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爱丽丝垂下眼,伸出右手,在昏黄灯光下,细长的手指划过那枚铁丝的边缘。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它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动作自然得就像是在试一枚普通的装饰戒,毫无停顿,也没有解释。仿佛她根本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刚刚好。”爱丽丝低声说,抬起手看了眼,“大小正好合我这根手指。”
她轻轻笑了一下,语气轻快,“还挺好看的。”
奥尔菲斯一瞬间几乎没说出话来。他盯着她的手,喉结动了一下,嘴角那点笑意像是被什么割断,又被强行撑起。
他告诉自己,爱丽丝大概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没人教过她这些事,孤儿院也好,报社也好,从没有人告诉她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代表什么。
这不禁让奥尔菲斯有一些窃喜。
爱丽丝的无名指上,现在戴着他送的东西。
奥尔菲斯侧过身,背对她整理包里的道具,动作不紧不慢。
实际上,他不敢再看她的手。
他怕那枚戒指太显眼,怕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他当然知道,她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她也许只是觉得这枚鸽子蛋戴在无名指上刚好合适,仅此而已。
可那又怎么样?
他知道就够了。
他知道她无名指上戴着的,是他送的戒指。他知道那枚小小的东西,在这个偌大的矿场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收下,也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那枚戒指的意义。
就这样就够了。
这是处处为爱丽丝考虑的奥菲,做过最自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