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跟音驹抢分。”
日向说。
走进场内,站定位置,佐方静静地思考抢分需要进行的球权分配。
乌野的小教练在上场前抓住他跟他交代,“音驹那边……我跟研磨有点关系太好了。”
在前辈们不可置信的“你们就合宿见过一面哪来那么好的关系”中挠了挠脸,日向迅速岔开话题,“所以如果让音驹按照他们的节奏去打,你们场面上会被拖住,我在场外也可能被研磨的战术干扰,所以我想,不要给音驹把战术发挥出来的机会,从一开始就拉开跟他们打!把他们拖进我们对攻的节奏里去,不然……连井闼山都能被他们拖进第五局,我们会很麻烦。”
“好,”佐方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把话题掰了回去,“小教练……比完赛,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跟音驹的小猫崽子到底什么情况,嗯?”
带着威胁的尾音上扬,日向迅速缩进了自由人的身后躲避亲亲前辈们的威压,然后从他身后走出去的天满顺手点了点日向的额头,“早点想好借口哦,翔阳。”
有些人顾左右而言他,“啊……那一会儿天满前辈挑衅一下音驹呗,别让他们沉下心去防守。”
“了解!”天满走进场地,站定了位置。
“天满,”身后,他的二传手出声,“这种时候,别跟我说你提不起劲啊?”
“当然,”宇内天满弯下腰,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音驹的阵容,“我可是打算赢了之后去兴师问罪的,你懂的?”
“OK,”乌野的大脑耸了耸肩,也笑起来,“那就……从你开始进攻哦,王牌!”
音驹发球,他们的队伍里会跳发的也就那两个,两个现在都在网前,于是飘发的这一球被拓伏稳稳接起,佐方微微后撤,目光掠过网前音驹的高墙,目光锁定在一条五盲身上。
——音驹的影子王牌,或者说,真正的王牌。
来吧……能为这场比赛拉开序幕的,当然得是……王牌对王牌!
毫不犹豫把球轻拨送到宇内天满的面前,已经高高跃起的小巨人注视着一条五盲。
——我来了!
和那次合宿不同,这一次,是身为攻手的天满,向身为自由人的一条发起的挑战!
“在挑衅我们家自由人之前,”爽朗的声音与一双大手同时出现在天满的前方,是音驹的队长白英不夜带着笑意注视着乌野的锋芒,“别忘了网前还有人呢!”
“当然忘不了!”
天满大笑,随即瞄准着白英和网之间的空隙直扣而下!
裁判的哨声宣告了乌野的得分,天满则是轻轻后倾身体,看向白英身后的一条,挑眉一笑。
——真遗憾啊,你没赶上这球呢。
一条磨牙,这才多久没见啊?一个月?两个月?这家伙的武器又多了,原本以为宇内天满会选择打手,一条提前退后准备救球,没想到居然瞄准了白英和球网之间的空隙,根本没给他留救球的机会!
从第一球开始,两支队伍之间针锋相对的氛围就已经拉到了顶峰——
“你怎么看?”场边,猫又笑眯眯的问他所看好的未来音驹的大脑,研磨顿了顿,目光从宇内天满转回一条五盲身上。
“应该没关系吧……”研磨说,“排球是不可能不失分的运动,那是自由人又不是守门员,总不能撑把伞在咱们的半场上不准球落地……而且初见boss被机制杀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就好。”
研磨顿了顿,探头看了一眼网的那边,教练席上正在和明光山□□流的日向,“毕竟机制最复杂的那个还只是上buff,没上场呢。”
他抬头看向猫又,“对吧?”
“哼哼……”老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随后手机一关,也不管群里叮叮当当冒出的一串问号和“老猫你炫耀什么,就你能去现场了不起是吧!”的消息,跟研磨解释,“那我们也要先明白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这决定了他们能不能再次发起这样的进攻。”
“这个球是佐方是跳传,速度会比原地传球更快,球路也更隐蔽,所以白英的拦网才会来不及压缩和网的距离,留给小乌鸦打空隙的机会。”
“如果还是快传……”研磨说,“那就还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猫又眯起眼睛,“你会打算怎么做呢?”
“……嗯,”研磨想了想,“既然前提是跳传,那么针对他们的一传,让佐方前辈没那么容易打出快传来,会不会比较好?”
“这可不一定哦,”音驹的老教练笑了笑,“如果是这个思维,那你就正中小小乌鸦的下怀了。”
他解释道,“如果我们去针对他们的一传,那么就相当于要变阵去加强我们的进攻,就要被拖进他们打对攻的节奏里去了……”
“那可是进攻的乌野,”猫又笑呵呵的看着乌野的正选,“他们对进攻的自信,就和我们对防守的自信一样。”
“……那就不能针对一传,”研磨皱起脸,“那怎么办?教练,难道就这么让乌野随便进攻?”
“谁知道呢?”猫又笑了笑,“别小瞧你的前辈们。”
挑衅对手激起对方的进攻欲,同时诱导对方去压迫乌野的一传来破局,最好能够让音驹上头放弃自己的防守优势来和乌野打对攻……
很不错的想法,哪怕是职业赛场都能起到效果的方式,对于这帮最大的也才刚刚成年的小家伙们来说,效果自然也很好。
猫又心想,可惜啊可惜,天满挑衅的对象,是一条五盲。
音驹的队伍里,最锋芒毕露也最内敛沉静的人。
一条五盲。
他的姓氏属于藤原五摄家之一,是自平安时代起就大权在握,一路传承至今的古老姓氏,一条家世代从政,他的名字来源于《道德经》,父母遵循了这些古老家族习惯以佛教或道教经典取名的习惯,“五色令人目盲”,以“花花世界迷人眼”这样的话作为他的名字,可见父母对他的管教和期待,他也的确长成了一个专注目标毫不动摇的人。
虽然中二叛逆期到非要跑去打排球,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教育合格的体现(。)
作为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长子,一条依旧条理清晰地说动了父母支持他走竞技体育的道路,并且闪耀于此。
虽然经常戏称不打球就要回家继承家业啊不是继承选区去选最年轻的议员(?)可是一条在竞技体育的道路上依旧走得稳健,他已经是防守的音驹的首发自由人,如果不是因为自由人不能作为队长,他才是音驹真正的队长,入选国青,甚至今年已经是青年队正选,音驹战胜枭谷,和王者撕咬到第五局才遗憾落败的真正胜负手。
一路被看重和培养,他本身就有着对胜利迫切的追求和超脱常人的冷静,所以……
“不用管天满,白英。”
音驹的影子王牌拍了拍队长的肩,“只要能碰到球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他轻轻抬起头看向网的对面,“我会杀死他们的攻手……你们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就好。”
音驹名义上的队长白英不夜耸耸肩,给了自家严肃过头的自由人一巴掌,“还说我们像平时一样,你这家伙先给我降温吧,现在就爆发……”他背对着乌野,冲一条挑眉,目光斜向后,“小心没到终局就燃尽哦。”
场上的比分随着乌野的猛攻而朝着乌野的方向倾斜,日向的神色却越发兴奋,已经看穿了某人人来疯本质的山口感觉不妙,上一次他这么兴奋还是乌野0:2白鸟泽,就差就要吃个0:3的大零蛋收拾包袱回家的时候,于是他抓住了日向,问,“怎么了?现在的局面不是我们占优吗?”
“比分的优势不等于局面的优势,”日向说,“第一局是我们体力最充足的时候,换言之,也是我们进攻性最强的时候,可即使如此,我们也拉不开和他们的分差。”
“这不是差着4分吗?”
“白鸟泽的那一场,我们的前两局和他们的分差最大的时候有多大?”日向反问。
……也是,4分。
山口反应过来了。
日向的声音里是笑意,“那可是防守的音驹……他们适应我们的进攻可比我们适应白鸟泽要快得多,更何况这是他们的常规战术……被牵着鼻子走了呢,挑衅战术看起来也没有上当啊……一个两个的,二传手真讨厌!”
“……”山口迷惑,“你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说你最喜欢二传,差点就跟着不知道哪来的野生二传跑了。”
“诶嘿!”日向装傻,然后迅速挂起一张严肃脸,“那个不重要,我们先来想想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
场内,音驹死死地咬住了这个分差,没有让乌野继续扩大,第一局已经接近局点,在这个随时可能被乌野拿走第一局的时候,音驹却依旧气氛活跃轻松,场内,白英已经轮转回到了网前,还能和同样回到网前的天满打招呼,“哦!又见面啦!”
“对啊,”天满甩了甩头上的汗,“从你这里拿走了的第一分,也让我拿走最后一分呗,这一局只差一分啦。”
“那不行,”戏瘾发作的白英板起脸配合,“要是这么做一条要送我短刀的!”
“诶——”天满拉长了声音,“可是拿不下的话我们家小教练会难过诶!你将就一下吧白英前辈!我可以给你介错!”
“唉!”戏精叹气,“你下有小我也一样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确认过眼神,都是不会放水的人,随着乌野后场来自队长藤田的一记重炮直点5、6号位的中间,试图干扰音驹的一传,可惜音驹有着现在全高中最好的自由人,而音驹将全心全意信任自家的自由人——
后排主攻手迅速后撤避免干扰一条,迅速赶上的一条五盲从左边一个漂亮的鱼跃,单手就将球推向网前!
和球一起到达网前的是音驹的主攻手。
——多位置的同时进攻!
音驹的二传手背飞给到右侧,主攻手一个吊球越过青野,被猜中了他想法的拓伏一把将球救起,乌野的队伍像呼吸的肺一样,阵容舒张又收缩的一瞬,完成救球的自由人已经迅速让出位置,佐方为天满送出这一球。
从你开始,也由你结束这一局吧!
和开局时一摸一样,只可惜这一次,白英没有再留给天满扣球的空间,于是,这一球在白英限制的球路下,以斜线球的方式,终于直面了音驹的王牌。
落点,猜到了。
速度,能追上。
啪——
然后是哨声。
接飞的最后一球宣告了第一局的结束。
随意的活动了活动手脚,双方回到了各自的教练身边,在猫又“准备好了吗”的询问中,一条五盲肯定地说,“嗯,我习惯他了。”
乌野的那边,微笑的日向同样问天满,“发现了吗?天满前辈——”
“音驹已经习惯我们的进攻了。”
“嗯,我感觉到了,”天满侧头看向音驹的队伍,”他们习惯的很快,比我们可快多了。”
“毕竟真要论防守战术,他们才是祖师爷嘛!”日向笑起来,“接下来的话,来钓鱼。”
他说,“青野前辈,和歌前辈,还有拓伏前辈,我需要你们。”
“毕竟钓鱼之前,得稍微——”
“放一点饵嘛。”
随口口嗨一个稻荷崎pa
最近宫侑被田径部拉黑了。
原因是他抓着田径部短跑队的体育特招生,想拐人家去打排球。
非常自然的挡住那张“宫侑与狗不得入内”的A4纸,黄毛狐狸抓着日向深情款款,“小翔阳,真的不考虑来打排球吗?这个可比你们跑步好玩多了!”
对此,日向表示,首先,我不会打排球,其次,学长您是?
(初设影山不是看到日向好轻松的跳上二楼于是抓他去打排球吗?这边大概是侑侑感冒没好手痒想打球,于是随机抓了一个路过的日向,自信满满的“哪怕完全不会打球我也能托好”,结果发现日向是个给就有的笨蛋小狗遂想偷狗的“侑想要侑得到”的故事)
……什么顶级挖墙脚大师啊(感慨)怎么连隔壁社团的都不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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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