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红叶拈起保险柜里的“书页”,晃了晃,“就是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尔伦伸手从她手里抽走白色的书页,“万能的许愿书,你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书写的内容逻辑通顺,就会立刻成为现实。”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对这糟糕的世界做出点改变了,提起笔,“首先,复活我的亲友”,潇洒的字体出现在纸上,对于魏尔伦这种文学达人,要写一段让兰波合理复活的文字,简直是手到擒来。
尾崎红叶斜靠在桌角,歪着头看魏尔伦奋笔疾书,卷着发尾问道,“你要改变中也的观点吗?妾身不允许哦。”不是她不相信魏尔伦的人品,而是这家伙压根没有人品,都被削成家里蹲了还在地下室野心勃勃准备下一次反叛,何况他马上就要恢复巅峰期力量了。
“我有自信让中也踹了太宰那臭小子,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用到‘书页’,你要加点什么上去吗,红叶?给琴酒加个恋爱脑buffer如何?”魏尔伦停住笔,细细思索起来,他自认一向体贴入微,给自己的共犯搞点福利是应得的。
尾崎红叶直起身翻了个白眼,她在说魏尔伦之前想要带走中也的事,结果这白痴以为她在讲太宰治这个社会毒瘤,对牛弹琴,莫过于此。
“谢谢,妾身暂时没有和精神病谈恋爱的打算。”
“那太可惜了”,虽然嘴上这么说,魏尔伦脸上连一个虚假的表情都欠奉,在尾崎红叶一言难尽的表情中,他从衣袋里掏出个镜子,仔细确认自己的造型完美无缺。
这家伙是水仙吗?
尾崎红叶摇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你在干嘛?这没人会欣赏你那张脸。还有。。。。”她曲起指节扣了扣桌面,“把旗会的几个小子加上,OK?中也会高兴的。”鸥外大人也会高兴的,嗯,至少他俩都不用连夜加班了,□□也能多几个有脑子的人。
“吧嗒”一声合上镜子,魏尔伦开始尽情嘲笑队友,“没人欣赏的只有你,15秒后,阿蒂尔就会进来。”
“哈?”尾崎红叶确信自己此刻表情扭曲的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把魏尔伦的头给拧下来,什么该死的‘北欧神明’,这他妈就是孔雀开屏。
感应门打开,阿蒂尔兰波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不去管这对生离死别的亲友,尾崎红叶大步走出这间保险室,再和魏尔伦处在同一个空间下,难保不会犯心脏病。
“大局已定了,还要委屈自己挤在椅子上休息吗,红叶?”
尾崎红叶仰面躺在拼在一起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被拷在墙角的梅崎春生说话,“真想去睡酒店的床啊,可惜马上就要天亮了”,她抬手摸了摸被绷带缠起来的左眼,心下懊恼,刚刚居然忘了让魏尔伦在‘书页’里加一句,把她的眼睛复原。
梅崎春生倚着墙坐着,他凑近了看着尾崎红叶的脸,伸手点了一下,“眼睛不要紧吗?在往外渗血。”
当然要紧,一个被削废的暗杀王加一个刚刚摸进超越者门槛的尾崎红叶,要在几个小时里对付异能特务科那么多的异能者,还是非常困难的,她的左眼在激战中被铁皮碎片击中,视网膜当时就是一片血红,好不容易把敌人清扫干净,魏尔伦把她的脸掰正一看,直接给她来一句“废了”。然后胡乱翻了卷绷带抛给她自己缠上。
当时尾崎红叶还开玩笑要成太宰治第二呢,不过一旁的暗杀王对冷笑话毫无反应。
拍开那只悬在脸上空的手,尾崎红叶冷声道,“如果你现在安分点,它就不要紧,另外,老老实实给我靠墙坐着,别挪过来。”
梅崎春生“哦”了一声,挪了回去,没过多久,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问一些问题。
“你为什么不杀掉森鸥外和琴酒呢?你应该很憎恨他们才对。刚刚消失那么久,你和那个魏尔伦去做什么了?”
尾崎红叶躺着直犯困,但她依旧平和都回答梅崎春生的问题,“没必要,抢了点东西。”
“那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暴力夺权?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猎犬的家伙还有那些机密部队会阻止你们。”梅崎春生抱着一种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在这跟尾崎红叶套话。
尾崎红叶闭上眼,声音逐渐低下去,“那就绕开他们,从最顶点下手,我们不会管理国家,那就解决那些能管理的人,魏尔伦会让他们知道哪条路才是正确的。其实我更希望他们抗争到底,暗杀王会送他们上路的”,她微微勾起嘴角,“这样才能在一夕之间毁掉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失去中心齿轮的机器,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魏尔伦没有兴致解决那些跪地求饶的蛀虫,兰波的彩画集倒是可以完全读取尸体,不过每次只能使用一个异能力体,这样日后一些所谓的会议,就凑不齐人参加了。
梅崎春生算是听明白了,尾崎红叶是准备把整个zf上层全嘎啦,让整个日本陷入动荡崩溃,不过好在她的合作者似乎还有点理智。
梅崎春生直接点出重点,“你在迁怒,红叶,你的人生变得一团糟,就希望别人也落到和你一样的地狱中去。你拥有的能力,足够让你重新开始。”他似乎忘记了此刻阶下囚的身份,转而变成了教人迷途知返的牧师。
尾崎红叶伸手拉过梅崎春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可是我不想重新开始,已经被毁掉的岁月谁来弥补呢?我的童年、理想,应该遇见的友人,全部被摧毁了,春生哥,看看我,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们敲断了我的骨头,把我塞进黑手党这个模具里将近二十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哽咽着,“我还有多少个二十年?有的时候我不仅在怨恨你,怨恨先代,我甚至在怨恨父亲,如果他多为我考虑一点,不那么激进,也许他不会遭遇求和派的刺杀,我也不会变成孤儿,我也会像别人一样和心爱的男人结婚,生下一个孩子,平凡的结束一生。”
尾崎红叶闭上眼,沉浸在黑暗中,“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也不是你,愿意为了国家大义,投身黑暗十数年,我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来,让他们感受我的痛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但已经不在乎了,她需要的是一份解脱,一份最后的狂欢。
梅崎春生静静听着,他无数次想要制止,但是终究没有,尾崎红叶的每一句话都印证着他过去的决策有多么残忍。你看,他牺牲那么多人,连老师的女儿都搭进去了,他得到他所期待的了吗?并没有,只不过是新的腐朽替代了旧的腐朽,人人都是那么虚伪,为了各自的利益,拼命的吞噬国家这个庞然大物。
“对不起,红叶,是我毁了你。”如果我没有把你也当做武器,而是让普通家庭领养你,那么现在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梅崎春生低下头,他不是个经常道歉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个会为了掩盖错误而尽力狡辩的人。“即使重来一次,或许我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可悲的想着,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人。
尾崎红叶坐了起来,她直视梅崎春生的眼睛,“从头到尾你都在欺骗,说什么因为父亲的遗嘱来照顾我,却故意等我被送进孤儿院之后才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把你当做救命稻草吗?所谓的看中能力,也只是因为预言家说我会诞下超越者这样乱七八糟的预言,涩泽龙彦出现后,一切都向他倾斜了,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从海军基地离开,你真的有来找过我吗?你有想过我会遭遇什么吗?我怨恨你,比先代首领尤甚。”她在一次次失望中麻木了,她需要一份被坚定选择的爱,但是很可惜,无论是琴酒还是森鸥外,都不能给予她这样的感情。
梅崎春生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故作镇静的伸手去讨要绷带,“你的眼睛该换药了。”说罢,他颤抖着去解尾崎红叶脸上的绷带。一圈又一圈染血的绷带散开,没有他预想中狰狞的伤口,应该说是什么都没有,尾崎红叶的左眼眶中什么都没有。
尾崎红叶浅笑一声,按住了梅崎春生微微颤动的手,“你在部队里看到伤口也是这样吗?会被疾冲兄弟笑话吧。”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阻止梅崎春生看到她的伤口,她要对方时时刻刻活在愧疚里,时时刻刻记得这鲜血淋漓的场面。不枉她让魏尔伦把坏掉的眼球摘下来。
梅崎春生沉默了,他见过的伤口自然数不胜数,但此刻,却有种夺路而逃的想法,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直接转过去背对着尾崎红叶闭上眼,死活不肯睁开,他要逃离这面目全非的世界。
而另一边,被梅崎春生认为还有点理智的魏尔伦,正拉着失而复得的亲友在各个大臣的家中闲庭信步,主打就是一个小情侣饭后散步,顺便消灭蛀虫,天亮之前,他们会把整个上层集团都牢牢把握在手里。
目前是,精神失常红叶加神经病本病魏尔伦加两眼一抹黑兰波三人组在窃 guo吧,可能下一波就再跟中也他们告个别,然后三人组直接润,润到哪我都想好了,反正到哪都是祸害,其实原本想的是费佳那边过来求合作要书页的,但是我坚决不和污染了我们中也身心(?)的老鼠头子同流合污,还有福地,我直接绕开你,别想着给我中也搞成吸血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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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