢的小姐迷了路?嘿嘿,不如让老猪我背着她走一段,也算积些功德。”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探宝玉的鼻息。

谁知还未靠近,那昏迷中的人儿忽然眉头紧蹙,嘴唇翕动,发出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梦呓:“泥浊之躯,勿近清流……女儿清净地,岂容尔等鼾息扰梦……”

声音虽轻,但那股子发自骨子里的嫌弃与清高,却像一根无形的针,扎得猪八戒一个哆嗦,吓得连退三步,指着宝玉结结巴巴地道:“乖……乖乖!这书生怎地连说梦话都带着刺儿?”

就在这时,贾宝玉被鼻尖萦绕的柴烟与腐木混合的怪味呛得轻咳数声,悠悠转醒。

贾宝玉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四面漏风的破壁,头顶是悬着硕大蛛网的房梁,墙角阴影里,似乎还有半截森森白骨。

此情此景,让贾宝玉瞬间花容失色,脱口而出:“这是哪位姐姐的葬花冢?怎的如此简陋,连一尊香炉、几样供果也无?”

一旁沉默许久的沙悟净默默递过来一碗用破陶碗盛着的热水,瓮声瓮气地解释道:“公子醒了。此处乃黑松林中的土地庙,昨夜大雨,冲塌了半边墙。”

贾宝玉颤巍巍地接过碗,却因浑身无力,手一抖,温热的水便洒了大半在襟前。

一股巨大的悲凉瞬间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眼圈一红,泪珠便滚了下来:“我贾宝艺自幼在锦衣玉食中长大,饮的是清晨花瓣上收集的露水烹的龙井,睡的是湘妃竹帘后的象牙软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沦落到与野鬼争一间破屋,饮这浑浊的野水……”

贾宝玉说着,竟挣扎着要起身去寻自己的帕子擦泪,却被一阵冷风从破墙洞里灌入,激得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晃了两晃,又软倒在草堆上。

唐僧本就心软,见他这般模样,更觉可怜,连忙上前温言劝慰:“小施主莫要悲伤。贫僧观你言谈举止,文雅不凡,绝非奸邪歹人。只是……你一介文弱书生,孤身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实在令人起疑啊。”

贾宝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听闻此言,竟收了泪,勉强坐直身子,一脸正色地反驳道:“大师此言差矣。君子生于世间,贵在心诚,而非形迹。若以身处之地判断人之善恶,那山中辛劳的樵夫岂不皆成剪径大盗,而庙中诵经的僧侣,便都成了得道高僧了么?”

贾宝玉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未停的雨幕,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悠悠的哲理:“况且,昨夜天降甘霖,恰好将那袈裟从树梢冲刷显形,助真赃现身,岂非是冥冥之中,上天亦为‘情’之一字所感动的明证?那鹰禽尚且知道爱惜羽毛,不忍赃物久污,将其弃于高洁的树梢之上,尚存一丝廉耻之心。反观某些手执铁棒、怒目圆睁者……”

说到这里,贾宝玉故意斜睨了一眼角落里正在擦拭金箍棒的孙行者:“……倒似乎比那不懂人言的野兽,更少了些容人之量。”

“你说谁?!”孙行者本就听得不耐烦,此刻被他指桑骂槐,更是火冒三丈,一拍地面,噌地跳了起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书呆子!若非俺老孙一路用火眼金睛盯住了你,怕是早让你这满口情啊爱啊的‘有情人’,把我师父给害了!”

孙悟空正欲发作,将这不知好歹的书生拎起来教训一顿,却听庙外传来一声凄厉高亢的鹰鸣。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朝门外望去。

只见暴雨之中,一只巨大的黑鹰正扑扇着翅膀,踉跄地落在庙前的泥地里,竟双膝一软,对着庙门跪了下来。

它双爪间捧着一根血迹斑斑的羽翎,口吐人言,声音哽咽:“诸位上仙容禀……小妖铁翼,先前鬼迷心窍,窃取宝袈裟,只因家母新丧,想借佛宝光辉,为她魂羽祝祷……本已铸下大错,万死难辞其咎。今闻庙内公子一言‘汝亦有母乎’,如遭雷击,方知自己行径之悖逆。小妖万分悔恨……此翎乃家母遗下最后信物,小妖愿当众焚之,以赎罪愆!”

说罢,它竟从口中喷出一小簇妖火,引向自己左边的翅膀!

“住手!”贾宝玉见状大惊,也顾不上身体虚弱,猛地冲出庙门,一把扑过去,用自己湿透的袖子堪堪将那火苗打灭。

“谁许你用自残之法来报答母恩的?孝道在心,在忆,在传承其德,岂在这焚翎断翅的虚火之中!”

贾宝玉不由分说,解下自己腰间那个虽已湿透、却仍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香囊,从中捻出一点早已被雨水浸润成膏状的胭脂粉末,混着雨水在掌心调匀,小心地涂抹在铁翼被灼伤的翅膀根部。

“此乃我贴身丫鬟袭人亲手所制的‘雪魄梅香膏’,用的都是鲜花嫩蕊,最是清净不过。你这伤口不大,涂上些,可止血祛秽,免受污浊之气侵染。”

铁翼感受到翅膀上传来的清凉之意,和那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时间愣住了。

它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连站都站不稳,却固执地为它涂抹“药膏”的书生,巨大的鹰眼中竟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它深深叩首,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随即振翅而起,带着满心愧悔与感激,消失在雨幕之中。

唐僧见此情景,感念其一片孝心,不由口诵经文,为那鹰母之魂超度。

回到庙中,猪八戒还在嘟嘟囔囔:“一个哭哭啼啼,一个要放火烧自己,还有一个跑出去抹粉……师父,咱们这到底是去西天取经,还是开堂办丧仪啊?”

沙悟净却低声说了一句:“二师兄,但他救了一条命。”

唐僧沉吟良久,目光最终落在那个瑟缩在火堆旁,冷得瑟瑟发抖的贾宝玉身上。

唐僧走上前,慈和地说道:“小施主,我看你心地纯善,并非恶人,如今又孤身一人,无处可去。若不嫌我等粗鄙,不若暂且随我们一道西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积些福德,待日后遇到城池,再为你另做打算,如何?”

贾宝玉本能地想拒绝,这风餐露宿、与妖魔为伍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

可一想到再独自一人回到那豺狼虎豹出没的荒山野岭,贾宝玉便打了个寒颤,只得幽幽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应道:“既如此……便叨扰长老了。只是……只是明日启程,可否为我备一顶软轿?我……我实在走不得长路。”

“做梦!”角落里的孙行者听了,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冷笑一声,“还想要软轿?连拉行李的驴子都轮不到你骑!”

夜风穿过破庙的孔洞,呜呜作响。

贾宝玉蜷缩在稻草堆的角落,望着火堆里跳动的火焰,心中一片茫然,口中喃喃自语:“若林妹妹在此,见我这般狼狈,还痴心妄想着体面收场,定要笑我说的全是梦话了……”

而在庙外浓重的云隙之间,那曾在贾宝玉昏迷时出现的梦引仙姑幻影一闪而逝,她手中那块残破的通灵宝玉,微光轻轻一颤,仿佛也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翌日清晨,队伍在薄雾中启程。

贾宝玉终究是没能坐上软轿,却也并非全靠双脚。

他被安排骑在了白龙马临时幻化成的一头瘦小毛驴的背上,随着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每一步,都像是在贾宝玉五脏六腑上敲打着一首悲切的《葬花吟》。

贾宝玉虚弱地仰头望天,心中凄苦地想——这西天取经之路,怕是要把我这满肚子的风月柔肠,全都颠成一汪苦水了。

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孙行者,金箍棒扛在肩头,步履如飞。

孙悟空时不时会用眼角余光回头瞥一眼队尾那个在驴背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影,脚下的步子,竟不知不觉地放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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