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同人］白马的黑暗森林 第17章 第十七章（上）

亚丝娜成了最终赢家，所以零和桐人要合资请亚丝娜吃甜点——就是他俩中午吃过的水果酥饼。

而亚丝娜出钱请两个人吃第二层能吃到的最好的正餐：沙拉、浓汤和面包。两人一边吃一边感受着从亚丝娜那边传来的危险气息，在心里催促着NPC快点把甜点端上来。

终于，在二人的心里的催促下，水果酥饼被端上来了。

“哇！好棒！在看到阿尔戈小姐的情报里说‘震颤水果酥饼值得一吃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了！”亚丝娜充满激情地说。

这反应……和她卖这个情报给阿尔戈，阿尔戈看到酥饼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零汗了一下。

甜品果然对大多数女孩都有吸引力。但零就是那少数女孩中的一个。比起甜味，她似乎更能从辣味和苦味中获得幸福感，在学校经常可以看见她那红艳艳的便当和各种包装的咖啡。

桐人一边回忆一边看向零，少女的侧脸比她的正脸有更多的“柔”的感觉，尤其是当她微垂眼帘时，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正面看美丽明艳的红瞳的光芒微敛，显得十分羸弱。

察觉到桐人的注视，零微微偏头回看过去，红瞳中猝然掠过一道光，但桐人丝毫感觉不到锐利。

亚丝娜看着面前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注视对方的两人，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的感觉。她轻轻咳了一声，说：“你们俩可以和我一起吃这个酥饼的。”

“可以吗？我可以把零的那一份也吃掉吗？”桐人果然被拉回了注意力。

“零……不吃？”

“她不太喜欢这种夸张的甜点啦——对吧零？”

愣了一下，零点点头，继续埋头解决浓汤。

亚丝娜递过来一把刀叉，嘱咐道：“那么就便宜你了！但是，不许超过三分之一哦～”

“谢、谢谢！”

桐人遂以一种很微妙的表情道谢。

当三人走出店时，城镇已被夜幕笼罩。

亚丝娜深深吸了口气，随着一声长叹喃喃道：“太好吃了……”

“的确比封测时期好得多。”零附和道。

“咦？”亚丝娜有些惊奇，“现在发生了改变吗？”

“先不说味觉处理这种比较细节的问题，就说这个东西——封测时绝对没有。”零指了指自己血槽下方，即视野左上角，“你看看你这里。”

亚丝娜定睛一看，那里亮着一个ｂｕｆｆ图标，是一片四叶草，代表“幸运判定加成”。

一般而言这种ｂｕｆｆ只能通过去教会捐钱得到祝福、装备特殊饰品、吃特定食物等方法获得。

ＳＡＯ的设计一方面很简单，通过数字明确表示出来的人物属性只有力量和敏捷，但一方面又很复杂，会有各种因为装备特效、各种ｂｕｆｆ与ｄｅｂｕｆｆ、地形等发生变化的“隐藏属性”。“幸运”就是“隐藏属性”之一，效果抵抗（如毒抗、麻痹抵抗）、被缴械及跌倒的触发率、道具掉落概率等几乎要受它影响。

现在这个属性的出现，可能是ＡＲＧＵＳ公司开发组认为这个蛋糕这么贵是不是该给点福利不然玩家会感觉被坑之类的，然后给出了这个ｂｕｆｆ。而且这个属性的持续时间是１５分钟。

“真遗憾，这个时间不够我们去野外打怪了。”亚丝娜耸耸肩。

“不过……难得的ｂｕｆｆ就要这样被浪费了吗？”桐人穷惯了，一边盯着时间一边暗自肉痛一边想着各种不浪费这个ｂｕｆｆ的方法。

捡失物？这么没有风度的行为，说出来肯定会被两个女生揍的。

去赌场？可惜那只出现在第七层及以上。

在桐人苦苦思索时，从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充满了节奏感的金属撞击声。

桐人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

于是三人再次来到乌尔巴斯东广场。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观光客了。除了那些只在夜晚开放的ＮＰＣ摊贩旁边有几个玩家，就剩外围的长椅上有两三对情侣而已。

广场的东北角，有一个矮小的玩家铺开地毯，在上面摆出了小小的铁砧和武器陈列架。桐人要找的，就是这个锻造师。

“亚丝娜，刚才那场狩猎，已经把疾风击剑要用到的强化素材收集齐了吧？”桐人向亚丝娜确认到。

亚丝娜点点头：“嗯，还多出了一些，本来想卖钱，然后我们分了的……”

“这件事等明天再说。总之，要不要趁现在强化到＋５？”

听见桐人的提议，亚丝娜瞟了眼状态图标：“原来如此。但这个ｂｕｆｆ能影响到武器强化吗？实际进行强化的不是我而是锻造师才对吧？”

桐人苦笑：“也是，但就算真是这样，请锻造师吃刚才那种蛋糕也有点问题……”那可是钱啊！

但见亚丝娜一脸看穿他想法的表情，桐人赶紧继续解释：“就算不能肯定百分百有效果，但至少剑的拥有人是你，搞不好几率加成在这方面也有用呢？起码肯定不会倒扣啦！”

两人说话的当儿，ｂｕｆｆ剩余时间已经不到七分钟了。

亚丝娜终于是点头同意：“知道了，反正也是打算今天弄好的。”

说完她从腰上解下轻剑，笔直地朝锻造师的摊位走去。桐人和作壁上观的零沉默跟随。

那个锻造师就是中午零和桐人看见的那个“矮人”锻造师。

亚丝娜向那个锻造师问好：“晚上好。”

锻造师立马抬头，慌张地点头回礼：“晚、晚上好。欢迎光临。”声线是属于少年人的。

桐人看向旁边的招牌，在价格表最上面，写着“Ｎｅｚｈａ＇ｓ Ｓｍｉｔｈ Ｓｈｏｐ”。“Ｎｅｚｈａ”就是他的名字了吧——应该是读作“涅兹哈”吧？桐人有点头痛。这是有原因的。

他曾留意过攻略团里的玩家，其中有个名字拼作“Ｈｏｋｋａｉｉｋｕｒａ”的人。他以为对方的名字叫“霍卡·饭仓”，结果和对方有过ＰＫ交情的零说那是“北海鱼子”的意思。于是桐人在那天发誓不再轻易对别人的名字意义下判断。

所以现在，他纠结得要死。

锻造师站起来，再次低头行礼后说道：“买、买东西吗？还是要修装备？”

亚丝娜将轻剑双手奉上，毫不犹豫地回答：“想请你帮忙强化武器。请将疾风击剑从＋４变为＋５，强化种类是精准，强化材料我自己带了。”

锻造师瞟了一眼疾风击剑，原本就显得下垂的眉毛皱了起来，显得表情有些为难。

“好、好的……材料数量大概是多少……”

“直到上限为止。钢板四个，以及疾风胡蜂的刺二十个。”

ＳＡＯ的武器强化材料分为“基础材料”和“添加材料”。添加材料决定了强化种类和成功率。

疾风胡蜂的刺是“精准”的强化材料，这样一来暴击率就会提升。桐人又算了一下，２０个一定可以把成功率提到９５％以上。因此，这对于锻造师玩家来说不算一门坏生意，毕竟材料都由客人自己备好了。

但是，锻造师听到亚丝娜的答案后，眉毛依旧皱成了“八”字，怎么看都是为难的表情。不过他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是了。

“我明白了，那请把武器和材料都交给我吧。”说话，锻造师低头行礼。

亚丝娜回了礼，说了一句“拜托了”后将疾风击剑交给锻造师。接着，她将基础材料和添加材料实体化，通过交易窗口给了锻造师。最后，她按照牌子上的标价支付了报酬。一切都准备就绪。

桐人眼看幸运增益只有“四分钟”了，祈祷着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武器可以强化成功。

这时亚丝娜退后两步，站在桐人左侧低声说道：“手指。”

“咦？”

“伸出左手的手指。”

桐人不解其意，但还是稍稍抬起左手伸出了食指。亚丝娜也伸出了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用两根手指拈住了桐人的指尖。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也许你的增益效果也能算进来呢。”

桐人一边想着“怎么可能啊”，一边老老实实地保持这种姿势闭嘴，站在那里。期间他向认真观察锻造过程的零投去视线，并未得到回应。

锻造师朝铁砧后的便携式熔炉伸出右手，拉出菜单，将熔炉的模式调整为强化模式，再设定好强化种类，然后将亚丝娜的材料全部倒进熔炉里。

四块薄薄的钢板与二十根尖锐的针很快就被加热成鲜红色，紧接着整个熔炉内充斥着蓝色，这种颜色代表精准。准备完毕后，锻造师将疾风击剑拔出，放在熔炉上。

蓝色的光迅速将尖细的剑身包围起来，最后整把剑都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辉。

锻造师迅速将剑移到铁砧上，右手拿起锻造之锤，高高地举起。

一直仔细观察着过程的零觉得哪里不对，但她来不及仔细思考了，立刻高喊：“等一下啊！”

可是已经晚了。第一声锤击音已经响起。

铛！铛！富有韵律感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广场，铁砧上橙色的火星四溅，强化正在进行着。这时候打断已经不可能了。零只有压下心中那股不自然的感觉，继续看下去。

其实在锻造师举起铁锤时桐人也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恐惧感，他也很想叫停，结果也是因为慢了一步，只能看到最后。

不知不觉三人都一起屏住了呼吸，看着铁锤上上下下。和制造不同，强化只用敲打十下就行了。六次，七次，锤子以坚定的节奏敲击着散发蓝光的剑身。八次，九次，然后——十次。

所有工序全部完成，铁砧上的剑在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可能失败的！桐人脑海中再度浮现这段话，不禁咬紧了牙关。

但一秒之后，伴随着一阵清脆金属声，疾风击剑变成了碎片。

剑的拥有者亚丝娜自是不必说，其他两位陪同者和锻造师玩家也都一齐怔住了，视线统一落在空空如也的铁砧上。

桐人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不可能！

在ＳＡＯ里，武器强化失败的惩罚应该只有“原有属性不变，强化材料被消耗”、“强化属性被改变”和“强化减少一个等级”这三种而已。所以说，就算是最坏的情况，疾风击剑也只会从＋４变成＋３，更别提这种可能连百分之五的触发几率都没有了。所以武器是绝对不可能彻彻底底消失的。

但是铁砧上的碎片又彰示着这个不可能存在着。

桐人焦躁地回忆着从强化准备到强化结束的全过程，没有找到锻造师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又过了几秒，铁砧上的碎片也彻彻底底消失了。

这时，锻造师如梦初醒，丢掉右手的锤子，像是屁股下安了弹簧似的一跃而起，向三人不停地道。从他口中发出来的声音，简直是恰到好处的悲号：

“对……对不起！对不起！加工费我会全部还给你们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但是亚丝娜一直瞪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桐人只好上前一步，对锻造师说：“那个，我说……等等，在谈加工费前我希望你能说明一下。ＳＡＯ中的强化失败……是不可能导致武器消失的吧？”

锻造师停住了一直在上下摆动的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他的眉毛向下弯曲的角度达到最大，圆脸看起来变得异常扭曲，表情是纯粹的歉意。

桐人知道自己不能说“算了”，于是他保持着冷静继续说：“我曾经参加过封测。当时官方网站上公布的玩家指南里，在强化失败的惩罚方面只写明有‘材料损耗’、‘属性改变’和‘属性减少’这三点。这点我可以确定。”

锻造师的视线微微下移，用很轻的声音说：“那个……在正式服务器里，增加了第四项惩罚……可能是这样吧。以前也有同样的事……不过只发生了一次，几率应该还是很低的……”

被锻造师这么一说，桐人也无法反驳了。桐人只好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锻造师抬眼看了桐人一眼，小声道：“那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才好……虽然我很想补偿你一样的武器，但是‘疾风击剑’刚好没有库存了……至少……虽然低了一些等级，这把铁质轻剑你们要不要先拿去……”

桐人看向亚丝娜，征求她的意见。

亚丝娜一直低着头，表情全部藏在灰色的头套下面，但桐人还是看到她的笑吧左右晃了一下。于是他对锻造师说：“不……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在桐人看来，虽然这样说不好听，但是铁质轻剑对于这一层的战斗来说完全没有用，毕竟是在起始之城镇就能买到的便宜货。如果非要找替代品，选只比疾风击剑低一个等级的“守护轻剑”更合适。

而且，说到底，武器强化失败，也只能认命了不是？

听了桐人的回答，锻造师的肩膀耷拉得更低了，低低地说了一声“是吗”之后继续说道：“那么……至少把加工费还给你……”

他正要动手还钱，桐人伸手阻止了他。

“算了，你也是拼命挥了锤子的，没这个必要了。很多玩家锻造师都觉得敲够次数就够了，所以总是随便敲敲就了事了……”

闻言，锻造师玩家紧紧地缩起身体，双手微微地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对不起……”

听到对方如此悲痛的道歉，桐人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桐人往后退了一步，催促着亚丝娜，让她先换个地方再说。然后他又招呼了零好几声，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桐人不得不四下张望，竟然没有发现零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桐人皱起眉头，用“追踪”的想法一闪而过，脚步却下意识地随着亚丝娜的脚步一齐迈开。

桐人没有发现，原先亚丝娜只是拈着他的手指的右手，现在变成了紧握他的手。

我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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