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卷，都卷点好啊 第15章 甚至有点想毕业论文了

苏乐怡那句“建立数学模型”的要求，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了齐昱的脖子上。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被毕业论文支配的恐惧岁月，只是这次的“导师”换成了他暗恋且敬畏的小师妹，课题则从“复合材料机翼”变成了更玄乎的“能量场与空间曲率”。

回到他那间堆满卷宗和“导灵晶”样本的狭窄科室，齐昱对着空白的绢布发呆。能量密度梯度？空间曲率变化？这玩意儿怎么建模？用微分几何吗？他连《广义场论》都还没啃明白！

张承哼着小曲走进来，看到齐昱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凑过来一看：“哟，科长，又开始研究天书了？苏大家给你布置新作业了？”

齐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项目！你说，这能量场看不见摸不着，怎么用数学描述它跟空间弯曲的关系？”

张承挠挠头：“这我哪懂？我只会算粮食消耗和挑拨离间。不过……”他眼珠一转，“我听说王参军实验室那边，不是有个能模拟‘八阵图’变化的大家伙吗？那东西好像就能摆弄什么‘场’和‘空间’？你不能去蹭蹭？”

一语惊醒梦中人！

齐昱猛地站起来。对啊！王朗导师那个光影沙盘，那个“元宇宙八阵图”的雏形，不就是现成的超级计算机和可视化工具吗？虽然他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背后的原理，但或许可以借助它来做一些模拟和验证？

他立刻抱着那卷空白绢布和一堆相关资料，再次硬着头皮冲向王朗的实验室。

王朗正在调试那个复杂的光影多面体，看到齐昱又来“打扰”，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但当他听齐昱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是想借用沙盘的模拟能力，为“掌中玄镜”的能量聚焦问题建立初步数学模型时，那皱起的眉头居然稍微舒展了一些。

“哼，总算知道借助工具了，不算太蠢。”王朗难得没有直接开骂，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个助手给齐昱开放了沙盘旁边一个较小的、用于辅助计算的副终端权限——那是一个由无数光点构成、可以随着意念（或者说特定的精神力引导？）输入指令和显示结果的操作界面。

“这是‘灵犀算阵’的简化接口，你可以将你的数学模型构想，用‘算符’和‘阵纹’的方式输入进去，它会进行推演并显示近似结果。”王朗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便不再管他，继续自己的研究。

齐昱看着那充满神秘符号和流动光点的操作界面，感觉自己像个原始人第一次看到智能手机。什么“算符”？什么“阵纹”？这跟他学的C 、Python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但他没有退路。他尝试着将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物理概念——能量强度、距离衰减、空间扭曲度——翻译成自己理解的参数，然后笨拙地在那光幕上勾勒着、连接着那些发光的符号。

这过程极其痛苦。他经常因为一个符号画错，或者逻辑连接不对，导致整个推演崩溃，光幕上炸开一团乱码般的光点。他不得不反复尝试，结合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广义场论》知识和强大的求生欲，一点点摸索这个异界“编程语言”的规则。

几天下来，他几乎住在了实验室，眼睛熬得比熊猫还黑，脑子里全是飞舞的光点和扭曲的能量场。张承来找他汇报南中那边“黑爨”和“白蛮”快要打起来的“好消息”时，都被他那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吓了一跳。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齐昱终于勉强构建出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漏洞百出的数学模型框架。当他将这个框架输入“灵犀算阵”，并设定了苏乐怡提供的几个基础参数后，光幕上终于不再是乱码，而是显现出了一组虽然粗糙但勉强能看出规律的能量分布图谱！

这图谱显示，在特定的能量密度梯度和假设的空间曲率下，能量确实会向某个区域汇聚，虽然效率低得感人，稳定性也堪忧，但至少证明了方向的可行性！

齐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连忙将这个初步结果和模型框架记录下来，准备拿去给苏乐怡看。

当他再次站在苏乐怡的工位前，将那份写满了复杂符号和简单图谱的绢布递过去时，心情比第一次递交“核心价值观”还要紧张。

苏乐怡接过绢布，仔细地看了很久。她的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手指偶尔在那些符号上轻轻划过，似乎在验算。

齐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苏乐怡抬起头，看向齐昱，眼神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淡漠，多了一丝……惊讶？

“这个模型框架……”她缓缓开口，“虽然简化过度，参数选取也存在问题，能量利用率预测低于最低阈值……但是，”

她顿了顿，肯定了齐昱最想听到的部分：

“核心的数学逻辑方向是正确的。你找到了描述能量场与微观空间结构相互作用的一个可能切入点。”

齐昱瞬间感觉像是三伏天喝下了一大碗冰水，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被肯定了！虽然只是方向性的肯定，但来自苏乐怡的肯定！

“不过，”苏乐怡的话锋依旧会转折，“这个模型距离实用还差得很远。你需要进一步细化，尤其是要考虑‘导灵晶’本身非线性响应特性对能量场造成的畸变，以及多能量节点耦合时的干涉效应……”

她又列出了一些齐昱听都没听过的专业术语和需要改进的方向。

但这一次，齐昱没有感到挫败，反而充满了干劲！

“明白！苏大家，我会继续改进！”他声音洪亮地保证。

带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肯定和更艰巨的任务，齐昱再次扎进了“灵犀算阵”和那些天书般的资料里。他甚至开始主动去向王朗请教那些他之前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和理论，虽然依旧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但至少能摸到一点门道了。

就在齐昱沉迷于他的“异界编程”和数学模型不可自拔时，张承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科长！打起来了！‘黑爨’和‘白蛮’为了争夺一处新发现的、据说品质更好的矿点，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了！”张承的语气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忧。

齐昱从光幕前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伤亡如何？对我们的材料供应有影响吗？”

“暂时影响不大，双方还在试探。不过，‘黑爨’族长阿吉赫派人来暗示，希望我们能提供一些……‘实际的帮助’，比如，一些能够增强他们战士力量的‘秘药’或者……‘神兵利器’。”张承压低声音，“他们好像对我们之前提到的、能压制‘白蛮’的‘秘药’念念不忘。”

齐昱皱起了眉头。提供武器？这性质可就变了，彻底卷入部落冲突了。

“绝对不能提供任何武器或实质性的军事帮助！”齐昱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的目的是获取材料，不是挑起战争！你想办法周旋，可以再给他们一些生活物资或者……嗯，再编点更玄乎的‘修炼口诀’稳住他们。同时，加紧寻找替代材料，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南中！”

张承有些遗憾地咂咂嘴，但还是领命而去：“好吧，我再去忽悠忽悠……不是，是去安抚安抚他们。”

齐昱看着张承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光幕上那个依旧粗糙的能量模型，感觉自己在两条截然不同的战线上疲于奔命。一边是高端到近乎玄幻的科研攻关，一边是low到掉渣的部落阴谋。

而连接这两端的，似乎只有他那点可怜的现代知识，和越来越没有底线的“灵活应变”。

他叹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

模型还得改，代码还得调……为了项目，为了季汉。

倒八辈子血霉了，甚至有点想毕业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