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临渊旧梦 第4章 Wind

三岛明织自诩为一个省事的人。

实则称之为懒。

本来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都有点说不出的小毛病，比起她热衷于搜集横滨怪谈的稀奇古怪爱好来说，这至少还能分配在正常人的范畴。

毕竟三岛明织天天除了往审讯部蹭吃蹭喝带点活，就是不务正业地往外跑的日常港口Mafia人员基本上都熟悉了。

只要她每次都能够漂亮地完成任务，哪怕是首领，也能够给予一丝额外的慷慨。

说不定是为了她长相清秀得和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有得一拼，还偏偏脸小眼睛大，看着就是一股子稚气，港口Mafia内部还曾经把她认为是哪位上层人士豢养的金丝雀儿。

下午二点半是她赖在审讯部办公室小歇的好时机。

三岛明织老神在在地坐在小矮凳上，尾崎红叶觉得她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两条不停晃动只为减少窗外阳光暴晒的腿，但这位祖宗满不在乎，边挑挑拣拣地刷照片边自言自语。

她素净的指甲片儿到一张照片停下了，立刻站起来，快活地对和服美人嚷嚷，疲于打理而尖利的指甲在光滑的手机屏上敲出一阵杂音，她得意洋洋，像献宝一样给浅嗅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的二十六岁女子看。

“真可爱。”

是一只眯着眼的波斯猫，皮毛光滑，眼睛漂亮，娇娇媚媚地搁那儿叫唤，个子还没尾崎红叶的手大，胆子却比她手下审问的人大了个多少倍。主人家花了十分钟好声好气地把她从桌上劝下来，她还要一伸懒腰一蹬腿把一小瓶墨水给踹翻，再甩甩尾巴窜到桌子底下蹭蹭客人的腿，引得一阵不经心的夸赞。

三岛明织漫不经心地笑，眉眼润开漂亮的弧度，眼角聚起细细的褶皱，她随手捻起一块羊羹，嚼了两下囫囵吞枣地咽下去，故意使着一口外国腔调的口音，掐着甜甜糯糯的嗓子说。

“听说这小东西见到谁都是恃宠而骄的。”

“你总不能要求中也先生在一帮花天酒地的女人里吧？他可不是那位先生。”

她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涡，乖顺得不得了，偏偏生得薄情，就连一点虚假的温柔都表现不出来。

“芥川君？那可不行，我们可不带不懂风情的男人玩。”

纯粹瞎扯。

你瞅瞅她一下飞机晚上十一点搁那儿给谁发消息呢？

“你说我对这玩意儿温柔一点她会不会更喜欢我？”

“不过，仅仅是对她好才会这样的吧？”

“啊啊，果然是家养的宠物呢。”

“黑手党可不吃撒娇这一套。”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为什么做个任务话还那么多？

真是小孩子的把戏。

芥川龙之介半小时前才结束任务，清理干净，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路上，打开手机就是一串未读消息。

“无聊。”

他如此评价，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把手机给锁屏了。

对面静默了几秒，随即“嘟嘟”几声，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风范。

——类似与这种事三岛明织做得多了，与其让她折腾一晚上，并且喋喋不休地抱怨他如何不解风情不懂人心不尽人意，还不如直接关机来得痛快。

深更半夜骚扰别人的人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打算，“喂”了几声不甘不愿地挂断了电话，掸了掸长裙上的血迹，未果后夸张地叹息一声。

“真是麻烦呢，这种裙子。芥川君天天穿着小洋裙还能跑得那么快真是天赋异禀。唔...说不定是游击队的速度太慢了也说不定。总之、穿着这玩意儿可真是活受罪，改天让审讯部的人也尝尝好了。”

三岛明织将高跟鞋往角落一扔，“咚”的一声脆响，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撞开了，犯罪者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弯弯眉目，俯身探出手去。

“Tu viens avec moi，chéri？”

[法语：跟我一起走吗，亲爱的？]

“所以说，我果然还是最讨厌猫了。”

光点明明暗暗地闪烁，变成细细的光流从她伸出的指尖溜走，三岛明织对着树林间一闪而过的深灰色身影孩子气地撇撇嘴，甩了甩留下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半是认真半是懒散地抱怨。

说是讨厌猫，实际上，对着有意从她脚边经过，引得她新换上的军靴沙沙地几声响，再趁她低头的机会蹭蹭她脚裸的流浪猫，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厌恶，反而会驻足一二，等这个狡猾却高傲的生灵表演一出好戏后恼火地从她的脚上狠狠轧过，再不客气地发出取笑。

“你讨厌猫关我什么事？”

面对如此不解风情的生硬回答，手段残酷得让人发憷的人叹了口气，捋了一把碎发，毫不客气地恶人先告状。

“芥川君，我可是特意奔赴千里连夜回来看你欸。”

芥川龙之介轻轻地“嘁”了一声，三岛明织一边应付不知道第多少次向她扑来的黑兽，一边对他的缺点数如家珍。

“芥川君，这么有活力是好的，但是这么凶的话，将来是没有女孩子要你的。”

“人啊，总是要在年轻的时候多招惹招惹桃花。”

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年龄多大的退休老干部，在对孙子传授呢。

“你也不能当一辈子的无头之犬啊。”

芥川龙之介才懒得纠正“是无心之犬不是无头之犬”从而引起一系列调侃，诸如“芥川君你竟然有好好听人家说话吗？实在是太让人家激动了。”在打嘴仗这方面，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三岛明织——鬼知道她从哪儿学出的千奇百怪似的字眼。

芥川龙之介管不了她，中原中也可说不定，但是这到底是不是背着她的好好师傅出差那一会儿听到的，可就说不准了。

比起一场永远不会胜利，而且没有意义的战争，还不如向太宰治讨要个说法来得痛快，只可惜旁边有个人蚊子一般在他耳边念叨，实在是惹人心烦。

三分钟热度的人对于一只猫显然热诚得莫名其妙，大概她本身也不强求芥川龙之介回答，只是为了找话题给他讨个嫌——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喜欢会采用这种手段让人膈应。等着后者眉心愈皱愈深，三岛明织对着进攻愈发猛烈的恶兽索性向前一指，率先休了战。

“到了、到了。”

芥川龙之介大步迈向任务地点，三岛明织把坐标发给他以后，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掐着他完成任务的点，回来的时候把嘴绷得紧紧，唇线被压得生硬，一看就是憋着笑。

沾着一身血的无心之犬也没有想着让这位在办公室坐坐批几分文件都觉得事多的人帮忙，她反倒殷勤地跑过来把被罗生门刺穿心脏的尸体拖到角落，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芥川君，你知道他们说你是做什么的吗？”

芥川龙之介头都不抬一下，诚然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于是三岛明织又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

大抵是“这么不解风情真是够了。”这样的话。

被谣言从出生开始就杀人的恶魔“喂”了两声，一翻身躲过穿着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跳了下去，她的头发乱蓬蓬的，黑色的发丝软趴趴地搭在她后颈，前面的碎发被风一吹一直垂到眼睑遮挡视线，她不耐烦地一甩头，军靴发出重重的一声响，反手拔枪解决一切以杀戮为优先等级的无心之犬身后敌人，借力助跑到他身边。

“真是不解风情啊，芥川君。”

三岛明织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她照片最底层的波斯猫一般，乖僻而狡猾的目光。

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傻事[是沙雕向]

三岛明织不喜欢猫

也不喜欢狗

但是她养了一只狗

太宰治为此非常不满：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三岛明织认真思考

“它吃得比你少做得比你多。”

所以

太宰治就把

一袋狗粮都吃光了

第二天

太宰治闹得肚子疼

被芥川龙之介送进医院

中原中也开了一瓶89年的柏拉图

摘自片段

“你有本事说喜欢他，你有本事叫龙之介啊？”

“闭嘴！你一个吃人家狗粮的家伙有什么本事说我？”

芥川：痛击队友，保护敌人。

三岛：你太不听话了，我要叫中原中也来打你。

我想写三岛反穿if线了。[闭嘴]

好了我要咕一会了。二十收藏滚回来。[大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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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Wi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