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行动力就是立刻出击 第94章 第 94 章

影山飞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先听到的是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这一声稍显尖锐的刺啦声，与随后不同人脚步带起来的轻重不同的声音交织，然后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排球和手臂接触的声音，他睁开眼试图起身，更多的声音与色彩一起涌进他的世界。

乌野的场地内，3v3的小型赛正在进行，周围是很多他上次合宿没见过的人，他们围在周围或是二楼看台，长长的横幅拉了一圈，配合上乌野黑色的校服，活脱脱一副不良集会现场，而随着场内被扣下的这一球，周围欢呼的声浪传递开来，将气氛推上一个新的**。

“醒啦？”

影山扭头看过去，日向坐在长椅的另一边，脚边放着医药箱，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场内的比赛。

……乌野的训练赛？

他看向场内，不一会儿便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

“打得好烂。”

“哈哈哈哈，”日向笑起来，解释，“很正常啊，他们完全没接触过排球嘛！”

“？”影山一愣，“那为什么他们在用你们的场地？”

“今天是运动会啊，”日向耸肩，“我们学校运动会是不允许参与与社团相同的项目的，隔壁踢球的在跟乒乓球搏斗，打篮球的在打排球，打排球的在跑步……没人干正事的。”

“耽误时间，”影山评价，“不报名就算了，还要占场地。”

“话不是这么说的影山同学，”日向戳了戳他，“乌野的所有社团里，排球部是规模最大的，猜猜看为什么？”

“你们成绩好啊，”影山不明所以，“前些年可是’春高的乌野’，年年进全国，有这样的实力，你们是最大规模的社团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不不，”日向笑起来，“因为我们要求低。”

“入门门槛越低，加入的人就越多，”他说，“……我们的成绩是一块招牌，当时吸引着更多的人加入排球部，了解排球，甚至在运动会愿意选排球的其他人，是被乌野入门的同学们吸引来的。”

“？”

“讨论社团里的事情，聊着训练的笑话，嘲笑彼此连一个发球都接不住，把前辈当初中生什么的……他们构筑的氛围，才是吸引更多人来了解排球的原因。”

“所以乌野才会来者不拒对吧？”

“所以其实之前在第二体育馆的时候，每年根据人数分配大家的训练时间都有点麻烦，今年算是轻松一些了……”

“分配训练时间？”影山警惕起来。

日向打了个响指，“对啊，”乌野需要排班的罪魁祸首说，“我们的场地有限，所以入门的同学基本只维持一周两次的训练……”

看着影山警惕的目光，他拉长了声线，“当然，正选是一周六天拉满的，以及一天的自由参与。”

“正选的条件是什么？”

“特招生，或者是训练数据达标。”

影山终于回忆起来了，他就是来找乌野教练问特招的。

然后？

然后影山飞雄的世界观轻轻的碎掉了。

“但是我是不会给你特招的！”日向做了个鬼脸，“我都要考我才不准你逃跑！考不上你去白鸟泽好了！”

“才不需要！”影山下意识反驳，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君不见期末两人一起对着国文挠头，陌生的仿佛是俩外国人，唯一的区别是日向真的外语很好，而影山可能是个外星人，不熟悉地球语系，“我才不会输给你！”

两人的打闹很快被负责维持秩序的菅原发现了，他轻轻把哨子叼在嘴里，发出两声轻轻的呜呜声，把两个对裁判哨声极度敏感的家伙吓了半死，瑟瑟发抖看cos裁判的菅原。

“干什么呢……”菅原叹气，“吵什么，一天打八架你俩也不累。”

“没呀，”日向目光游离，“我说我都要考升学考影山想用特招门、不，窗户都没有！”

“？”

菅原一愣，然后就听见影山回怼日向，“用不着！我会堂堂正正的考进来！”

“还是先学会写堂堂正正的汉字吧你！国文不及格的影山同学！”

“你难道就会写吗被留堂的家伙！”

“我会写堂堂正正的英文西文俄文！”

“…………”

菅原沉默，然后拿起手机给大地发消息，在弱智小学生的对吵当中，接过队长快递（？）来的两大叠资料，平等的敲在两个小学生（？）的头上，“不管是谁，”他微笑，“别让我知道你们俩考试没过，好吗？”

“……是。”

被学生的本职工作打击了的两位未来新星卑微撤退，看起来是会和入学备考资料大战300回合的架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考试打我三百回，回回都是我先跪”的那种大战，看的菅原偏头痛，只好一边祈祷一切顺利，一边当小学辅导老师（不是）拯救排球笨蛋。

日向要去接小夏，于是登上自行车和影山告别，声音十分嚣张，“哈哈哈哈那我先走啦！你就慢慢走回家吧乌龟山！”

影山跳脚，他家离乌野和北一都不远，也就是之前借住在日向家里的时候才需要骑车上下学，回家之后他当然不需要自行车，只好大声反驳，“就算用走我也会比你先到家！”

“啊……”

然后，背后的声音打断了他。

影山转身，看到了乌野的现在的教练。

乌养系心。

对方叼着根白色小棍，看起来在试图戒烟，就是挣扎的有点痛苦，身上还套着商店的围裙，手里拎着一口袋的零碎玩意儿，活脱脱一副家庭主夫打扮，感觉能原地生火炒个三菜一汤。

虽然本人的做饭水准只能泡三种泡面。

他说，“影山同学对吧。”

影山紧张，“是！”

对方摆了摆手，“别紧张，”乌养慢慢走在前头，晃荡进自己家的便利店，熟练地把袋子里的东西码上货架，他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影山，说，“我叫你只是想跟你交代一下。”

“影山同学，日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们不打算给你特招。”

“是，”影山平静，“他能考上，我也能。”

“那倒不至于……”乌养讪笑，“我当年又不是没考过，乌野入学考什么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把菅原给你的资料背完肯定没问题的，身为乌野教练组的一员，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的考虑。”

“？”

“你应该知道吧，月岛和山口会来乌野。”

“是。”

“问题就在这里。”对方把一瓶运动饮料塞进冰柜，“他们的天分也许不如你，但是他们现在的成绩，已经超过你了。”

“是的，”影山平静，“初中的决赛，是他们赢了。”

“没错，”乌养慢慢说，“有他们的存在，给你特招……不够服众。”

“乌野和其他学校的排球部最大的差异就在于我们的门槛足够低，低到哪怕是纯新手也可以来，甚至可以入正选，甚至取得过足够好的成绩，”乌养终于整理好了商品，转头看他，“二传手不单单是技术强悍优秀的存在，很多时候，他和接应是整支队伍的核心和主干，所以我们的二传手，首先要得到大家的信任才好，所以我们不会给你特招。”

“我希望你能和所有的部员一样，从入门走到正选，这会比特招慢，但是这会比特招稳……你要在向上走的这个过程里，去和更多的人配合，你们会吵架会争斗，也可能默契无间，总而言之，一切都会发生，而我希望你能经历这些……然后，成为被大家信赖的二传手。”

“所以我们倾向于不给你特招。”

“当然，”对方补充，“你想要也可以，不可否认，你的技术相当优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队伍的更衣室问题，你们决赛赢雨丸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那么，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影山回答，“他做得到，我也可以。”

乌养笑了笑，他从收银台上雾气弥漫的烤箱里拿出了一个咖喱包，“送你的，新学期乌野见。”

影山接过，向对方深深鞠躬，“谢谢教练，我会加油的！”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又关，在机械女声“欢迎光临”的声音里，影山离开了，乌养没有告诉对方的是，在武田老师的抽屉里，向学校提交的排球部的体育特招生名单上早早写上了影山的名字，只是还没有上交。

加油啊小家伙。

至少，我们希望你在乌野能够和大家交心，成为被所有人都信任的二传手。

所以，请每一步，都踏踏实实的往前走吧。

乌养坐了下来，感觉已经开始美美做梦了，新学期的阵容多好啊，日向月岛山口板上钉钉，菅原还钓鱼钓来了个技术顶尖的二传手，加上磨合成型的二三年级，IH就狠狠复仇，拳打白鸟泽脚踢青叶城西，然后杀去全国，老头和日向跟音驹的约战直接就是一个打，爽啊！

显然，球员时代是路边一条的乌养教练，对于更衣室的暗潮涌动，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新学期开学之后，纳新大会上排球部果不其然的收到了雪花一样飞来的入部申请，经理们也比教练和球员们先一步忙起来，她们需要在一周内整理完入部名单，随后上报到教务处，整个活动室键盘声不绝于耳，清水正跟着她的同学们学习和整理资料。

“名字，学号，”同级，但是有着更多经验的经理向清水交代，“这些是加学分用的；然后是排球经历……”

“我记得，”清水提问，“乌野不是没有门槛的嘛？”

“所以这个是给教练组看的，”经理回答，“人太多啦，我们要筛选出他们可能会优先关注的选手，然后就是经验了……”

“？”

“经理的位置和选手们正好相反，除了随队的经理负责正选外，我们是新经理搭配老队员，老经理搭配新队员。”

看到清水疑惑的表情，经理笑了，“我们的经理呢，负责观察和记录选手们平时的状态，及时提交数据给教练组，所以新经理要呆在正选那边，我们要明白乌野的正选的水平，才能在新人中筛选出足够优秀的预备役，推动他们去正选。”

“我们不只是负责递水和照顾他们的存在，我们就是乌野的一部分。”

已经是老手的经理拍了拍清水，“正选们就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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