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想摆烂的立海大新生 第20章 付出

球路看似普通却富有极高的技巧性，不二的各种回击奠定了他天才的基础，可以说实力不亚于同队的手冢，这样的选手放在第三场，的确是个好策略。

队伍已经连续两胜，真田打赢手冢，了却三年的夙愿，双打二延续关东大赛的强大，立海大依旧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只要再打赢一场，三连霸就拿到了。

望着对面淡然微笑的不二，相原可谓压力山大。

“可恶，这场干嘛不让我上！”切原鸣不平，怎么看都是他实力更强才对。

“谁叫你抽签输给了相原。”丸井道。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决赛竟然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选人，真田那场内定也就算了，幸村坐镇最后一场合情合理，只是相原这一场……

怎么看都像是他们部长在故意恶搞！

恶搞吗？也不算。

至少幸村是这样认为的，同时他也说服了真田跟柳，如果真要确保赢率，他大可以亲自打这场，但事实是他要用这场决赛告诉所有人，以他们立海的实力，任何排兵布阵都可以拿下胜利。

因为胜利，只属于强者，而立海，就是那支唯一站在顶尖的强队。

“Game，青学！1比0。”

不二气定神闲，相原神情肃然。

会消失的发球在一刹那又恢复原状，相原看准时机，反向挥拍，将球削出半个大圆弧，目标直指对面空荡无人的斜对角。

不二快球一步，左脚迈开身体一转，迅速奔向落球点，“啪！”

“15比0。”回球没能过网。

“在原有的旋转基础上间断发力，导致对手回击发力不均，因此无法过网。”拥有看穿球路本质的能力，幸村一眼就看出相原在接球时耍的小伎俩。

“不二遇强则强，接下来的局势处理起来只会更麻烦。”柳道。

“没关系，我们的新人可不止这点能耐，再多给他些信心吧。”幸村双手环胸，一脸淡然。

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众人坐山观虎斗。

“我记得相原君说过自己是立海大最弱的选手，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改变吗？”不二露出微笑。

“没，还是很弱。”毕竟换成幸村，这场比赛早就结束了，哪儿像他，还要绞尽脑汁算计接下来的每一球。

看了眼比分牌，相原的脸鼓成一只河豚，真麻烦！

“是么……”不二继续微笑。

实力弱？那要看比较的对象是谁了。单论刚才那球，相原根本就不是能够掉以轻心的弱者，他想赢，绝对要倾尽所有！

花式越多意味着可变性越强，相原本身也不会什么绝招，他索性抛开主动，由对手来决定击球性质，他负责提供解决方案，无非是打得到和打不到的区别，撇开表象直达本质，将一切简单化。

如同燕子回闪一般，诱导性的上旋球被切球拦截，不二的拿手好戏之一。

小球沿着地面飞速旋转，目测不高于1cm，有距离就说明能接，相原很有把握，预判起跑，超球，转身，挥拍，一系列动作不超过半秒钟，球拍贴地擦出耀眼的火花，黄色的小球立刻被甩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反向的攀月截击？”青学的球员震惊了。

“只是球的轨迹像，但旋转角度跟使用力道完全不同，可控度要低63.77%。”柳道。

“那不就只是运气好？”切原开始担心后面。

“技术达标，可控度可以达到100%。”

“精市说得没错。”跟幸村一样，柳也越来越看好这场比赛的发展了。

控球能力有没有高到100%，相原自己也不确定，他只是凭感觉以及击球前的计算，但结果不会说谎，他的计算和感觉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就没什么可犹豫了。

“30比0。”

“40比0。”

“Game，立海！1比1平。”

总算能忙里偷闲一会儿，相原忍不住敲了下脑袋，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活化大脑皮层了，还好没生锈，用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使。

一球未得就被拿走了分数，刚崭露头角就表现出一股锐不可当的惊人气势，不二仿佛又回到上次输给白石的危险境况。

但实际情况却远比表面看上去的复杂，相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不二，但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更何况是天才，这种防守型网球只要他能找准漏洞，合理把握分数差并且计算好时间差，赢下来的可能还是有的。

只守不攻的网球一是性格使然，二是事出有因。

目前的状况一看就很明了，对方在为队伍拖延时间，详细的情形他也听了个大概，越前失忆了，打不了网球，青学的其他人正在想办法。

而眼下正好能利用这一点，既然要争取时间，那他就给足这些人时间！

相原的空间塑造能力很强，看过的每一球都能清晰地重现于脑中，动态视力绝佳，任何细微的旋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很轻松就能几秒内对球招进行拆解分析。

白鲸回落到最低点，相原再次重拍出击，三重回击已经破了两种，只剩下扣球克星，但相原本身也不爱充满热血的扣杀，好几次机会都被他硬生生放弃，巨熊回击没有用武之地，连带着麒麟落网都成了摆设。

不二决定改变策略，相原却突然发起攻势，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砰！”成功破发。

虽然不喜欢用，但偶尔用用效果拔群。相原很满意自己的突袭，他决定再接再厉，彻底搅乱对手的阵脚。

一改之前的保守，相原的网球开始变得强势而富有攻击性。

仿佛陷入某种漩涡，又是一次机会球！会跟上次一样吗？不二突然有些无法确定，只能赌一把。

高空中，相原伸长手臂压住小球，球却没有飞出球拍，面无表情地在最后一刻收力，手腕轻轻向下一压，小球轻飘飘地顺着隔网落地了。不二飞身扑过去，却被站在网前的相原轻而易举地二次截杀。

或扣球或挑球，连续数次，相原全部猜中了不二所想，反其道得分。

4比4，比分再次持平，比赛离结束也看似不远了。

“Puri，有一套。”仁王也爱玩心理战戏耍对手。

“观察细致入微，甚至能敏锐地察觉并引导对手情绪变化，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幸村勾起嘴角。

持续被影响失分，不二只得稳住心神，强迫自己暂时放下越前的事，专心眼前的比赛。

百腕巨人的守卫登场了，分割网如同上了防护罩，死死地拦住相原的进攻，两次不行，相原开始在脑中疯狂翻阅有关这一招的记录。

“过了？！”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声惊叹。

连不二都十分吃惊，短短一局，相原竟然又破了他一招！

“我们的新生基础很扎实。”

“基础扎实？”真田无法理解幸村这句所谓的扎实，勉强及格还差不多。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真田不解地看向幸村。

“精市指的不是所谓的打球能力扎实，而是相原的理论基础非常强，结合实际已经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柳替他解惑。

“那小子很聪明，不然你也不会一开始就被吃定了。”仁王进一步补充。

“你说什……”所有发生过的画面在此时疯狂涌入脑海，真田一瞬间顿悟过来，“太松懈了！”

声音震耳欲聋，但相原可没心思去听，他正全神贯注应对比赛，根本抽不出心神管场外的事。

倒是不二，分了一下神。

“专心……”

几乎是同一秒，相原的球便如一道光划过，以最快的速度锁定落球点，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只见不二身形一闪，眨眼间便跑到合适位置起拍防守，拍起球落之间，小球迅速改变方向，朝相原那边飞去，砰砰的击球连绵不断，相比开局时的一边倒，现在的两人已然打得有来有回。

通宵的录像不是白看的，不过几局的交流，相原已经摸清不二的球路习惯。

“该剪刘海了……”

“什么？”不二没听清。

“有碍视线。”

话音一落，相原快速出击，直接打了不二一个措手不及，终于让立海领先青学一分，也让他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是……”

忽然一道光束直冲上空，落入边角的小球被不二狠狠击打出去，随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也包括相原的。

资料空白，没人见过这招，这是不二的新创，起名为星火花，利用风打出的极致佳作，只有特殊场地才会有可能出现的不规则旋转球。

球在哪儿？

眼光太刺眼，相原干脆闭上眼，传入耳中的全是嘈杂的人声，他根本无法辨别出球的方向，甚至连风声都能压住……

“是风！”想起柳对不二的评价，相原反应过来，再睁开眼时，球已经下落弹起，飞到了远处他根本不可能接到的地方。

因为这招干预，相原又连失几球，输赢的天平再一次发生倾斜。

他想骂人了。

“能赢吗？”真田看向幸村。

“我也不确定呢……”脸上做出跟言语相反的表情，幸村依旧淡定自若。

能赢吗？相原也在问自己，拼一把？那是当然的，可是该怎么拼呢？该怎么拼……他才能有机会赢？

狂吸一口气，相原放松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保持冷静。

拼搏并非要求选手热血沸腾，大吼大叫着必须要赢，而是不浪费自己的每一份力，竭尽所能用到最合适的地方，这是相原新学到或者正确的说，是他在两天前刚刚领悟到的。

U17网球训练营，专门用来培养未来职业选手的特训基地，也是平等院目前日常所呆的地方。

两天前，相原被迫跟着幸村去了一趟，在那里，他认识了很多厉害的高中生，性格迥异却也平易近人，让他见识到不少关于网球的新领域，甚至连传说中的天/衣无缝之极致他都见到了。

“觉醒光辉时发出的光芒会直接反应选手的精神强弱，如果自身精神力无法抵御这股光芒的侵蚀，那等待你的只有败北。”这句话出自U17的第一强者，也就是平等院。

想赢就不能被强者的光辉压制，哪怕看不到，换句话就是必须相信自己能赢，就像之前幸村对战基地里的高中生。

相原不认为不二会觉醒天/衣无缝，但他从没有怀疑过对方有与之匹敌的实力，即便现在做不到，但照其潜力发展绝对可能。

就像幸村跟那个很爱演戏的入江奏多的比赛，明明前一秒都快赢了，下一刻却被压制得死死的，连自身存在的光芒也被压得黯淡无光。

思绪越跑越远，相原满脑子都是那天自己跟平等院的对话。

“你跟他差距有多少？”幸村正在比赛，平等院看不惯相原不思进取的模样，逮着机会就来打击他。

“不知道，反正赢不了。”相原也没想过去赢，他目前的生活就是玩乐加混吃等死，很欠抽，但也是他二次元宅的属性。

“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相原并不害怕平等院的瞪眼，吓唬太多次，他已经免疫了。

“那你在立海待得习惯吗？”

这是个很实在的问题，相原不仅待得习惯，很还舒服。

“就你这样的态度，他们怎么没把你赶出去？”从这里开始，对话变得更加尖锐现实。

“我态度怎么了？”相原没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比赛中我全力以赴，赛后的训练我也尽力完成，还要我怎么样？”

打个球而已，搞得这么严肃，又不是玩命！

“你好意思说那是全力以赴？”平等院抽空看了立海的比赛记录，相原的表现不能说丢人但也离丢人不远了。

“……好吧，我承认他们实力不咋地。”想到曾经交过手的那些人，相原有些理亏。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水平有限，想赢而且又想赢得好看，他就只能打打那些不咋地的了。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你不能确保为这个团队赢下每一场比赛。”

“那当然了，起码要看我的对手是谁，他们如果给我安排比我强的选手对战，那我肯定要输啊。”相原从不否认自己的弱。

“所以你会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决策人？”

相原抿唇，如果他有这种想法，那立海最大的错不是让他上场，而是收了他这名品行差劲的队员！

“想留在那小鬼的队伍，你这点努力还远远不够……”

可是，要怎样做才算得上努力？

第一次面对真田拼命拦下一球，他并没有体会到所谓成功的喜悦。

扪心自问，他对网球的感觉确实一般，呆在网球部也不是因为网球，而是那群他很喜的前辈和同期，每个人都很好，在这样的环境里，虽然身体很累，但心情每天都是愉悦的。

“他们都在为三连霸努力，你要置身事外吗？那群小鬼太纵容你了！”平等院的批评直指核心。

纵容吗？

回想这几个月来自己的经历，连铁面无私的真田都对他的任性有所忍让，包括幸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提其他人了，这些前辈无一或多或少都在纵容他的自由散漫，这是他在仗着前辈不跟自己这个后辈计较就得寸进尺的卑鄙。

“那你迁怒德川又是什么，只是看不惯吗？”相原口中的德川全名德川和也，差一点因为平等院被毁掉网球生涯。

“他是欠收拾，你是无可救药。”这句语气却出奇地很平静。

无可救药指的是什么，相原很清楚，是他的态度，不是对网球的态度，而是他对周围一切采取的被动和漠视。

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耗殆尽，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超过自己。就如同下雨天排队买高达模型，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相原身上。

他可以大方给予自己的喜欢，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他的自身利益，因此他的喜欢只是表面上看着很热烈，实际肤浅得很。

骨子里的相原是个很凉薄的人，只要他过得舒服，哪怕父母离婚，他也没有任何意见。相原爷爷就是看中这点才强迫他必须参加社团，希望他能多交些朋友，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

在这个网球部，他接收了很多帮助，还有太多他没有意识到的关心，而他享受到的这份快乐也是收集模型所无法拥有的。对网球，他是不能付出什么，但为这个团队，他必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既然队伍需要他赢，那就赢好了！

视线上移，相原快速扫过场内，迅速在脑中开始计算，整座球场的内部体制，屋顶的露天面积以及球速叠加，还有最大的助力风，风的确会赐予小球旋转，但也给它带上了不确定性，只靠这一招是赢不了比赛的。

星火花他是瞄不准，可单靠这点火花对方也烧不起来，结果就看谁比谁能拖了。

铆足精力，相原先封死边角球的可能性，再针对不二的数重回击做出战略性调整，一点一点瓦解他的防守线，直至找出裂口，一举突破！

“太好了，进入抢七了。”浦山欢呼，高兴地蹦起来。

相原气喘吁吁，还有7球，只有先拿下7球，他就可以彻底歇着了。

1比1，两边发球同时被破，发挥各有千秋，转眼间6比5，不二占得先机，只剩下一球。

相原深吐一口气，越来越想骂人了。

手腕使用过度，回球在不经意间落入对方的圈套，一来一回，星火花再次绽放，不二将所有赌上这最后一击！

相原不敢眨眼，依照前几球的经验，他准确找到了小球的位置，球在半空中疾驰盘旋，无论是落地前还是落地后，这一球都难接的可怕，但他没有选择，必须接！

“接的到吗？”

“相原加油！”

众人屏住呼吸。

没有时间多作考虑，在冲向小球的一刹那，相原奋力一跃，用球拍牢牢地挡住去路，同时手臂大幅度转动，以最大力量将球挥向对场死角，不二同样起跳拦截，黄色光速径直飞过他眼前。

“砰！”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

“靠，忘记还有下方的入口了……”相原到底是把那句不爽发泄出来了。

人彻底静下来后才感觉到，这阵风虽然细微但足以影响球的旋转方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球出界，他输了。

原本忽略的疲惫感席卷全身，相原不由地想睡觉，无视所有人吃惊的目光，这名今天出尽风头的立海大新人仰倒在地。

“相原？！”

装听不见，眼睛直接闭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