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咒回]看看今天又迫害了谁 第34章 无可救药（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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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理机制》解禁，全文2.4w

* 疯批偏执病5 x 共同沉沦虎子

* 4天发完，晚上八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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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虎杖悠仁到现在为止，还有种仿若做梦的不真实感，他就这么跟五条悟在一起了？

他有想过，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会是怎样一副告白场景，但无论哪一种美好设想都不是一觉睡醒后哭着跟人告白，这简直是太羞耻了。说实话，要不是那个梦的缘故，带来的后劲太强烈，他也不会就这么草率地跟五条悟告白。

虎杖悠仁知道，这听上去像极了情绪激动蹦出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后悔当初的口不择言。然而事实恰好相反，不知为什么，当虎杖悠仁的告白得到回应，两人交往了有三天，他都没有后悔的感觉，不如说他早该这么做了，将这份心情传递出去。

虎杖悠仁是喜欢五条悟的，虽然他并不清楚其中他对五条悟更深层次的敬仰与爱恋到底从何而来，他就是这般的，对五条悟的喜欢刻入灵魂，完成了宿命的闭轮，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

就像这样，即便交往了，他们也过着和平时无二的日子，只是某位新交的男朋友会变得更爱撒娇，向他索求各种亲密接触。

“悠仁～那群烂橘子好过分，他们工作的环节出现漏洞，害得项目损失了一大半金额，现在居然还要反过来质问我。好讨厌啊，交给杰不就好了吗，项目最后是他负责扫尾的。”

玄关处，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虎杖悠仁身上，两条大长腿交叉锁住恋人的腰身，五条悟手法熟练地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弄湿眼罩，埋肩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跟幼稚园小朋友不想上学没什么两样。

用手托了托大龄儿童的屁股，免得他滑下去，虎杖悠仁拿五条悟没办法，哄着他说：“不要为难杰哥啦，悟也是参与项目的不是吗？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商量，是谁的责任就要作出相应赔偿，五条家既然有入股公司，悟作为股东就要好好负起一部分责任，约会推晚一点也没关系。”

末了，又补上一句，“更何况，杰哥还在盯着你呢。”

门口，盯着好友耍赖皮好一会儿的夏油杰额头冒着十字架，嘴角温和得体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悟，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是不是太久没跟我打架，想找茬？”

五条悟毫不在乎，“哪有的事，我是很认真的，你来应付烂橘子，我去给项目找回损失的那一部分。”

夏油杰听懂了五条悟的暗话，挑了挑眉，怒气消退了一点，他思索一番，提问：“什么意思？”

“几年前就载倒了一次，这次做好充足准备还是项目流产了，你说呢，杰？”五条悟趁虎杖悠仁不备，迅速偷亲了一口，然后乖乖落地。

饶有兴致地侧着身，五条悟弯下腰来观察虎杖悠仁面红耳赤的模样，引得虎杖悠仁羞赧地伸手罩住他的眼眸，不让他继续看，五条悟这才满意地跟虎杖悠仁说再见，两手插裤兜朝夏油杰走去。

“悠仁要好好照顾自己噢，我晚上就能回来。”

“知道啦，悟你是老妈子吗。”

有些事不方便虎杖悠仁知道，既然五条悟有心隐瞒，夏油杰也是很配合地暂口不提。

两人顺手带上门，在外边等了许久的伊地知远远见着人影，毕恭毕敬道早安，拉开车门迎接两位最强上去。

坐上副座软垫，拉好安全带，夏油杰也彻底明白了五条悟的意图。若不是高层有内鬼，他们也不会两次都祓除失败，如果说五年前电影院改造人事件，最后是敌人过于狡猾而失手，那前几天的涩谷事变可就不能用同一个理由来解释了，但夏油杰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是那个卧底。

那些高层再怎么腐朽不堪、胆小懦弱，也不会是选择跟诅咒联手，更何况现在的高层，在五条悟威慑下不敢造次很多年了，没人胆敢违逆五条悟。

一双大长腿伸直搭上了前座中间，五条悟不必特意去看也能猜到夏油杰陷入了惯性思维。

“杰，有一种愚蠢叫被人利用也不知道。”

拳头忽然从夏油杰身侧伸出来，五条悟竖起两只手指勾了勾，意有所指。

“你忘了涩谷事变中，还有那个叫里梅的咒灵吗？”

——他可是两面宿傩的坚定拥护者，一直在寻找遗失在外，唯二还没被五条悟找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

“等等！你说什么？”

雪糕有融化的迹象，沿着边缘滴落下来，吉野顺平顾不上去吃，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虎杖悠仁那一句“我跟悟在一起了”吸引过去，就连音量也拔高了不少。

“具体的不太好解释，总而言之是我先告的白。”虎杖悠仁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吉野顺平擦手。今天原订是跟五条悟去约会的，不过既然五条悟没空，他就约了吉野顺平出来玩。

“我还以为五条先生会先忍不住……”吉野顺平低声咕哝了一句，但仔细想了下，无论是谁先告白结局也无差，他送上自己真挚的祝福，“不过还是恭喜你脱单了。”

“谢啦。”吃了一口雪糕，虎杖悠仁并肩和吉野顺平找了处长板凳坐下，望着游乐园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发出感叹，“现在才察觉自己的心思我也太失败了，悟他等了我那么多年，要是我还是这样下去，他可能就永远甘心只当我的哥哥吧。”

旁边的吉野顺平闻言，顿时一言难尽。

五条悟会不会甘心做哥哥他不敢肯定，但虎杖悠仁忽略了这份被埋藏的感情，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甚至结婚，五条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倒是真的。那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培育虎杖悠仁至此，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碰他？

“我说顺平，你怎么跟伏黑一个反应啊。”

虎杖悠仁挠挠脸颊，表示不解。

昨晚他有打过电话给伏黑惠说起这件事，伏黑惠听完之后先是很长一段沉默，接着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骂了他一句“笨蛋”。虎杖悠仁愤愤不平，正要说些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伏黑惠低沉的忠告：

“你和他在一起我管不着，我也不会祝福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别惹五条悟发火，那是你承担不起的。”

不明意义的话语。

换作一般人估计当晚就抛到后脑勺了，但虎杖悠仁却将它放心上了，直觉使然？亦或是心底有一股散不开的怪异？不管如何，虎杖悠仁有了个行动指标，以后也就能规避许多不必要的情况了。

本该是这样的……

要是顺平没有被袭击的话。

***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冲击气流朝四面八方荡去，咒术与咒灵的力量对峙摧毁了方圆五十米设施，支离破碎的机械从高空坠落，跳楼机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慌忙错乱的脚步声充斥园内，还有广播紧急避难的通告。纵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游客还是表现出良好的应灾反应，遵从工作人员的指挥，低矮身子，护实孩子紧急避险。

人流中，唯独两个一步不动的青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顺平！！！”

虎杖悠仁嘶喊着，目光一刻不挪地锁定在一直护着他的吉野顺平，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站他前方，拼尽全力护着他，像水母一样的召唤物抵消绝大部分攻击，可吉野顺平身上的伤口却依旧越来越多。

而袭击他们的，是一个人形的缝合脸怪物。

那是虎杖悠仁二十年来都不曾可视的诅咒之灵。

“悠仁！拿着那盒子——咳啊！”加大咒力输出，吉野顺平咳出一摊血，染红白衬衫，他顶着满嘴铁腥味，说完那句话，“快逃！回到五条家！”

虎杖悠仁闻言，也明白了怀中的盒子是抢夺对象，立即护紧了几分。他分得清轻重缓急，眼前的战斗不是他能参与的，但虎杖悠仁放心不下吉野顺平。

“那你怎么办？”

吉野顺平回道：“先别管我！我马上摆脱他跟你回去，五条家有结界，真人他是打不破的。”

虎杖悠仁眼神坚毅：“我明白了。”转身拔腿就跑。

虎杖悠仁发挥了他五十米三秒的速度，迅速撤离现场，往与人流相反的地方逃去。

对面的咒灵抹掉嘴角的血沫，心情有点不爽，“喂喂，拿着别人的东西往哪儿跑呢？”说着，另一只手化作狼牙棒，朝虎杖悠仁甩去。

察觉后方破空而来的声响，虎杖悠仁一个侧翻打滚，躲过了偷袭。

真人咂嘴，心底的烦躁甚加。他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这么快就暴露了，还没把两面宿傩的手指交给里梅，就被五条悟发现，一路追杀。他派出去八个分身，有五个都被碾爆了，反馈在他身上直接是重伤，他跑不了多远。

麻烦啊，早知道就不贪玩了。

经过游乐场时见到顺平，抱着玩乐的心态打算劫持这小鬼，用整个游乐场加注，好增加和五条悟对战的筹码，换取更多时间逃跑，谁能想到居然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还被吉野顺平夺走了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排牙齿磨得发出难听的声音，恨不得把这俩小鬼变成改造人使用。一双异瞳咕噜地转了下，蓦地停了下来，真人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你再怎么跑也没用的，吃掉里面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有咒力跟我一战，救下顺平。”真人言语之间尽是蛊惑的意味，他相信，顺平护着的粉发青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类，是不会对朋友见死不救的。

“别听他乱讲！一般人类根本承受不住咒物力量，你会爆体而亡的！”吉野顺平着急大喊。

放出三个改造人对付吉野顺平，真人再次挥起狼牙棒，转化形态成更加灵活的鞭子，目标对准虎杖悠仁，直直抽去。这一抽，虎杖悠仁躲闪不及，打飞了盒子，盒子也跟着破碎，裂口处掉下了两根粗长的不明物体。

比起喊痛，虎杖悠仁行动力极强，瞄准掉落物，直接一个蹬跃伸手抢夺咒物，“我还没傻到听他的话！”

另一条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了虎杖悠仁，将滞空的人用力拖下来，狠狠砸在地上。

“呃啊！”虎杖悠仁感到自己五府六脏移了位置一样，鲜血顺着食道管涌了上来，喷涌咳个不停。

“悠仁！”一边焦头烂额地应付接连不断的改造人，吉野顺平还要一边分神给虎杖悠仁，心里的着急溢于言表。

而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走近虎杖悠仁，瞧见虎杖悠仁痛苦的模样，爽心了不少。他举起虎杖悠仁，使其双脚里地，兴奋而纯粹的恶意闪烁在眼底。

“不试试怎么知道嘛。”

额头磕破，温热血液沿着眼睛滑落，虎杖悠仁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一幕幕都被血模糊了界限，周围的一切宛若是一副泼上红颜料的慢动作态血墨画，却清晰地印在他所存理智不多的脑海中。即便如此，虎杖悠仁还是故作镇静，往真人脸上吐了一口血，反唇相讥：“谁都知道不要乱吃东西，这千年腊肉干留给你吃吧。”

额头青筋暴起，真人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撑大虎杖悠仁的嘴，逼迫他吞下两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臭小子爆体而亡的美景了。

就在此时，异变横生。

面前的真人，在一瞬间被切成了丝片。

***

虎杖悠仁感到自己思绪很杂乱，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远远超过他的认知范畴。

所幸这一次袭击，顺平没有什么大碍，肋骨骨折静养两个月就好了。远远望着吉野顺平被送上了救护车，他抱着个头坐在绿化丛凸起的地砖上，试图捋清楚来龙去脉。

按理来说，他应该跟过去照看顺平的，但他实在是太乱了，脑子里面还多出了一个叽里呱啦吵个不停的声音，弄得他头痛不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幸运，这还是他吃下咒物后大难不死，阴差阳错和咒物的主人交换主人格，把名叫真人的咒灵杀了，这才勉强才逃过一劫。但虎杖悠仁察觉到身体多出的灵魂占据主导权后，涌现暴力虐杀的念想，第一时间强行交换回身体，把两面宿傩给压制下来。否则，顺平刚出狼窝又进虎口，生死攸关。

“也许……悟会知道。”

冷静下来思索好一段时间，虎杖悠仁慢慢地冲回忆里挑出了关键线索，他有理由相信五条悟是知情人之一，只不过一直以来没把这些危险的事情告诉他。

而且，关于两面宿傩的手指被他吃掉这个问题，不找五条悟商量是不行的。

在询问之前，当务之急还是把身上这一套衣服换掉吧。虎杖悠仁捏起衣服一角，凑到鼻前轻嗅，如他所料，里面还残存一大股血腥味，虽说穿着黑衣服看不出来，身体上的伤也被两面宿傩治愈了，但虎杖悠仁还是能感受到衣服贴近他身体的那种黏糊糊的讨厌感。

趁现在五条悟还没回来，他早点回去洗个澡换衣服吧。

打着这算盘，虎杖悠仁迈步往家走去。

……

傍晚，太阳收敛起刺目的光芒，霞光把近处的云彩渲染得通红，残余的明黄亮光与之交织在一起，映得大片橙红温暖。放宽视野，随着距离的远去，受弯月影响，游云渐渐滋生出雾霾蓝，占据另一半天际，两色分割着天空。

“我回来了。”

一如既往说着回来的话，虎杖悠仁也不在乎家里有没有人回应，他脱下鞋子摆进鞋柜，就往客厅走去，给自己倒一杯水舒缓喉咙的异味。

然而，他脚步顿住了。

原本天黑了才回来的男人此刻大喇嘛地翘着二郎腿，两臂大张搭在沙发椅背上，向来遮住眼睛的黑色眼罩被取下来，贴着沙发食指勾着。失去了眼罩，他银白色碎发散落下来，夕阳给他打上了一层柔和的薄光，他闭着眼睛，听见玄关的声响也不曾睁开，只是在脚步停顿那一刻，慵懒地掀开了一边眼皮。

“欢迎回来，悠仁。”

虎杖悠仁咽了口唾沫，强撑着笑容问：“悟，今天怎么这么早。”

“有人帮我解决，自然是快啦。”五条悟露出个虚伪至极的笑容，眼底却不见得一丝笑意，反而是冰冷至极。

“悠仁，我说过的吧，照顾好自己。”他这样轻柔地说着，视线落在了虎杖悠仁身上，那目光沉甸甸的，雾蓝色瞳孔闪烁危险光芒。“而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虎杖悠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不如说他无话反驳，他不敢直视五条悟的眼睛，就像小时候每一次犯错一样，会下意识躲避五条悟视线捕捉，同时心里的不安逐渐如涟漪一般荡漾扩大，从他内心深处浮现出来。

五条悟看着无可救药的虎杖悠仁，最后一丝耐心也即将宣告破裂，尽量放低了声音，努力克制自己隐隐暴走的情绪：“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虎杖悠仁野兽一般的直觉当即敲响警钟，他有种感觉，一旦他走过去，就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虎杖悠仁想拒绝，却挡不住五条悟幽深阴暗的眼神，这令他浑身打颤，只能照着五条悟所说的话去做。这是从小刻印在虎杖悠仁身上接收命令的本能。

将人压在身下，脱去衣服，五条悟翻来覆去检查身体，指腹探寻摸索每一寸肌肤，流连缠绵，带有一丝暧昧。可虎杖悠仁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自己被荒原雪豹盯上的猎物，獠牙对准他的喉咙，喉咙深处冒出低沉的咕噜，随时可能被咬破致命处。

虎杖悠仁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五条悟也不在乎，他侧耳靠近虎杖悠仁的胸膛，倾听心脏跳动的有力声响，仿佛在确认虎杖悠仁是不是还活着。

“怦怦——怦怦——”

大动脉喷涌交替血液，熟悉的心跳声挽回了五条悟几分神志，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下一秒，五条悟毫无预兆地伸手掐住虎杖悠仁的脖子，手指一点点加紧力道。虎口压迫气管，使得空气完全无法被吸入肺里，缺氧的窒息感逐渐攀升，眼前交替闪烁痛苦的黑斑，大脑糊成一团浆根本无法思考。

虎杖悠仁还在垂死挣扎之际，五条悟却完全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情疯癫而狂乱地质问虎杖悠仁：“悠仁是个坏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听老师说的话呢？”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可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吃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你知不知道老师我为了避回这次世界线收束有多困难吗！”

“你明明已经答应过我和我一起活下去的！为什么出尔反尔！我只想达到两人存活的happy ending啊！”

五条悟撕开了“日常”，将那些平和下的暗潮涌动，直白的摆在了虎杖悠仁的眼前。而那些从没在虎杖悠仁面前显露过的，阴戾的这一面，此时**裸的在他眼前延伸。

“sa……satoru。”唾沫不受控制从嘴角溢出，垂涎流下，虎杖悠仁痛苦而虚弱地试图唤醒五条悟的神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回了五条悟残存的理智。他身躯猛地一震，身下的虎杖悠仁因为窒息，眼白已经翻上来了，五条悟触电似的缩回了自己的手，面色难看地坐直身体，瞳孔涣散地望着这双手。

他差点，又一次杀死了悠仁。

阻塞物离去，氧气大口大口地吸入，虎杖悠仁歇息了一分多钟，身体才缓过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手不自觉抚上喉咙掐口出，不用照镜子虎杖悠仁也猜到上边一定留下了青黑色淤痕，但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担心五条悟的精神状况，那是五条悟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

联想从小到大的种种，虎杖悠仁停顿一下，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

五条悟一直以来，都是失控着的。

就在虎杖悠仁寻思怎么开口才不会刺激到他，五条悟忽然转过头来，跟他说：

“悠仁，我们做吧。”

平日冰一样清粹的眸子深处，是失去了高光宛如死水一般平静，以及无所止境的空洞和茫然。

【黑箱：

我输了，毫无悬念地输给了另一个同位体。

也是，凭现在的我怎么可能会打得过学会领域展开，并娴熟使用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

……啊，终于能说出禁语了吗？

我以为不可能再道出真相了。

不过几个呼吸间隔的战斗结束后，我鲜血横流地躺倒在榻榻米上，身下溢出惊人的血量，染红了榻榻米，被挖走的心脏还在他手上微薄地跳动，另一个五条悟就当着我的面，微笑着吃掉了它。

我要死了，这是不可逆转的。

生命的最后，我用残存的咒力吊住了性命，虚弱又冷静地向他提问：“你是谁，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微笑从他脸上褪去，悲哀的神情浮现，那是心火已灭，再也无法点燃，才能在余烬中重头再来的死灰。这一刻，世界仿佛与五条悟相隔，他长长久久地站立在静默无声的轮回命盘里，生命苦涩如歌，怀念着什么人似的开口，缱绻的尾音透着我无法理解的深沉爱意。

“我跨过一次又一次轮回，一次又一次试图拯救他的生命，清洗他的罪恶，想要他陪我一起活下去……可我都失败了。”

“我挽救了每一个糟糕的命运，唯独他，就像注定要离开我一样，向着死亡从容奔去。”

“所以我就在想，要是我把根源换掉了，是不是就能躲掉世界线收束了。”

五条悟笑了，良久地注视呼吸渐缓的我，眼神悲悯地说完最后的话。

“我们都是一个人，我会替你活下去的。”

“一如每次轮回，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虎杖悠仁。”

黑幕降临，我的六眼被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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