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阿蒂尔。”魏尔伦站在邮轮夹板上嫌恶的看着码头上武装整齐的老熟人,“比起和解,他们看上去更想一枪送我上路。”
兰波安抚的拍了拍魏尔伦的手臂,“别这样,保尔,大家会相信你已经改过自新的。”如果他们一夜之间大脑离家出走的话,默默在心里补上后半句的兰波,悄悄在邮轮底部放置了亚空间方块,只要岸上的人有异动,就发动攻击。没人能抓得住他和亲友,老师也不行。
两人等旅客散完才慢悠悠的下船,卢梭领着其他几个异能者迎上来,和兰波象征性的寒暄几句就掏出来一副手铐,魏尔伦盯着快贴到自己脸上来到金属制品,语气不悦的开口,“我好像不是被你们引渡回国的吧?”
“总要有个低头认错的样子嘛,国内对于你一言不发就跑掉这件事很有意见呢,如果没有波德莱尔的力保和兰波带回来的情报,巴黎公社是不会同意你回来的。”卢梭晃了晃挂在手指上的手铐,语气温和,“或者你现在掉头去投英国的钟塔侍从也可以哦。”
很明显,魏尔伦在公共频道和人吵架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顺带把脸丢回老家,才导致现在站家门口遭贴脸嘲讽。
魏尔伦勾起一个冷笑,“法国废除了君主制还真可惜呢。”兰波在他说出更冒犯的话之前挡在了两人之间,“我会看好他的,还是尽快回巴黎公社谈谈关于新超越者的事吧。”
卢梭心知魏尔伦不可能真带上手铐回市政厅,也就不再纠缠,反正做担保的是波德莱尔和雨果,就算魏尔伦中途反悔逃跑,也和他无关,因此默认兰波来看管。
至于让搭档监视会不会出问题,他选择性忽略。
一路上兰波夹在魏尔伦和卢梭中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盯着车垫上的花纹研究,终于熬到市政厅门口,刚下车就看见巴尔扎克站在走廊的尽头,身后的魏尔伦显然也看见了,随即讥讽起来,“英国女王过来估计都没这待遇。”法国有头有脸的异能者差不多都在这了。
两人被客客气气的送进了市政厅,路上收到各种注目礼,不少人对兰波的归来表示亲切问候,转脸看到魏尔伦,立刻严阵以待,鬼知道这小子刺杀女王失败现在跑法国来是不是想再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巴尔扎克带来了巴黎公社的回复,兰波可以把失踪那几年的休假一并休了,至于魏尔伦嘛,得去蹲几天监狱,鉴于改过态度良好,可以关在市政厅的地下室,不用真的去郊区的异能者监狱。
不得不说魏尔伦和地下室有缘,在□□蹲了好几年,回国之后又火速进去了,对此,其本人表示,“一定是波德莱尔那个老不死的在背后暗算我。”
阿蒂尔兰波本着友爱搭档的心,直接搬到了魏尔伦隔壁,事实上他是想和魏尔伦住同一间牢房,但都被巴尔扎克以安全原则不能大意给挡了回来,最后只能退而求次入住隔壁。
隔着透明障壁,两人背靠背坐着,谈话主题是啥时候把中原中也拐到法国来,魏尔伦表示等自己能自由活动了就马上写信给中也倾诉他的思念之情,并且为表示他不是封建大家长,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中也带着朋友们,这边特指旗会而不是某条发烂发臭的青花鱼,一起来法国探亲。
兰波对此持悲观态度,日本被闹得底朝天,横滨更是各方势力登场,鱼龙混杂,中也作为干部要抽身来探亲,几率比森鸥外和太宰治这对黑心师徒想不开要转去竞选首相还小。
魏尔伦闻言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他俩去竞选,说不定还真能成功。东亚人的尽头是编制吗?之前梅崎春生也说让红叶去竞选议员来着。”作为人造神明,魏尔伦表示极大的不理解。
“我们是不是把红叶小姐给忘了?”兰波终于想起来他给老师写的信里占了一半篇幅来给魏尔伦脱罪的筹码就是他俩一块给法国弄了个超越者回来。
魏尔伦选择性失聪并且丝毫没有停顿的切到了下一个话题,波德莱尔在他坐牢一个月这件事上到底有没有插一脚。
大半个月前就直飞巴黎的尾崎红叶此时正坠入爱河,她把被兰波操控的那些议员名下的资产用各种方式转到了国外,然后迅速乔装出境,全然不顾造成的种种经济效应。当然,走之前她把名下的一处房产送给了泉镜花,成熟靠谱的剑士小姐对于武侦社让她心爱的镜花和人虎同住的事一向颇有微词,只是碍于立场不好干预,这下直接把立场甩开,自然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没有公务,有钱有闲的尾崎小姐自然在巴黎过起了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歌剧院、塞纳河游船、香榭丽舍大道,甚至萌生了去大学旁听艺术课程的冲动。
当一个人在物质上极度富裕起来,就会显得精神上过分空虚,因此尾崎红叶在观看歌剧的时候,和人一见如故了。
但是用这段关系中另一位的话来说,这就叫做一见钟情,夏尔皮埃尔当晚就和尾崎红叶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紧接着两个醉鬼半夜跑去附近的小教堂,硬是敲开神父的门,要求在神前见证他俩的爱情。
不堪其扰的神父在百般沟通无效后,选择了报警,谁家好人不去登记结婚就大半夜跑来教堂要求结婚宣誓的啊?而且明显是俩醉鬼。善良的神父选择用法律来保障教堂的宁静与和平。
尾崎红叶在进入法国的第十天就和自己的新男友在巴黎街头与条子们展开了一场速度与激情,当然,开车的必然不是享受惯了出门司机接送的尾崎红叶,而且完全随心所欲的皮埃尔。
因此当雨果在凌晨四点被自家花园的一声巨响吓起来的时候,他又想起来卢梭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我觉得兰波应该是你的学生才对,因为他看上去和你一样交友不慎,有种格外会收拾烂摊子的感觉。”
雨果当时还觉得这是卢梭对波德莱尔和魏尔伦的偏见,但当他发现撞进自家花园的跑车上摇摇晃晃走下来的是波德莱尔的时候,他又觉得卢梭这人看人真准。
急忙下楼收拾烂摊子的雨果在五分钟后就被追踪赶来的警察给敲开了大门,险些被当做犯罪分子的某巴黎公社社员,充分发挥了自己身份和人脉,才送走了他们。
回到客厅,雨果直接一杯冷水倒在了自己的同僚头上,紧接着开始疯狂摇晃醉成烂泥的波德莱尔。一番努力下,波德莱尔终于有点清醒的样子,然后就被雨果拖到楼梯拐角开始连珠炮似的质问。
“我们只是半天不见,你就思念我到被警察追了三条街也要撞进我家花园的地步吗?!还是跑车!你终于疯到去体验扒手的地步了吗?”雨果一边疯狂喷洒毒液一边疯狂挥舞着警察留下的罚单。
对,警察是卖了面子没把醉驾的两个拷走,但是相对的留下了巨额罚单。天知道是波德莱尔因为和女人约会醉驾上新闻严重还是这张马上就要让他破产的罚单严重。
被摇晃的略微清醒了点的波德莱尔抽过雨果手里的罚单,上面一串的零直接给他吓醒了。顾不上反驳雨果对他做扒手的污蔑,直接伸出一只手放在雨果面前。
“借点钱吧,朋友,不然下个月我就只能去市政厅睡了,贝洛绝对会借口影响市容市貌和对青少年的危害在会议上对我大批特批的。”每每为账单发愁的波德莱尔已经在漫长的还账岁月里有了固定的借款对象,兰波没出现前,这个冤大头一般是雨果,兰波出现后,凭借打工人的加班费顺利养活了自己老师还有搭档。随着兰波被魏尔伦背刺,在横滨炸失忆后,帮波德莱尔维持账单的活又回到雨果头上,但也仅仅在不被债主上门催债的程度。
巴黎公社的几位或多或少都为波德莱尔的账单出过力,甚至巴尔扎克为了改掉他这种超前消费的习惯,曾经发动社员监督波德莱尔,禁止其再随意乱花钱,很明显,效果甚微。
雨果微笑着按住波德莱尔的肩膀,按着他转了个身,充满同情的提出建议,“找巴尔扎克吧,他前天刚拿到新书的稿费,替你付账单是绰绰有余了,或者问问兰波,他在日本也一定有积蓄,如果没被魏尔伦那小子花光的话。”他伸出手指指向沙发,迫切的需要波德莱尔给他一个解释。
“如果你是因为和女士约会而偷车,那我还可以勉强认为是你表达浪漫的形式过于前卫,但他国领事馆那边要是因此公开抨击我们巴黎公社,巴尔扎克别说借钱给你,他保准马上让卢梭给你扭送到监狱去,罪名就是诱拐他国女性。”雨果一眼就看出来倒在沙发上的尾崎红叶不是法国人,肤色、口音还有衣着打扮,处处透露着异国风情。
波德莱尔顺着雨果手指的方向看去,简明扼要的给雨果叙述了一下,“我的结婚对象,嗷,我们被警察追就是因为神父不愿意给我们证婚。”
什么蒙太奇修辞手法?
雨果一个字也没信,他坚定的认为是波德莱尔酒没醒,然后在工作群里开始长篇大论的控诉波德莱尔的种种不做人行为,其语言之辛辣讥讽,让早起写作的巴尔扎克大为赞赏。并且速度拨通了兰波的电话,告诉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监狱给老师送饭了。
接到电话的兰波一脸茫然,他转头询问魏尔伦,“保尔,你听懂了吗?”魏尔伦懂了,但不多,为了不破坏在自家亲友面前无所不能的伟岸形象,他直接转移话题,“他要是被抓了,那我能减刑吗?”
“这两者有关系吗?”
“没有,就像鱼儿不能没有自行车。”
魏尔伦说完就转身继续睡去,他巴不得波德莱尔和太宰治一块去蹲局子。
兰波则寄希望于巴黎公社的主心骨,巴尔扎克先生,希望他能带来点好消息。
原本倒在雨果家客厅沙发上的尾崎红叶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对波德莱尔勾了勾手,“夏尔,天亮了哦,去坐观光船吧。”半醉半醒的尾崎红叶只从混乱的记忆里想起来两人昨晚约了早上去塞纳河畔散步的事。
原本在喋喋不休教育波德莱尔的雨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顺手把另一张罚单也塞进了尾崎红叶手里,然后热心询问她是不是被拐来的,并且保证一定会亲手把罪犯送进监狱。
波德莱尔:你只是单纯不想帮我付账单而已吧?
尾崎红叶盯着手里的罚单怔了一下,“这个在哪交罚款?”出行有专职司机接送的前黑手党干部,从没想过有一天要自己交罚金。
用假名交往的红叶和波德莱尔,以及马上要入狱的太宰治(对不起,我还是想把你送进去),咳咳,异世界的红叶要过来送大家去大逃杀了,大家很久没见的琴酒和森老板也会出现的。总之,这波赚到超越者的法国大胜利,被卷走了超级多钱的立本,小型经济危机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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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