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了开封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公主吓的六神无主,自然心疼,忙质问包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
包大人忙奏明,听闻是驸马下的杀手,太后顿时怒从心起,龙头拐往陈世美身上打,骂道:
“忘恩负义的东西!先负原配后瞒皇家!其罪当诛!”
陈世美痛哭流涕的求饶,指着公主说:“母后饶命,公主腹中兴许有了儿臣骨肉,母后忍心公主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吗?”
太后迟疑了一下,公主哭的不能自已,一时之间和秦香莲感同身受,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要自己的性命,公主拉着太后的手哭诉:
“母后,驸马要杀我……”
只这一句,太后当即就对包大人说:“包卿依法查办即可!”
说完就要带着公主离开,谁知公主刚起身,裙摆就一边血红,捂着肚子哭道:“母后救我!”
太后大惊失色,包大人也惊住了,慌忙命人清扫房间,又叫太医问诊,这才得知公主怀孕月余,如今惊吓过度小产了,还出现血崩之症,太后怒道:
“包卿!还不速速将陈世美问斩!”
那陈世美正后悔没沉住气,倘若公主有了孩子,他不出手自然不会有事,便是和离也迟早能复合,正懊悔的时候,就见包大人回来,直接判了铡刀之刑。
秦香莲还没动身回去,听闻变故,慌忙要来探视,被拦在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秦香莲慌忙跪下道:
“民妇知晓妇人产后治血崩的方法!”
太后听了忙叫人进去,见了秦香莲,心里还有些不信,问道:“你如何知道方子?”
秦香莲道:“村里有稳婆治妇人血崩十拿九稳,民妇也跟着学了一手!”
说着就报出药方来,随行太医听了眼睛一亮对太后说:
“娘娘,这方子精妙,确实能解公主症状!”
太后即可命人去抓药熬煮,见秦香莲脸上真切的担心叹了口气说:
“你先起来,都是可怜人。”
秦香莲这才起来,见太后伤心还不忘安慰:“太后娘娘,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后点了点头,很快药端来了,吃下去之后果真止了血,太后松了口气,只是太医又说:
“公主失血过多,只怕有碍寿数……”
太后顿时就哭了起来:“苦命的皇儿……”
这是被这动静闹的睡不着的任笙笙跑来,刚好听到这话,忙爬到太后怀里说:“太后奶奶不哭哇,笙笙去看看公主姨姨。”
太后正要拉住任笙笙说小孩子不宜进去的时候,任笙笙已经遛进去了。
公主醒了,见了任笙笙有些虚弱的说:
“笙笙还真的没说错,驸马就是克本宫……”
任笙笙掏出人参丸子塞进公主嘴里:“公主姨姨好好休息哇,睡一觉就好了。”
公主一愣,那丸子入口即化,随后五脏六腑都舒坦起来,困意席卷而来,公主来不及说话就沉入了梦乡。
太医在进来把脉大喜道:“娘娘!公主无碍!”
太后高兴了,抱着任笙笙直说:“笙笙小宝果真是我的福星!”
任笙笙还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后太后就命人将公主送回宫内好生将养,又感念秦香莲不计前嫌救人,赐了一座宅子给秦香莲,叫秦香莲就住在京里好好养两个孩子。
秦香莲便留在了京城,也靠着那止血的方子有了生计。
此案结了,包大人顿时松了口气,又要专心查办白玉堂一案。
那卢方兄弟寻不到白玉堂正要回来复命,却不知白玉堂就在开封府衙。
案子结了之后,白玉堂夜里就换了衣服,用小石子丢进一封信,严明已经盗得开封府三宝,要取回三宝就叫展昭去陷空岛。
张龙大惊,立马就告诉了包兴,包兴前去查看,高兴的说:“没丢呢!”
恰逢展昭安顿好任笙笙回来听了无奈说道:“你们上当了,白玉堂这会儿只怕盗走三宝了。”
包兴再去看,三宝果真没了,顿时哭丧着脸去找包大人,展昭跟着过去,刚要说话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好!”
包大人一愣:“展护卫?”
展昭匆匆道:“大人,那金懋叔就是白玉堂的化名,这会儿他只怕去笙笙哪里了,我去看看!”
包大人一惊忙叫展昭快去。
白玉堂这会已经拎着一个黑色包裹跳到了展昭院子里。
赵虎正陪着任笙笙,见了白玉堂还笑着说:“金老弟,你这是要上哪去?”
白玉堂面不改色的回应:“展大人叫我来接笙笙去包大人那里,包大人有话要问。”
这几天展昭偶尔会叫白玉堂帮忙带笙笙玩,因此赵虎不疑有他,推了推任笙笙说:“大侄女儿,你去吧。”
任笙笙不愿意,刚要躲就看到白玉堂的眼神:说好了跟我去玩的,说话不算话?
不想被当成言而无信的小孩,任笙笙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到白玉堂面前,余光瞥见旺财,便问:
“可以带旺财吗?”
白玉堂心情很好的点头:“可以!”
任笙笙立马就去把旺财牵了出来,又说:
“那说好的,你会送我回来的对不对哇?”
白玉堂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任笙笙满意了就伸手要抱:“那我们走吧。”
白玉堂耳朵一动,听到了有脚步过来,立马拎起任笙笙,一手拎起旺财,飞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赵虎:???
展昭后脚踏进院子急匆匆地问:“赵虎!笙笙呢?”
赵虎:“啊?不是展大哥让金老弟来接大侄女吗?”
展昭顿时一拳砸向墙壁:“那是白玉堂!”
赵虎大惊失色,当即就要去追。
展昭已经先一步追了过去,留下一句:
“替我向大人禀报,我去一趟陷空岛!”
赵虎答应着,忙去包大人那里说明情况。
那卢方蒋平徐庆也都来了,听了此事,立马说道:
“陷空岛陷阱诸多,展大侠怕是要吃亏的,我等即刻赶往,尽量劝服五弟!”
包大人点头:“速去速回!”
任笙笙被白玉堂抱在怀里赶路,旺财就在一旁跟着跑,任笙笙打了个哈欠:
“鼠鼠叔叔,笙笙困~”
白玉堂敲了敲任笙笙脑袋:“叫爹,困了就睡。”
任笙笙闭嘴,装睡,白玉堂也不介意,赶了一夜路,就找了个车马行雇了马车,乔装打扮,和任笙笙扮作父女赶往陷空岛。
陷空岛位于松江府,上岛要坐船,会经过芦花荡。
上船的时候,船家也是江湖中人打扮,带着一顶草帽,见了旺财也不怕,还笑道:
“兄台不凡,连老虎也能豢养。”
白玉堂怀里的任笙笙立马伸出脑袋:
“是笙笙养的!旺财不是鼠鼠叔叔的,是笙笙的!”
船家一愣,看清之后哎哟一声夸道:
“好个俊俏的小丫头,这位客官好福气啊!”
白玉堂衣服与有荣焉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骄傲:
“你眼光不错,我闺女。”
任笙笙一口咬在白玉堂虎口处,小米牙咬起人来不疼不痒,反而咬的自己嘴酸,任笙笙吐出白玉堂的手呸呸了好几下才说:
“才不是!笙笙是爹爹的女儿,笙笙爹爹是展昭!不是鼠鼠!”
那船家整个人一顿,随机不动声色笑道:
“难道客官就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
白玉堂把任笙笙放在一边,伸手护着不叫人掉下船去,自己放松的坐下,靠在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船家:
“茉花村丁大侠连小爷都不认得了?亏我们做了这些年的邻居。”
原来这船家是丁兆兰扮的,这片芦花荡以北半边归茉花村丁家掌管,南边自然就是陷空岛卢家庄的,丁兆兰闲来无事就喜欢扮作船家与人交谈。
这会被人出来,丁兆兰索性摘了帽子看着白玉堂说:“幸会幸会,白五爷别来无恙。”
说完就看向任笙笙,任笙笙还气鼓鼓的看着白玉堂,说好的就出来玩几天,然后送她和旺财回去的,鼠鼠骗子,都好多好多天了!
白玉堂捏了捏任笙笙的脸说:
“别生气,等你到了就知道陷空岛多好玩了,比开封府好玩多了!”
任笙笙撇开脸,气哼哼的模样。
那丁兆兰却很在意,没别的,他妹妹丁月华和展昭定下亲事,如今莫名出现一个自称展昭闺女的孩子,虽说丁兆兰很信任展昭的人品,却不能不叫自己的妹妹受人蒙骗。
白玉堂却不说话了,一心逗弄小孩,丁兆兰忍不住问道:
“不曾听说白五爷成家,这孩子莫不是白五爷拐来的?”
这话有些重,但丁兆兰知道,不用激将法,白玉堂绝不会老实回答。
白玉堂果然跳脚,没好气的对丁兆兰说:
“瞎了眼了?我用得着拐人家孩子?”
刚说完白玉堂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到是忘了这回事,姓展的要娶你妹妹不是?”
丁兆兰爽快的点头,这事江湖人尽皆知了,没必要否认。
白玉堂咧嘴一笑,两手掐住任笙笙腋下,把人举到丁兆兰面前,这会儿也不和展昭挣了,对丁兆兰说:
“这孩子可爱吗?”
丁兆兰看了看,十分诚恳的点头,他还没见过任笙笙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孩呢。
白玉堂又说:
“喜欢吗?”
丁兆兰觉得抛去其他不讲,这孩子确实讨人喜欢,于是又点点头。
白玉堂笑的更开心了:
“展昭的闺女。”
丁兆兰习惯的要点头,忽然顿住,虽然刚才已经听任笙笙说她爹叫展昭了,这个时候丁兆兰还是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任笙笙,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见丁兆兰僵住,幸灾乐祸的补了一句:“说起来也算是你大外甥女,开心吗?丁,大,侠。”
丁兆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任笙笙茫然的看着丁兆兰,这个叔叔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