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 第33章 雇佣兵

“这个巷子没搜过。”男人说，“速速进去。”

凯因侧耳倾听，也将身子压低，不安地等待巡逻队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心中默念十个数后他开始向天幕上看去，发现巡逻队的防卫依然有空缺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够住墙面上凹凸不平的地方，跃到高处后开始用脚勾住方才的石块，再次伸手，循环做这个动作，身形矫健，不消一会儿就成功到达屋顶上，目视黑压压的一群人从地面经过。

守卫们没有发现他。

只是运气好，凯因想，全城都在找他。

海都广阔的地形被站在高处的他尽收眼底，无数环甲碰撞发出危险的讯号，他从未见到这么多佩戴武器的人充斥海都，有正式的巡逻队，也有自发护卫的平民，甚至有为了获取关于自己的情报而被海都官方批准上岸的海盗，这一发现让凯因好一阵无法呼吸。

他平复心情后终于发觉几个特殊的存在，是雇佣兵们，他们是唯一在紧绷戒严的海都中出现笑容的轻松之人。

早些年入海军时，凯因就发觉这个微妙的团体，他们大部分是没有身份的人，只为买凶杀人存在，只有小部分进入了正式的冒险委托协会，闯入海都高层贵族的眼中。

他握紧剑柄，当即转移位置，顺着屋脊向下，来到一处低缓的斜坡，风在他耳畔呼啸，催促他快些为自己寻觅一线生机。

斗篷遮住他的脸，但他的身形更是让斗篷与他融为一体，像隐蔽的暗夜使者，当到达猎风湾时，好几位雇佣兵都没发现他，直到其中一位惊叫出声。

“嘿！你是哪位，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高大的男子说，“你来干什么的？”

眼前的男人被凯因吓了一跳，因为对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难以捉摸行踪。

“我要加入你们，但我只接和海盗打交道的任务，只收猎风湾附近的委托。”凯因直白地说，“你们现在就可以派任务给我。”

“哦？口气不小，不过你算是来对了，待会儿阿尔图那几个混蛋又要来骚扰我们，报复我们协会的干部，你把他们打跑我就收你。”雇佣兵小头领说，“不过，任务完成也一分钱都没有。”

“好。”凯因简洁地回答，抱着剑静静等待。

夜半，几个晃晃悠悠的醉汉出现在附近，他们块头很大，喝醉了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难怪让佣兵们有些头疼。

“喂，上次你们——”海盗阿尔图扯住嗓子说，但没说完就被凯因充满魔道之力的剑浪砍断了手上的大锤。

剩下的海盗都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包围了凯因，用巨拳砸向他。

但凯因毫无畏惧，挥起剑来的架势将他们身上的护甲砍断噼啪作响，纷纷掉落在地摔成碎片，越砍越激烈。

要不是小头领提供的任务是打跑海盗，在场的佣兵都觉得凯因会毫不犹豫杀死这群海盗。

凯因举剑过头，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愤慨从何而来，在海盗惊恐的视线中，他通过缩小的瞳孔看到了自己悲愤交加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以强大的剑术碾压他们，甚至砍断了其中一位醉汉的整只手，血液溅到脏兮兮的斗篷上，滴落到地上，为所有人带来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在拿他们发泄，凯因想，意识到这点后他无力地垂下剑，失去了战意，但他的停顿被当成蓄力，让阿尔图等一众海盗惊恐不已。

“鬼——鬼啊！”阿尔图尖叫着跑开，他从没见有着如此恐怖身手且心肠冷硬的剑客，再待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死掉。

其余的海盗也迈着慌乱的脚步四散离开，留下震惊的佣兵们。

佣兵头领罗伊斯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话：“你……你成功加入我们了，咳咳，你驱赶海盗很累吧，需要喝点酒暖暖身么？”

“不对，额，我现在身上没有金币给你，呸呸呸我在说什么？”罗伊斯最终止住了自己发散且无逻辑的话语，只说道，“你身手如此好，也只接猎风湾附近的委托，你不怕最后海盗们见你就闻风丧胆，于是再也接不到委托么？”

“我自有打算。”凯因冷淡地说。

他垂下眼，想着，自己养好伤后一定会离开此地，所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象终究是留在了那片星夜下。

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了。

*

海都的同一片天空下，露娜握紧剑柄，面对环绕一圈的众议会，感受到了一阵噬骨的麻木，额间青筋暴起，渴望一切都像阿尔卡纳仪式那样粗暴，恨不得与议会上的所有人来一场对决。

可惜无人理会她的想法。

“凯因叛族，寒星家族的几乎一半的长老和继承者都在爆发死去，你一个人能重振寒星家族的光辉么？”众议会上的人问着，语调中不带有一丝温情，“交出你的辉冕，寒星家族就此被取消加入众议会的资格。”

“还有你的哥哥凯因，我们需要判处他以极刑。”审判家族的族长下令道。

“你们没资格审判我哥哥！”露娜怒喝一声，“咒印爆发的事，你们族一直都知晓却迟迟不分享情报，根本没人知道咒印爆发的源头，堂堂众议会上下无一人知道事情的根源，从来不想着解决——”

“你们族中也一直有人死去，他们难道不是你们的同胞手足么，他们与我们一同度过无数岁月，已经爆发咒印后失去理智的他们，与死去的所有人一样拥有相同的罪孽的根源，爆发而后粗暴杀死，连让他们清醒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何其傲慢？”

露娜字字珠玑，让高坐的审判家族的成员怒不可遏，差点要拔出剑。

“真是幼稚！咒印乃是神咒，谁也没能力解除。”审判家族的梅洛丝按耐不住，高喝一声，“并且神赋吾权，我宣判凯因理应受死。”

露娜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不同家族拥有不同的灵魂纹路，亦或是每个人都拥有不一样的灵魂归处，在冷漠的海都议会中，没人能彻底理解她，除非利益到位。

她的眼睛轻轻抬起，再次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海都律法亦规定做出重大贡献者可赦免一切。”露娜感到嘴有点干，尤其是看到所有人不为所动的眼神时，这点干涸顿时侵入了心底。

梅洛丝傲慢地抬起脸，与众议会上所有人的麻木面容都相似，她轻蔑一笑，“凯因不一样，他是恶魔，当处以极刑。”

但以刀锋般锐利著称的月光之女拥有自己的原则，她不会屈于这点儿威胁：“在坐的所有人，你们都是如此坐上来的，踩在一个爆发咒印的牺牲品身上茹毛饮血，身为外族却肆意行使权利审判其他人，也不承担安抚的义务，你们都一样可恶，一样自私，一样傲慢，因此，谁也没有资格审判凯因！”

说完最后一段话，露娜扔掉蕴含奇迹之力的徽章，放弃了这个已经在外人眼中失去应有光辉的辉冕，可她的话语却振聋发聩，让寒星家族在议会上很久都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光芒。

她放弃皇冠，换取自由，但仍然悲壮，如鸟儿张开满是鲜血的羽翼，跌跌撞撞地飞向高空。

这都是代价。

月光之女紧紧握住剑柄，打算一个人前去弄清真相，结束家族的所有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