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风拂花 第21章 苍空无边无际

这门是卡林卡和果戈里用螺丝刀偷借出来的。不把费奥多尔的仓库门还回去绝对会挨骂

卡林卡摸着门板上的裂口和划痕直吸凉气

“费佳绝对会小发雷霆的……”

信使可不像果戈里一样‘费佳费佳’叫个不停。他只会悄悄在背后这么称呼，生怕被人觉出狎昵

“怕什么。他几百年都用不到仓库里的东西，门坏了就坏了呗”，果戈里漫不经心地躺在雪地上伸伸懒腰，伸手去描摹天上的浅淡云彩

“看呀，羊儿在天上飞呢”

雪霁天晴，白云在天际线卷出层层浪花。它们挨挨挤挤，像是悠然自得的羊群。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在无边无际的苍蓝天空迁徙

果戈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

时而跳脱，时而静默的鸟儿啊，你那充满鲜艳色彩的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呢

“你喜欢吗？”

或许是卡林卡观察的过于久了。他空无一物的异色眼眸凝望过来，仿佛要把人的内心穿透，拷问出绝对的真实

“……大概是喜欢吧”

卡林卡拢着通红的手心哈气

“遇到大家之后，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不是那么荒凉，不是那么无理取闹。我还想知道更多，还想更多的和大家呆在一起”

“哪怕费奥多尔要你的命？”

“……一粒尘埃，哪有价值？本就是随风飘摇，七零八落。不值钱的东西，拿去就拿去吧”

晴空朗朗，变幻无常的天气短暂地露出笑颜。林地里静悄悄，清冷的桦树气息充盈，果戈里深深呼气

“一切都是如此腐朽……我们被困住了。你能明白吗？日复一日的追寻‘价值’，年复一年的寻找‘意义’。被贯彻数千年的规则所支配，已经死去的历史仍在对未来指手画脚！”

“他们要你低头，要你服从，要你打从心里赞美‘理性时代’，要把一切放在天平上分出高下”

发觉听众的心不在焉，果戈里不满的提醒他

“喂，专心点听我说啊”

完全在状况外的卡林卡如梦初醒般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果戈里，你说……做架秋千，费佳会原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