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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莫里亚蒂，就是我灵魂堕落的开始。
他把恋爱当作游戏也就算了，把我的命当作赌注就恕我不奉陪了——我可不是恋爱脑，答应养他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我早就想辞职了，当助手才多久，差点死了两次，在安全局出外勤的概率都比我受伤的概率要低吧。
要不是我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我当场就要打一份辞职报告给麦考夫。他正和我拉扯婚假期间死亡算不算工伤。就算归为工伤，他想把钱赔给谁呢？打给莫里亚蒂吗？
贝克街221B处于麦考夫和莫里亚蒂的双重监视之下，一个保护夏洛克的安全，一个等待我的出现。
夏洛克乐在其中，把反追踪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潜入了唐宁街，当天就被麦考夫警告不准再来。不过夏洛克从来没好好听过麦考夫的话。
“莫里亚蒂根本不相信你死了，他在报纸和暗网上都挂了你的消息悬赏，几乎把伦敦翻了个遍，掩饰搜查的入室犯罪率直线上升，我看下一步就轮到唐宁街和白金汉宫了。”夏洛克拿起为我准备的水果，咬了一口，“你知道麦考夫为什么让你住到这里吧？”
“我知道，为了从我嘴里套莫里亚蒂的信息，每天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奥罗拉小姐，英国的安危系于你金鱼般的记忆’。”我不忘用上夏洛克的口头禅，“很明显。”
夏洛克赞许地点点头：“你跟着我有进步。”
麦考夫发现夏洛克又潜入进来，无力地反驳：“不止这个原因。”
夏洛克扬起声调，怪声怪气地问：“哦？鄙人可以请教其中的原因吗？”
麦考夫避而不答：“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来了，夏洛克，这样下去，莫里亚蒂迟早会发现我把她藏在这里。”
我缓缓看向麦考夫，觉得再待下去也不妙：“这里是他的统治区，出国才是最好的选择，日期定在葬礼那天。”
夏洛克与麦考夫对视一眼，仿佛就在等我的决定。
麦考夫拿出崭新的证件和护照：“之前为情报人员准备的，正好你用得上。莫里亚蒂就算再检查新制的护照也无济于事。到瑞士之后会有人接应你，给你换新的身份和手机，别忘了和我保持联系。”
我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是夏洛克的哥哥实在是太好了。”
“听见了吗？你是我的哥哥。”
麦考夫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夏洛克终于压过麦考夫一头，表情相当骄傲。
麦考夫说：“藏起一棵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藏到森林里。”客流量大的机场正适合作藏匿我的森林。
夏洛克则补充：“如果我们两个都在葬礼上，莫里亚蒂就有很高的概率相信这是一场真正的葬礼。所以你要一个人去机场。”
夏洛克在现场辨认莫里亚蒂，我乔装打扮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通过传到手机上的监控打量每个到来的人。莫里亚蒂没有亲自去尽一尽哀悼之仪，我深表遗憾，丝毫没有愧疚。虽然葬礼是假的，但莫里亚蒂也骗了我呀，更何况他还没被骗呢！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小时，夏洛克飞速给我发短信：“莫里亚蒂站在你的坟前献花，另一群人把你的骨灰抢走了。现场一片混乱，埋伏的警察已经把他们逮捕了。他肯定赶不上飞机。”
“你会来送我吗？”
“我不能保证。”
我看着手机的屏幕暗下去，拖着半满的行李箱，站到登机口排队。机组已经按照麦考夫的安排提前检票，还有两人就轮到我的时候，机场的广播响了：
“贝尔娜缇塔小姐，夏洛克·福尔摩斯在二楼的问询处等你。”
我惊喜地回头，立刻意识到夏洛克不会通过广播提醒我，而是给我打电话。既知道贝尔娜缇塔又知道利用夏洛克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非莫里亚蒂莫属。我摸摸在口袋里的证件，丢下行李箱就跑。
果不其然，广播里的女声继续颤抖着念：“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甜心。我可没说游戏结束。”
我看谁都有可能被莫里亚蒂收买，连安保人员也不敢相信。我经过一个过道时，从中伸出一双手把我拽了进去，我以为下一步就要被□□毛巾捂住鼻子，可抬头就看见夏洛克得意的笑容。
“跟我来，我很熟这里的地形。”
“机场的平面图也印在你的脑子里吗！”我努力跟上夏洛克，“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消息泄露了吗？”
“莫里亚蒂在所有机场都发布了同样的广播。”夏洛克的语气里不无炫耀，“我就能推理出来你在哪个机场，虽然麦考夫提前告诉我了。”
“莫里亚蒂擅长的是设局和心理操纵。”
夏洛克挑了挑眉：“那他仍然操纵着你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洛克，但他不像麦考夫一样会紧追不舍地逼问我。机场内部已经乱作一团，我们则等待着麦考夫派新的飞机。
夏洛克一点也不焦急，只是显得有点激动，为挫败莫里亚蒂而激动。他向我嘱咐着到达瑞士换新身份的注意事项，好像他比我还了解生活常识。但我不仅不介意他这么唠叨，心里甚至涌出温暖的感觉。
“要不是你站在我面前，我会以为是哈德森太太在和我讲话。”
“你在开玩笑？”夏洛克盯了我半天才确认是个玩笑，“好吧，人能够开玩笑，说明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到崩溃的边缘。你的心脏已经在莫里亚蒂折磨你的三个月里锻炼出来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
夏洛克疑惑地皱眉：“是吗？”
我看见飞机向我们飞来，把消沉的情绪甩开，轻轻抱了夏洛克一下：“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朋友，夏洛克。”
夏洛克扭捏不愿意说话，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也一样。”
我欣慰地笑了笑，正要走向飞机，夏洛克却抓住我，带着我往后倒在地上。飞机爆炸的轰鸣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残骸飞得到处都是，滚滚浓烟从底下冒出来，仿佛那里是地狱。
机场里的广播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我真高兴你还活着，甜心。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