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见太阳西斜了任笙笙还没回来,心里着急,就请人递话给李太后,谁知穿出话来说是笙笙早就让陈世美顺路送回去了,展昭一听只觉得不好,道了谢之后就匆匆回开封府,得知任笙笙根本没回来,又去公主府求见。
公主睡了一觉才醒,听见展昭求见只觉得十分诧异,却还是见了展昭,听展昭问任笙笙,立马问道:
“笙笙还未回去?不可能,未时的时候我和驸马分开,驸马送笙笙回去应当早到了。”
说着又问身边随从驸马回来了没,得知驸马还没回来,公主也慌了。
“怎么会?快命人去找!”
说着又对展昭说:
“展护卫,劳烦你也派人去找找,这都天黑了,驸马也不见了……”
公主急的想哭。
展昭细细辨认公主神情,见公主不似作伪,想到陈世美为人,便问公主:
“不知今日公主可有和驸马说什么?”
公主不解:“什么?”
展昭直接明示:“和笙笙有关的。”
公主回过味来有些生气的说:“展护卫的意思是驸马记恨笙笙一个孩子,从而故意把人藏起来!”
见公主生气,展昭拱手道:“不敢,只是公主也未必了解枕边人,卑职心忧笙笙的安危,先行告退!”
说完匆匆离开公主府,去找任笙笙。
展昭刚走,陈世美就形容狼狈的回来了,正要出去找人的家丁立马去禀告公主。
公主一看陈世美的样子就急了,召来府医问诊,又问陈世美发生了什么。
陈世美掩面而泣:
“是我不好,半路想起要去城外取前些日子定做的画框,便带着笙笙去了,谁知半路遇见劫匪,我欲引开劫匪,那劫匪却将马车逼至悬崖,害了笙笙……”
公主浑身一震跌坐在床,那么活泼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见公主半晌没有动静,陈世美立马支起身子哭道:“公主,都是我不好,倘若我先送笙笙回去兴许就不会发生……如今我如何向母后交代……”
公主悲从中来,任笙笙真的很讨人喜欢,虽说之前她有些恼任笙笙,可后来误会解开……误会?公主隔着眼泪看向陈世美,是误会吗?
陈世美捂着胳膊喊疼,公主立马擦了擦眼泪说:“驸马如何了?可要紧?我这就去报城防司,笙笙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公主!”
陈世美叫住公主,现在开封府的人还没找上门来,倘若公主不在,展昭找来他不好应付。
公主回头:“驸马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陈世美伤心的说道:“公主不如先命家仆去搜寻,免得惊动母后。”
公主愣了愣,很快就点头应下。
陈世美又拉着公主:“公主莫走,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叫我后怕……”
公主便坐在床边安慰陈世美:“驸马受惊,京都外竟有劫匪,明日本宫定然要找皇兄告状,只是可怜笙笙……”
说着公主眼泪就要落下来。
陈世美也跟着难过道:“笙笙那孩子虽说有些口无遮拦,确实是一个好孩子……”
公主一愣,开始认真打量陈世美,许久才问:“驸马,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陈世美指天发誓:“我绝不敢骗公主,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公主只点头也不知信了没。
因担忧任笙笙,公主又派人去开封府传信。
那边展昭才出了城就见白玉堂抱着任笙笙拎着一个人过来,展昭顿时松了口气,就要上前接过任笙笙。
白玉堂闪身躲过,嘲讽的看着展昭:
“堂堂御猫,三番两次丢孩子,也不觉得羞愧吗?”
任笙笙见不得有人说她爹爹不好,掰开白玉堂的手溜下来扑进展昭怀里:“爹爹~”
展昭抱起任笙笙说:“笙笙没事就好,爹爹担心死了,下次爹爹陪着你一起。”
说完又对着白玉堂道谢:“多谢白五爷送笙笙回来。”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展昭清楚,白玉堂又救了笙笙一次。
白玉堂把手里的车夫往展昭面前一扔说道:
“当不起,素闻包大人治下民风清明,我怎么看着不太像?三番五次有人残害小孩,今日要不是我这小鬼头可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展昭神情一肃,对白玉堂道:
“白五爷,还请随展某回开封向大人禀明,也好做个人证,指认嫌犯。”
白玉堂刚要拒绝,就看到任笙笙,立马改了主意:“好啊,先说好了这次是小爷仗义,说完话小爷就走,咱俩的较量且缓缓,你要是敢仗着人多动手那就休怪我告诉江湖中人你展大侠是个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
任笙笙:“爹爹不是无耻之徒!”
展昭干脆的答应了,白玉堂倘若不是心甘情愿留下,他们强留的话只怕要激怒白玉堂,反而不好,想留下白玉堂还得白玉堂心甘情愿主动投案。
白玉堂见展昭答应的干脆,心下满意,随即又想倘若不是御猫封号的缘故,他和展昭也能成为至交好友。
两人带着任笙笙和车夫回了开封府,却见赵虎正火急火燎的带着一干衙役出来,见了展昭才停住,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任笙笙好端端的在展昭怀里,顿时愣住,随后又高兴起来,大着嗓门道:
“大侄女儿没事就好!诶,那公主府的人传话不清不楚,可吓死我了!”
说着就从展昭手里接过任笙笙一把举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要知道展昭回来前,公主府的人来传话,说是驸马和任笙笙在城外遭遇劫匪,任笙笙掉下悬崖了,赵虎一听吓的肝胆俱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带着衙差出去寻人,才出了府就瞧见展昭抱着任笙笙回来了。
任笙笙被举高高,顿时咯咯的笑起来,还不忘对赵虎说:
“虎叔叔,再高点呀~”
赵虎大声应着,还是展昭拦下赵虎,把任笙笙抱回来说:
“先别玩了,去找包大人说明情况,天色已晚,别叫笙笙吓着。”
赵虎连连点头:“是是是,看到大侄女没事,我高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嘿嘿~”
说完才看到白玉堂,赵虎上次见白玉堂是晚上,白玉堂那时穿着夜行衣,天黑又看不清样貌,现在白玉堂换了身白衣服,仪表堂堂,赵虎根本连想不到这是夜闯开封府的锦毛鼠,因此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仪容华美,英姿不凡的年轻人,问展昭:
“展大哥,这是?”
白玉堂不等展昭回答就说:“在下金懋叔,路上遇见有人加害笙笙,就把她送回来了。”
赵虎恍然大悟,压根没看见他展大哥欲言又止的神情,感激的看着金懋叔,连连作揖:“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笙笙说不定……哎,大兄弟,总之以后你就是我赵虎的兄弟了,来来来,别客气,我请你吃酒!”
说完就上前勾着白玉堂的脖子往里走,白玉堂也不推拒,跟着大摇大摆的进了开封府。
展昭:“……”
罢了,江湖中人言而有信,今天说好了不抓人。
展昭交代衙差把车夫带进去,自己带着任笙笙匆匆去找包大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陈世美对任笙笙下手,他们都有理由传唤陈世美到堂了。
包大人正心急如焚,在书房门口来回踱步,担心任笙笙,虽说他心里知道任笙笙不凡,便是掉下崖了也不会有事,奈何平日里任笙笙就会一个能吃能睡的普通小孩模样,包大人实在没办法不担心,又要担心展昭知道此事一时冲动去公主府行凶。
以包大人对展昭平日里的了解来说,若是旁的事到也罢,一旦涉及任笙笙,那定然是无法冷静的,包大人正思索对策,就见公孙策高兴的过来,边走边说:
“大人,好消息,笙笙没事,展护卫和她一起回来的。”
包大人瞬间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不住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一会儿展昭就抱着任笙笙来了,见了包大人才放下任笙笙行礼道:“大人,卑职……”
还没说请罪的话,包大人就开口打断:“无妨,笙笙没事就好。”
说完就忍不住蹲下来摸摸任笙笙的脑袋,慈爱的问:“笙笙是不是吓着了?不怕不怕。”
任笙笙露出八颗牙齿,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还主动往包大人手心蹭了蹭说:
“笙笙不怕~嘿嘿,叔叔救了笙笙。”
包大人一愣看向展昭。
展昭有些心虚,轻咳一声说:“是一位叫金懋叔的年轻人路见不平,救了笙笙。”
任笙笙用力的点头,表示赞同。
包大人听了就说:“那该好好感谢人家,还有,到底是怎么回事?笙笙不是在宫里陪伴太后吗?如何又到了城外。”
展昭还没开口,任笙笙就很生气的对包大人告状:
“是坏人!是春妹姐姐的爹爹!他好坏的!他把笙笙带到城外!”
“还打晕了车夫叔叔!把笙笙关在车里,把车赶到悬崖哪里!多亏了鼠鼠叔叔救了笙笙笙哇!”
包大人脸色顿时更黑了,他没想到陈世美竟如此胆大妄为!
“来人!着本府守令,去公主府拿人!”
王朝马汉就要带人去,谁知太后身边女官来了,包大人只好暂且按下,匆匆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