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项:背景架空,病娇喻x正常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极度ooc,慎入!极度ooc,慎入!极度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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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没有吃早餐,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穷。这是他来到G市的第三天,然而他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这样住酒店住下去,迟早得穷到露宿街头的地步。
所以一大清早,王杰希便从床上爬起来,在手机上到处扒拉租房信息。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倒真让他找到了一处宝地——两室一厅、交通发达、购物便利、环境不错、价格也便宜,唯一不太好的地方是得和人合租。
不过都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境地,他早已顾不上这些可有可无的细节,就算是大通铺都得入住。于是他立马联系了出租人,拉着行李箱准备去看房。
房东兼室友与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自我介绍叫做“喻文州”。喻文州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房间里的东西都被他摆得整整齐齐,更别提被擦得几乎快要反光的瓷砖和地板。
王杰希满意极了,当即就表示要拎包入住,对方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当然也没什么意见。他开始乒乒乓乓地搬运行李,等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他刚走出房间,便看见了新室友在饮茶的画面。当今喜欢喝茶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更多的都是喜欢喝奶茶咖啡或者可乐。王杰希突然有点好奇,走过去观察了一阵茶叶,主动搭话道:“碧螺春?”
喻文州的眼睛都亮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这个问题根本难不住他:“我看你放在旁边的干茶条索紧结、色泽银绿、卷曲成螺,除了碧螺春,还能是什么茶?”
对方听后直接笑了:“现在倒很难碰见知茶识茶的年轻人了。”他也跟着一起笑了:“你我不就是么?”
这句话让新室友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他俩从茶叶聊到茶文化、又从茶文化聊到古代历史,中间还扯了点有关政治经济的东西,堪称是一见如故,大有要聊到天长地久的趋势。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外面已是天色大黑,两人的肚子早就叫了一轮又一轮。喻文州友好地想要尽地主之谊:“今天是你搬进来的第一天,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顿宵夜吧?”
他俩的交谈地点又从家里换到了外面,吃饱喝足之际,王杰希仍然没有忘记提出自己的疑问:“我看你房子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价格那么便宜?”
“不瞒你说,”对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大有将所有的苦涩都吞进肚里的架势,“我没什么朋友,寻找室友也只是想多认识人而已。之前也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住进来,但我和他们合不来,就让他们都搬走了。”
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喻文州结完账后,两人慢悠悠地回到家里。王杰希今天搬了一整天的家,洗漱完就扑到床上,迅速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他做了许久的噩梦。梦中自己的新室友一直蹲在床边,在半昏不亮的灯光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一向令人舒适有度的笑容,忽然多了几分诡异恐怖的意味。
王杰希从噩梦中挣扎醒了,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惊胆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半晌将目光定格在了尚未上锁的房门处。
但是他看不出来那里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也许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王杰希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锁了门。
之后倒是一夜如梦,第二天早上他一醒,便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动静。喻文州已经起来了,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着两个人的早餐。
他用吐司机烤了四片香喷喷的吐司,两两叠在一起,每份吐司中间还夹着一个煎蛋。此时此刻,他正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盒,往两个玻璃杯里倒上了满满的液体。
王杰希看着对方不慌不忙的动作,愈发觉得昨天晚上的梦肯定是自己太神经质想多了才做的。喻文州像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你介意冰牛奶么?”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糙汉一个,完全不介意这些事情。对方笑眯眯地将装有吐司的盘子端出来,甚至还精致地摆好了刀叉,而他则颇为上道地帮忙端来了牛奶。
不知道为什么,这顿早餐吃得有点奇怪,王杰希好几次都想开口讲话,但又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就这样过了半天,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听起来不会太奇怪的话题:“我准备找工作了。”
“找工作?”新室友的眼神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为什么要找工作?多陪陪我,不好么?”他被这话问得一头雾水:“你不找工作么?不找工作,拿什么养活自己?”
“哦,”对方听罢似乎更无所谓了,“我靠收租过活。”“……”王杰希险些被这番凡里凡气的话打击得要死要活,缓了好半天才可以回上一句:“我在G市可没房子。”
喻文州可能是明白再这样纠缠下去,没什么实际意义,于是草草地收了话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工作吧。”
明明是一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祝福语,却被他活生生听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王杰希默默地将煎蛋咽下去,向对方招手示意,应该归自己收拾餐盘了。
等到收拾完厨房,他换了一身衣服,拿着简历出了门。大概是气氛原因,刚刚走出这栋楼,他就感觉心里明显地轻松了一大截。
然而当王杰希抬起头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靠在窗边的喻文州。那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文质彬彬的表情,好似这种角度的笑容早已跟随基因,刻进了骨髓里。
那一瞬间,他浑身上下毫无来由地布满了鸡皮疙瘩。对方仿佛还嫌不够刺激,甚至还挥手向自己打起了招呼。王杰希勉强回了一个笑容,随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人群里。
中
王杰希找工作找得并不顺利,他不是G市本地人,不会说G市话,更别提能够听懂。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看出来公司HR脸上那敷衍客套的表情。
从早奔波到晚,王杰希毫无收获,只得先回了家。屋里没有亮灯,但并非空无一人,通过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他能够看见映在墙壁上的人影。
“你回来了?”喻文州依旧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茶,“要不要来一点?”他在黑暗中接过茶杯,茶香顺着鼻腔一点点地溜进鼻子里。
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是西湖龙井。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位新室友对茶真是极为了解,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口茶,便可以让身上奔波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光。
“找工作找得怎么样?”王杰希听对方开口问道,不得不叹了口气:“一无所获。”“不要紧,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他又听对方开了口,然而语气里的安慰没有多少。
他轻轻地“嗯”了几声,拿好换洗的衣服,径直洗澡去了。走进房间之前,他还特意关注了一下整体状况,却发现似乎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王杰希一如既往地一无所获。喻文州见他心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于是提议带他出去转转。
两人爬过广州塔,站在塔的最高层望过风景;他们也去过北京路,对方还给自己买了一套面试的行头;要不是他的懒癌深入DNA,他俩甚至都有可能去爬白云山。
站在小蛮腰的上面,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全都变得和蚂蚁一般渺小,就连始终在烦恼的烦心事也会一样变得不值一提。
“杰希,”喻文州没过几天便开始喊他的名字,“你有想过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吗?”王杰希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懒得想类似的问题,只当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有想过哦,我喜欢和自己聊得来的。”那一刻他回过头,只能看清对方的头发被大风吹得到处翻飞,将整张脸都挡得严严实实,让自己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或许是否极泰来,再或许是王杰希逐渐开始接纳这座新城市,而这座新城市也开始接纳这个陌生人,总之他终于找到了工作。
新的工作地点是设计公司,九九六甚至零零七的重灾区。他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虽然如此,每天晚上喻文州仍然会关着灯,坐在客厅里等自己。
王杰希觉得很诧异,问过好几次为什么不开灯,对方也回答过好几次,说昏暗的环境会给人安全感,他便不再多问。
日子越过越快,这已是他在G市的第好几个月。王杰希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太一样,因此在设计上总会有新的思路,深受老板和同事的喜欢。
作为乙方,陪酒吃饭似乎是经常的事情,更何况成天待的一起的都是一群年轻人,加完班后没少去喝个酒、蹦个迪之类的。
他偶尔会在人群中看到室友一闪而过的身影,然而再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当自己加班加多了,看什么东西都出现了幻觉。
喻文州对于这种情况没有多说什么,仍旧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等自己下班。然而时间长了,他还是会忍无可忍地问上几句“今天回来么”、“下班后准备去干什么”。
王杰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妥,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于是在酒桌上问了平常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你的室友每天会等你回家么?”
“什么?等我回家?”尽管酒吧的音乐声音很大,他还是听到了对方的嘲笑声,“我回去晚了,他不锁门把我关在外面就不错了,说什么等我回家?”
王杰希的心里又开始变得沉甸甸的,连带着手里的酒杯都跟着一起重了不少。但是他却毫无察觉,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仿佛要把自己彻底灌醉。
那天晚上,他几乎是一路吐回家的,身边的同事叫苦不迭,还是认命地扶着他回到了住处。不同于以往,喻文州这次直接站在楼下等自己,看到过来的是两人时,脸上的神情莫名冷了几分。
“你是谁”、“和杰希什么关系”、“和杰希平常的关系好么”……这一溜烟的问题吓得同事连连后退几步,将肩上的人丢给对方,便选择逃之夭夭。
王杰希虽然喝醉了,但神志还是有些清醒的,听到喻文州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连忙伸手拦了人:“那人只是我的普通同事,别为难人家了。”
喻文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给了他面子。两人坐着电梯摇摇晃晃地上楼,他简直和瘫烂泥一样,都快滑到地上去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对方给自己脱了衣服,还拿毛巾沾了热水,来来回回地擦他的身体。困意最浓的时候,王杰希感到那人好像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擦,嘴里似乎还在反复叨咕着一句话:“好想一直把你一直栓在我的身边,这样你就不会逃跑了……”
当天晚上,他再次做了噩梦。梦中自己在墙上发现了一个洞,洞不大,刚好能够放下一根手指。他通过洞里望过去,看到的是另一只直勾勾的眼睛。
王杰希受到了惊吓,赶紧跑出房间,喻文州也不紧不慢地从另一个房间里跟了出来。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准备搬出去了。”
“哦,是么?”对方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淡定样,“要搬去哪里?我也跟着一起搬家好了。”他崩溃了,不管不顾地想要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就连房间里的贵重行李都来不及拿。
然而出入的家门早已被封得死死的,他万念俱灰回过头,看见对面的人的表情终于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杰希,你永远别想从我这里逃开。”
下
王杰希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这次的梦境比上次的梦境逼真许多,以至于自己出的汗直接打湿了身上的睡衣。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墙上同样的地方,好在那里没有一个手指可以伸进去的小洞,也没有一只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王杰希心想自己最近怕真是加班加多了,已经压力大到了频频做噩梦的地步,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找老板请假,再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房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一片,喻文州难得没在家里。尽管主人不在家,但仍是精心地准备了早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仍然是一份烤得有些发焦的吐司,吐司中间夹着一个煎蛋,旁边是一杯倒得满满的牛奶。王杰希突然发现自己的室友似乎有些强迫症,每次都准备一模一样的早餐,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他半信半疑地吃起了吐司,却发觉好像没有什么胃口,一顿早餐吃得跟嚼蜡似的。他干脆不再跟自己的胃对着干,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王杰希瞥了一眼,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文州”二字。其实他之前一直标注的是全名,但是喻文州某次偶尔看到了,硬是逼着自己把姓去掉了。
他慢吞吞地接起电话:“喂?”“杰希?”对面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切,“我的快递到了,但我现在不在家。你可以帮我拿一下,顺便送到我的房间里么?”
看在喻文州曾经对自己如此好的份上,这种小事当然不在话下。王杰希从楼下的丰巢里取了快递,却在伸手打开另一扇房门的时候犹豫了。
老实说,虽然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常亲近,都把对方当作贴心知己。不过他俩还是很注重**,从来没让另一个人进过自己的房间。
反正是喻文州说的,让他把快递送到房间里去,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王杰希这般想道,终于扭开了把手。
他在房间里看到了前所未有地多的照片,每张照片上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人——自己。墙上到处都贴着照片,其中有睡梦中迷糊的自己、有工作中认真的自己、有酒吧中尽情的自己、更有人群中迷茫的自己……
他毫无理由地想起了来到这里以后做过的两场噩梦,手里的快递猛地变得有些沉重。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拆开厚重的快递箱,却在里面发现了绳索、胶带等东西。
王杰希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打算报警,脑后却突然挨了重重一下,接下来便陷入昏迷之中。
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已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情。喻文州翘着二郎腿坐在面前,心情颇好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所有的一切瞬间涌进他的脑海中,王杰希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喻文州,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是啊,我是个病人,”对方毫无心理负担地承认了,“早在第一天见你的时候,我就病了。我现在只想把你栓在身边,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听罢沉默了,心里一刹那五味杂陈。是这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给了自己一个容身之处;也是这个人给了自己进入社会后的第一份温暖,让他没有继续心灰意冷。
然而也正是这个人,打着“爱情”的名义,一步又一步限制自己的自由,一步又一步离间他身边的朋友,一步又一步将自己推入到绝望之中。
王杰希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能颓然低下头颅。一颗泪珠从他的脸庞滑下,落在了喻文州的手中。那人十分温柔地帮他擦去了眼泪:“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自由。”
自此,日子被越拉越长,时间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开始沉默地抗议,对对方端来的所有吃食都爱理不理。
喻文州轻轻撕去了他嘴巴上的胶布:“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话音未落,却被对方咬住了脖子。王杰希将这些日子的恨意全部化作这一击,狠狠扎进对方的皮肤里。
他仿佛可以听到牙齿咬破大动脉血管的声音,还可以看到新鲜的血液从白嫩的脖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变成一朵又一朵妖艳的玫瑰。
这一咬用尽了王杰希的所有力气,他再也没了对峙的资本,不得不缓缓松开口,渐渐沉睡过去。喻文州全程都温柔地注视着他,哪怕是在生命即将葬送在对方手中的时候。
他没有理睬脖子处奔腾而出的鲜血,而是颤抖着双手,将王杰希身上的绳子解开。他的体温正在渐渐流失,因此这个过程花了相当一段时间,直到他的脸色变得彻底苍白之际,这才勉强成功。
王杰希的身体在慢慢下滑,喻文州再也没了支撑下去的体力,猛地向后倒了下去。就算如此,他仍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点又一点爬向自己心爱之人的身边。
他将王杰希牢牢抱进怀里,伸手碰到了对方已经有些冰冷的嘴唇:“亲爱的,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后记
某年某月某日,G市XX区派出所接到了某某小区某栋楼的居民报警。该居民称,自己的邻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门了,并且旁边的屋里总是传出难闻的味道。
警方火速赶到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法医检测,两具尸体皆为男性,年龄二十余岁,一名死因为失血过多、另一名死因为饥饿过度。现场门窗封锁良好,排除第三人作案可能。
据说两名男性死时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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