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顾时夜】当你在异国求学却偶然 第13章 重返洛宁

新年假期期间，你和父母一起带着从北大洲背回来的特产走亲访友，吃食倒是其次，对于你带回来的新奇小玩意大家都非常喜欢。总得来说算是度过了一个氛围良好的假期。只是临近毕业，交谈中不免会提及毕业后的打算，和一些催婚相亲的话题，你都含糊敷衍了过去。

临近假期尾声，商铺也几乎恢复了营业，你带着父母出门逛街顺便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准备作为给同事和顾时夜的回礼。

随后赶在假期结束的前几日，拿着顾时夜赠与的船票登上了返回洛宁的邮轮。

正月十五这天，洛宁城内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你却无暇顾及，因为你打算去跟顾时夜，拜年！

说是拜年，其实不过是去给他送点故乡带来的特产，对过去一年里他对你的照顾表示感谢。而且顾公馆的位置也实在不方便前往，还是顾时夜亲自来接的你。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你顺理成章地在顾公馆蹭了顿饭。

新的一年的开工首日在同事之间互相赠送特产之中度过。

随后迅速回归年前的生活状态，在工作、学校和训练中轮轴转，一直忙到春分，洛宁城内树枝都长出了新芽，顾时夜邀请你去踏春才短暂歇了口气。

年后虽然一直保持着和顾时夜的定期见面，但他却始终没有提起，在你离开洛宁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告诉你的案件调查后续。你心知他绝非不守承诺之人，或许是案件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因此你也一直没有主动询问。只是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这日，洛宁政府的人再次来到报社，负责接待的却是报社高层管理，汪主编也被叫去旁听。从会议室回来以后面色沉重，几番询问也没有吐露会议的任何信息。你才意识到这段时日他都不曾催促你去找顾时夜拿情报。

心中的不安和好奇达到了巅峰。

在顾时夜邀请你踏青的这天，你却因为心有旁骛，无暇欣赏冰雪消融后的满山春意。

顾时夜在前面走着，一路上你不主动开口，他也保持沉默。

你们在半山腰的一处凉亭暂停休息，顾时夜拿着望远镜打探四周，完全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你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顾帅，您之前是不是说过，等我回来后要说点什么？”

你拉了拉顾时夜身后的衣角，委婉地提醒他。

闻言，顾时夜才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看你。却没有正面回复。

“你确定要听？”

“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外传。”

“年前你说有事要处理，该不会就是处理那个案件的事情吧？很严重吗？”

事到如今不关乎于工作，只是周边的人神神秘秘、三缄其口的模样，就足以勾起你的好奇心。

“嗯。”

你听见顾时夜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才重新抬眸看你。

“并不严重，只是由我出面会简单很多。”

“此案幕后涉及的人员，是我的一位远房堂兄。”

顾时夜简单地讲述了案件的牵连，他堂兄窃取了被列为禁药的配方，勾结了擅长制取类似药物的西大洲黑三角的人，企图复刻药物以此敛财。为了找人试药，才在各地策划了拐卖案件。

年前他们追查至此，在过去盛产该药物原材料的一个叫做泾西城的小城周边发现一名形迹可疑的西大洲人，却在跟踪途中被察觉，原本他准备搭船逃回西大洲，却误上了去南边的船，这才不得不封锁港口实施抓捕。

“泾西城位于北大洲西部，位置偏僻，鲜有外人踏足，当时派去追踪的人很快暴露了身份。”

北大洲盘踞着数个势力，其中占据整个洛川流域的洛川势力最为强盛，中部兰口城在顾时夜继任为新统帅之时亲自征战收复，西部与其他势力邻接地界分化有些不清晰，中间掺杂着一些尚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三不管地带，没有什么战略价值的泾西城便属于其中。

因为战略价值，城界内也没有什么值得收复的矿石资源，前任城主曾以城内保留完好的古建筑以及传统习俗为噱头尝试发展过一段时间旅游业，但因为位置过于偏僻且交通不便，泾西城内的财政也不足以支撑它建设基础配套设施，因此最后旅游计划还是失败了。

新继任的城主一改上任城主的作风，停止了任何发展只一贯守旧来维持城内。

年前的抓捕导致行动暴露，审讯室用了各种手段也没打探出制药厂和被拐人员的关押地点，而最近一段时间那伙人算是彻底销声匿迹。

他说得逻辑条理清晰，你心中却还是有很多疑问。

“制作禁药这种事情本就隐秘，他却大张旗鼓地拐那么多人试药。这下好了，拐卖案件轻易就被发现，一查就查到他身上了。”

你怀疑这位堂兄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但碍于顾时夜你没有直接说出口。

不过你心知，倘若不是那伙人正好撞见了顾时夜，凭案件大小和当地警局的处理速度，他们估计也不会暴露得这么快。

但你还是觉得他们的这种做法过于冒险，有些不合常理，而且不是还勾结了业务熟练的西大洲人吗？都是同伙了居然也不给提点建议。

“因为他们把握不准用药的比例，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来试药。”

“而泾西城周边的人，对他们当地产的‘莨藤’或许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说着顾时夜又向你介绍了一番关于禁药的由来和作用。

方才他话里提及的莨藤便是那种禁药的重要的原材料之一。

当年战乱时期，大多数士兵和民众身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伤痛，泾西城有位军医发现当地盛产的莨藤叶有麻醉止痛的效果，于是尝试将其制成止痛药物。

莨藤叶制成的止痛药能麻痹痛楚却带有致命毒素，会让人在无知觉的情况下丧命，而解药就是它的果实。

因此军医分别提取叶和果制成两种药物搭配使用。果子制成的药剂既是抑制剂也是催化剂，不仅可以抑制叶中的毒性，还可以提升止痛效果，让服用的人忘却所有痛苦。

但弊端是这种药物服用后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一旦停药，莨藤叶携带毒性会让服用者痛不欲生，更不用说在体验过无痛无伤的极致舒适状态后这种痛苦会在体内无限被放大，令人无法忍受。

倘若该药物被有心人利用，只要手握莨藤果制成的解药，便可操控服用了药物的人。加上若是在使用中没有把握好两种药剂的比例，还会带来严重的副作用。碍于以上种种，研究最终被迫叫停，该药也被列入禁药，莨藤也被禁止种植，现如今或许只有在泾西城才能找到莨藤的踪迹。

“可他们不是拿到配方了吗？”

“当年研究被终止后，销毁了包括用药比例在内的部分资料，他拿到的不过是药剂的配方。”

“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抓了多少人，试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一旦流了出来，那……”

“放心。”

“目前药物还没有在市面上大量流出，而且当年已研制出对应的解药，只要找到被抓走的人，注射解药后就能恢复如常。”

你安心了许多。那种药物一旦流出来危急的可能就不仅仅只是北大洲了，发现及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原本是出于造福民众的目的被研制出来的药物，却被有心人利用，不由得一阵唏嘘。

初春的洛宁虽然冰雪尽然消散，但傍晚时分山风朔朔吹得身上还是有些凉意。

“披上吧。”

顾时夜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你。

“起风了，回去吧。”

你点了点头，没有推脱，披上外套然后跟随顾时夜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