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这真是养成游戏吗？ 第1章 第 1 章

最近木兔常常来看望你。

“小唯，给你看看我最近新学的成果！！”木兔的头发竖起来，光洁的额头上泛着汗珠，抱着一个排球正兴致勃勃地给你展示。

“砰砰——！”很少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几乎每个球他都迅速接了下来，不会吵到楼下的人。

“好厉害呀”你笑眯眯的，眼睛像是猫见了喜欢的毛线球，似乎连扎着的头发都要同木兔一般兴奋地竖起来了。

“我就说我是最强的！”木兔看上去更有干劲了，似乎考虑到你只能看不能加入的心情似乎有些寂寞，于是轻轻地走到你的病床边，再轻轻地把球放在你的手上。

“小唯来帮我抛一个球吧！我一定会接住的……嗯，然后再垫球一百个！”木兔光太郎超额练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

“好哦”你将球抛过去，有点偏了，但木兔仿佛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先不谈他是怎么跟瞬移一样飞过去接球的，就说他忽然开始练习垫球一百个真的不累吗？

成功垫完，木兔微微喘着气，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没有一丝对排球的疲惫。

“光太郎，休息一下吧？”你微微歪头，他像是听了命令一样，咧出一个笑容，然后一点也不犹豫地坐在你的旁边。

“小唯小唯，等我们后天就要和音驹打练习赛了，你一定要好好注视我的身影啊，我一定会发挥出我的百分之百……百分之五百！比一千还要大的实力的！”

“好哦，我一定会早点到场，注视光太郎的。”你承诺着，不知不觉立了个flag。

他夸张地做着肢体动作，然后事无巨细地分享起今天的事。

甚至包括早上路过某棵树看到一排小鸟、练习扣球多少次、早中晚吃了什么……

你十分耐心地听着，但架不住脑袋忽然开始晕，不知不觉，你就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木兔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噤声，站在了床边，把靠坐着床的你轻轻地扶着躺下。

轻轻地注视了你一会，再轻轻地拿上排球，像是幽灵一样地飘出病房。

房间幽暗，只有未拉紧的窗帘缝透过了窗外的黄昏夕阳光。

关上房门前，木兔忽然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于是他不放心似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你的身影。

你平躺着，苍白的脸上常常对着他出现的猫一样狡黠的笑容消失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才能让人看得出你还活着。

要早点好起来啊，小唯，我还想让你看我下一次、再下一次，还有以后无数次比赛呢……我还想和你一起打排球，一起吃午饭，一起在晚上看电视，一起干很多很多事情……

我还想和你待在一起，还想让你好好享受人生更多的快乐。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小唯。

他关上了门。

◎

“唉，这孩子真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恐怕活不了几年了吧……”

“小唯啊……那是个好孩子，之前还哄我孙女，陪我们几个下棋呢，希望老天保佑她早点好起来”几个老人家哀叹着命运捉弄人。

“西村啊，小唯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了？”藤原忍不住问着推他们出来散步的护工。

西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于是移开了视线，口齿不清地应着：“还不错吧，听他们说可能要转到其他医院了。”

“那就好啊”藤原终于有了笑意。

但这里是东京最好的医院了，还能转去哪个医院呢？没有人问。

西村护送了藤原回了病房，收拾好一切后下了楼，路过大厅，她听见路过的几个护工在感叹。

“真可怜啊，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走了，最近她那个天天来打排球的好朋友也没来了，不知道知不知道这回事。”

“听说铃木医生他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了，只是一个晚上情况从好转忽然恶劣，太突然了。”

“那孩子，真可怜啊。”

西村沉默地低下头。

秋月唯和她没有交集，甚至她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心疼她，为她感到命运不公。

她记得藤原和一众得了病的大爷大妈们总爱念叨她，说：“小唯是个好孩子。”

她记得每天临近国中放学时，总有一个白色头发活力满满的男孩抱着排球跑上楼。

她记得前几天晚上，秋月唯死前几个小时，那个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抱着排球关门离开。

记得护士们推着一张盖着白布的床离开，记得两位脸色不好的大人正穿着奢侈的西装来认领时的表情。

记得护士跟其他人抱怨，这些家长太不负责了，连孩子死了都不想来管时脸上流露的同情和疲惫。

“搬走了好，去国外的大医院治病，肯定能没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推着藤原出门听见他说“我们小唯，是个好孩子啊，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