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彼女は光 第9章 Chapter 09

莱娅无所谓对方是否无视自己，反正这下神田没有理由处理凯撒。莱娅放下心大胆将凯撒拥入怀里，并用手轻抚着狼犬后背。在安抚一会后，莱娅放开凯撒回归正题。她神情认真地注视凯撒，然后又突然笑弯眉眼开口。

“凯撒、你愿意和我回教团吗，那里会成为你的新家。”

凯撒微微歪头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但听莱娅提到“家”这个字时转动耳朵。它低下头盯着放在一边的照片，像在思考般静静沉默许久。莱娅知道它舍不得原来的家人，于是她重新拿起照片保证它的家人也会一起。

“恐怕你们没有那个机会回去了，要问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

“你们都会死在这里，死在恶魔手里啊，可怜的驱魔师们。”

凯撒刚将爪子放到莱娅拿着照片的手上，完全陌生而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头顶月光骤然变昏暗引起注意，莱娅急忙抱住凯撒直接往旁边扑去。在跳开瞬间原处石头就受到子弹攻击。神田已经提早做出战斗姿势，莱娅把凯撒护在身后也拿出魔导书准备回击。

“奇怪、LV2原来有那么常见吗…？”

莱娅看着空中手持双枪的恶魔发出疑问，神田侧首确认莱娅和狼犬安全，便一言不发率先朝恶魔发动攻击。危机当头莱娅也不敢怠慢跟着发动Innocence给LV1恶魔放毒，提供由持续伤害到死亡一条龙服务。处理LV1过程还算顺利，但LV2恶魔的攻击过于密集不见停歇。

“等、凯撒——！”

莱娅单手拥住凯撒努力躲避子弹，结果它转头选择直直朝LV2恶魔扑去。凯撒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莱娅完全来不及阻止。她就这样看着凯撒利用身形和速度优势，钻到空子凶猛咬中Lv2恶魔侧腰。Lv2受凯撒干扰而暂时停下了攻击，神田借助机会狠狠劈向恶魔握枪的左手。

然而恶魔这家伙反应同样迅速，几乎是擦着神田的攻击躲过去。凯撒在恶魔反手用枪指向自己之前松口，它跳回莱娅身前露出曾经那副凶恶模样。但这次莱娅并没有觉得害怕，因为此刻凯撒正站在她面前尽显保护之意。莱娅觉得也许可以和凯撒打出不错的配合，思及此她再次举起手在凯撒冲出去瞬间放出毒菌。

“神田、趁现在——！”

凯撒行动速度不逊于Lv2，莱娅趁Lv2受制于凯撒偷摸抛出毒菌将其五花大绑。见时机成熟她转头呼唤神田。因为之前攻击被躲开早就不耐烦的神田灵活转身，电光火石间刀刃直直刺入后背。Lv2当即发出震耳欲聋的惨烈叫声，神田和凯撒趁恶魔还没有爆炸紧急远离。

可他们落地后却并未听见，本该随之而来的爆炸声。莱娅注意到中了神田攻击的恶魔，实际上是用另一手堪堪挡下攻击。在莱娅警觉发动光弹同时，黑洞洞指向她的枪口也扣下扳机。受视角影响莱娅其实看不见弹道，等回过神来视野中仅剩凯撒和四溅的鲜红液体。

“不要——！！！”

莱娅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上前，颤抖着接住凯撒软绵绵落下的身躯。被抱住的凯撒无意识抽动身体，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涌出。神田虽然也在意那边什么情况，无奈现在只有他可以解决这只混蛋恶魔。啜泣声使他沉下脸色发动六幻，白色幻虫从刀中飞出将恶魔包裹吞噬。

莱娅听见头顶上空传来爆炸声，她知道是神田最终解决了恶魔。小心翼翼把凯撒放到地上，鲁比递来她为接凯撒抛开的魔导书。莱娅抬手抹去脸上泪水，使劲眨眼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她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她祈祷、祈祷能用自己的力量治好凯撒，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始终不见愈合。

“为什么、为什么啊！”

莱娅不明白明明一直以来都能治愈伤口，却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丧失效果。她着急得语无伦次直至彻底失声，神田着实看不下去按住她双肩。回望莱娅蓄满泪水的双眸，看见其中无措和不甘神田不由心下一沉。

“你先冷静点，如果你不冷静的话，还怎么想办法救它！”

经过神田这么厉声怒斥，反倒成功把莱娅给吼安静。在神田提醒下莱娅逐渐清醒，是啊、光顾着惊慌失措，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她再次擦去眼泪停止哭泣，操纵过度紧张致使发麻的手指，快速翻阅魔导书陷入思考。可惜很不幸无论她怎么翻也找不到办法。

“难道、Innocence无法被修复…？”

“意思是说凯撒被Innocence寄生，而Innocence无法治疗Innocence，所以连带作为宿主的凯撒也无法治愈？”

搞不好真是这么回事。

莱娅曾试图利用治愈修复破碎器物，但遗憾的她从没有一次成功。如果说凯撒因为被Innocence寄生而整体变成了“武器”，那么无法被治愈的理由便能说通。可这种道理她不想懂，这和直接告诉她救不了凯撒有什么区别！莱娅不愿面对如此结果，她内心仍旧想找出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一直紧贴她身侧的鲁比，迈出小短腿走到凯撒身边。莱娅看着鲁比伸出前脚放在伤口处，然后抬起圆圆的脸看向莱娅。像是朝莱娅传递什么讯息，鲁比张嘴发出空灵叫声。等莱娅听明白鲁比想法后，她慢慢惊讶地睁大眼睛。

【让我和它融合吧，这样它就可以活下来。】

鲁比用可爱声音如此说道，莱娅在知道鲁比意图时再次犹豫。鲁比从她使用Innocence开始便陪伴着她，迄今为止已经足足度过十二年时光。要以牺牲鲁比为代价救活凯撒，常年陪伴自己的存在和刚认识的存在，这两者二选一答案明明很好抉择。可在莱娅眼中凯撒也是条鲜活生命，她不甘心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就放弃。

鲁比大概是看出她犹豫未散，摇摇头跳起撞击少女额头。待她捂着撞疼的额头看过来，鲁比晃晃脑袋柔声开解她。

【我只是和它合为一体并不是消失，结束后我会以新姿态回到你身边。】

莱娅从鲁比话语中听出了它的坚持，此刻凯撒气息微弱似乎随时会彻底停止呼吸。莱娅心一横最终选择点头同意鲁比的办法，抬头拜托神田帮忙取出Innocence。莱娅必须继续维持愈合魔法，她告诉神田在自己下达口令时取出Innocence，而鲁比将看准时机进入凯撒的身体。

“…好。”

神田短暂沉默后迅速蹲下身，他这次愿意帮她拯救凯撒。伴随莱娅开始倒数，神田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在最后一个数落下的同时，神田用刀尖对准狼犬额头取出Innocence，而鲁比化为光芒融进凯撒身体。Innocence与鲁比的两重光辉下，狼犬身体变得如钻石般透明。静静等待几分钟凯撒睁开了眼睛，莱娅在等来凯撒苏醒那刻放松。她呜咽着抱紧凯撒，满怀歉意地向凯撒道歉。

“对不起、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把你救回来。”

凯撒感受到倾注于自己的情感，它撑起前肢侧首伸出舌头舔了舔莱娅。随即发出呜呜叫声像是安慰，莱娅获得安慰稍微生出些许开心，她轻揉凯撒脑袋半蹲起身转而又伸出手。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伙伴。”

凯撒摇摇尾巴发出愉悦叫声，抬起前脚搭上莱娅掌心。当握住凯撒前爪莱娅再次没忍住哭出来，神田受不了她还要继续哭，不耐烦甩了块手帕给她擦脸。莱娅扯下手帕本想回嘴，却无意瞥见神田别过脸的眼中，同样含着微微笑意便把话咽了回去。

果然、他是个好人嘛，尽管嘴臭、脸臭、脾气臭，但他其实也很温柔啊。

因为和鲁比融合凯撒成为召唤兽，她可以轻松收回魔导书里。正好省了宠物托运的麻烦，确认Innocence完好后他们启程返回教团。神田负责找黑布拉斯卡上交Innocence，而莱娅则前往室长办公室汇报情况。汇报任务时李娜丽碰巧来送咖啡，见莱娅回来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她们此行是否危险。

“也没什么很危险啦，顶多就是差点被神田砍而已。”

她这话倒也没有掺杂谎言，阻止神田杀凯撒时真以为会被一起砍。李娜丽听见莱娅略微夸大的描述，读懂背后打小报告意思忍俊不禁。莱娅看着发笑的李娜丽一脸疑惑，李娜丽拍拍莱娅的肩也没有解释她为什么笑只是淡淡说一句。

“神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伤害同伴。”

听李娜丽这么一说，她想起来李娜丽和神田相处时间最长。李娜丽会了解神田真实性格也没什么好奇怪，她像是终于想明白似的长长叹口气。汇报完莱娅顺道和李娜丽去食堂吃饭，途中两人碰上刚交完Innocence上来的神田，于是这对奇异组合就这样出现在食堂。

“诶、怎么感觉小莱娅和神田くん的关系好像变好了？”

“果然能看出来啊，我也这么觉得哦。”

桀利等莱娅和神田都点完餐离开，凑到窗边和李娜丽说悄悄话。李娜丽看眼已经敢和神田回嘴的莱娅，弯弯嘴角回答桀利说是“凡事不打不相识”。莱娅在又一次没怼过神田的嘲讽，转头向李娜丽投去求助视线。李娜丽无奈笑着摇摇头，端起自己的那份餐食走过去。

“神田你对莱娅温柔点吧，作为前辈欺负后辈很没。”

神田轻哼一声重新低头专心吃荞麦面，莱娅趁神田低头朝人摆了个鬼脸。但神田在这方面神经敏感异常，还来不及收起鬼脸便被神田屈指弹中额头。她捂着再次受重创的额头可怜兮兮缩进李娜丽怀里，用极其委屈的话音打小报告抱怨神田欺负人。神田哪能白白忍受被莱娅当面泼脏水，他被气得直接站起身恨不得立刻拔刀。

李娜丽被这两人弄得头大，她先是护住怀里的莱娅，接着伸手拍拍神田肩膀安抚。莱娅侧头露出脸偷偷又朝神田吐舌头，神田本想看在李娜丽面子上放过莱娅，没想到小丫头完全不见收敛，额角青筋噗噗直跳看起来就很危险。李娜丽不用看都知道是莱娅不学乖挑衅，她无奈学着神田屈指敲击怀里小姑娘的脑袋。

“好啦，到此为止。”

“如果敢打架毁坏了公物，别怪我让桀利断你们伙食哦？”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