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剑道课程结束了,真田弦右卫门在学生们收拾好道场卫生离开后,这才慢悠悠地穿过分割道场和家宅的小门,去餐厅吃饭。
“爸爸今天回来很早呢。”真田奈保正站在餐桌前,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
真田仁正围着餐桌摆餐盘,此时打趣道:“果然和奈奈说得一样,弦一郎不在,你就早早回来了。”
板着脸不理会儿子和儿媳的调侃,端正坐下。
真田仁和妻子坐在了真田弦右卫门两侧,他冲真田奈保眨了眨眼,这才装作闲聊的样子聊了起来:“不知道弦一郎这几天出去玩得开心吗?爸爸有和弦一郎打电话吗?”
真田弦右卫门喝了一口海带豆腐汤,将碗放在桌上:“当然了,弦一郎每天都有和我打电话。”
虽然真田弦右卫门面无表情,但真田仁还是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大满足,笑着说:“那孩子都不知道给我和他妈妈打个电话。”
“给我打电话不就等于给你们打电话了。”真田弦右卫门护着自己的孙子:“弦一郎说了什么,我还不是都会告诉你们。”
“那爸爸一会可得和我说说弦一郎今天都做了什么?”
“没问题,我吃完饭就去和弦一郎打电话。”真田弦右卫门被自己儿子哄得开心,一不小心就说漏了。
“喔~”真田仁与妻子对视一眼:“怎么是您去和弦一郎打电话。”
真田弦右卫门停顿几秒后,一边夹菜一边说:“他这几天不在家,我得每天打电话监督他有没有好好练习剑道。”
真田仁和真田奈保相视一笑,又开始逗自己父亲:“其实爸爸很想弦一郎吧,前天您没接到弦一郎报平安的电话,这两天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早,还主动和弦一郎打电话。”
真田弦右卫门没有否认,想起昨天他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孙子,对面一板一眼,像是他的下属向他汇报工作的语气,再看看对着自己冷脸也嬉皮笑脸的儿子,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怎么父子俩的性格能差这么大。
“一会再打电话时,爸爸你帮我问问弦一郎合宿都做了什么,每天都吃了什么。”真田仁一副自己想知道儿子每天都在做什么的样子,其实是在向父亲支招。
“嗯,我一会就打电话问问弦一郎。”真田弦右卫门点点头,完全没有质疑真田仁为什么不自己和真田弦一郎打电话,对真田仁的问题照单全收,甚至还没喝碗汤就站起身往客厅走去:“我吃饱了。”
真田仁一脸炫耀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你看看,这一大一小,要不是有我,哪能相处得如此和谐。”
真田奈保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家伙。”
“我全当你在夸我了。”真田仁下巴抬起,骄傲地说:“而且,我们家也不是只有老古板嘛,你看老大不是就很像我。”
真田弦右卫门回到客厅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了一会没等到真田弦一郎先打电话过来,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祖父……阿嚏!”听筒那边传来真田弦一郎与往常相比略有疲惫的声音。
真田弦右卫门皱了皱眉:“怎么感冒了?”
“昨天晚上我们去爬山了,估计衣服穿太少了,所以感冒了。”真田弦一郎沮丧地说,昨天,他爬山前和自己祖父打了电话,只提起他们要去爬山看夕阳,结果隔了一天再打电话就生了病。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右卫门严厉地说。
“抱歉,祖父。”
“……吃药了吗?”真田弦右卫门看着突然端着碗跑进客厅,坐在他身边的真田仁,正因为他刚说出来的‘真是太松懈了!’而不赞同地疯狂摇头。
听到自己父亲这句关心的话,真田仁空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使劲点头。
“吃了,从民宿的医药箱拿了药。”真田弦一郎觉得按照流程,应该向祖父汇报一下今天剑道训练情况,但因为生病,今天并没有完成训练:“抱歉,祖父。因为感冒,今天早上没有进行练习,明天我会补上的。”
尽管这么回答祖父,但真田也有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只是感冒,却浑身不适,他以前就算是发烧都能在四点起床完成早上剑道练习的生物钟,今天早上完全失灵。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这时,幸村精市刷门卡进了房间,他白天一直在房间休息,晚饭后就在民宿里转了转才回了房间。
“在和真田爷爷打电话吗?”幸村精市压低声音问。
“嗯。”真田弦一郎应了幸村精市一声,又对听筒那头说:“是精市回房间了,……他也生病了,有一点发烧。”
“……是的,昨天我们一起去爬的山。”真田弦一郎无奈地又看了一眼已经坐到自己对面椅子上的幸村精市,点了下扩音。
“精市也发烧了。”真田弦右卫门和幸村精市说话时,语气都柔和了一些:“出去玩也得照顾好自己。”
“您放心。”幸村精市赶忙和真田弦右卫门打招呼:“我和弦一郎今天早上起床就吃了药,休息了一天,感觉有好转。”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对视,其实他们休息一天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恢复过来,但是为了不让真田弦右卫门担心,所以决定说出一个善意的谎言。
“怎么都病了。”真田弦右卫门觉得这些孩子都不会照顾好自己,爬个山就都病倒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挺奇怪的。”真田弦一郎其实一直觉得当时下山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就很奇怪,许久都无法接近的民宿并不是他们的错觉,只是大家都有些焦虑,比起思考是为什么,都更在意的是赶紧下山。当时仁王雅治开玩笑说他们是撞了鬼,等现在回想起来,真田弦一郎虽然想要极力否认,但这个想法却又在他的心头打转。与之相比第二天大部分人都生了病都不算什么了,也就很随意地向自己的祖父提起:“一起爬山的同伴大部分都病了,感冒、咳嗽、发烧都有。”
“除了雅治和加山前辈,大家都没能幸免。”幸村精市说。
“我没想到仁王抵抗力还不错。”幸村提起仁王雅治,让真田弦一郎想起他们正选们偶尔一起吃午餐时,仁王雅治疯狂挑食的模样,餐盒盖上不爱吃的食物能堆一个小山。
“仁王?”真田弦右卫门听到弦一郎和精市两个人说话时先是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接着又提到了一个甚至让他下意识挺起腰板的姓氏:“之前没听弦一郎提到过。”
“是上学期刚转来的新同学。”幸村精市和真田弦右卫门说:“和我们一个年级,网球打得很不错。”
“是叫仁王雅治吗?”真田弦右卫门又确认了一遍,在得到真田弦一郎肯定的回答后,他又关心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和祖父打完电话,真田弦一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刚才的通话将昨天下山时的困惑再一次勾了出来,尤其是今天病了之后,就更想和幸村精市聊聊了:“你有没有觉得昨天下山时……”
“好像发生了什么用科学很难解释的事情。”幸村精市仿佛知道真田弦一郎在想什么似的:“我下午饭后还有问文太和胡狼。”
说到这里,幸村精市轻笑一声:“那两个家伙也很敏锐的。”
“但是,会不会有其他解释。”真田弦一郎还是不肯相信,甚至不愿意说出来自己的推测,这样好像就能缓解他内心的压力。
“我也有认真想啊,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天雅治开玩笑的那句话反倒不是玩笑,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和加山前辈的,结果那两个家伙好像又去爬山了,真是胆大。”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说:“不过到底究竟是不是、有没有,难道你还想一探究竟吗?”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种东西的。”真田弦一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像是在说服幸村精市,但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不可能的。”
幸村精市只是安静地注视真田弦一郎,他知道,此时真田弦一郎需要的不是反驳,也不是应和。
另一边,真田仁扒拉了两口碗里的米饭,看着挂了电话后就表情严肃的真田弦右卫门安慰道:“爸,别担心,小孩子生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不是担心这个。”真田弦右卫门摆了摆手:“算了,我先回房间了。”
真田弦右卫门拿起手机上了楼。
真田仁还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嘴里还在不停咀嚼。
“诶,爸怎么吃完饭就上去了,不看电视了吗?”真田奈保从餐厅探出头来问。
“不知道啊。”真田仁起身回餐厅:“可能是担心弦一郎的身体吧。”
“我还没吃完,你怎么就收拾了。”真田仁瞪着干干净净的餐桌。
“我怎么知道你没吃完。”真田奈保双手叉腰,理直气壮:“你都离席了,我吃完当然就撤盘子了。”
“你明明知道我没吃完,啊!你是故意的。”真田仁哀叫一声,头抵在妻子的脖子后蹭来蹭去:“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你的丈夫。”
“走走走,去厨房吃去。”真田奈保不耐烦地将真田仁推出去。
“就知道你是和我闹着玩。”真田仁捧着碗冲进了厨房:“吃完我来洗碗,你去看电视吧。”
来一个真田家庭小剧场
PS:这是补昨天的更新,稍后还有一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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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合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