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哥四哥听的一清二楚,面面相觑起来。
那只锦毛鼠说什么?和展大哥抢女儿?
赵虎忍不住开口:“难道这几天咱哥几个不在府里错过了什么吗?”
王朝摇头,他们也很茫然啊,这几天忙着查白玉堂的下落,人出现了,和展昭抢闺女来了。
不等展昭开口,任笙笙就紧紧的抱着展昭的脖子,把脸往展昭怀里一藏,小小的一团扭来扭去,拒绝的话超大声:
“不要鼠鼠爹爹!”
白玉堂咬牙切齿:“……我哪里不好了?你给我当闺女将来就是陷空岛唯一的大小姐!”
任笙笙小心的回头,看到白玉堂漂亮的面孔在月光的映射下犹如美美艳男鬼,顿时又怕的躲起来摇头:“不要不要,什么空空岛,笙笙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快把他赶走呀!他要把笙笙抢走啦!”
展昭心下一阵舒坦,看向白玉堂说:“笙笙要睡觉了,今日休战,下次见到你,定要将你绳之于法!”
说完展昭就不管白玉堂了,把任笙笙送回房间哄睡之后才出门,见白玉堂还在外面,眼睛一眯,也不回房了,直接就守在了任笙笙房门外,防着白玉堂偷孩子。
白玉堂只是看了展昭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当中。
隔壁观战的王朝马汉四人忙跑过来问:
“展大哥,就这么让锦毛鼠走了?”
展昭解释道:“白玉堂功夫不弱,我今日顾忌笙笙在后面,无法放开来打,倒不如让他离开。”
公孙策也说:“不错这段时间观察下来,那白玉堂到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府衙内的事,免得有人参大人驭下不利之罪。”
赵虎挠着头不解的问:“展大哥,你说笙笙怎么就一口咬定那孙四杀了人呢?难不成这还真能从脸上看出来?那我们和孙四相处这么久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摸着胡子笑说:“能让你看出来那还得了?如今也不好瞒你们了,笙笙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道法天才,于道术上十分有天赋,我不过随口教了几句,她已然能够相面问卦了,我自愧弗如。”
赵虎瞪大眼睛,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我的乖乖,明日得叫笙笙替我也算算……”
展昭好笑的摇头,挥手赶人:“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这般聊天,明日又要起迟了。”
王朝马汉两人把张龙赵虎两人拉回去睡觉了。
公孙策对展昭说:“展护卫,明日得空我们说一说笙笙的事。”
展昭点头:“我正有此意。”
第二天一早,任笙笙从床上爬起来,迷蒙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立马就要跑去找展昭,被李婶子堵了回来。
“笙笙小姐,莫要着急,展大人还在呢,我替你换了衣服梳了头,你在出去。”
任笙笙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花苞头,乖乖的坐下让李婶子给她梳头,梳着梳着,任笙笙从模糊的铜镜里看到了李婶子的脸,任笙笙愣了一下,想要回头看李婶子,谁知李婶子恰好给她绑头发,任笙笙没成功回头。
直到梳完头发,任笙笙才从凳子上晃跳下来认真的打量李婶子,迟疑了一会儿才对李婶子关心道:
“大娘,一会儿你要去哪里呀?”
李婶子给任笙笙带上长命锁,笑眯眯的说:
“我啊一会儿要去我女儿家,她昨日才来信说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去看看我的外孙。”
任笙笙歪了歪脑袋:“那可以不去吗?笙笙想要大娘下午陪笙笙玩。”
李婶子拍了拍任笙笙的脑袋哄道:“笙笙小姐今天可以自己玩吗?我有些担心我女儿,怕她婆婆苛待她,笙笙小姐放心,我晚上会早些赶回来的。”
任笙笙有些发愁了,拉着李婶子的手好一会儿才闷闷的点头,又跑回床边,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宝贝箱子,翻出来一道练手画的符塞到李婶子手里一本正经的说:
“大娘你拿这个呀。”
李婶子看了一眼,还当时小孩子画来玩的,笑眯眯的随手塞进袖口说:“多谢笙笙小姐。”
任笙笙认真的看着李婶子说:“大娘,要记得早些回来呀。”
李婶子点头,笑眯眯的把任笙笙交给展昭说道:“展大人,奴婢告退。”
展昭点头,李婶子离开之后,展昭就牵着任笙笙先去吃了早饭,然后带任笙笙去公孙策哪里。
任笙笙见展昭今天没有要出去,立马高兴起来,心里也藏不住事了,叽叽咋咋的说着她这几天做了什么。
“爹爹,笙笙好厉害的哇,笙笙在那里给人算命!”
这是路过任笙笙摆摊的小门那,任笙笙指着门边说的。
展昭一顿,他不知道这件事。
任笙笙又说:“我还去那边玩了,门外面有大宝哥哥,莹莹姐姐娇娇姐姐一起玩,可好玩了~”
展昭看了一眼任笙笙指的方向,他记得那是开封府后巷的角门,确实有不少住在附近的小孩在哪里玩,但是那道门平日是关着的,只是连任笙笙都能从那溜出去,这明显就是开封府的防护漏洞,回头要和包大人提起来,从新安排巡逻。
快到公孙策书房的时候,刘衙差迎面走来,看到任笙笙就想起这孩子昨天遭罪了,忙走过来说:“展大人早,笙笙小姐,来给你糖吃。”
任笙笙忙摆手:“不要不要,大叔,你昨天给的笙笙还没吃完呀~”
说完就捂着嘴,眼睛圆溜溜的看向展昭,她爹爹说过不许吃太多糖,她吃了好多哇。
展昭无奈,冲着刘衙差道谢,又对任笙笙说:“笙笙,还不谢谢叔叔。”
任笙笙老实巴交的道谢,刘衙差一看又塞了一把糖进任笙笙口袋,他希望自家小闺女将来也能长的和任笙笙一样漂亮可爱。
自从接了糖果之后,任笙笙就一直拿小眼神瞟展昭。
展昭敲了敲任笙笙的脑袋说:“没有不让你吃糖,要记得少吃的,还有也别经常喂给旺财。”
俏咪咪跟在后面的旺财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昨天展昭单手拎他飞过高墙的身姿,彻底折服了他,他家笙笙主人的爹爹果然好厉害!
任笙笙靠在旺财身上,心虚的点头:“几道了爹爹~”反正不能说她一天吃了一包糖的事。
到了公孙策书房,展昭让任笙笙坐好。
公孙策见了展昭就说:“今天一大早,大人就叫张龙带人去起尸验证了,大概中午就能回来。”
展昭点头:“那就好,只是一旦验证的话,我怕有人要打笙笙的主意。”
公孙策摸了摸胡子说:“不错,昨天笙笙指正的话在场的衙差都知道,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笙笙来开封府不过几日,年岁又这般小,朝中信奉鬼神之说的大臣不在少数,更有钦天监在,以我之见,不如将笙笙送去上学。”
展昭愣了一下:“上学?”
公孙策点头:“不错,以展大人的职位,笙笙是有资格入官学的,官学里都是各家的少爷小姐,笙笙在里面结交一些朋友,二来那些大臣说到底都要脸面,总不好真闯入官学,入官学对笙笙来说有益无害。”
展昭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公孙策有道理,只是:“笙笙年岁会不会太小了?我听闻官学入学年龄要五六岁才行。”
“这点倒是有些难办了,不过也好说,只要笙笙展露出超凡的智慧……”
两人同时看向偷偷摸摸和旺财吃糖的任笙笙,把话咽了回去,目前看来,任笙笙也只是于玄学术士上精通,平日里教写字读书和普通小孩相差无几。
展昭见公孙策发愁就说:“无妨,我回头再想办法,或是问问大人的意见。”
两人暂时搁置了送任笙笙入官学的事。
中午的时候,包大人又开堂审理这件案子了,张龙带着孙四妻子的尸体回来了,察验过后果真在遗骸太阳穴的位置发现了绣花针,尸体骨头上还遗留生前被毒打的痕迹,腹部还有一具完整的小孩骸骨,小孩骸骨上有明显外力造成的骨折。
仵作验过之后十分不忍的回报:
“大人,此具孕妇骸骨上的伤痕确为生前造成,有大腿有明显骨裂痕迹,面部鼻骨断裂,肋骨内者,背部有明显的棍棒伤,致命伤为太阳穴次入的钢针,尸骸有多颗牙齿脱落,说明生前事处于极度痛苦的情况,并且持续了一段时间,腹中小儿尸骸也有多处骨伤,应当是胎死腹中。”
包大人不忍再听,命人将尸骸盖上,看向孙四:
“孙四!你可知罪!”
孙四还要嘴硬:“大人,卑职不知!此具尸骸当真是卑职妻子的吗?”
包大人见孙四还嘴硬,当即就要上刑,他派人走访查问都说常听到孙四家中传来妇人的惨叫,后来见孙四的妻子怀孕,还以为孙四会收敛。
据说那日孙四忽然慌张的跑出来要请产婆,说是他妻子要生了,按理来说妇人生产都会痛呼,邻里只在孙四出门请产婆的时候听到过一声惨叫,后来就在没听到过孙四妻子的动静,到了早上就听孙四伤心的说他妻子难产没了。
因为是难产,也就没人去验尸查看,再加上孙四给妻子风光大葬了,旁人像是都不记得孙四日常打骂妻子的行为,还要夸赞一句有情有义。
如今看来,那声惨叫只怕就是孙四妻子死前的最后一声了,从此带着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枉死,若不是任笙笙指出,孙四妻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沉冤得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