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松】松田刑警还魂记 第21章 第 21 章

听见工作人员的尖叫声，其他人迅速暂停了比赛，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发现尸体的时间是10点03分。”

灰原哀站在房间门口，冷静地向众人陈述：“大约10点的时候，我听见广播让我去404房间比赛，打开门就看见了里面的尸体。我转告了工作人员，想让她用广播通知大家……看来，现在是不需要广播了。”

“这个人，好像是端山树浩？”一名身穿红衣的侦探认出了死者，“我昨天还跟他聊过几句，没想到……”

灰原哀闻言一愣。“端山树浩？他不就是404房间的出题人吗？”

——出题人竟然死在了自己布置的密室里，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为了避免泄题，在出题人布置密室的时候，摄像头都是关闭的。”红衣侦探叹息道，“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房间外面有人守着吗？主持人平时都在什么地方？”毛利小五郎询问另一名工作人员。

“没有。我们会在每一层楼安排一名巡视人员，但巡视人员不会守在某个房间外面。”工作人员回答，“主持人平时都待在控制室里，通过广播和参赛者对话。除非距离比赛结束只剩5分钟，而参赛者还没提交答案，他们才会主动出声提醒。”

吉津司挑了挑眉。“如果参赛者及时提交了答案呢？主持人还会去提醒他吗？”

“不会，主持人会直接通知对手过来解谜。”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推断，“在死者出题的过程中，凶手走进房间杀死了他，然后冒充他提交了答案。抽取下一个对手后，凶手趁对手还没来到现场，迅速逃离了房间。”

服部平次走到死者身旁，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么说，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内了……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是这样没错。死因是胸口的刀伤，凶器没被带走，不确定上面能不能检测出凶手的指纹。”

“有一个问题。”白马探提出质疑，“凶手冒充死者的时候，声音难道不会露馅吗？”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世良真纯加入了讨论，“据我所知，比赛的主持人多达十几个，每个主持人负责的房间号码都是随机的。死者昨天只参加了一场比赛，连续两天遇到同一个主持人的概率极低。”

白马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指，死者今天遇到的主持人很可能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所以无法辨认身份？”

“我是这样想的。”世良真纯说道，“死者进入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对主持人说过话。他只是等门外的工作人员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就关上屋门开始布置房间。在他死后，凶手冒充他讲话了。主持人没听过死者的声音，就没发现问题。”

“今天负责404房间的主持人是谁？”降谷零问道。

“是我。”一名主持人站了出来，“我叫越路佑辅。”

“越路先生。”降谷零微微颔首，“请问你记得404房间出题人的声音吗？”

“我记得，是一个比较低沉的男声……非常普通的声线，没什么辨识度。”越路佑辅说道，“他的话很少，只说了一句‘我的谜题已完成’。”

“既然已经确定死亡时间……今天9点至10点之间参加过解谜的人，应该可以排除嫌疑了吧，毕竟有直播视频为证。”阿笠博士打量着眼前的人群。

“不是所有解题人都会耗上一个小时的。有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完全有时间作案。”棕色波浪长发的女侦探反驳，“需要逐个对照参赛者的推理用时长短，才能排除作案嫌疑。”

毛利小五郎环顾四周。“那么，有谁是今天上午只参与过出题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陆陆续续举起了手。

大家粗略一看，举手的大约有30人，差不多占了参赛人数的一半——这范围也太大了。

“真倒霉，我们三个都成嫌疑人了。”松田阵平换上一副半月眼的表情，“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去出题了。”

“这样的话，萩原和降谷应该是没有嫌疑的。”伊达航问同期们，“你们两个都在房间里待到将近10点才离开的吧？”

两人都没有否认。以他们的处事风格，的确不会太早离开比赛的房间。

这下，被视为犯罪嫌疑人的出题者们炸开了锅。

“我们是出题方，当然不可能直播出题过程啊！那岂不是等于公开答案？”戴着眼镜的女侦探愤愤道，“仅仅是因为这样，就要被当作嫌疑人，太不公平了！”

“但是没有录像，就意味着我们没有不在场证明。”棕色波浪长发的女侦探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萩原研二看了她们一眼。“主持人说他听见的是男声，两位都是女士，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那男人要怎么自证清白？”都月秋急道，“难道要让我们轮流讲话给主持人听吗？这么多人的声音，他分得出来吗？”

“而且，声音也是可以伪装的。”吉津司抱着双臂，“有些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相似，岂不是容易被冤枉？”

“你们先别急。”

松田阵平拿出手机，点开了端山树浩昨天的比赛录像，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播放给越路佑辅听。

“你今天早上听到的，是不是这个声音？”

“没错！”主持人非常诧异，“所以，真的是他本人的声音？”

伊达航皱了皱眉。“难道凶手是在死者提交答案以后才杀人的？不可能啊，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吧。”

“会不会是凶手事先用手机录下了死者的声音，用来应付主持人？”工藤新一换了一个思路，“他昨天提交答案的时候，说的也是‘我的谜题已完成’。”

毛利兰点了点头。“但是，这样就很难锁定凶手了……人人都有手机，都可以在这个网站上查看视频。而且过了这么久，凶手肯定已经把手机里的录音删掉了吧？”

“没问题的。”伊达航示意他们放心，“只要有搜查分析支援中心的技术支持，就可以复原手机里已经删除的文件。总之，我们先报警吧。”

伊达航尝试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号码，却发现打不通。他以为是电话占线，又打给了佐藤美和子和白鸟任三郎，但依然没能拨通。

“怎么回事？”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的电话全都打不通。”

“直接打报警号码试试？”萩原研二重新尝试了一次，“奇怪，怎么连报警电话都打不通？”

松田阵平看了看手机显示的信号栏。“这里的信号突然变得很弱……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吗？”

他打开了通讯软件，试着给警视厅的同事们发消息，同样发不出去。

“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诸伏景光压低声音，对同期们说道：“组织的眼线就在这些人之中。为了防止我们报警，他提前把发生命案的消息告诉了同伙，于是同伙切断了岛上的通讯信号。所以我们的电话打不出去，信息也发不出去。”

降谷零点开了手机浏览器，发现网页已经无法显示。“你说得没错。刚才那个推理网站的页面还是可以打开的，现在也打不开了。”

“糟糕，这些船没油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跑到他们昨天上岛的地方查看情况，惊觉几条船上的油箱都已经空了。

其他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惊恐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一位推理爱好者叫道，“凶手该不会是想把所有人困在这里，然后一个个杀掉吧？！”

他的同伴想得比较乐观。“不太可能吧，凶手哪里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除非是团伙作案……”

“大家不要慌，我是搜查一课的警察伊达航！”

为了避免人们的恐慌情绪继续蔓延，伊达航拿出自己的证件，尽力安抚大家。“案件尽管交给我们，警察很快就会将真凶绳之以法！”

“我也是警察，警备第一课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提高了声音，“我们会竭尽全力保证大家的安全！”

“还有我。”松田阵平举起了证件，“搜查一课巡查部长，松田阵平。”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见三位好友纷纷挺身而出，便默契地隐瞒了自己的公安身份。

慌乱之下，突然得知有好几个警察在场，人们顿时安心了一些。

萩原研二说话时，不忘留意观察众人的反应——听说有警察在场，普通人都会下意识松一口气；而那些神色不豫的家伙，就有点可疑了。

不过，表情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伪装的，眼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

“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证件是不是假的？”红衣侦探有点怀疑，“出了这种事，我现在很难相信陌生人。”

“这位伊达警官经常办案，和我们很熟。”毛利小五郎替伊达航作证，“放心吧，他是真正的警察。”

“上次的美术馆杀人案，是这位松田警官负责处理的，当时萩原警官也在场。”工藤新一说道，“伊达警官也是熟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三个都是警察。”

“没错，美术馆那个案子我也在场。”服部平次接话。

“我也是。”吉津司也出声道。

“你可以相信我们，总不可能这么多名侦探串通起来骗你吧？”白马探笑道。

红衣侦探脸色稍缓。“好吧，既然有这么多侦探的担保，我就相信你们了。”

“工藤君。”

与工藤新一擦肩而过时，降谷零放轻了声音：“记得提醒你身边的人，回去查一下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微型摄像头。如果发现了摄像头，一定要马上拆除。”

工藤新一心下一沉，郑重回答：“我知道了，谢谢降谷先生。”

随后，降谷零又提醒了自己认识的其他人，让他们注意防范。至于那些不认识的，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组织安插的内鬼？

“我想，凶手应该是知道死者今天准备负责出题的人。”伊达航询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谁是端山树浩先生的熟人？”

他连续问了几遍，都无人应答。

“难道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松田阵平觉得不太可能，“无冤无仇，凶手为什么要杀他？”

“或许凶手和死者是熟人，只是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死者已经无法开口，只要凶手不承认，就死无对证了。”诸伏景光说道。

萩原研二四下环顾，对大家提议：“安全起见，先暂停比赛吧。在离开这座岛之前，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在餐厅吃午饭时，参赛者们变得人人自危。

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只愿意和自己的同伴搭话，跟陌生人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我觉得这个案件应该是私人恩怨的谋杀，不是组织成员的手笔。”降谷零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说呢？”

诸伏景光没有异议。“的确，死者跟组织没有任何关联，找不到杀人动机。如果组织成员想要无差别杀害普通人，也不会使用这种低效率的方式。”

“我不了解你们说的那个组织。”松田阵平说道，“但我想，工作人员里面肯定有组织的内鬼，否则信号不会立即被人切断。”

萩原研二的表情一反常态地严肃。“感觉情况越来越危险了，要避免其他人继续受害啊。”

“下午按计划开始分头行动，去搜查工作人员的住处。我们排查一、二层，你们排查三、四层。”伊达航低声道，“不要打草惊蛇，如果发现有人靠近，马上撤退。”

趁着这边的工作人员不在，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一组，开始排查第三层楼的状况。

松田阵平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很快就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门锁。

“诸伏，我进去搜，你在外面帮我望风。”

“不要说得我们好像在做贼一样啊。”诸伏景光苦笑。

“不是好像。”松田阵平也笑了起来，“我们两个就是在做贼啊。”

第一个房间里没找到什么线索，看来这位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松田阵平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随后退出了房间，关上屋门。

连续排查了好几个房间后，松田阵平终于有了发现。

他走到门边，肃然道：“景老爷，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诸伏景光打量着他的容色，蹙了蹙眉。“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我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吉他包。”

松田阵平回到屋里，打开柜子给他看。“坏消息是——吉他包是空的。”

“你说，这里面原本装着什么？”

岛屿上的某处，一道黑影正在通过局域网给自己的同伴发消息。

“你今晚的目标是谁？”

“警视总监的儿子。”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他，“杀一个路人，警界可能漠不关心。但如果死的是警界头目的儿子，那就事大了。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

“那雪莉呢？”

“不用急。让她在这种将死未死的恐惧中多煎熬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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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