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何妨吟啸且徐行 第10章 第十章

五月前，青城山。

“晚辈李徐行，特来取回师父当年佩剑。”

在无心跟随白发仙和紫衣人前往天外天后，李徐行便与萧瑟、雷无桀二人分别。

来这青城山取回须尽欢。

李徐行明白取剑并不是最终目的。对于她的师父来说须尽欢可以放在任何地方，但是选择青城山确实是出于徐尽欢的私心。

徐尽欢想让她来青城山找赵玉真。

那把名为须尽欢的剑被青城山如今辈分最高的老人殷长松拿出后，李徐行看着这把剑，眼中尽是怀念。

随后便将剑拿在手中，抱拳说道：“晚辈斗胆，求见‘道剑仙’。”

殷长松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知道他无法阻止，说道：“见不见你是他的事，何须问我？”

李徐行在得到这位老人的回答后，向老人行了个礼便迫不及待地前往青城山上赵玉真的住处。

李徐行实在这青城山山顶找到赵玉真的，彼时赵玉真正在山顶望云。

“晚辈李徐行，特来问剑。”

“你不用剑，又如何问剑？”赵玉真很是认真地问道。

李徐行在听到赵玉真的问题后，不有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家中人皆是用剑，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随后李徐行不再等赵玉真做出反应，手持“须尽欢”向赵玉真攻去。

这场对决的结果并不意外，李徐行虽将要达至“剑仙”这一级别，但到底还是差点什么。

“你为何来青城山？”赵玉真在教训了一番李徐行后很是自然地问道。

李徐行虽然刚刚才被“道剑仙”教做人，但内心毫无波澜，毕竟这个结果早就在李徐行意料之内，此刻听到赵玉真的疑惑，她反倒问道：“剑仙虽是剑仙，但也是青城山掌教，何不自己算一下呢？”

赵玉真在沉默片刻后，坦然说道：“我算不出你。”

“这就是我来找剑仙的目的。”李徐行边说边将“须尽欢”收回剑鞘中，“我师父说过，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算出我的命运，她不行，你也不行。”

“但是命运算不出来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意味着我可以改变，改变一些既定的事情。”

“如果只是这样我没有来这里找你的必要，可是师父她在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倘若雪月剑仙离开雪月城，我定要随其左右。”

“我或许可以真的改变已经定好的结局，既然如此这件事我要做到万无一失。”李徐行说这句话时，目光坚定足见她的决心。

“所以你是来劝我下山的。”在听完李徐行的解释后，赵玉真听懂了李徐行的未尽之言，也明白了李徐行找他的目的，明明该是一句问话却说的很是坚定。

“我不是劝你，而是请求。”李徐行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雷轰的弟子不久后也会抵达雪月城，他也是为雪月剑仙而去。”

赵玉真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的“桃花”向山下走去。

李徐行也没有追着赵玉真非要他给出一个明确回复，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确回答的。

剑心冢

“要说最不孝的还属你妹妹，有着极高天赋却不愿使剑，非要用刀。”李素王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口气中也带着极大怨气。

雷无桀在旁边听着他外公的抱怨，虽然很想为他妹妹也就是李徐行辩解一番，但直觉告诉他如果他说了等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抱怨，只好挠挠头。

但是事实证明是雷无桀想多了，就算他不说他外公还是会不停抱怨李徐行的。

“习刀也就罢了，我也不是非要要求她使剑，可偏偏这么多年来回来这剑心冢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是早就忘记我这外公了。”李素王说着说着就抹了抹眼泪，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雷无桀面对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束手无策，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下手，突然灵光一现问道：“外公，徐行她为什么不用剑？”

听到问话的李素王止住了眼泪，回道：“她说用剑的前提是和剑交朋友，但止步与朋友。而她和刀从一开始就是朋友，却不止是朋友。”

“可是说来说去不过一句话，她有习剑天赋，却无使剑之心。”李素王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小桀啊，你要记住，用一样武器的时候要对它有亲近之心，你妹妹说她修心不必拘泥于武器，但是最常用的还是刀不过也是因为她对剑心怀抗拒，对刀心怀亲近。”

“她可以使好剑，也可以用好刀。但是论剑她永远比不过剑仙，用刀却不止刀仙。”

之后李素王也不再说话径直向门外走去，留下雷无桀在原地思考。

说来也巧，李素王刚出去就遇见两个人，司空千落和徐相逢。

老爷子看到徐相逢就定住了，他看着徐相逢，或者说他看着“须尽欢”。

李素王怔愣片刻后，看着徐相逢开口问道：“你是徐尽欢的弟子？”

“前辈好，晚辈徐相逢曾是师父弟子，现为枪仙弟子。”徐相逢面对老爷子的问话很快作出回答。

“怪不得她之前特地来剑心冢铸剑，原是将‘须尽欢’给了她的弟子。”李素王目光再次回到徐相逢腰间的那把剑，缓缓说道：“当年徐尽欢硬闯我这剑心冢，闯进来后非要我教她铸剑。‘须尽欢’是她耗费两年时间所铸，其特别之处想必不用我细说你也知道，好好对你的剑。”

“你真正用出这把剑之时，便是你成为剑仙之时。”

司空千落表示她没听懂李素王的意思，但是当她转头想问问徐相逢的时候却发现徐相逢愣愣地看着他腰间的那把剑——须尽欢。

另一边的萧瑟也还在想着之前做的梦。他梦到了武功被废那天晚上。这并不是一个美妙的梦，相反它糟糕透了，可是萧瑟不仅梦到了这些，他还梦见了李徐行。

与现实不同，李徐行一直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可是李徐行并不是拦路人的对手，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地保护着他，甚至顶替他承受了他本该承受的一切。这个梦很真实以至于萧瑟醒来时仍旧心有余悸。

重回天启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如果可以萧瑟希望李徐行不那么坚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