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彼女は光 第11章 Chapter 11

得到叶格元帅允许，莱娅出手变得更加大胆。身躯巨大的恶魔似乎学乖了用尾巴挥开锁链，并震动大地让他们暂时无法站稳。莱娅在恶魔将尾巴砸向大地时及时刹脚，扶着身侧烟囱急忙稳住不至于让自己从房顶掉下去。敞开的魔导书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明明体型巨大看起来也不灵活偏偏胜在足够结实。

莱娅高抬手臂再次给恶魔送去一波毒菌和瘴气，目前两边都处于半伤不残的胶着状态。如果再不能尽快解决这只恶魔，治疗便会短暂跟不上伙伴受伤的速度。凯撒卖力死死咬住恶魔脑袋不松口，斯曼和另一位驱魔师则主要攻击恶魔的其他部分，那条肥硕有力的大尾巴则由叶格元帅用锁链束缚。莱娅趁恶魔翻倒同时发动光弹，当即原地受爆炸卷起层烟尘巨浪。

“再这样下去不行，又会让它逃走的。”

跟着元帅赶来的驱魔师因拉锯战时间太长，连开口说话都变得吃力。同样莱娅体力也有些跟不上，又要治疗又要攻击着实消耗过快。一直这样拖下去让它肆意破坏不是办法，接下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才能确保不会影响到普通人。叶格元帅收回束缚尾巴的锁链，曾刺入恶魔体内的尖刺还残留血渍。

“既然这样就赌在这一击上吧。”

叶格元帅分别向两位驱魔师下达指令，接着让莱娅保持毒菌生长。借助这场战斗莱娅感觉到毒菌使用时间似乎有所延长，虽然球状藤蔓看上去和以前自然没什么变化。莱娅深吸口气朝叶格元帅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坚持，当三方准备齐全把力量全部赌在这一击，他们四人摆正姿态紧握各自的Innocence。

莱娅连续几次放出毒菌缠绕住恶魔，效果不大但还是顺利干扰恶魔行动。叶格元帅用锁链重新刺入刚才伤到的地方同时，左右两边的两个驱魔师一齐发动Innocence，飓风与箭矢直冲锁链刺入位置攻击。终于恶魔发出尖锐粗犷的嘶叫声，最后微微晃动身体向后倒下。直到恶魔身躯开始崩坏几人才放下心，莱娅这时候趁机抓紧时间为几人治疗。

“嗯？Innocence在、发光？”

当莱娅准备再次发动Innocence为三人治疗时，手中一时合上的书本重新打开却发出耀眼光芒。莱娅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把求助的视线投向叶格元帅。接收到求助视线叶格元帅捋捋胡子，脸上笑容安心说这大概是Innocence成长的标志。莱娅当然想过Innocence会成长，但她没想到时机来得这么突然。莱娅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那么Innocence是因为什么契机成长的呢？

“Innocence会回应使用者的愿望，也许从你说出那番话开始，Innocence接收到这份决心所以想要回应你吧。”

莱娅听叶格元帅这么说心情非常激动，要知道她盼这个瞬间盼了太长时间。或许就是战斗经验积累太少，又或者是面对恶魔没有足够决心。但不管过去因为什么无法得到成长，起码现在她如愿踏上第二节台阶。于是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次成长获得了什么样的新力量。

通过给元帅和斯曼他们治疗，莱娅解锁群体治疗功能。而凯撒体型也变得更为巨大，甚至还可以在空中翱翔。这一改变让莱娅得以骑着凯撒进行空中战斗，更不用担心有时候出现脚程太慢的问题。总之无论其他技能有没有发生变化，单单是群疗已经够她抽时间去做更多事。群疗能照顾到大范围受伤的人，只要发动就不会错失更多救命机会。

有惊无险解决完棘手的恶魔，斯曼默不作声走回之前那座教堂。在莱娅好奇跟进去时，对方手上拿着颗冒着莹莹绿光的东西。莱娅知道那便是他们此行需要回收的Innocence，斯曼将Innocence交给叶格元帅保管。暂时没有恶魔会再出现，三人随元帅回医院准备休息。

“欢迎回来，叶格元帅，您辛苦了。”

“各位驱魔师大人辛苦了。”

回到医院还未进门驻守的探索员们簇拥上来，莱娅倒也习惯被一群人簇拥着的感觉。幼时接触船队已经提早适应在男人堆里，不如说她早已体验过不管男人堆、女人堆，对两者足以妥善平静应对。毕竟她至始至终畏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原来世界的自己的“父亲”。其实她并不愿意把那个男人称为父亲，在她看来那个男人什么都不是，自然也配不上“父亲”这个称呼。

莱娅过去对男性产生微小抵触心理，便是源于那个男人，莱娅即便想忘那个身影也始终刻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母亲曾告诉她那个男人不会再来骚扰她们，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再有碎裂声亦或怒骂声。虽然莱娅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会时不时做噩梦，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还是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可幼年阴影真有那么容易忘记吗？莱娅想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休息吧。”

“元帅也是，还有莱娅，你刚才用了很多力量吧，可不要又勉强过头突然倒下啊。”

叶格元帅率先下达指令，斯曼和同伴寒暄完转身打着哈欠离开。留下莱娅坐在庭院花坛边发呆，叶格元帅注意到少女脸上阴沉的神色有些担心。他放轻脚步行至莱娅身边坐下，柔声问她在想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莱娅听着那充满暖意的询问收回心思，接着摆摆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表示没什么。

“我记得教团里还有个女孩对吧，她应该会是很好的相谈对象。”

“元帅是说李娜丽吗？确实，李娜丽是位很好的人。”

“看来你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啊。”

“好朋友…或许可以这么说！”

莱娅说话间表情害羞又骄傲，重新恢复活力看得叶格元帅笑意渐深。他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两位学生，同样是在青春正好的年纪成为朋友。可最后不幸一起经历世界黑暗面，成为无法被拯救的存在。莱娅瞧见叶格元帅脸上隐约浮现悲伤，她不知道元帅在想什么但她觉得对方好像很痛苦。

“叶格元帅、我们回去休息吧。”

“是啊、该去休息了。”

莱娅起身主动打破沉默，她扬起笑容伸出手柔声提醒。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的叶格元帅舒展开眉头，惆怅似地回应着拉住手站起身。守护住Innocence也解决完恶魔，他们确实该休息一下了。莱娅先送叶格元帅回去后，才踏着渐退的月色回自己房间。最后站在病房窗边遥望月色，没有恶魔侵扰的夜晚总是安详得过分。

隔天早上莱娅踏上返程，出发前有幸品尝到叶格元帅亲手做的早餐。煎蛋培根三明治味道很普通，甚至没有桀利做得有味道，可莱娅并不讨厌这样平凡的味道。经过这次短暂相处，莱娅重新认识了记忆中的叶格元帅。然而正因为越发了解，她开始畏惧未来那天，她不想就这样迎来叶格元帅的牺牲。

“莱娅、请不要害怕未来，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

准备坐火车离开米兰前，叶格元帅送她上火车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莱娅回望目光沉稳柔和的白发老人，接着默默抱紧怀中行李。叶格元帅似乎真能看穿人心，于最后再次了解她心中迷茫。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而她此刻不正拥有那份力量吗。

“谢谢您，叶格元帅。”

受人开导拨开云雾看清前方道路，莱娅脸上笑容明显多几分自信。车头响起汽笛声提醒即将发车，莱娅抬头说话语气真诚而炽热。没错、她的Innocence可以治愈所有伤痛，这就是能改变未来的力量啊。

“欢迎回家，莱娅。”

“我回来了，李娜丽。”

抵达教团刚汇报完任务，碰上正好也出完任务回来的李娜丽。李娜丽笑着问她第一次单人任务怎么样，莱娅摆摆手回答感觉并不是太坏。说着两人聊到叶格元帅，李娜丽和元帅的交集不多，但也受到过叶格元帅教导。于是李娜丽和莱娅说起叶格元帅以前的的事情，比如他曾经是做什么的。

“原来元帅以前是老师啊，怪不得在礼仪用语这方面那么严苛。”

“不过抛开那点不说的话，元帅很和蔼啦，就像邻家爷爷那样…？”

“为什么最后反而是疑问句？”

“因为我不确定‘爷爷’是怎样的嘛。”

“这么说、好像我也不清楚呢。”

同样对爷爷没什么印象的两个女孩陷入沉思，而路过的拉比凑巧听到这个疑问便把书翁搬出来。莱娅和李娜丽看着被书翁一脚踢开的拉比，动作一致侧过头摆出无奈表情。书翁抱拳教训完拉比然后把视线投向旁边两个女孩，他严肃得脸上实在看不出有起伏。

“你们没必要具体了解‘爷爷’是什么样，毕竟人与人在性格上终究有所不同。不过你们可以知道一件事，比如说你们的爷爷一定深深爱着你们。”

书翁的话得到女孩们认同，于是刚陷入沉默的女孩们再次扬起笑容。随后她们重新开始聊起其他趣事，完全无视了在一旁哀嚎的拉比。莱娅很喜欢书翁说的那句话，这让她想起自己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爷爷他啊，在妈妈怀上你开始一直期待着，期待着他可爱的小孙女平安降生。”

母亲说这句话时眼波柔和，眼底还有对过世亲人的思念。那里面充斥着满满的、对自己的怜爱，她、确实有被家人深深爱着啊。即便是到了这个世界，也有人代替原本的家人继续爱她。安妮塔和安妮塔的母亲，那两位对莱娅来说是不可抹消的存在。安妮塔和安妮塔母亲给予她的爱，同样是塑造此刻的自己的最大助力。

“改变未来、吗……”

躺在床上莱娅向天花板伸出手，难得跑出来的凯撒躺在她身侧浅眠。就如叶格元帅所说，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从记忆到武器。利用一切可行的方法，她没准真的可以改变未来。坚定想法后她猛地将手握紧成拳，注视着窗外盈盈月光心中多了一个目标。

不就是改变未来吗，那便让她试试看吧。只要她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一切悲剧和遗憾她都愿意去尽力改变。她想让这个愿望成真，但并非因为命运既定如此，而是由她亲手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