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川]忽而经年 第14章 番外三

— 教练，我想打篮球 —

周末流川正打算出门练球时，接到了球童打来的电话。球童家里突发急事，今天没法陪流川练球。流川今天本来打算练超远三分球，没人给他传球倒是一个麻烦。

北原凑巧听到了电话，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我去给你传球如何？”

“……行。”

【并不太相信她的传球能力，不过既然她想要帮忙。】

两人到了安静的球馆。流川租了周末的整个场地，就是为了心无旁骛地练球。先是做完流川眼里所谓简单的热身，北原就已经气喘吁吁。

流川还要做一些基本篮球训练，北原于是盘腿坐在篮球场一侧，撑着脸专注地看着流川训练。

像坐着时光机回到高中一般，那时她总骑着脚踏车去离家好远的露天篮球场外偷偷看他打球。

还是和高中时一样好看。不，根本就比高中时更好看。

她说的是流川的运球姿势。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流川终于做完了基本训练，打算开始练超远三分球。所谓的超远三分球，便是在三分球线外更远的地方练习投射，在快攻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流川左翼的远射命中率还可以更好，所以他花了一个季度的时间专门提高这一侧的命中率。

北原看着流川要开始练习投射三分球，连忙从地板上站起来跑到篮下正中央，一边是装着数十个篮球的篮球篮子。她要给流川传球，让他可以专心练习投篮。

流川投出手中的篮球，篮球应声落网，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流川的投篮姿势真是教科书一般漂亮。

要练习第二个投篮了，北原将手中的篮球用力向流川扔过去。

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落在了离流川还有一个光年距离的地方。

“……”

北原觉得有点不解，她明明花了很大的力气在扔球啊。

流川没说什么，走过去捡起球回到原处，一个起跳后，篮球又应声落网。

北原赶紧又用尽全身力气给流川扔了一个球，这回好了一点，落在了流川半个光年距离的地方。

流川仍然什么都没说，默默捡起球走回原位，又投了一个篮。

北原并不想帮倒忙，她有些苦恼地问道：“流川，我该怎么才能将球传给你？”

流川方才走到北原身边，从篮子里捡起一个篮球，给她示范道：“冲着这个点扔，球会先弹一下，再到我的位置。”

原来如此……她离流川太远，用蛮力扔的话根本送不到流川那里。扔一个离她近的地方，利用镜面反射原理，球就会弹到流川站的位置了。

她只要找到那个中心点就好了。

她按照流川的方式，果然训练几次之后球就能完美地送到流川手里。于是他俩开启了流川轻松射中，北原拼命传球以及捡球的练习。不到一会，北原觉得自己手都要抬不起来了。自己和运动员之间在身体素质上果然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到了暮色四合之时，下午的训练终于告一段落。北原早已大汗淋漓，趴在地上装死休息。给她三分钟就好，三分钟后她就能再生龙活虎了。

如果是相熟的队员，流川大概会走过去冲着屁股踢一脚：“死了吗？”

但是对方是北原，所以流川蹲下身来，侧头才能看清她的脸。她一脸狼狈的汗意，头发黏黏糊糊地粘在额头上和脸颊上，脸颊红扑扑的。

和平时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光鲜亮丽口齿伶俐的主播完全不一样。

倒是像一只被猎人追逐又命出奇地好跌入猎人视线死角的小兔子，在角落颤颤巍巍又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北原看到流川侧头正在打量她，觉得有些丢脸，将头侧到另外一边埋在臂弯里：“不要看我……我现在很丑……”

从小到大，流川其实一直不清楚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他曾经被湘北校花以篮球部作为理由拉到巷子里一脸羞涩地递过情书，不小心被同是篮球部的樱木宫城三井撞见。三人在他面前碎碎念了整整一个冬季赛季：今天迟到是因为昨天和校花约会去了吧，今天手感太差是因为昨天和校花牵手了吧，到底是晴子小姐比较好看还是校花比较好看呢你这个臭狐狸。

流川一面觉得这三个人白痴，一面忍不住回忆起那个面目模糊的女孩：……校花？

他仍然不知道漂亮的女孩是什么样，不过他学会了绝对不要和任何女孩子去学校后面的小巷子。

绝对不。会被篮球部的白痴军团嘲笑的。

后来大学时他稀里糊涂被拉到一个日本同乡会的KTV聚会里，大家要么唱安室奈美惠要么唱**AP，听得他一头雾水：这不是美国么，怎么还有日文KTV？

正打算离开时，他听到隔壁有男生议论：“北原小姐怎么没来啊？”

“她要打工，我约了好几次都没用。”

“我觉得北原小姐好可爱，我还想借这个机会约她出去呢。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永远不属于我。”

……

流川当时想着：原来北原就是漂亮的女孩子啊。

看着眼前趴在地上躺尸的北原，他回答道：“很漂亮的。”

北原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望向流川。

流川黑色的瞳仁如同钻石一般晶亮清澈，认真说道：“北原小姐很漂亮，我很早就知道。”

他用了敬语，说了这么长的句子。

北原将黏在眼前的头发扒开，确认眼前是不是那个冷言少语的流川。听明白了之后又忍不住将头埋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样说，我真的会害羞的……”

流川看着又倒地不起的北原，决心不再管她，让她休息一下吧。他先去男士盥洗室冲凉。北原在地上又趴了两分钟，觉得力气又回来了点，也去了女士盥洗室冲凉。

北原洗好澡吹好头发一身清爽地出来后，看到流川在篮球场两手交换不停转着篮球，似乎在等她。

她突然玩心大起，悄悄走到流川的身后，打算来一个出其不意抢掉他手里的篮球。

这样她也算是成功抢断NBA最佳新人流川的篮球手了。

她的手刚刚升出来，连个毛都没有摸到，流川的反射神经已经快于了他的大脑信号。

他一个快闪，抱着球脚步轻快地移到了右边，站直后飞快地运起球来。

【想从我流川枫手里抢到球，下辈子吧。】

流川速度太快了，北原一下子没有站稳，整个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流川大脑反应过来后，一脸团子惊愕脸目睹了北原倒地的全过程。

北原一边觉得膝盖好痛，一遍心里念叨着：一个门外汉都算不上的自己，还是不要在专业人员面前班门弄斧了……真是愚蠢！

她尝试着站起来，却觉得膝盖使不上力，无奈之下只能先坐在地板上。

流川心里一面骂道这个白痴，一面端正地跪坐在她面前：“站不起来？”

她只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但是并不想在流川面前认怂，悻悻笑道：“可能膝盖还没反应过来，缓过一会就好了。”

流川语气有几分冷意：“裤腿卷起来。”

“……不用了吧。”

”高中篮球部有位学长膝盖受伤不好好治疗而走上了不良之路。你想学他吗？”

“……”

北原乖乖地将裤腿卷起来，果然有些触目惊心，两个膝盖上一大片的青紫。难怪她使不上劲。

流川检查一番后发现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比较严重的皮肉伤。养一养就好了。

不过她肯定是走不回家了。

流川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便转身半蹲在她面前，声音清冷：“上来吧。”

北原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不清流川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并无波澜的声线：“需要我抱你回家吗？”

“不……不用……”

她赶紧两只手搭上流川的肩，一开始有一些怯意，心一横便将全身的重量托付在流川身上。流川轻巧地将她托起，脚步稳健地站起身来，双手牢牢撑起她的重量。

北原大概只有尚未有记忆时，被仍然在世的爸爸背过。

是那样坚实，温热，可靠又宽厚的感觉。

北原那样的轻，像如果无法好好呵护便会随风而逝的珍宝。

流川不禁稍微弯下腰，将背上的北原往上凑一凑，好好抱住她，离自己更近。

北原似乎能感受到流川脖颈上呼吸脉搏的跳动，流川的碎发蹭得她的脸痒痒的，她差一点就抚摸上流川那柔软飘逸又漂亮的头发。他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是她给他新添置的沐浴露的香味。

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调，夹杂一点白茶的清新。

洛杉矶的暮色温柔得掐得出水来，街道两旁似是有槐花的香味，在微风中流淌。淡淡的紫霞在天边唯美的像一幅莫奈的油画。

流川旁若无人地背着北原慢慢走回家。

北原想到了高二那个黄昏，流川在篮球场和她告别的晚霞漫天。

只不过她从没想过，落日可以如今天一般这么美好。

北原小声问道：“流川，你还记得高二时，你在球场上告诉我你要去美国吗？”

流川想了一想：“记得。”

北原说话的气息落在他的脖子上，弄得他痒痒的。

“为什么要专门和我告别啊？”

“因为你正好在那。”

“……”

北原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可是这是实话。可是流川其实想说的是，在后来的时时刻刻日日夜夜，你都正好在。

只要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你。

即使我不回头，我也知道你在。

北原的思绪飘回高中时刻，她又低声说道：“流川，你知道吗，高二湘北篮球队夏季IH夺冠时，我还一狠心坐了好贵的新干线去了现场观看呢。”

流川沉默片刻，回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湘北队后面又哭又笑，很难看不到。”

北原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小得意：“那看来你很早就关注我了嘛。”

“……”

北原自顾自地说：“夺冠的瞬间，你好像还朝我的方向握拳了。看来你高中就想和我分享胜利的喜悦，是不是约等于你高中就喜欢我了啊？”

“篮球不是数学，不要随便约等于。”

“嘴硬。我就当是了哦。”

“……”

流川背着北原向前走着，前方是波光粼粼的大海，有落日垂在海上，只让人对这万丈红尘生出许多期盼。

【不，不是很早就开始关注你。】

【而是察觉到你是非常重要的人之后，才开始搜寻过往。】

【回忆原来是一个古董盒子，装满了与你有关的珍宝。】

太腻了我的妈，卢卡哇你坚持一下！！！但是我写的好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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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