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贫道只想当个安静的道士 第20章 因果轮回

剑子仙迹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回到后台休息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流照君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一杯清茶茶香杳杳，随手端着，右手边还放着那张琴，姿态悠闲，轻轻拨弄。

略带惊恐地看了一眼那张琴，剑子仙迹瘫了一般坐在流照君身边，不住地吐着苦水：“玄君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明天就别这么玩我了好吧。”

“不好，我要让你记住教训，什么叫‘谋定而后动’，什么叫‘三思而后行’，不给你一次惨痛的教训，你怎么记得住？”流照君放下手中的茶杯，想到剑子仙迹被自己操控着跳舞就忍不住地想笑。当然，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画面怎么能没有保存？自己已经用留影石记下了一切，没给剑子仙迹知道而已。以后每一天，自己都要记录。

“别这样好不好，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剑子仙迹哀叹一声，小心地扯了扯流照君的衣袖，略带委屈地唤道，“小师叔~”最后一声尾音缠缠，让流照君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停，闭嘴，别碰我，好好说话。”流照君一把扯过衣袖抖了抖，带了些嫌弃地扫了剑子仙迹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雪姬’姑娘，你不跳怎么还钱呢？”

“不是还有你吗？”剑子仙迹一说出口就觉不好，想收回却早已不能。

果然，此话一出，流照君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剑子仙迹：“你是想让我跳喽？”最后一声扬起，满怀着不怀好意，这种语气让剑子仙迹的求生欲猛然觉醒，谨慎回答。

看了看一边的七弦古琴，咽了咽口水，剑子仙迹笑容都很勉强：“怎么可能，玄君，你放心，还是我跳，还是我跳。就是别再用这琴控制我行不行？就算控制，能不能别做那些，那些高难度动作，我的腰啊。”

“哼，算你识相。”流照君喝了一口茶，不再盯着剑子仙迹，“不过你会跳吗？别到时候砸了场子啊。”略带担心，一脸的不相信。

剑子仙迹连连点头，就差原地赌咒发誓：“经过玄君手把手的亲自教导，我肯定不会掉链子的。”

“哎呦，我的‘雪姬’姑娘啊，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心肝儿~”这个时候香夫人带着一股浓烈的香风推开房门，声音矫揉造作，生生让正在谈论的剑子仙迹和流照君青了脸。

香夫人眉开眼笑地快步走到剑子仙迹旁边，满眼的惊奇和惊喜，宛如捡到宝了一般，伸手轻轻拍了拍剑子仙迹的肩，硬是让他身体僵硬，满脸青白。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流照君良心发现，拍开香夫人想占便宜的手，好歹保住了剑子仙迹最后的“清白”。

“唉，看看我这不淡定的。真没想到二位道长有这手段，当真是让人惊喜万分，惊喜万分啊。”剑子仙迹此时在香夫人眼中就变成了金灿灿的香馍馍，眼神儿动不动就瞟向剑子仙迹，让他毛骨悚然。

流照君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声轻响却如重鼓响在耳畔，这份功力显示着他可不像剑子仙迹那样好欺负。如今坐着这里还债不过是顾着几分颜面，让香夫人收敛一些。

香夫人抿了抿唇，放下手。她到底是听懂了这份警告，收敛了几分，端正地坐在二人桌对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今晚打赏的银两看着有万两，当然，是白银。”剑子仙迹刚有几分喜意，最后两字又把他打回原形，一副蔫哒哒的样子。

流照君心中快速算了一下，照这个速度还债太慢，要跳一年才能赚够三万两黄金。这可不行，再说了，哪可能每晚都赚这么多？看腻了就不值钱了。今晚是剑子头一次登场，看稀奇的人多，自然打赏的也多。

“香夫人，你看还有什么办法吗？”流照君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剑子仙迹，刚心疼了一秒，又想到起高筑的债台，半点可怜也不想给他了，转头就又问香夫人，将剑子仙迹进行第二次贩卖。

“这，就要看道长你们愿不愿意了。”香夫人一脸为难，但她也知道两名道长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虽语气踌躇，但眼中却是精光闪闪。能赚一笔是一笔，在两人能忍下去前尽量多地赚，补偿自己的损失。

剑子仙迹内心不好，猛然看向流照君，满脸求饶，希望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放过他吧。

“说。”流照君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剑子仙迹，否则以后再来这一出自己该怎么办？

“陪客喝酒！”

“哐当”剑子仙迹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猛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语气惊慌失措，觉得荒唐又不可置信。

流照君也差点摔了茶杯，但好歹定了定神，压下剑子仙迹向香夫人询问：“一次多少？”节操是什么？反正丢的是剑子的节操，贫道没有良心。

“玄君……”你可做个人吧。

最后一句剑子仙迹虽未真正说出，但一声呼唤饱含着委屈。

“咳咳，剑子，想想那三万两黄金，难道你想在这儿连着跳一年？万一哪天被人认出来了……”流照君没说完的话令人遐想。

剑子仙迹在脑子中想了一下要是被熟人知道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颓然坐下不发一言。谁让是自己惹的事儿呢，自己以后肯定三思而后行，做坏事后绝不再被抓住了。还有，以后做坏事一定要拖人一起下水，否则还债的就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了。

“这样的话，需要多久？”按下了剑子仙迹的不甘躁动，流照君淡定向香夫人询问。

“三个月就好，只要三个月。”香夫人一锤定音。

流照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三个月，九十天，可以录下剑子仙迹九十多次舞蹈，就不录陪客视频了吧，这样也够自己回味了。于是点头答应：“行，那就请香夫人安排一下吧，不要找那些爱动手动脚的。”难得良心发现，补了一句。

“行，没问题。”香夫人一拍桌子，要是动手动脚的客人发现剑子仙迹是男人怎么办，她才不会犯这样的过错。

“剑子，准备接客吧。”流照君回身向剑子仙迹轻轻一笑，笑容能让无数闺中少女痴迷，但剑子仙迹此时却觉得这绝对是恶魔的微笑，让自己浑身发冷。

日子说平淡也平淡，说精彩也精彩，在剑子仙迹卖身还债中度过了一个月，天天算得上是鸡飞狗跳。

这天，剑子仙迹又用全身精力应付完了一个客人，拖着满身的疲惫回来，一进房间就看见流照君好吃好喝地躺在房中的贵妃榻上，悠闲无比，当真是来度假的了，就自己一个人累得要死要活，顿时觉得太不公平了。但一看房中放的古琴，再多抗议也只能销声匿迹。开玩笑，要是再被控制一次那还活不活了？

“剑子回来了？”流照君枕着贵妃榻睡眼迷蒙，听到动静转了个身继续睡，“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着呢。”

剑子仙迹心中存了一个月的委屈如打翻的一杯茶，顿时被这么一句话挑了起来，恶从胆边生。

“玄君？玄君你睡了吗？”缓缓靠近贵妃榻，剑子仙迹轻轻摇了摇流照君，语气绝对的温柔，但眼中是再不掩饰的胆大妄为，“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拿起桌上的酒壶，清冽的美酒倒在白瓷茶杯之中，平稳地端到了流照君嘴边。

要说进步，这一个月剑子仙迹学会的一件最擅长的事就是喂人喝酒了，灌酒绝对熟练。

睡得迷迷糊糊的流照君直接被喂了一整杯酒，本就不善饮酒，还特别易醉的流照君直接就红了脸庞，醉晕了过去。

“呼。”剑子仙迹松了口气，一松手，流照君直接滚落榻上发出“咚”的一声，听着就疼，但流照君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放下茶杯，剑子仙迹终于放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玄君啊玄君，你可不要怪我。”

睡到第二天下午的流照君悠悠醒来，脑中昏昏沉沉，头疼欲裂。伸手压住太阳穴，刚起身就看到香夫人和一帮大汉正襟危坐在房间中，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吓了一跳，流照君一下就清醒了，警惕地盯着香夫人：“做什么？你们怎么进来了？”

“做什么？”香夫人冷冷一笑，臃肿的身材一扭，眼中的怒火压抑不住，“你那好友昨晚跑了，这不是怕你也跑了吗？今晚就只好你来表演了。”

流照君木着脸，似是没能听明白香夫人的话，待一套红艳艳的衣裙摆在自己面前时终于回过了神。

剑·子·仙·迹，吾果然是对你太过仁慈了。

目光凶狠，盯着那红色繁复衣裙，流照君心中抓狂，扎了剑子仙迹无数小人儿，希望他走路摔倒，喝水塞牙，吃饭噎着。

“阿嚏”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剑子仙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心中了然，肯定是玄君在骂我，但谁让他先卖我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剑子仙迹按下内心的不安，转头就对身边坐着的衣着华丽的新交朋友笑道：“好友，咱们去哪儿玩啊？”

香雪坊中，流照君看着衣裙好几刻，忽然一笑。不就是女装吗？这有什么可怕的，也算一种历练吧，但是，这账自己一定要和剑子仙迹好好算算！

起身，在香夫人虎视眈眈中，流照君从善如流地换上了衣裙，点上妆容。

和剑子仙迹不一样，流照君本身就容貌精致，年龄又小，身形都未长开，更加显得雌雄莫辨。此时换了一身，恰似明媚少女，英气非常。一身烈烈红裙如荼蘼花开，热情似火。

香夫人坐在上首端着茶盏都忘记喝茶了，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俏生生的红裙少女，一下就被惊艳到了。

原本还担心剑子仙迹跑了，剩下的这个小的还能不能赚回本，现在看看，就这容貌，站着那里什么也不做，那些人客就会撒出万金，就为了美人漫不经心地一顾便也值得了。

“好好，快，快准备准备，今晚表演的是焰姬姑娘。”香夫人目光波动，颤抖着手放下茶盏，明显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心都快舞了起来。

目光牢牢地粘在流照君精致的脸上，分毫也舍不得移开，香夫人抬起手忍不住想摸摸流照君的面容，但被流照君目光一撇，似被火灼烧着一样缩回了，不敢再冒犯。

有时候，太过浓烈的美也是一种攻击，让人连看一眼都不敢。

临上台前，流照君撩起身前拖曳在地的柔软衣裙，心里狠狠记了剑子仙迹一笔黑账：你给我等着，剑子仙迹，这事儿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