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一切事宜后,你和师兄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御剑离开了。
这一走便是永别了,你回头望着那座沉睡在黑夜中的王城,心中竟然有些许的快意。你自小便目睹着师兄为了这里来回奔波,耽搁了不少修炼的时间。这次回去后,师兄的修为应该会大有进益的。修士与普通人便是隔了一层,从此抛开,或许对双方都很好。
明月当空,你搂着沈星回的腰趴在他的背上。他御剑飞行很是认真,那扎得高高的马尾是你的手笔,在猎猎风中不时搔到你的脸颊,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脖子后面。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你,虽然没有其他人,还是压低声音说:“胡闹。”克己复礼深入骨髓。
但这种有些家长意味的语气让你有些不爽,于是你捏着他通红的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沈大真人,你口气好大啊。说我胡闹,我可不仅仅是你的师妹,还是你的未婚妻,怎么,不可以吗?”你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老实起来。
沈星回抓住你在他腰间的手,说:“是我错了,可你不是说想吃昆仑山下的烧鹅了?快点御剑回去,天亮你就能吃到了。”他又将另一只作乱的手抓住,重新放回腰间,说,“好了,搂紧我,快点的话你还能回山上换件衣服,你不是和你朋友带了好东西,趁她走之前交给她。”
你哼了一声,色心收了起来。只是卷起他的一缕银色长发,问:“师兄,我们成婚,你害怕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是你害怕吗?”
你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自在,扭来扭去地说:“是,我在王城总是想让自己忙起来。但这会儿一想着要回去,腿就有点软。”你瞧见月光下的他脸色有些不对,于是解释说,“我当然是一直喜欢师兄的,只是……”
沈星回叹了口气,忽然抱着你从剑上跳了下去。
急速下坠让你吓得紧紧扒住他,甚至都忘记念口诀,忍不住尖叫起来。
他捧着你的脸,慢慢亲了上去。你不叫了,只是盯着他的脸,舌头在口中搅动着,一时有些头晕眼花,你终于想起来掐诀,收却被攥紧了,眼睛也被捂上了。失重的感觉和黑暗让你浑身发麻,你忍不住“呜呜”叫了起来,他恶作剧咬了你的唇角,瞬间一股血味弥散在口舌之间。你吃痛,锤了他一下。
但他还是不松口,一味地将你的头按住,在你踢他几下后,终于感觉速度降了下来。你被调转到他的上面,趴在他的胸前,等松了一口气后,“噗通”一声两人一起掉进了水里。
你终于能看见了,可惜是晚上,就算月亮很亮,也很难看清是哪里。你努力往岸边划水,脚却被拽住拖了下去。扭过去果然是沈星回,他一把搂住你又亲了上来。唇角的伤口隐隐作痛,你想要推开他,却像是在推一块石头。好在他搂着你慢慢浮出水面,你喘口气,质问他:“沈星回,你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你,蓝色的眼睛好像有点湿漉漉的,头发已经散开,紧紧贴在脸边,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狼狈极了。你突然讲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结结巴巴说:“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这样,吓死我了。”
沈星回抓住你的肩膀,问:“师妹,你不想和我成婚吗?”
你摸着他冰凉的脸颊,说:“怎么可能,我在师姐那里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差点高兴疯了,还以为是在做美梦呢。”
沈星回慢慢靠近,用脸蹭着你的手,说:“那为何呢?是……嫌弃我年纪大吗?”
你急忙摇头,说:“不是的,怎么可能嫌弃你。”
他抓住你的手,放在他脸边贴着,说:“那怎么……”
“是幸福来得太快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你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说,“我一直对师兄是喜欢得不得了的,只是我可能……身边这么早成婚的修士很少吧,我修为低微,反而是配不上你的。”
沈星回轻轻地笑出了声,他脸有些红,说:“那也是形势所迫,但如果师妹不愿意,我这次回去就告知掌门,先把请帖收回去,择日再提。不过,哪里有什么配不上我的,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的好我都知道的。”
你后背已经贴近了岸边,只是月光下的落水美人,实在是美得让你移不开眼,只是说着:“不不,那样的话我们昆仑山岂不是个笑话了。我喜欢师兄,喜欢得不得了。只是我害怕成婚后,师兄觉得我可能不如以前想的那么好,讨厌我怎么办?”
沈星回摸着你的唇角,说:“傻瓜。”他眼神飘忽了一下,重又看着你,说,“那按师妹的话,我们可以再深入了解一点彼此。”
你正懵着,他忽然问你“可以吗”,你傻愣愣地点头。
说完,他就探头过来亲吻住你的唇。只是这次的亲吻,温柔又缱绻。他先是小心地亲了亲你破损的唇角,才用舌头撬开你的口,吸得你头皮发麻。你忍不住哼咛出声,搂着他脖子的手抓住了他的长发。
沈星回轻笑一声,将你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前。于是你改为抓他的衣襟,几个动作下他的衣服便散开了,露出大片的肌肤,白得惹人眼。他亲得你满脑子浆糊后,慢慢从唇角亲吻到脖子,你明明在水里,浑身却热得发烫。你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却没推动,手下反而是细腻富有弹性的触感。不等你回味,双手便被束缚在头顶上,那只毛绒绒的脑袋便慢慢向下移动,水流无声,只有小小虫鸣在水边忽隐忽现。
他将你按在水边的石头上,那石头有些冰凉,激得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很快,有更热的星星之火在你身前点燃,那感觉格外奇怪。衣衫慢慢随着水流飘远,像是随水而流的花瓣,粉红而动人。你的长发与他的银发交缠在一起,慢慢延伸至水下,你很快,仰头便看见了夜空的繁星。
你柔弱无力地趴在石头上,他搂着你以免划入水中,在你点头后,那片水花才开始激荡,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你终于忍不住要睡着了,他却把你抱了出来,踏入了一间竹屋当中。里面摆设一应俱全,你躺在竹床上,翻了个人就要睡,沈星回端着一杯温水哄着你喝下去。他见你疑惑,于是解释说:“刚刚那片水是个天然的温泉水,我御剑飞行路上发现的,改造一番后,本来是准备邀你来玩的,可惜后来我出了远门。还好这里什么都有。”
他取来细布将你浑身擦拭一遍,让你躺在他的大腿上,慢条斯理地用一把木梳将你的头发梳好。你本来是和他聊着天的,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安稳极了,等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昨晚没看清,窗外竟然是一片幽静的竹林。你刚动了一下,才发现他正睡在你身边,从背后抱着你。你扭过头,就看见你们的头发都缠绕在了一起。你忍不住亲吻他的头发,他的额头,他的唇。
沈星回依旧没醒,那张脸这会儿变得柔和,恬静的睡颜让你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与他身上只是搭了一件轻纱,在你动作间已经滑落了。你环视四周也没有发现衣物,只好先将轻纱拢在身前,正要系一个结以免走光,身边的人已经慢慢将头拱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说:“师妹,早。”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笑着说:“早。”
正要起身,却被拽着摔回了床上,他红着脸说:“你要去哪里?”
你好笑地说:“吃饭,然后回昆仑。”
沈星回瞟了你一眼,说:“一起吧。”
于是你们在一个时辰后才一起起床。
昨晚的衣衫已经晾干了,你们一边吃嘴子一边吃饭,最终在下午才出发,向昆仑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