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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水浒传】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 第2章 二龙山杨志落草,宝珠寺鲁达梦林

却说曹正的浑家把林黛玉抱回客店后,又被曹正叫出来拜杨志,拜后就去林黛玉身边守着。那黛玉深夜醒来,一来天性梦长觉浅,二来病体不适,实在难以再睡了。她不知昏晕期间是否有发生甚么,哭了几回,要以死明志,却不能如愿以偿。

原来,敢在强人出没地带开店的,无论男女,都有些手段在身,即便奈何不得杨志那般武艺高强之人,对付她这般弱女子却绰绰有余。那妇人膀粗腰圆,一见她有动静便盯得死死的,她如何能如愿?黛玉使力折腾了几番后,别说自尽了,连咬紧牙关的气力也没,走动不得,只能静坐床上,心中滴泪。

深夜时分,那窗棱上托起一盏素酒也似的明月,映得室内皎洁,黛玉不禁触景生情,思潮缠绵,一腔诗意走在胸膛,却难以吟出,不禁又是遗憾又是忧愁。

那边杨志一夜无梦。翌日醒来,借了些盘缠,就要去客房里寻她。黛玉一夜未睡,正沉浸在对故乡的追思中,猛然被推门声唤回。

黛玉一看见他,登时脸上飞红,又是愤怒,又是憎恨,又是羞赧,往日里十分口齿伶俐,心思敏捷,此时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急得心口作疼,咳嗽起来。杨志本来准备了许多话语,预先设想了许多种问好的情景,却也说不出甚么,余光间瞥见她娇弱慵懒,捧心蹙眉之态甚是动人,也不好大声惊吓她,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黛玉两只脱了骨似的手正慢悠悠地在那儿捏着被单比划转圈,动作愈加慌乱起来。杨志佯装洒脱地抱着朴刀倚在门边上,忍了半晌,还是忍到了极限,又一次偷偷把眼去睃她。

杨志找不出话头来,便开门见山道:“现在要去投二龙山了,别耽搁了出发的好时机,到时候天色越晚,越可能遭遇强人。”“二龙山是什么?”“是山。”“你这是强迫!我自有去处,便是死了也不跟你!”“强迫又怎么了?就算是哪吒太子来了,要为你找公道,与俺理会,俺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再不动身起来,就拿藤条抽你!”

黛玉求死不得,又惧怕他暴戾急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默默闷在心里。

因为衣裳脏旧了,杨志便替她问曹正的浑家借了一身粗布裙穿。黛玉本来十分介意,想自己金枝玉叶,何曾穿过这等衣服,受过这般委屈?

走至镜台揭起袱子一照,只见镜中人物腮上通红,眼角飞霞,分明出水芙蓉,却明艳绝伦。黛玉自羡压倒桃花,郁闷之情些微缓解。当下拖着病体,努力梳好头发。

林黛玉随他下了楼,众人只一眼瞥见她背影婀娜婉转,身段纤巧优美,虽不见脸,却早酥倒在那里。两人相别曹正,投二龙山来。

当日暑气难耐,那黛玉不堪其害,倒下去了。杨志凑近过去,听得她喃喃地在叫爹娘,又叫甚么雪雁,摸得她额头,烫得厉害,只好先去林子里歇着。来到溪边,从腰包里拿出那个瓢来。他盯着愣了一会儿,想起林黛玉一掌拍掉它的时候,不禁自言自语:怎么鬼使神差把这个东西揣上了……舀水回来,却不见了人影。

原来黛玉听得他远去了,强忍着起身要逃。她知道杨志也是头回到此处,不明地理,必然不知如何寻她——或者说,看她弱不禁风,连日晒雨淋都受不得,定然在林子里活不长久,又没有真感情,干脆放任不寻了?总而言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便是身体到了极限,也得放手一搏,逃得走时,是造化,逃不走时,逮回去把她杀了,她也不会埋怨什么。

林黛玉凌波微步,摇摇欲坠,在林中故意挑复杂无规律的路线走了两刻钟,硬撑到最后,实在力尽了,渐觉天旋地转,不期一个踉跄,却是被什么绊倒,当即如燕斜柳倾,拂落在地。她抬眼,却看见一个胖大魁梧的和尚正倮着身体,不堪受此刺激,惊呼一声后彻底晕倒。

那和尚脱得赤条条的,正坐在松树跟头乘凉,林黛玉当时已头晕眼花,不能细辨目前事物,因此没见着他伸出来的腿。和尚本已半入梦乡,被这动静闹醒,还以为是土匪强盗,一下子便抓起身边靠着的禅杖,不料却是个陌生女子。

这危机四伏的林里忽然冒出如此芊细娇弱的一个少女来,不是被人追逐欺压,就是自哪处匪窝里逃出来的,他如何能袖手旁观?见她面色不对,便伸手去摸,果然是中了暑邪。

和尚眼里全没有男女避讳,更不受羞耻情绪和俗世条约所牵绊,只想着她染了热病,就要脱她衣服,让她和自己一同纳凉。正要把那衣裳自肩膀处褪下时,却隐约嗅得一股清香。他心生疑惑,四处嗅探,发现这香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醉魂酥骨。他十分意外:身着粗服,却熏得一身香,不似贫苦人家?莫非是落入贼窝中的甚么闺秀?

正思索间,那香韵顿时更为迷人,如水浸全身,使灵魂澄澈,可浣尽百日心愁,荡清十年胃尘。

和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有的体香。

少女因暑热而细汗淋漓,薄薄一层水珠自额头滑下,肌肤湿漉漉的,显得晶莹剔透,恍如美玉盘上铺宝钻。毫无疑问,少女的体香对他的吸引力远远赛过寺庙里的檀香。正要把头低下去时,背后又传来动静。

那和尚顿时进入警戒,放下少女,再度拿起禅杖。他转过身,见面前陌生男人也生得高大威武,脸上老大一搭青记,好生凶相,不似无害平民,便当他是剪径强盗,于是跳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

对面的杨志一听他说话,想道:这人也是关西口音,俺和他是乡中,先问一声。便叫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那和尚也不回话,抡起禅杖就飞奔打来。

他一挪开脚步,暴露出地上本被他庞大的身体所遮住的少女,杨志顿时无语凝噎。一来,杨志在转入林子里时见了那和尚,看他背上刺着花绣,当即就将其视作剪径强盗;二来,林黛玉竟然在他的怀里,而他又是强盗,肯定心怀不轨——世人皆知,和尚僧人这类最为禁欲,多年来过着违背本能的畸形生活,最容易被反噬,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三来,他这秃厮如此无礼,杨志还在计较刚才林黛玉半途逃跑的事,正嫌没地方出气呢。

于是也挺起手中朴刀,来奔那和尚。两个就林子里缠斗起来,好比两条龙竞宝,一对虎争餐。

当时杨志和那和尚斗到四五十会合,不分胜败。那和尚卖个破绽,趁他招空时,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喝道:“且歇!兀那青面汉子,你是甚么人?”杨志放下朴刀,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到脚下,盯着土地,发呆似的想道:这和尚真个有本事,手段高,不似绿林出身,俺只刚刚敌得住他。又思考片刻,答道:“洒家是东京制使杨志。”

那和尚轻笑道:“在东京卖刀杀了牛二的?”杨志不打话,只指脸上金印。和尚放下禅杖,说道:“却原来在这里相见。”“不敢问师兄是谁?缘何知道洒家卖刀?”

那和尚道:“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便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花和尚。”

好家伙,这人又是找茬,又是噼里啪啦一长串的,装个狗屁啊!杨志心里想着,脸上却敷衍笑道:“原来是老乡,俺在江湖上多闻师兄大名。师兄不是在大相国寺里管菜园么?如今何故流落到这里?”“一言难尽……”

那鲁智深刚起手,便被杨志拦下:“不是洒家失礼,只是话长了俺们可待会儿细谈,那地上女子却是洒家一个亲眷,不知为何冲撞了师兄,还望师兄可怜她病重,把她还给我。”“俺怎会加害大哥的亲朋?只是她已受了暑,不如就在此纳凉,等余气退去。”杨志也没理由推脱。两个就林子里剪拂了,坐在松树根下,备细说彼此过往,过了一夜。

第二日,杨志就路边捡了个粗长的藤条,故意在她面前扬起来,笑道:“下次得把这个随身带着。”林黛玉抽抽搭搭的,回道:“别拿鞭子来侮辱我!你要真是好汉,就一鞭子将我抽死,反正我不怕的。死个痛快,也算告慰先祖了。”杨志冷笑道:“俺没死成,自然不会让你死。你别动不动就闹着休命了,俺不会加害你,跟着我就行。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先活着,万一日后真有了告慰先祖时,再慢慢理会。”

鲁智深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话,心中早清楚了,只是不拆穿。这当口,黛玉也看到杨志旁边站着个魁梧和尚。那和尚怎生模样?但见:

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鹭鹚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黛玉心中叫苦:这还没到匪窝呢,怎么遇到的就一个比一个吓人?于是又惊又怕,赶紧把眼挪开。

鲁智深却主动打话:“你今日暑气好些了么?”林黛玉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慢悠悠回道:“谢好汉关心,已能走动了。”

“你也别叫好汉,显得生疏。”黛玉陪笑见礼,答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好端端的怎么得那毛病?又一个人在林子里乱转?”黛玉只顾摇头。

“你姓甚么?”答道:“林。”

“叫甚么?”又摇头。

“家里排行第几?”“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哦,你叫林大姐。”黛玉笑回道:“虽然有名儿,但若是好汉乐意,这样称呼也好。”

“大姐怎么不回父母身边去,却在这里?只你一个,你不去尽孝么?”

杨志一听他叫“大姐”,便向这边瞥一眼,心下暗暗冷笑。黛玉也吓得退后一步,但脸上依然笑得体面:“家父家母都去了,只剩叔父一个亲戚。”“你叔父又是谁?”“林……”杨志正好叫道:“要到了。”于是三人话头都断。

三人步行一段距离后,来到曹正酒店里,商量要打二龙山一事。那曹正提议假装绑缚酒后狂言要打山寨的鲁智深,把他献上山去,混入寨中,见到邓龙后再厮打起来。鲁智深三个便计划攻山去了,又留着曹正的浑家盯住黛玉,一步也不肯松,叮嘱道:但凡有一丁点自尽自残、咬舌绝食的迹象,动粗也无妨。那妇人应声领命。

次日晌午后,林黛玉正在教那妇人理鬓描眉,曹正已回到家,备说:“杨制使搠翻了寨中好几个,师父一禅杖把那邓龙的脑盖劈作两半个,寺前寺后五六百人都来归降投伏了,如今师父和制使做了山寨之主,正在上面置酒设宴庆贺,请小人来送姑娘过去。”

黛玉听到他说把人脑袋劈开,吓得心跳如雷,心想道:哪怕是不寻死了,也迟早得被这群人吓得魂飞魄散。又暗自叹道:叔叔,你既然已要留我,为何不把好事做到底,遣人来接送,却教我一个弱女子自个想办法上梁山!叹完后,左思右想,又后悔起来:叔叔自顾不暇,仁至义尽了,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再说,就算去山上了,也是寄人篱下,哪有我认真提要求的份儿呢?

说话的,林冲因何不管她?原来那梁山头领王伦心胸狭窄,没什么本事,见林冲是京师禁军教头,必然好武艺,早就心怀嫉妒,和山上其他人一齐为难针对林冲。林冲知道侄女不似张教头一家有退路去处,只能随同上梁山来,因此,虽说不忍心教她一起受委屈,却别无他法。王伦却寻思道:“好你个林冲,半寸功劳未立,就已经要接取家眷,来拿大了!真当梁山是你家么?”便嘴上假意答应,暗中倍加为难林冲,于是引出了逼迫投名状,对上青面兽一事。林冲也曾尝试劝说山寨使人接取,怎可能有回应?这才造成当下的局面。

那曹正见黛玉缩在妇人怀里不肯抬头,便道:“既然姑娘这么不舍得,小人的浑家也陪同上山去便是。”林黛玉违抗不得,只得扶着那妇人,一同上山来。

看那三座关时,端的险峻:两下里山环绕将来,包住这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为城。寺前山门下立着七八个小喽罗,见曹正来,皆唤小头领。

曹正来报人已送来,杨志却不愿意任何人见林黛玉,依然只称是亲眷。两个头领自与喽啰们摆桌贺宴,分班列次,几百号人只顾大鱼大肉,耍枪弄棒的,拼酒打鼓的,三拳两谎的,放声歌唱的,顽不尽光景,说不完快活。不在话下。

那林黛玉走了一趟山路,一身怯弱,只在禅房里将养,还是被看管着。酒席散去,杨志自去寻她了。

鲁智深回宝珠寺禅房里。他做梦了。

梦里杨志说:那地上女子却是洒家一个亲眷。他呸了一声:亲眷你个鸟!你当我是没脑子的吗!杨志被他喝走了。

接下来是智真长老:智深啊,你要记得五戒啊,不要杀生,不要偷盗,不要邪龘淫,不要贪酒,不要妄语。他说了真心话:早就犯戒犯了个遍,差邪龘淫这一个?智真长老被他吓跑了。

他扶额,啊,该死,怎么可以这样?兄弟,长老,你们等等,别走,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追了上去,却突然被绊倒了。抬起头来,眼前站着一个美得可以照亮黑夜的少女。都是假的,只有被体香勾引后痴迷酥倒的这份心情是真的,只有想把脸埋进她脖颈间的这份躁动是真的。

少女像一面镜子。这样的一个少女,惊颤着玉立在泥泞的闪着雨露微光的幽幕中,成为整个深黑色的森林中唯一的一道浅白色风景。雨夜,这样的一个少女,袅袅婷婷的,在泥泞中独立的,如同在玫瑰木上生长出来的,荆钗粗布难掩国色的,被他的好兄弟掳上山来的,在黑暗中发光、在暴力中低泣的,十五六岁妙龄的,少女。大雨在高大的树木之间活动,在每一片树叶和每一根枝桠上跳跃,在每一寸泥土中翻滚,如同鲜血在人体里流动,如同某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在少女的面前晃荡——谁呢?肯定是杨志吧。他妈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啊!

鲁大师追问黛玉名字,就是一见钟情,要搭讪的意思。又问是不是林大姐,故意叫她大姐。看过水浒电视剧的都知道吧,那个时候叫老婆也叫“大姐”的,就是偷偷占了个口头便宜。所以杨志听到大姐这个词才会冷笑。

男人之间的宫斗写起来也是很快乐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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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龙山杨志落草,宝珠寺鲁达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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