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彼女は光 第43章 Chapter 43

坐船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就算正式踏入亚洲，途中莱娅用水晶和教团取得联系。确认水晶确实送达教团，也就暂时交给考姆伊保管。下船后饥肠辘辘的几人选择先去餐厅吃饭，面对熟悉的东洋气氛莱娅感到久违的闲逸。目前她的眼睛已经可以看清楚东西，只是暂时还不能接触强光。

对面的库洛利在和当地特产的冰淇淋作斗争，莱娅对亚连递过来的面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和面前已经堆满盘子的亚连不一样，莱娅面前只有两个盘子。原本放着点心和牛排的盘子已经被解决干净，优雅结束进食后正捧着红茶小口喝着。直到库洛利在和冰淇淋的战斗中倒下，她才喝完那杯不算太多的红茶。

“拉比，抗上库洛利走吧。”

“诶、为什么是我撒。”

“这里就你看起来最强壮了。”

“莱娅是说我不够强壮吗？”

听到莱娅的话拉比倒是乐了，而亚连则受到打击失落垂下双肩。被亚连问得哑口无言的莱娅抿抿唇拉上亚连，在对方投来委屈视线的时候扬起笑容。

“因为亚连还要负责拉着我啊。”

“啊——我的眼睛！”

没想到莱娅会主动出击，李娜丽有种孩子终于长大的惊喜。另一边刚搬起库洛利的拉比看到，忍不住捂住眼睛发出夸张的惨叫声。莱娅才不管拉比怎么样，她只是握紧亚连的手开心地眯起了眼。亚连注意到莱娅心情的变化，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便也不再畏缩着。

就这样几人离开餐厅前往酒店，一开始莱娅还有注意到身后的库洛利。但等到达酒店时还是发现库洛利并没有跟上，担心库洛利会不会被诺亚袭击他们立刻动身去寻找。莱娅从旅馆的工作人员要来斗篷遮光，随后召唤出凯撒探寻库洛利的气味。

在凯撒的带领下四人一路来到郊外的空地，在那里他们找到了正被两只LV2恶魔攻击的库洛利。凯撒迅速扑上去咬住一只恶魔，而李娜丽和亚连破坏打断两只恶魔的攻击。在莱娅赶过去时拉比已经用锤子将恶魔击飞，留下他们看着两个李娜丽陷入沉默。

露露贝尔的变身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当然前提得是她不说话。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也没法从说话这方面确认。虽然看起来可能没有什么办法，但实际上也不是完全的束手无策。莱娅摸摸凯撒的头，明白要怎么做的凯撒耸耸鼻子走过去。很快凯撒就停在右边的李娜丽身边，它温驯地蹭蹭右边李娜丽表明这个是真的李娜丽。

“不管你怎么做，凯撒都能分辨出来的。”

莱娅看起来十分自豪地叉腰，就是斗篷太大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只能从少女得意的话音里听出来，变作李娜丽的露露贝尔脸色一沉转头把李娜丽扑到一边。在两个人翻了几圈之后，两只恶魔一边带走一个。莱娅和拉比看了眼对方立刻兵分两路，莱娅在拉着亚连追上去之前给拉比扔了颗水晶。

已经知道水晶用途的拉比接住水晶，让库洛利抓好锤柄后就一溜烟看不见人影。莱娅这边和亚连坐在凯撒背上也算是没有跟丢，在达到一处洞穴时凯撒停了下来。很显然对方是进到了洞穴里，但莱娅说实话并不是很想进去。莱娅记得左边的李娜丽是露露贝尔，但不确保剧情是不是没有被改变。

两人从凯撒背上跳下，望着深不见底的洞穴思索。他们现在不确定这个李娜丽就是真的，而且那只蜘蛛形态的恶魔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对付的样子。莱娅眨眨眼让凯撒闻闻看是不是李娜丽的味道，但凯撒闻了半天也只闻到恶魔的气味。就连那个诺亚的味道都没有，显然这并不正常。

“总之先小心前进吧。”

进入洞穴后就没有强力的光照，莱娅可以安心摘下帽子行动。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跟在凯撒的后面进入洞窟。在走到比较里面的位置时，凯撒突然停下并抬头往上看。莱娅和亚连也迅速发动Innocence，亚连的巨爪变成炮口对着凯撒视线所在的方向发动攻击。没想到会被发现的恶魔堪堪躲过亚连的攻击，狼狈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不甘的吼叫。

趁着凯撒咬住恶魔脑袋不放的间隙，莱娅放出光弹将恶魔的几只手臂击碎。亚连随即用变回利爪的左手划开恶魔的肚子，从里面拽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娜丽。确认亚连已经带人远离恶魔，莱娅便抬手向还在撕咬恶魔的凯撒示意。

“凯撒、动手吧。”

得到莱娅的命令凯撒也不再继续和恶魔周旋，它将恶魔作为踏板狠狠踩了一脚跳到空中。接着又借助重力翻身头朝下，随着速度加快透明的身子逐渐变成一道银白色的光线。在恶魔转身想要逃跑之前，这道光已经穿过那副巨大的身躯。

成功解决恶魔莱娅抱着凯撒顺了好一会的毛，然后才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两个人。在凯撒解决恶魔的同一时间，亚连也和“李娜丽”展开试探。亚连最开始没想过要怎么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李娜丽，但他回想起莱娅和李娜丽有时会用中文交谈。于是便用自己蹩脚的中文念了三个字，虽然自己不一定说得对但李娜丽听过一定能听出来是什么。

“……”

没预料到对方会用中文说出没听过的词，露露贝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就是这短暂的迷惑让亚连抓住破绽，知道了她并不是真的李娜丽。见已经认清楚对方不是李娜丽，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的必要。莱娅爬上凯撒的背，在亚连攻击顶着李娜丽模样的露露贝尔之前拉着他的后衣领从高处的洞口离开。

在远离洞穴时莱娅回了个头，没想到正好和抬头望着这边的露露贝尔对上眼。对方眼神中的深意她不明白，因为她们从不认识不明白也是理所当然。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和千年伯爵近距离接触时产生的情绪突然又再次出现。莱娅疑惑为什么先前没反应，偏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莱娅？”

“不、我没事，接下来我们该往哪走？”

“嗯…在决定方向之前，先问问拉比他们的情况吧？”

说的也是。莱娅明白地点点头，接着从包里拿出子水晶在心里呼唤拉比的名字。很快水晶闪烁了几秒，对面就传来拉比一如既往充满活力的声音。和拉比确认他们救下的是真的李娜丽，决定到时候在西藏汇合后互相嘱咐了几句才挂断通话。

既然是要去西藏汇合，那么他们必须确定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开口袋的蒂姆在空中转了几圈，而后朝着正前方飞去。莱娅和亚连对视一眼选择跟上蒂姆，于是在经历一天一夜的行程两人到达和西藏隔着喜马拉雅山脉的尼泊尔。

要到达西藏就必须翻越喜马拉雅山脉，而据当地人的说法是现在要想翻过去完全不可能。如果不幸遇上暴风雨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没有人敢带他们去冒着个险。于是没有领路人的两个人只能蹲在路边苦恼，直到一个男孩来到两人跟前表示愿意带他们去。

“可他们都说现在不是时候？”

“我知道近道，跟着我就能在暴风雪到来之前翻过去。”

莱娅和亚连互相看了看，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也只有这个办法。莱娅站起身拍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并斜眼打量了一下这个说要带他们翻越山脉的男孩。记忆里好像没有印象，但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比没有人带路的好，所以两人也不再纠结点点头决定跟上男孩。

莱娅并不是个耐寒的人，更何况广州基本上就没怎么冷到会下雪的程度。加上最初被捡到的时候是个大雪天，莱娅可以说对冬日从心理上感到排斥，所以当暴风雪逐渐吹起来的时候莱娅就抱着凯撒走不动了。亚连看着伏在凯撒背上直抖身子的少女，他也担心能不能在风雪变大之前翻过去。埃米尔虽然信誓旦旦说能够顺利在风雪来临前翻过去，但现在考虑到莱娅的状态恐怕他们需要先暂时找个办法躲避风雪。

“抱歉、是我拖后腿了。”

“没事的、说不定风雪很快就停了。”

亚连将莱娅抱在怀里两人一起窝在凯撒身边，凯撒为了照顾自己的主人并没有排斥亚连。她缩在亚连怀中靠着本能去寻求对方身上不算炽热的温暖，因为害怕冰冷无限侵蚀着她绷紧欲断的神经。亚连感受到怀中女孩抖个不停的身体，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看起来可怜极了。

初次睁眼时是漆黑的天空，徐徐落下的白雪似乎还夹杂着几片红色。那是什么的颜色？库洛斯头发的颜色吗？不、那片红色要比库洛斯的看起来更加沉闷浑浊，就像…对、就像干涸的鲜血那样令人作呕。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时的场景，虽然记忆已然变得模糊但心中仍然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是在更久之前、在你所遗忘的“ ”中。」

我所遗忘的、什么？

“莱娅、醒醒，要是睡着的话会危险的。”

“我出去再找点柴火。”

“不行，外面还是暴风雪，现在出去的话会很危险的。”

在迷糊中莱娅感觉到亚连正惊慌地晃着她，还听到他和埃米尔的对话。亚连的声音将她从深红的回忆里拉出来，眨了几下眼睛后视野才变得清晰起来。见她醒过来亚连和埃米尔都松了口气，莱娅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直起身，向担心关注自己的两人露出抱歉和安抚的笑容。

“我好多了，只是刚才因为久违接触雪而有点生理不适。”

“再多休息一会吧，风雪看起来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莱娅也不拒绝直接又躺了回去，顺从的像只小猫让亚连害羞地手足无措。对面的埃米尔大概是看不下去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凯撒倒是一直趴在原地浅眠只留尾巴偶尔因为抚摸而动几下。亚连给怀中少女理了理凌乱的前发，随后瞧着人正盯着油灯火焰而亮起金色光晕的眼眸发呆。

“亚连？”

莱娅注意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停下动作，有些疑惑地转身仰面看向低下头的人。少年原本就柔和的面容在摇曳的灯火下更显温和，这下她自己也不由得看呆过去。就这样当两人都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看了好久，都同时羞红脸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对方。

“埃米尔、呢？”

“…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