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间奇遇 第19章 虚光

71、

小哥突然拔刀。这个举动没有一点征兆，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有情况出现，谁知下一秒小哥的刀却插向了一节树根底下。

胖子拎起折叠铲，噌的一下跑过去。

“小哥，怎么了？！”

小哥把刀拔出来，这一次，带出来还有一截砍下来的树根。

好刀呀！这种树根的结构密度紧，我刚才偷偷拿刀戳了一下都能感觉到它的难搞程度，小哥却直接砍了一截下来。除了他本身的力道外，把刀绝对不是凡品。

我脑海中自动浮现了三个字——龙脊背！

小哥捡起那节树根，胖子接过，拿手电筒仔细地照了个遍。

看罢胖子摇摇头，回望小哥，“小哥你见多识广，认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不？”

小哥解释道：“癸蛇木，又叫虚光木。”

胖子听完却很诧异：“这就是虚光？不是石头吗？怎么是树根？说好的像墨又像玉黑不溜秋的石头子呢？”

解折子在一旁纠正：“胖爷，那叫色如珍墨，触之如玉，薄如蝉翼仍不可见日……”

看来他们在这个墓里找的就是虚光了。我从没说听过这种植物，不由得有些好奇。

小哥眉头紧皱，用手电筒照向被砍下来的树根断面处，黑褐色的汁液缓缓凝聚滴落。

胖子道：“这下怎么办，货不对版。”

我用手捻了一点汁液，看着眼前的一切，再加上胖子的话，突然有了些头绪，“我好像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东西是什么了！”

“真的假的？你知道？说来听听。”胖子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小哥在旁边，我也不准备对胖子卖关子。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虚光木，应该属于根盛叶衰的那种植物。树木的全部生长和养分全都在地下进行，所以我们在地表才没有发现树干，而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却有树根盘踞。”

“听说过琥珀或者沉香木吧？而你们找的那个虚光石，应该就是指这种虚光木的根系在地下发生意外破损之后，流出的树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干或是在特殊的环境下被化石化，最终就会形成你们要的虚光石。”

胖子点点头：“我去，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有那么一回事的。”

我看向小哥，他也捻了一点汁液在指间，似乎也觉得可能性极大。

“所以如果你们要找的话，就在这些树根和石头相接的地方，毕竟就像咱们看到的这样，这地方遍地是这玩意，在生长的过程中难保不会被石头挤破。另外还有把有机关的地方看一看，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由于每年的雨季机关都会开启，那那些机关可不会避过这些树根，如果这个树的年龄够大，这地下一定有完整的虚光石。”

胖子拿起铲子就往树根底下来了一铲：“有道理，好小子，要是真跟你说的那样，胖爷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不在意的弯腰开挖，看着小哥开始动手清理树根，我就知道他认可了我说的那番话。

老林动员其他伙计一起动手，虽然做不到像小哥那样手起刀落，至少清理一些细一点的树根或者挖挖土还是没问题的。

72、

就在我们挖了许久，我都快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搞错了的时候，一个伙计突然叫了一声。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块树根，那上面沾着什么黑黑的东西。

“张爷！胖爷！你们看，是这个吗？”

胖子手快一把接过。“有点意思，小哥你来看看。”

我也靠近了点。

只见那块黑色的东西果然像是树木分泌出来的树脂一样，形状呈流动状，黑得像是块石头，还是能烧的那种。

小哥伸手捏起，那两根略长的手指从那东西上轻轻刮下来一点，“是它，但是年份可能太短，质地稍差。”

胖子挺乐观，“那就在找找，有了这个，至少说明了我们的方向没搞错，是不是。”

我把石棺上的一根树根弄掉后正要查看底下，可视线路过一处时看见了石棺上的几个字，目光随之停了下来。

那段古文字的大意应该是在形容某样东西“凶”或者“恶”、“邪”之类的话。

不过在棺材上刻这些会不会不太好？为了防止是我断章取义，我接着把旁边的字也看了一下。

“……方之间…灭……净——不对，这里应该不是这个意思…镇压——”我再往看旁边，却被胖子给挡住了。

“胖子，往旁边让让。”

他转了个方向，手上的动作不停。“怎么着，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了？”

我往后看去，却发现又被树根挡住了。“是有点意思，这上面刻的不是介绍墓主人生平的内容，反而有点像是昭罪书一样的东西，反正我还没看到什么好词呢。”

一个伙计笑道：“合着给他盖这么豪华一地下别墅的人还跟他有仇？”

胖子环顾了一眼周围，“应该不是有仇这么简单，你看这个墓，除了像防盗墓贼的，像不像一个监狱？”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怪的。这个墓的构造完全颠覆了我对墓的固有印象，之前还以为是这座山地形的原因。可仔细想想，这里盖得完全没有一点“阴间房子”该有的派头。毕竟这些机关还有通道都表明了它主人的不普通性，可又为什么不把主墓室或者陪葬品设得好一点呢。

而且一路上路两边的那些石佣，规格完全不像是陪葬品，反倒跟一些镇压邪祟用的人偶很像，简直就像是为了防止墓里面的东西“越狱”的狱卒。

珠子幽幽问道：“那盖这个墓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是为了防止墓主人变成鬼出去为祸人间？”

想到这座完美依靠地势所建造的陵墓和机关，这次我没有打击他。“至少盖这个墓的人绝对不简单，在当时可能是位能人异士。”说到这里感觉气氛怪怪的，我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毕竟古时候的人大多都信鬼神，一但有什么人身上发生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会往那方面想像靠拢。而且那时候群雄争霸，能人辈出，难保不会有一些人用点特殊手段，为了制造舆论或是笼络人心……”

胖子听罢一拍大腿，“听到没有，别他娘的自己吓自己了，多跟小齐同志学学，遇到事情要先用现代科学解释一遍，别一遇到什么事先急着找黑驴蹄子。”

在这种环境下讨论科学不科学的实在有点怪异，有两个伙计没憋住直接笑了。

我瞪了胖子一眼，严重怀疑他其实是在讽刺我。

73、

最终在清理了几个小时的树根之后，我们找到了一两块成色不错的虚光石。

我们靠在石棺边上休息。胖子拿着一块虚光一边摸一边感叹：“这手感，这色泽，啧啧啧。”

我瞅了那东西一眼道：“我怎么觉得……这玩意看起来咋恁像煤块呢？”

胖子一秒炸了。“煤块？你这是什么破形容。你知道这玩意有多难得吗？但凡市面上有一块存在，今天你胖爷我和小哥甚至所有人都不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所以呢？这玩意是吃了能百病不侵、延年益寿，还是能治疗肾亏？”说不定吃了只会拉肚子。

“那算什么，那些东西还要我们小哥跑一趟？百病不侵延年益寿的东西我们小哥那有一大堆，胖爷我光喝我兄弟的洗碗水都快补透了。”胖子把头伸过来，用手一撩头：“你瞧瞧你瞧瞧，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怎么看怎么精神。我们上山的时候，那旅馆的迎宾小姑娘都一个劲地喊胖哥。”

我被胖子这臭美的样子恶心到了，偏过头去。心道那是看你人傻钱多还差不多。

一个伙计搓搓手，跑过来跟胖子问胖子要不要开棺，：“胖爷你看，现在东西也找到了，棺材也给清出来了，这大老远跑一趟，咱们也不容易，你看这……”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明器都搁到眼前了，再不动手和不/举有什么区别！”胖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小哥！来开吧，咱们也多少弄点活动资金，给大花减轻点压力嘛。”

我看胖子到墙角去鼓捣了一阵，然后一阵烛光亮了起来。

“鬼吹灯？北派的规矩就是多，不过你这时候才想起来点是不是有点迟了？”都在墓主人坟头大战过僵尸和植物了，真要能出来作妖还能忍到现在才出来？

胖子吵着赶紧开，说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淘的犀香烛，多点一秒都心疼，要不是因为石棺上刻的那段话，他才不舍得掏出来。

几个经验丰富的老伙计出手，没几下就开了第一层，我往里看去，这第二层不知用了什么材质，通体漆黑，保存的还算好。

胖子来了兴致，直说里头的东西绝对回本。

随着咔哒一声，最后一层被打开，众人先确认了一下没有毒气之类的气体跑出来，这才把盖子挪开，看向棺内。

然而里面却只有被一堆锁链缠绕成一个锈茧壳子样的东西，勉强能看出人形。

小哥看着棺内的一幕，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胖子照着手电嫌弃的说了声卧槽，却又拿铲子去拨了一下，就见那东西上几片铜锈漱漱地往下掉，胖子的心估计都凉了。

偏偏刘丧还特别欠抽的来了句：“胖爷，这就是你说的回本？”

74、

小哥拦下了不死心想要动手继续戳出个洞的胖子。

胖子一手叉腰：“胖爷我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什么样的粽子没见过，什么王什么侯的墓也见过一大堆，这样的人·渣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刘丧趴在棺材边听了一下，回头对小哥说：“没有起尸的迹象。”

小哥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间泛起一丝疑惑，解释道：“是万鬼封。”

“万鬼封？听着就不像好东西。”胖子已经开始在棺里搜刮起陪葬品，但我觉得他可能要失望了。

我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名字。“我知道这个万鬼封”

“万鬼封，又叫锁链刑、锞枷刑。在古代，这是一种很残忍且小众的刑罚。”

我看了一眼小哥，他抬眼也望了我一眼，似乎是示意我继续说，我轻咳一声，继续道：“就是将受刑者灌入一些保命汤药，然后用刻有极阴的咒言的八十一道或者一百二十八道铜链不等，将其全身上下全部缠上，最后丢入地下或者洞穴之中等死。据说这这锁链可以吸引恶鬼前来，到时候百鬼缠身，生和死都不得安宁。更是为了让他死后的魂魄也被锁链缠身，只能待在地狱的最底层永远不能轮回。”

珠子道：“听着似乎比五马分尸或者千刀万剐好一点哈。”

托我店里那些小说的福，珠子最熟悉的就是这两种了。

我摇摇头，回他道：“你并没有真正理解这种刑罚的意义。而由于锁链的结构原因，虽然沉重得仿佛肋骨都快断掉，已经完全不能活动一丝一毫，但被缠着的人的呼吸仍可继续，又因为事先服用过一些汤药，可以存活的时间更长，受折磨的时间也更长，然后一天又一天，在煎熬中痛苦死去。”

望着棺中那个被铜锈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形，我眯了眯眼。“这种刑罚不会见一丝血，却比见血的刑罚更恐怖。”

小哥也缓缓道：“一些真正恐怖的刑罚，往往都是施加在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

“没错，古代人好像确实对精神折磨很有研究。像是髡刑、饿刑、还有夏商时期就有的水滴刑，都是针对人的精神的刑罚。”

一个伙计说道：“那这得有多恨他呀，才会总这样的方式让他受尽折磨死去，然后生生世世被困在这里。”众人听到这话，也都有了点好奇。

“哎哎哎，停一下，我说，咱们不是在讨论这个锈渣兄弟吗？怎么都开始讨论起古代那些刑罚来了？”

胖子拿铲子敲了敲棺壁，划重点：“我不管这个什么百鬼疯有多变态啊，我就想知道，咱们这还能不能找得到明器！”

我望着已经被他搜过一遍的“锈渣兄弟”，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别人专门为他设置的‘监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陪葬品的。”

作者：

几人开棺后看到棺内场景的反应。

何少爷后退了一步，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珠子：这什么东西？青铜版木乃伊？

胖子开口：这是战国时期的墓，是咱们本土特产好吗！跟木乃伊那洋玩意能一样？

珠子：那这应该叫什么？嗯，（锈盒服）秀禾服？还是（锈）秀才。

何少爷：不不不，我觉得（仅锈·前呈）锦绣前程好听些。

胖子：没明器？穷的掉渣了，就叫人渣吧。

吴邪：秀，还是你们秀！求求你们去××喜剧人出道吧，倒斗界已经容不下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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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