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高中的走廊总是充斥着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还有男生们肆无忌惮的嬉笑。
岸本实理把书包甩在肩上,慢悠悠地晃进教室,南烈已经坐在位子上翻着篮球杂志,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今天又要训练到几点?”岸本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不知道。”南烈合上书,“看金平心情。”
岸本啧了一声,正想抱怨两句时南突然开口,视线没从杂志上移开。“喂,岸本。”
“干嘛?”
“听说今天有转学生。”
“哈?高三还转学,不会是被退学的吧。”岸本嗤笑一声。
上课铃响了。后排的座位一如既往地空着几个,像是专门为逃课的家伙预留的。班主任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生。
“这是从京都宇治立命馆高中转学来的丰桥海松同学,大家多关照。”
岸本抬头瞥了一眼。黑色短发,发尾有点翘,戴着红色蝴蝶结发卡,制服穿得整齐,但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露出一点锁骨。
她站在讲台上站得笔直,却给人一种松弛感,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像是飘在别处。
“请多指教。”她微微鞠躬,声音不紧不慢。
女生们立刻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像是一阵风刮过教室。岸本听见前排的男生小声嘀咕:“长得挺可爱啊。”
岸本哼了一声,低头翻开课本,懒得再看。
又熬过一节课,几乎是下课铃一响,那群女生就围了上去。岸本撑着下巴,余光扫过去。海松被围在中间,脸上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京都来的?为什么转学呀?”
“父亲工作调动。”海松笑了笑,“不过大阪的章鱼烧比京都的好吃,所以很开心。”
“诶——那你之前学校的制服是什么样的?”
“深蓝色,领子是白色的,夏天可以穿短袖。”
“好羡慕!我们学校的夏季制服超闷的……”
“丰桥同学,之前学校有吹奏乐部吗?”
“嗯,我是长号手。”
“哇——好厉害!我们学校的吹奏乐部也很强哦!”
“是吗?那太好了。”
她的回答很简短,但语气轻松,听起来既不敷衍也不热情。岸本皱了皱眉,莫名想起大荣学院那个讨人厌的土屋淳——被女生围着要签名的时候,也是一副“随便啦”的态度,偏偏女生们还很吃这一套。
“装模作样。”岸本小声嘀咕。
南烈合上杂志,瞥了他一眼:“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午休时,岸本和南烈去了天台。南从包里拿出便当,岸本则买了一袋炒面面包,咬了一口,酱汁沾到嘴角。他随手抹掉,抬头时看见海松从楼梯口走出来,手里拿着便当盒,身边跟着几个女生。
她们有说有笑,经过岸本和南烈身边时,海松朝岸本点了点头:“哟。”
岸本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回礼。等她走远,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回应啊?
“你认识?”南烈问。
“不认识。”岸本咬了一大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那家伙……还挺自来熟的。”
南烈没接话,只是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背影,又收回视线。
两人沉默地吃完午饭。天台的铁丝网外,大阪的街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远处能听见电车驶过的声音。
放学后,岸本去篮球部换衣服。更衣室里吵吵嚷嚷,有人提到转学生的事。
“听说那个转学生要去吹奏乐部?”
“吹奏乐部啊……那群家伙整天练习,吵死了。”
岸本系好鞋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金平教练还没来,他懒得热身,直接拿起篮球拍了两下。
“喂,岸本,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队友问。
“少啰嗦。”岸本把球砸过去,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差点摔倒。
训练开始后,岸本的注意力才稍微集中。金平教练的指令像是隔着一层雾,他听得不耐烦,干脆按自己的节奏来。南烈倒是很安静,投篮的姿势一如既往地精准。
金平果然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什么“全国大赛不是儿戏”“你们的防守烂得像纸糊的”。岸本一边敷衍地听着,一边想着晚饭吃什么。
“岸本!”金平突然吼了一声,“你发什么呆!”
“啊?我没发呆啊。”岸本耸耸肩,“只是在想战术。”
金平气得脸色发青,南烈在一旁叹了口气。
训练结束,天色已经暗了。岸本冲了个澡,换上便服,走出校门时听见一阵乐声。吹奏乐部的活动室亮着灯,窗户大开,旋律飘出来,像是某种古典乐,但他听不懂。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海松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长号,正和旁边的部员说着什么。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月牙。
岸本啧了一声,转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一罐可乐,拉开拉环时气泡涌出来,溅到手上。街边的音响店放着ZARD的新歌,几个穿着制服的女生站在橱窗前讨论。
岸本喝了一口可乐,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扩散,抬头看到街对面的唱片店里贴着新上市的海报——小田和正的《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大阪的傍晚总是带着一种躁动的气息,大概和京都不太一样吧。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捏扁空罐,扔进垃圾桶,双手插兜往前走。明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篮球、上课、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转学生。
真麻烦。
为凑两千字不择手段但结果还是没凑够,遂放弃。
全文应该都是辣妹视角(思考.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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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影渡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