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山佳行累得要死,在幸村精市终于结束了对他的新手教学后,他直接靠着休息椅瘫坐在地上,仁王雅治就坐在休息椅上喝水。
“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我感觉我运动量都已经超标了。”加山佳行气喘吁吁,接过仁王雅治递给他的水:“我们晚上还要上山呢。”
“上山?”丸井文太刚走过来就听到加山这句话:“你们要去山上玩吗?”
“哈哈哈。”加山佳行强挤出笑容,但其实在飞速思考该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我和仁王就是打算晚上到附近的山上转一转。”
“晚上也太危险了。”丸井文太不赞同地说:“你们想进山的话可以在下午天没黑的时候去……诶,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大家一起散散步,聊聊天。下午说不定还能在山上看见日落!”
丸井文太说着就觉得是个好主意:“我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下午想一起去散步的。”
丸井文太飞快跑走,加山佳行扭头问仁王:“这可怎么办啊?”
“下午陪他们去山上转转吧,等晚上我们再偷偷进去一次。”
“只能这样了。”
等下午训练结束时,丸井文太问了一圈,胡狼桑原、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三人愿意参加加山佳行发起的登山活动。
加山佳行完全不知道在丸井文太的嘴里,自己已经是下午登山活动的发起人了,他中午吃完饭就回房间休息补充能量了,没想到等下午在餐厅吃饭时,自己已经成为了登山活动的导游。
“我们吃完就出发吧。”真田弦一郎说:“刚好活动活动身体。”
加山佳行暗自腹诽:已经训练一天了,登山都算是活动身体吗?这些打网球的体力真好。
但是他说不出口,只能在仁王雅治的眼神示意下,成为了这次登山活动的领头人,他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我们10分钟后在民宿门口集合。”
仁王和加山虽然有过想带着丸井等人去其他山上散散步的想法,但是因为民宿就位于金时山山脚下,他们很难解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又觉得只是下午上山,应该出不了事。
“我们速去速回,下午去这一趟也算是提前侦察了。”加山佳行站在民宿门口,双手叉腰,拿出了他以前在阴阳师学院做班长的派头,看起来还挺唬人的。
民宿老板向他们指了一条上山的小路,还提醒他们:“前一段时间,山上有人失踪,你们就在附近转转,可不要走远了。”
“放心吧,老板。”加山佳行说:“我们就是去消消食。”
一行人顺着小路朝山上走去,丸井文太很是兴奋,拉着胡狼桑原走在最前面,摸摸树干、戳戳小花,好动得不行。幸村精市则是抱着采风的想法,一会快步走一会又后退几步,搜寻着一路走来的漂亮风光。而真田弦一郎完全如他所说是来活动身体的,他走在一行人中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仁王雅治和加山佳行两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两个人观察的是其他人所感受不到的线索——妖气。这永远是寻找妖怪最有效的方法,每种妖怪都有完全不同的妖气,妖气的味道和浓淡能够带给他们很多关于妖怪的强弱信息。只是,随着妖气的消散,混杂着其他会干扰判断的味道,通过妖气来判断妖怪种类的难度会成倍上升。就像现在——
“能够闻到一点味道。”加山佳行深吸一口气,从草木香气当中仔细分辨。“味道太淡了,它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
“它可能只是这段时间没有再在这附近活动过。”仁王雅治警惕地放出自己的妖刀,任它化作一条小蛇钻进了草丛当中:“不要放松警惕。”
“我听你的。”加山佳行毫不犹豫地回答,仁王雅治毕竟比他更擅长战斗,在面对这种的局面时的经验更充足,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也比他要敏锐,所以他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了。
丸井文太等人浑然不知仁王雅治和加山佳行的戒备,等他们爬到半山腰时,夕阳余辉与远处的富士山交相辉映,所有人都沉默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色。仿佛只要静默不语,时间就会静止在这一刻。
打破宁静气氛的人是仁王雅治,在丸井文太等人看来出乎意料,但加山佳行知道原因:“等太阳彻底消失再下山天就黑了,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亮着赶紧下山。”
“雅治说得对。”幸村精市也赞同,作为网球部部长组织了这一次的合宿活动,他也有义务保证队员们的安全。“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顺着原路返回,一开始并未有人意识到不对,直到仁王雅治脚步停顿,手镯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他快步走到了队伍的前方,催促道:“我走前面,大家跟着我。”
走在仁王雅治身后的真田弦一郎环视四周,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
正如真田弦一郎所说,天色不同往常,像是被按了加速键,明明几分钟前还迎着落日余晖,眨眼之间就暗了下来,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
“大家小心。”幸村精市提醒所有人,他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和仁王雅治并排:“雅治,你走慢点,小心绊倒受伤。”
“不行。”仁王雅治下意识摇摇头,又觉得自己过于紧张,缓了缓,这才嗯了一声:“我知道,部长你也注意脚下。”
仁王雅治有不好的预感,光是这预感就让他觉得大事不妙了。如果只有他和加山佳行两人,他不会这么紧张,关键在于他们两人还带着四个普通人。万一遇到危险的妖怪,队友们知道他阴阳师的身份都不是什么大事,要在这种情况下保四人周全才是真正棘手的事情。
仁王自知,可能是多少受妖刀影响,他在杀妖时会沉迷于打斗的刺激和快感。这在平常任务过程中不算什么坏事,但是身处此时此地,无疑是个大麻烦。如果真的出现了难以解决的妖怪,只能是自己动手,让加山佳行护所有人安全了。
仁王雅治领着一行人一直往山下走,夜色下的金时山,没有上山时那么令人心情愉悦了。所有人都盯着山脚下民宿的灯光,那仿佛就像是一座灯塔,指引他们方向的同时也安抚着众人急迫返回的情绪。
只是,众人走了十多分钟,却不见远处民宿的灯光有变大,就好像他们完全没有靠近指引的灯塔。
“雅治。”加山佳行的声音从队伍最后传来,这时候,幸村精市才意识到加山佳行竟然一直落在队尾,并且和他前面的胡狼桑原还保持着一段距离。“味道变浓了。”
什么味道变浓了?比起问这个问题,幸村精市更想提醒加山前辈跟紧队伍,要是走丢的话就不好了,但还没开口,就被并肩的仁王雅治挡了下来,并且听到他提高声音回答加山佳行:“是啊,确实天一黑,土腥味就变浓了。”
加山佳行也不反驳,只是借助他身处队尾的优势,在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利用符纸在众人周围悄悄布下了结界。
幸村精市虽然觉得仁王雅治所谓的“土腥味”有点奇怪,但也没有追问,毕竟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回民宿。
仁王雅治感觉到了加山佳行布下的结界,他也快速行动,刚才负责探路的妖刀又被他不声不响地放了出去。
过了两分钟,仁王雅治脸色凝重,愈来愈浓的妖气宣示着妖怪的靠近,与妖气相伴而来的是诡异的蓝色亮光,从小路旁边的树林中发出,逐渐那蓝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在向仁王雅治一行人靠近。
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胡狼桑原问,抬起手机向路边的草丛中照去,有几道黑影从草丛中窜出,又飞奔而去。
“可能是松鼠或者是其他什么小动物吧。”丸井文太的手机刚好照亮了一道残影,看到了一抹红棕的毛色。
动物往往能够更加敏锐地察觉到妖怪的气息。
仁王雅治知道那道逼近的蓝色光亮只有他和加山佳行看到,他按兵不动,带着队友们朝前走,蓝色的光隔着树丛与树丛投下的阴影与仁王一行并行,在间或稀疏的树枝之间,仁王雅治终于看到了妖怪的样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高高举起的苍白的手,手上还举着一个提灯,灯内散发着莹莹蓝光。仁王雅治看到的蓝色光亮正是从提灯中传来。紧接着提灯的身影出现了,它的身形与人类无异,穿着深色长衫,头上顶着草笠,草笠压住了眉眼,也挡住了提灯人的表情,只见他从树枝间缓缓走过,而在提灯身影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影!只不过第二个人并不像第一个人提着提灯,而是一只手搭在提灯人的肩上,另一只手上拄着一根拐杖,跟在第一个人的身后。
仁王雅治已经顾不上他的举动会不会让队友们感到怪异,他死死盯着树丛的间隙,第二个人之后又是一个与前两人打扮雷同的人,与前一人一样单手搭在前面那个人的肩上,另一手拄着拐杖。
仁王雅治屏住呼吸,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暗自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是七人同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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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合宿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