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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迹部]光与影 第14章 第14章

作者:陆翎书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03-29 16:23:58 来源:文学城

至期末考试前半个月,迹部景吾已成了中等部最具话题性的人物。一年级称他是光,二三年级责难他以下犯上。但无论态度如何迥然不同,有一个点是全校共通的,那就是——迹部景吾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无论他去到哪里,都吸引着学生们的视线,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会被议论纷纷。他俨然已成了偶像明星,有粉丝,有黑粉,甚至在最近,已有人在着手组建后援会。

学校里不再有密不透风的地方。就连副会长室,都有黑岛景子这位时刻关心着他的人。

这个周末,迹部景吾打算约有栖川望月出来,与他商讨最新的对付菅野的计策。

“明天有时间吗?”周五晚,迹部给望月去电话道。

听筒那端仍然是听不出情感的语调,拖着慵懒的尾音答道:“白天的话,都可以。”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见吧。”迹部说:“地点定在镰仓市江之岛……”“镰、镰仓!?”望月的声音不自然地拔高了几度。

“怎么?”

“有必要跑去神奈川吗?”听筒对面咕哝着声音:“一个中学的事,用不着这么保密吧。再说,东京都没有那种地方吗?”

“有是有。”迹部说:“那家店的点心和同类店比,称得上日本第一。”

“日本第一。”望月轻轻地啧了一声:“小少爷就是小少爷,什么都要挑最好的。”他顿了几秒钟,还是摊牌道:“我家去神奈川太远了。车费是一方面,地铁要转三趟、电车转两趟,出来之后还要再转公交,单程都要花上一个半小时,你知道有多麻烦吗?”

“我去接你不就好了?”迹部笑说:“自始至终,我也没说让你一个人坐公共交通来吧。”

电话对面忽地静了声音。

“怎么,这么感动吗?”迹部忍不住调侃起他:“你可以直白地说‘谢谢迹部大爷’。”

“不要来我家。”

就像瞬间换了个人,有栖川望月的声音变得凛冽异常,他伸出浑身的刺,一字一字地警告道:“你 ,千万不要 来我家!”

生怕迹部追问出‘为什么’似的,说完这句话,他即刻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迹部收到了望月发来的简讯:“就定在镰仓吧。明天上午十点见。”

周六,镰仓市江之岛日光明媚,游人如织。迹部定的那家店在海边小镇一条隐蔽的巷子里,闹中取静。只看质朴的素色门头,全然不会想到进出这家店的人都各有派头——或穿着板正的定制西装,或身着手绣的华美和服。相比起迹部所说的‘点心店’,倒像高端的料亭更多一点。

上午十点,迹部景吾才从车上下来,就有佣人撑起伞来,亦步亦趋地随在他身边。全身黑西装的保镖护在他两侧,其中一人推开店门,老板娘便笑意盈盈地招呼上来:“景吾少爷,您要见的人已经候在里间了。”绕过别有洞天的日式庭院,走廊尽头的一间和室里,有栖川望月正十分拘束地坐在里面。

“你没和我说是这种地方。”见到迹部背后的三位从者,望月飘忽着眼神:“早、早知道,我就再收拾得更得体些了。”

虽然他最上得了台面的衣服是冰帝的制服。

但不得不承认有些气质着实是随在血脉里的。即使眼前这修长的少年只穿了件有些褪色的短T,不说话时,他的气质自然端丽,秀逸的容颜也与这室典雅极其相配,浑然一体。

迹部挥挥手,示意随从们可以退出去了。年轻女佣谦恭地合上拉门。在这房间有且只有迹部一位与他相识的人之后,望月才总算松了口大气,禁不住揶揄起迹部:“这就是财阀公子的排场吗?看来你在学校还是收敛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配置在迹部校外的出行中,已是算极度精简了。

“先说正事吧。”隔着一张方桌,迹部坐到望月对面:“就按景子说的,这一战要速战速决。我打算……”

“等等。”望月插进话来。

“怎么?”

“我想不通。你都有这种本事了。……我是指,”看到迹部不明所以的眼神,望月胡乱地在空气里指了几圈:“就是指围绕着你的一切资源,其实是碾压菅野的吧?”

“所以呢?”迹部并不否认。

“你没必要亲自下场吧?”望月问:“你完全可以通过些超出‘学生间’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拿捏他。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

迹部不言,只插着手,意兴盎然地瞧着他。望月与迹部几番眼神交错,也了然了,蹙着眉,心有不甘地把脸撇去一边道:“罢了,你的想法又和我有几分关系?”

迹部勾动起嘴角。“赶紧说正事吧。”这次是望月把话题拉回正轨。

老板娘轻扣下门,送上沁香的绿茶与精致的茶点。茶香满室,雾白的蒸汽在二人间氤氲着。“我打算用一招顺水推舟。”迹部说:“现在的舆论氛围倾向菅野,加之他稳坐会长之位,可以说手握绝对的主动权,想必在会长室得意洋洋,正等着哪个‘知心人’去吹捧他。”

“我就顺着他的心意,安排一位‘知心人’。”迹部道:“这位知心人会在菅野耳边吹风,让他自觉时机已到,可以着手把我从学生会铲除,届时,我自会做出些使他误会的举动,让他在理事会上提起这事。”

长久,望月没有回应。迹部以为他在沉思,结果他翕动了下嘴唇,愣愣地问:“完了?……这么简单?”

迹部眉尾一挑。望月顿了顿:“简单、直白,但有效。——就是,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问。”

“‘知心人’是谁?”望月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扶着下巴,也试着缕清现状分析说:“舆论战是刀尖上跳舞。你也知道,但凡出了差池,伤最重的是己方。菅野明谨小慎微,用这么危险的招数,之前必定细细了解过,既然了解过,必定知道战线拖得越长优势越大。这种情况下,谁能吹捧他的同时还带着煽风点火,让他违了自己本意,去速战速决?”

“菅野能听进这‘知心人’的话,说明这人深得他信任。大概率在学生会任职,甚至还任要职。这人能中我们的计策,说明心里也要有些小算盘。”望月深入着自己的分析,越想越觉得不对。迹部景吾向来与现学生会关系疏远,怎知道他们心里有没有小算盘?菅野之外,学生会的核心成员多在二年级,迹部景吾在一年级,楼层不一,日常都没机会见到他们。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可能挑中一位合适的人选,可这人偏偏还是这计策里最关键的。

‘等等,……二年级!?’望月心中一凛:“迹部,你该不会让我来!?”

迹部笑问:“有栖川君,你猜,为什么这次的佣金我出手到先前的两倍以上?”

门轻轻地被扣响,又是老板娘来了。这次,各式的和果子摆了满桌。先是晶莹剔透的水馒头、顺滑爽口的葛切、嵌着蜜豆的水无月等合时令的传统点心,又是做成各种圆润小动物的可爱团子、精雕成紫阳、荷、茉莉等季节花卉的练切,最后端上了匀润致密的羊羹与压制了古典纹样的落雁。器皿配合果子的形状,分别又选用了草叶、竹筒、琉璃、粗陶、瓷器、贝壳等。

“都是师傅们现做的,花了些时间,真抱歉。”老板娘行了一礼。

“这也太多了吧!”望月惊道:“迹部,你是打算让我在这儿陪你喝一下午茶吗?”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先全点上了。”迹部饮了口茶,不以为意。

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在望月手边响起。见到来显的瞬间,他猛地把屏幕掩住,退到墙边才接起来:“有什么事吗?”

“打扰到你了吗?我想问下怎么做饭。”景子温温软软地问他:“煤气灶怎么开,为什么我打不着火?”

“先按下去再拧。”望月说:“阀门在下面的橱柜里,往左掰。冰箱里不剩什么半成品了,你还能做什么吃?”

“煎蛋?那个看上去还挺简单的。……啊!我已经打开火了,现在再做什么?打蛋吗?打了蛋之后呢?盐是哪罐?”

“算了。”望月长叹口气:“很饿了吗?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家。”电话挂下,他对迹部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些点心能打包吗?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妹妹,我必须要回去了。”

“真辛苦啊。”迹部道。虽然‘叹气摇头算了’来了套三连,他总觉得望月脸上带了些快活。

果然,望月笑了,明媚到迹部前所未见:“怎么会呢?我喜欢、”他连忙停住,改口道:“我喜欢照顾她。”

及那些点心打包好时,已过十一点半了。店家用了印着暗纹的素色纸盒包装,又根据暗纹纹样与纸盒的颜色,分别选用细麻绳与缎带捆扎。

“从这边到你家不是要花上一个半小时吗?费这么久时间,你妹妹怕是会饿死。”迹部提议:“我自己不去,差人送你,接受吗?”

之后,他没朝停车场去,反是带望月到了一幢高层建筑的天台。宽阔的天台上,赫然是一架已经发动起来的直升机。

“……。”望月无语凝噎:‘求你了,快收了神通吧!!’他一边悔着没给迹部狠狠地报个高价,一边凝望了迹部许久,紧抿住嘴唇,才没把景子的难处与苦痛一股劲儿地倾倒出来。

虽然望月明白,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尽管会招致景子的怨怼,但时间总会抚平创口。她本就没必要为那些莫须有的执念所困,过这种苦行一样的生活。

黑岛景子想靠自己的能力翻身。

就如迹部景吾明可以动用资本,却还是想用自己的本事击垮菅野一样。他们是有些心气在的。

这心气叫什么?‘傲慢?’望月在脑海里搜寻几番,才寻得了一个极是妥帖的词,

叫,‘风骨’。

有栖川望月没有风骨。掉在钱眼儿里的人是不配有这种高贵品质的。若他是黑岛景子,绝不会赌那万中无一的可能性。他就该替她说出口!只要景子能过回原来舒适的好日子,望月随她怎么去恨。

可若她恨到不愿再与他相见呢?

这就断不能接受了。别说再不与景子相见,就连她离开他的日常都是不敢想象的!只要思绪往那个方向稍触一点,望月就会胸闷到喘不动气。他自己没有苦中作乐的能力。不见天日的晦暗生活总算亮起了一点萤火,他不想、绝不想再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地狱去了!

想到这儿,望月忽地心平气和了。

那些事儿能按多久,谁知道呢?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现在,也只是自私地想把景子留在身边罢了。

……

黑岛景子趴在上铺的破木板子上,硬压着胃袋的咕噜作响,翻着一科又一科的课本。冰帝期末考试年级前五有奖学金,金额大到能抵下学期的学费,她是瞄准了这个名次去的。若是能省下学费,珠宝换来的现金就能用去别处。比如,补齐先前的饭钱,不用被有栖川家除望月以外的人白眼翻尽。

只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在课本笔记都翻了几轮的现在,那些知识有没有刻牢在脑子里。

上周,迹部景吾让她不要再参与校论坛事件之后,就真的把这事儿藏了起来,再也没与她讨论过。越是遮遮掩掩,她反而越是挂心。菅野明是用战术的人,黑岛景子也是用战术的人。兵者诡道。这二人可以毫无负担的互比黑心,拿上不得台面的路数你来我往。

可迹部景吾不一样。

他是在阳光下生活了太久的人,不该碰这邪典。暗部的界碑内有张牙舞爪的触手,急不可耐地撕扯烂一切生物,把残渣丢进地底。这是只有她这样的潜影才能涉足的境域。

“我回来了。饿坏了吧?”望月推开门道。

“你这是……?”看着他手里大大小小的精致纸盒,景子排除些其他的可能性,试探着问道:“迹部君约你的?”

“你怎么知道?”望月拆包装的动作一顿:“从哪儿看出来的?你也太敏锐了吧。”

“望月之前去会别的委托人时,从没这么大包小包地拎东西回来。……这些点心,好贵啊!”她走到桌前,端详艺术品般地欣赏着五颜六色的和果子:“但到底是不是迹部君,我也不清楚。只是诈你一下。”

“我就说出口了?”望月莞尔:“倒是我这个做情报工作的大意了。”

景子不碰随着打包过来切果子的杨枝,只一遍遍地看那些点心,随后退了一步:“可以了。望月给我做煎蛋吃好吗?这些就留给你家人吧。”

“给他们的份进门时就放到冰箱里了。”“真的?”景子歪着头,探着望月的表情。后者偏过头去,直接切了一半羊羹硬塞进景子嘴里:“快吃吧。你就把这和果子当成煎蛋吃,今后吃煎蛋也就会有和果子的味儿了。”

细腻润泽入口的瞬间,沉睡的味觉被挑动起来。景子吞了吞口水,颤巍巍地捏起了杨枝,之后,狼吞虎咽起来。

“合口味吗?慢点吃啊。”景子噎了下,咳嗽着,望月拍着她的背道:“早知道,再带些茶叶回来了。别看我这样,对茶道花道香道书道都很有概念。毕竟在别人眼前,样子总是要装到。”

当然,除了他的字迹与人一样一等一的好看外,其余三样,也只是停留在‘很有概念’。

“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吃吗?”他支着头,欣赏着景子短暂的容光焕发,带着一如既往清浅的笑颜问。

“你必定吃过了呀。”景子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要是望月饿着看到这些美味,怕是口水都早就滴到地板上去啦。”

话音刚落,望月的肚子一连串地咕噜起来。

景子愣愣地停了动作:“为、……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先全留下了。”望月摸了摸她的头。

“全?那你说预留给家人的那份已经放到冰箱也是……?”“是骗你的。”望月点头:“那不重要。”

“那不重要什么重要!?”景子焦急地道。

‘你重要。’——望月这句话已然挂在嘴边了,可他明了自己与景子毕竟只存在可悲又可笑的‘雇佣关系’,又换了句话道:“你怕他们对你有意见?你就这么在乎他们的想法?……那你愿不愿在乎下我的想法?这并不是钱,只是点心。我赚回来的,想先给谁,还是可以由自己做主吧。”

这话逻辑严丝合缝,退中有进,无懈可击。即使是黑岛景子也挑不出纰漏反驳。

“望月,能陪我一起吃吗?”她递上一枝杨枝,嗫嚅着声音道:“我喜不喜欢,其实是没什么所谓的。你不要为我费心思。我不值得你费这些心思。能在这儿生活到现在,全都是仰仗你。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望月,所以拜托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拜托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冷酷、残忍,狠狠地把他从身边推离开。

她看得清那些别样的情愫吗?又或者当作对她过分的照顾,只是在愧疚?望月想不清,也不忍心再去想清,巨浪般的悲戚席卷而至,早已把他吞没了。

‘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吗?’

可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最开始坚定着要与黑岛景子划清界限的,都正是有栖川望月本人。

‘这就是果报啊。’

望月攥紧她的手腕,冷冰冰道:“在你那堆首饰里,有个金项坠吧?过会儿先把那给我。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呢?”

“好。”景子应道,反而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自始至终,这都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自顾自地向往、自顾自的沉沦、自顾自地追寻,又自顾自地重伤。可这场悲怆到无以复加的惨剧因为有她的参演,竟还能余出些甜蜜的味道。

他怕是无药可救了。

餐后,望月去了阳台吹风,把桌子拜托给景子收拾。她在家事上极其笨拙,也只做得好收拾东西这种简单的事。每次张罗着想学,都像今天电话里请教做煎蛋一样,望月说‘我来做吧,都交给我好了’,把她支开到一边去了。

如他对迹部说的,他喜欢到连照顾她,都觉得是件让人欢喜的事。

许久,望月换好心情之后,才重新进了卧室:“今上午我与迹部商量的事,你不想知道吗?反正已经暴露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如果可以问的话!”景子来了兴致:“迹部君找望月,意思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是吗?”她又垂下眼睛:“要迹部君做这种不适合他的事,一定很为难吧。”

“适不适合,你是怎么界定的?”望月耸耸肩:“在我看来,做的好就是适合,做不好就是不适合,仅此而已。你总不会还想以什么‘黑与白、正与恶’之类的东西来划分吧。”

被望月说中,景子的脸微微红了半分。

她不太甘心,还想再辩驳两句:“阴谋之所以叫阴谋……”“阴谋也好阳谋也好,都是计谋。为了取胜,各寻手段罢了。”望月打断她,又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在你心里,你与迹部各是什么样的形象?他是纯白你是纯黑?他习惯于站在台前,所以光明正大才是他的风格?”

“倒没有前半句那么极端。”之于后半句,景子不可置否。

“那你从最开始就弄反了。”望月断然:“迹部景吾之所以光明磊落,并不是因为什么‘风格’,而是因为他想光明磊落。就如同他对你我坦率,只因为他想对你我坦率;他亲自动手收拾菅野,也只是因为他想做这件事罢了。”

“你是想说……?”

“我是想说,别忘了迹部景吾校外的身份是财阀少主。他的心思,比你想象的还更深沉许多。如果你非要用‘风格’给他定义,”望月顿了顿:

“‘赢’,才是他唯一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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