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彼女は光 第6章 Chapter 06

在莱娅挥下手臂时，鲁比得到指令即刻冲过去把其中一个孩子撞倒并护在身后。同时得到莱娅提醒，李娜丽也快速做出判断。俯冲直下一把抱起那个孩子回到空中，而就在她冲向空中的同时，另外四个孩子露出了真实姿态。其中有只恶魔外表与众不同，它手持骨头形状的笛子浮在其他恶魔身边，莱娅看清那只恶魔后微微瞪大了双眼。

“LV2，骗人的吧。”

“这哪里是中大奖，明明是倒大霉啊。”

莱娅反应迅速捂住耳朵避免去听笛声，一边难以置信地低声呢喃。LV2虽然不是那么少见，但也绝非一上来就能碰见。谁能想到这个偏远小镇里会潜伏着LV2啊，莱娅强忍头痛用光弹击倒挡在LV2身前的恶魔，李娜丽因为还抱着孩子只能尽可能躲开炮击。没有办法莱娅只能给LV2身边两只恶魔都投下毒菌和瘴气，确保LV1都中招后毅然高举手猛地握成拳。

“来尝尝这个吧，混蛋！”

话音落下毒菌四散爆裂连同瘴气一起，五彩斑斓的雾气将恶魔们团团围住。接着莱娅指挥鲁比把外围恶魔一口气解决，留下在雾气里痛苦挣扎的LV2。虽然这个画面看起来有些混沌，但多亏莱娅这一击终于让恼人笛音停下。没有笛音持续对神经造成伤害，李娜丽安心放下怀中孩子交给鲁比保护。

“莱娅，拜托你再坚持一下。”

“没问题、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李娜丽这个持续不了很长时间，我们必须在这几秒中搞定它。”

“好，听我倒数一起攻击。”

李娜丽回到空中找准恶魔的方位，接着提高声量开始倒数三个数。

“3、2……”

“——1！”

在李娜莉最后一声倒数落下，深红色光弹和凌厉风刃共同击中恶魔。几秒过去空中发生巨大爆炸，恶魔的身姿彻底消失在火焰之中。这下总算把恶魔清理完，头痛合着紧绷的神经在同时得到舒缓，莱娅双腿发颤无力跌落地面长呼出口气。尽管是她初次遇上LV2恶魔，但好在对面的能力并不棘手。不过由笛子造成的伤害没办法瞬间治好，莱娅只能先给自己和李娜丽上治疗慢慢恢复。

死里逃生的孩子刚从笛声中回神，看着四周荒凉下意识抱紧了鲁比嚎啕大哭。莱娅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只能朝李娜丽投去无助视线。接收到莱娅无措求助的信号，李娜丽走到孩子身边轻轻拍打小孩后背。大概是被少女温柔美丽的笑容治愈，小孩吸吸鼻子停止哭泣。见有效果李娜丽继续安慰小孩，并伸出手示意拉他站起身。

小孩借助外力站起后舍得松开鲁比，而鲁比也在解放的下秒消失。李娜丽负责把这个孩子送回去，对于只找回一个孩子心怀愧疚。因为那些孩子在之前已经被恶魔占据身体，失去灵魂的躯体即便让莱娅治疗也救不回来。可能是前三个孩子的家人像之前那个醉汉一样，在自己孩子变成恶魔时就被杀掉的原因，没有任何人在乎那三个不见身影的孩子。

“请问、这个孩子的家人在吗。”

李娜丽抱着怀里的孩子，朝远离她们聚在一起的大人们询问。然而大人们只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甚至有人质疑这个孩子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再次从身体里孕育出怪物。面对大人厉声质问，无知孩童听不明白话中意思，仅靠本能感受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没人在意他有没有受伤，他们只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怪物。

“如果这个孩子是恶魔，我们不可能把他送回来。”

“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你们来说充满未知、恐惧，但你们也不该把过错强加在险些丧命的孩子身上。”

莱娅拉住想要开口解释的李娜丽摇摇头，然后主动走到人群面前冷静开口。

“是、刚才的确有孩子变成怪物，可那是因为她早已死去，你们所见不过是披着副人皮的恶魔而已。”

“而且你们不是还见到有大人变成怪物吗，难道你们可以保证自己不是怪物？”

“哈、放心吧，这里确实已经没有恶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你们之前寻找的孩子就在这里，是时候带他回家了。”

莱娅侧身向躲在李娜丽身后的孩子伸出手，她露出笑容安抚鼓励他勇敢站出来。人类畏惧未知是天性，正因为未知所以恐惧，露出那样厌恶的神情完全不奇怪。下意识排除异己不过是想保护自身，人类是以热血浇筑而来的人肉之躯，却也能将一颗心冰冷到极致。这就是人类啊，有思想的“怪物”。

“威利，那孩子找到了吗。”

“威利、威利，我的孩子，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在沉默的人群身后传来沙哑女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人群中走出。借助灯光、火光她认出被莱娅牵着的孩子，老人完全不顾周围人眼光冲上来抱住他。一直强作镇定的孩子也于此刻得到慰藉，怯懦的低声哭泣逐渐释放为嚎哭。莱娅看着被老妇人紧紧拥抱在怀里哭泣的孩子，回想起曾经某个时刻也有位老人安慰哭泣的她。

“谢谢你们帮我找回威利，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道谢才好。”

“请不用在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娜丽轻摇头柔声回应老妇人，莱娅则拍拍小孩脑袋调笑着。

“快和奶奶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可不利于长高哦。”

“什、我会长高的！”

小孩收起哭脸挥舞拳头不满回嘴，见小孩恢复平常莱娅心里放下心。在小孩准备跟着老人离开时，莱娅又突然叫住他。莱娅蹲下身双手放在小孩肩上，盯着看了一会后才再次开口。

“威利，不管你是想要妈妈回来还是想要爸爸回来，都要记住他们即使死去依然没有离开，你不需要去拜托他人把他们带回来。”

“只要你还记得他们，他们就在这里、永远都在这里。”

说着莱娅用食指指尖轻点小孩胸口，那里有力跳动的心脏正是他活着的最好证明。男孩抬手附上莱娅指尖点过的地方，又对上莱娅充满鼓励和坚定的眼神，思索片刻同样坚定地点了头。得到孩子肯定回答，莱娅开心得扬起唇目送孩子与老人离开。等老人和孩子离开后，那些观看的人群便一哄而散。

虽然这趟旅程没能回收到Innocence，但并不代表她们此行没有收获。至少她们及时救回一个孩子，一个还有亲人等待的孩子。现在LV2被她们解决，应该不会再有怪事发生。毕竟这里又没有Innocence，除非千年伯爵闲得再送来一只。

希望那孩子接下来可以度过安稳日子，莱娅坐在半夜赶回教团的马车上如此祈祷。要问为什么她们现在坐着马车，问就是旅店老板不幸卷入那场混乱。担心她们继续待在小镇会再次引来麻烦，便以客满作借口把她们直接扫地出门。李娜丽倒是早习惯被人如此对待，唯独至今未受过这种气的莱娅还有些不满。

不过纵使有不满莱娅也明白，这些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容身之所。莱娅不会生气、不如说她完全没有必要生气，人类是如此、她自己是如此。为守护这一方天地她同样会不择手段，哪怕代价是要她为之付出生命。

回到教团李娜丽去找考姆伊汇报，而莱娅由于实在太困早早回房间休息。在睡梦中莱娅梦到很久以前，久到还活在原来世界的时候。那天她终于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并且成功被心仪公司录用。往后她可以自己赚钱照顾母亲和外婆。车祸前一秒她刚挂断来自外婆的电话，明明答应了要回去品尝外婆做的饭菜。

莱娅没有细想过车祸发细节，留存脑海的只剩下汽车鸣笛和碰撞时发生的巨响。她一直认为自己人生应该算幸运，平安毕业、又顺利找到工作。一切看起来似乎再平常不过，可对比大部分人如此顺遂实属幸运，或许是前几年过得太如愿把运气全部花光，才让自己最终迎来英年早逝结局。

那么重新于这个世界诞生，这将成为她的幸，还是不幸呢？

从梦中醒来时窗外空中还挂着星星。莱娅以为是自己睡蒙了还没清醒，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她们昨天连夜马不停蹄赶回教团，现在还是晚上原因大抵是她睡过头了。适时肚子传来咕噜声提醒她腹中空空如也，莱娅下床随便梳理好头发，随后连外套都没穿走出房间。看着寂静走廊两边只闪着路灯，莱娅想起原作某段剧情心底有点害怕。

“现在应该、不会有鬼吧？”

她搓搓手臂循着记忆往食堂去，此刻深夜食堂漆黑一片不见半点人影。按理说不管驱魔师、探索员出任务结束时间摸不准，食堂理应安排厨师二十四小时待机。但考虑实际情况厨师人少，估计没谁熬得住连轴转。

莱娅着实没忍住发动Innocence，借助Innocence微弱光芒她找到了灯光按钮。打开灯后被瞬间照亮的食堂即便没有人，都从精神层面获得一点点救赎。钻进食堂后厨莱娅找到食材，虽然品种不多但也足够填饱肚子。

撸袖子辛苦操劳一阵后，莱娅做了碗麻婆豆腐盖饭。把饭放餐桌准备开始享用，却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准备回头去看就感觉有人把手搭在肩头。那只手触感冰凉，好似没有生命体征。莱娅敏锐的反射神经发挥作用，身后那人刚发出第一个音节，便被她按住手腕直接摔出去。等看清自己用力甩出去的人，她后知后觉表情变得不好意思。

整个摔到点餐口墙壁上的人绑着红色头带，深红色短发经历摔跤显现凌乱。莱娅呆立原地心情复杂，求问、主角团其中一位被自己过肩摔了怎么办？挺急的。

在莱娅愣神途中，拉比揉着屁股发出哀叹。他没想到自己半夜赶回教团，看食堂亮着灯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还有饭吃。结果走进食堂看到个没见过的小身影坐在那，秉持和新人打好关系原则上前打招呼。

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姑娘家这么小只，居然能把他这个大块头轻松摔出去。接着他抬起头看到对面少女也是副惊恐表情，那双盛满无措和歉意的蔚蓝色眸子似有水光闪烁。看上去好像随时可能会哭出来，这是拉比第一眼看见莱娅时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

“啊、那个，你别哭，我没事。”

我又来了，这里出现的威利在之后会成为莱娅很重要的精神支柱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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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