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SWORD·R】
灯火零零散散,炊烟袅袅渐渐熄灭,油米酱醋茶是最朴实,最真切的希望,和赖以生存的一切。
即便人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可在经历了惨痛的创伤后他们依然面带微笑,艰辛,努力的活下去。
这里是重新修建完的无名街,不似过去那样到处贫苦的支着棚子,搭着围帐,反倒组装起可以方便拆卸的活动板房。
星罗棋布的遍布着,虽然简易无华但胜在实用,不管以后人去哪儿了,总归还有个家可以为他遮风避雨。
这群人啊,最缺失的就是爱了。
……
角落里还有一间小屋里还有人没睡,油灯星星点点,照亮整个房间。
“咳,咳……”
简易病床上男人微微捂嘴轻咳,头发灰白,俊朗的样貌硬生生被病魔折磨的惨白不堪,就连眼睛也变得无神没有焦距 。
他是守护神,但不是真正的神。
他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悲欢离合,也会有生老病死,他不是万能的,终有一天会随着无名街的风飘向……
这时。
“Smoky,人来了。”
Takeshi带着一个许久未见的女人进来。
男人回神,寻着声源望去,隐隐约约中大概能看到两个人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便,他温和的笑道。
“你来了。”
我因实在不放心这家伙的病情跑来探望,结果在看到人的模样后惊讶。
赶紧跑过去,着急的上下打量。
“这怎么搞的……”
前段时间过来时,他的头发还是有点层次的泛灰,而今天再看,居然这么快就全灰白了。
见人不说话,回头问其他人。
“是药不管用吗?”
“药有吃,但是……”
Takeshi和刚进来的P对视一眼,神情很不好的说明情况。
“只起到缓解作用,根治还需要去医院……”
“没有这回事。”
那个不听劝的男人打断道。
Smoky冲他们笑笑,旁边明煦的油灯都照不暖他的脸色,喉中痒意时不时涌上,他只能拼命压制住,然后用极其正常的嗓音说道。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现在很好,放心吧。”
“Smoky你……”
Takeshi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P给阻止,后者见此皱了眉,不满意他的做法,接着两人难堪纷纷瞥过眼,不说话了。
“……”
我看到身后那两人的欲言又止,回过头再望向抗下所有痛苦的男人。
心酸极了。
默默叹了口气,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眼睛莹莹闪烁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不由得想起一些儿时的记忆……
眉眼一垂,细声细语。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
他无色无念的双眼听到这话轻轻晃动,似乎也勾起什么回忆一般变得怅惘。
身后的Rude干部两人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不禁感到讶异,之前他们就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看来,是从小就认识吗?
“每次我从Little Asia偷偷溜出来给你送苹果时,你总是说放心吧,我很好没事的,不用送了。”
我徐徐诉说过往的记忆,怀念的同时语气逐渐降下来,冰冷到低谷,好似间接想起了一个不愿提起的人。
那个我爱的人。
眼底氤氲出一些凄哀的旖旎,光亮自我眼中消失不见,只剩下暗无天日想要抹去的阴影。
“……”
Smoky察觉到,转头盯着我,看得不真切却感受的深刻。
我复又重新打起精神,莞尔道。
“要不是后来我被人逮住没法出来,不然还能给你送更好的苹果,可惜……”
音调裹挟遗憾,随着心底的悲凉浇灌在满是疮痍的眷恋上,慢慢的眷恋没了,只剩下越来越冰冷的怨气了。
曾经的那些回忆通通埋没在与那个男人的喜忧参半中,悲喜交加的复杂矛盾,让人心如刀割,却也难以自拔。
“……”
我没再说下去,或者说,根本不想再说下去了。
割舍的疼,在每每触及到不该去看,去想,去思念的人时,异常枯瘠,萎缩了般要将我可怜的心脏挤爆。
有这段记忆的存在,他将永远把我拖住,拉拽着我不让我前进,不让我拥抱尽头的温暖,想要让我一直反复沉浸在疤痕的漩涡中,不得痊愈。
气氛忽然沉寂下来,外面的人收拾起锅碗瓢盆,饭饱喝足准备还要继续开采矿石,以换的明天的口粮。
而里面,所有人默不作声,Takeshi和P看着不远处一男一女的两人,不敢妄加开口。
这时。
“他对你不好吗?”
眼前的男人突然发问,苍白的面容上有点担心,有点自责,他一想起过往的事情还是难辞其咎。
轻皱起眉,缓声。
“从你那天没来以后,我有去找过你,但Little Asia不允许我进去,所以我就向人打听才得知,你也是孤儿。”
“……”
我听到,瞳孔微微颤抖,垂落下头让人看不清脸色,周身也跟着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Smoky没有得到人的回应,有些不安,斟酌着继续说道。
“是那个……从小救了你的人不让你再来这里的,对不对?”
“……”
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只见放在膝盖上纤细的手慢慢握紧,骨节凸起。
“你对他……”
他的话有些斟酌不下去了,多年遗留下来的惋惜叫他寝食难安,他也在苦苦寻找着女人的踪迹,可结果总是大失所望。
最后,探寻到的细枝末节让他渐渐串起一个女孩暗恋无期而终的故事,那不是童话和寓言的幻想泡沫,而是真实发生的悲苦事件。
是她,初恋的堕落和葬送。
Smoky抿唇,眼眸呈不健康的灰色,稍稍转动里面混杂的病色,开口。
“还是喜欢吗……”
“别说我了。”
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抬起头,勾勒一抹不算难看的微笑,起身帮他掖掖被子,转移话题温声道。
“今天主要是来看你病情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是还想保护你珍贵的家人,明天就跟我去医院,知道吗?”
“……”
他咽下嘴边的话,看着面前关切的女人,再也不敢开口了,只因他闻见她身上的香气。
那是能裹腹的苹果啊。
“嗯?听到了吗?”
我见人不说话,疑惑道。
“……”
盯着。
小时候不懂以为那些善惠是怜悯,是施舍,但长大了才明白那是因为惺惺相惜,因为感同身受。
她不想让和她自己一样的人受到同样的伤害,所以尽可能的,力所能及的去帮助他们,给予一些温暖。
这个女人原本是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啊,那么现在……
他面上浮现柔软的笑容。
“……好。”
在被无数不为人知的黑暗渗透后,在被世间所有的罪恶欺骗到遍体鳞伤后,能遇到两个真心爱她护她的人,不知该说坚强,还是该说幸运。
“这就对了,记得明天告诉啦啦一声,别让她担心了。”
听到答复,我摒弃心里的不适,独自开心的笑了,唠唠叨叨的嘱咐着他。
“……”
男人看着她,眼神朦胧不堪,却也跟着缓缓勾起唇。
他这一生没有太多的愿望,只是一心一意为了家人好,为了守护家人而活着,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真心的向上天许愿:
祈求你。
不要让这个女孩再经受深重的事,
不要让这个女孩再碰触悲痛的物,
不要让这个女孩再看见苦楚的人。
要不然,
太不公平了。
……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便起身告辞。
“嗒,嗒……”
在拒绝了Smoky要让人送我回去的心意后,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小路上。
四周皆是静悄悄的,无名街这里的设施不齐,旁边的灯盏也昏沉微妙,堪堪照亮前方的道路。
“两个坏了,一个照的不亮……”
我留心记下这些灯的位置和问题,打算过几天花钱请人过来修复一下。
正当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灯泡上时,没听见身后细微的动静。
“嗒,嗒……”
我越走越远离无名街的方向,就在刚好拐到下一个路口时。
“噔噔噔……!”
突然从身后传来逼近的脚步声。
我立即警觉转过头,可是。
“唔!”
却被人用一张白布捂住了口鼻。
眼眸瞬间一厉。
乙/醚?!
我闻出上面被人下了药,拼命挣扎中又眼看对方不知从哪冒出众多同伙,
心底陡然一沉。
“唔唔……!”
我努力冷静下来,赶紧思考对策,没有枪光靠近身搏斗的话,自己很难逃脱困境。
现在这种情况,以少胜多的几率不大,只能将计就计,找机会另寻出路了。
“唔,唔唔……!”
我想清楚便胡乱推搡几番,之后假意瘫软昏睡过去。
那人见女人倒了,赶紧招呼同伙把女人抬上车。
“嗡--!”
随后疾驰而去。
整个过程他们刻意弄得很小声,似乎不想扰到其他人的清梦一样。
他们带着女人急速开往不知会变得如何虚妄和荒诞的未来。
而周围早早进入梦乡的人们不知情,不远处守护神和他的家人们不知情,那两个深爱女人的男人同样也不知情。
不知道他们的爱人即将与她曾经的爱人重逢,不知道属于他们的爱恋能否顺利,不知道他们的明天会是怎样。
此刻,什么祈祷和渴求都不管用,命运的手极度吝啬于我们,没有得天独厚,没有劫后余生,只有无尽的颠簸和残忍的离别。
但我们总是像愚昧的傻子,痴狂的疯子,一次一次的跌倒,一次一次的站起,然后再被狠狠抛弃,狠狠伤害。
我爱你。
我不爱你。
嘘……不要猜了。
夜深了,该睡了。
明天九里就与Jesse相见了!!!快快快!!!激动的爪爪都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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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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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