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不雅之言一定要讲 第12章 欲成事

兴平二年七月，郭汜自封车骑将军、开府如三公，李傕率军出屯池阳。同月，献帝以张济为骠骑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等随驾护送其东归洛阳。

八月初，队伍行至新丰，郭汜心生异动，欲逼献帝还郿，军中混乱。

现下已是八月中旬，携粮而来的罗成被甘宁请入堂内，尽管心中不安，冷汗冒了一背，但面上仍是一派清爽，镇定自若。

苦安去给追云洗澡还未归来，堂中尽是甘宁一众，罗成一方面是惦记着苦安，另一方面也是惧怕这些地头蛇想要速速离去，因此开口是万分小心：

“这是我所得的全部，不知甘壮士......”什么时候放我离去。

“莫急，”甘宁坐着高高的椅子上俯视着那边跪坐着的罗成，自得感油然而生，“你且说说，那曹操的现况是如何？”

不晓得这水贼头头怎么又对曹操生了兴趣，好在罗成作为商人对各地的战况都有打听，他微微回想便道：“他正与吕布对峙，吕布部下薛兰兵败，被曹杀之后，吕布与陈宫会合后率军万与对上曹军，曹军虽兵少，但现已大破吕布。”

“以少胜多，善！”甘宁兴致大好，他喜欢听这样的战役，追问道：“可知此战详情？”

“不，不知。”罗成只是个生意人，打听战况不过是为了关注自己未来的生存空间在哪里，自是不会像甘宁这样的小混蛋一样去探看战役本身。

甘宁有些失望，他刚想继续问问流民的状况，苦安的声音响起：“那可否说说孙策的情况？”

她平稳迈进堂内，挂起笑容朝罗成打招呼：“罗大哥，许久不见了。”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安？”罗成讶异地微微起身，发觉自己失态后又施施然坐回原来的高度，“你怎会在此？”

“我现在已是甘宁麾下，”她就这么当着甘宁的面直呼其名，虽然知晓苦安是什么习惯的甘宁没在意，但罗成却是小幅度的颤了一下，余光去扫座上那个水贼头儿的神色，“罗大哥无需担忧，如今正逢乱世，好儿郎志在建功立业，老大也不例外。”

苦安唤老大唤的实在太过顺口，罗成心有疑惑，却不动声色朝甘宁抱拳：“甘壮士好志向，令我钦佩。”

“免了，”甘宁看的明白不过懒得找事，他现在更想知道为何苦安会在意孙策的事情，“小安方才问你什么，你先一一道来。”

于是罗成只好将他所知道的有关孙策的事情细细道来。

甘宁听到孙策只率五六千人便助其舅父进攻扬州刺史刘繇，并将他的部下击退后，立即东渡长江攻下牛渚山刘繇的军营，得其粮草、兵器等，节节获胜后，双目一亮，直叹此人勇猛。

苦安笑笑，给罗成递上一杯蜜水，而后对在座众人道：“既然大伙将曹操和孙策二人的战况都有所了解，那就来说道说道，他们二人接下来可能会有的行动。”

“这......”一向活跃的黄璀率先发言，他皱皱眉到：“话虽如此，可我等并不知全局，如何判断？”

“沉稳不少，”苦安夸了一句，接着又抛砖引玉说道：“若是揣测孙策的战况或有难度，那便只来揣测曹操与吕布的对战罢，毕竟这二人所作所为大伙多少听过些。”

孙策虽然是少年英雄，但此时才刚真正起步，威名不比他逝去的父亲孙坚，曹操和吕布就不一样了。

“吕布，他似是叛离许多人，”甘宁的又一小弟张泽托着下巴回想，此人相对来说更为沉静机灵，虽说总爱偷懒，但苦安亦有心栽培，“他虽在战场上勇猛无双，威名远扬，却有勇无谋，总被人挑拨，依我之见，曹操得胜的可能性大些。”

强壮的徐苗天并不同意，他立刻驳回道：“不见得，吕布如此勇猛，他的敌手中有智者不少，也不见他败！”

“可他与曹操这仗败了。”黄璀捡起得来的情报堵上。

“这......”徐苗天一时想不到话来辩驳，情急之下涨红脸粗着脖子喊：“又没打到最后，谁胜谁负可不好说！”

徐苗天身体结实，力气很大，但为人憨厚，没少被人欺骗过，还是甘宁告诉他这样的力气可以打败许多人，所以他总是向往自己能够变得更强大。

几人争的越来越火热，苦安只是淡定地看一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罗成聊起天来。她很乐见他们动脑思考，虽然从实战中提取东西当教材听起来未免残忍，但事实如此......与其什么都做不到的悲天悯人，不如利用起来当做经验积累。

甘宁也不出声，而是两步坐到苦安身边，直接肯定道：“在你看来，曹操会胜。”

“这不算难事，”曹操是个有名的军事家，与他有关的一些战役，无论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人们总是听过的，况且，她是专门学习分析过的，“阿济说出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就在曹操身上了，你是如何看待的呢？”

甘宁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曾大败黄巾军，作战能力不会低，孤身一人前去刺杀董卓可见其胆量非凡，虽杀身失败却能成功出逃——我推测他应该给自己留有后路。”

苦安嗯了一声：“继续。”

“出逃后，他又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虽败于徐荣，”甘宁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看见苦安手边的杯中有水，便端起一饮而尽，继续道：“伐董联军也因各路兵马摩擦不断而解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道：“这人出征徐州时大肆屠杀，虽说是为父报仇......”

旁边听着的罗成也忍不住道：“此人虽有大才，却太过残暴......”

“如此，”苦安不为所动，而是认真看着甘宁，一字一句问：“若你是他，你会如何做？”

“只杀陶谦一族即可。”甘宁的回答干脆利落，仿佛杀一族种事情不过尔尔，言语没有对生命的敬畏。

也罢，如今的光景，人不过两脚羊，一匹战马反倒更有价值，她又能指望甘宁转变成什么样呢？

“且说你的推测。”

“曹操会胜，曾连败于吕布之手的曹操绝不可能再一次失败，”显而易见的，甘宁所得到的情报比他的小弟们要多些，“既然有前车之鉴，再加上他能力不俗，狠绝果断，当是必胜才对！”

少年自信满满道。

必胜啊，苦安感觉自己这段日子的教导没有白费，她哼笑一声，气息洒出：“战场瞬息万变，莫要太过肯定——几月后看结果罢，那时候再分析。”

甘宁知道苦安的潜台词是什么，无非就是吸取经验学习再学习，于是心神一动，凑近苦安问：“你为何会注意孙策？”

“只是帮你注意罢了，”甘宁注意几方人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他最近兴冲冲地打听刘表，苦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江东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现在孙策在的江东，“刘表不是好选择。”

对于苦安这话，甘宁不感意外，他既没瞒着他去打听，也没瞒着他自己的志向，就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建议。

“依你之意，孙策是好选择？”

“刘表可不曾参与过伐董联军，”苦安隐约记得甘宁曾在刘表和黄祖手下做事，虽骁勇善战立下不少战功，却不得重用，浪费不少光阴，“他只守在自己的荆州，你是天生的开拓者，追随他只是白费光阴。”

虽然没完全理解苦安口中的“开拓者”是什么，不过甘宁把这句话当做是对自己的赞美，他想了想便很快接受了：“你说的有理，那为何一定是孙策？”

“也不尽然吧，”甘宁在她印象里就是东吴的，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出甘宁更好的选择在哪儿，“我们擅长水战，既然不留在此地，那最好的选择便是江东，你若是想选其他也可以。”

“孙策与你应该会合得来。”

都是少年人，怀着一腔热血，虽说眼前这位的血并没多热罢，至少孙策似乎对各种人才的接纳度是高的。

“噢，那我就考虑考虑他吧。”

十分自满。

*

这场研讨会结束后，罗成跟着苦安来到她的房间。

他看看周围的环境，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又止住了。

苦安把自己做的小果干推到罗成跟前，语气温和道：“罗大哥尝尝？”

“诶，诶好，”罗成有些拘束地拿起一片，他应当是观察确认苦安确实没什么事情后松了一口气，“见你好就好，只是，小安啊，你怎与他们混在一起了？”

“硬要说的话，恐怕是小弟今年运气实在不好，”想起那段被捣乱的时日，苦安就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蠢蠢欲动，“你是知道我的计划的，只可惜还未等他热情褪去，我自己，便被他设计拉来了。”

罗成有些茫然，没太明白苦安的意思。

苦安也取了一片果干扔进嘴里嚼嚼，微微的酸涩在口中散开后，她道：“罗大哥还记得那日救我心切说了什么吗？”

“这......”

“饱读诗书，来自世家，”如今想起来，甘宁可真称得上是聪慧，“我本以为即便留在郡中，他应该也不会在意我，毕竟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定不会与他发生冲突，哪知我却因为对他不够了解而误判了形势。”

罗成更是不解：“误判形势？”

“是，”苦安点头，“他生了读书的心，郡中读书的人对他不屑，他也对他们不屑，于是在看到我的时候，便起了把我拉进他那一派的心思。”

“我没有意识到他的目的，在被他逼迫之下甚至暴露出我会武的事实......他向我示好，我便接受了。”

听了缘由，罗成心生愧疚，他惴惴不安地自责道：“若不是我，小安你也不会.......”

“不可这样说，罗大哥也是为救我，”苦安摇摇头，而后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我虽心中有怨，但思及到他是真心想要读书，便决定留下。”

说着，她笑了笑问罗成：“大哥家中的孩子可有筹备着读书？”

罗成苦笑：“你虽赠与我书籍，可他们连字都不识几个，又何谈读书。”

“那要赶快了，读书使人明理，这也是我留下的原因之一。”

“若我能教他们读书，使他们明理，往后这种在水上抢劫船只的生营便会随着他们所明的理而停止，便是造福众人。”

“我期待着他们变好，变得出色，变得能护一方百姓。”

“所以就留下来了。”

报复从来都不该是她做的事情，若是牺牲她的脾性能为百姓做出一点贡献，那也值得。

唔，因为有小天使看前面觉得很憋屈，所以我在这章就更详细的说了一下小安为什么被各种欺负还是选择留下的原因。

其实前文已经暗示，虽然小安有能力，但面对甘宁这个地头蛇她也是没有办法的，连郡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敢正面刚甘宁，何况她只有一人，势单力薄，寻求合作也不可能，甘宁在这个郡里是霸王，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拖时间消耗甘宁对马的热情然后想办法带走，但她失败了。因为她的信息掌握不足够【甘宁现在需要一个能帮助他读书的人，而小安被他看到了，又想起小安熟读经书，所以小安已经成了他的目的】，比她掌握了更多信息的甘宁先手一步，所以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连人也一起抢走了。

小安不是智者，何况在情报不足、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就算是诸葛亮也会在下风，因为掌握信息的程度对智者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环。

至于对甘宁的帮助除了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无奈，还有就是她看出甘宁他们还有救，虽然以前做的坏事她没有能力就地正法，但是可以做到调/教和驯化，使他们改变。

对小安来说，她的“报复”就是逼甘宁吃他不喜欢的茄子，让他停止抢劫造福民众，她的“报复”是让甘宁他们变好。

还有，小安前世是特种兵……很多时候执行任务中为了人质而牺牲的特种兵不是没有，真从价值上说，培育一个特种兵很不容易，肯定是特种兵更有价值，但活下来的还会是人质，亏不亏，有时候不是这样衡量的。

其实也是我笔力不够没展现出这些，我会继续努力进步的，等全文完结后会回头再做修改，而且bug还挺多【小声】

希望觉得有些憋屈并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能够解开心结w

啊啊啊啊啊我好话痨啊！

总之就是这样，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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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