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与月岛萤相亲相爱的日子 第46章 浅回忆一下吧

“对于屏幕前的你我，能亲眼目睹网球界新星地诞生，这是一件多么神奇幸运的事情……”

伴随着主持人的念白，许多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了过来，对着领奖台上的汐子三人，疯狂摁动快门。

组委会的人也来了，来和冠亚军几人合影留念。

这些对于汐子来说都不重要，她往台下使劲张望着。

嗯？爷爷怎么还在那儿？

旁边是…啊爸爸！爸爸也来看她比赛了！

不对，不只是！旁边！旁边是妈妈！

爸爸妈妈都在场下，她们什么时候来的？是一开始就在吗？真的吗？他们把她的比赛看完了？

她高兴地挥舞着手上的奖杯，和亲人分享着自己的荣誉。

爸爸妈妈工作一直很忙，之前参加的比赛，爸爸妈妈就来过几趟……但都是因为她受伤了才来的。

汐子没想到他们两居然会来，还是两个人一起来。

分明之前的比赛都没一起来过。

虽然说比赛网上看会看也是一样的，但是他们来现场看，汐子就感觉会有种莫名的动力，一定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

等到周围合影采访的人散去，汐子高兴地捧着奖杯，带着奖章，跳下领奖台，飞快地跑到家人身边，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给他们看看自己所获的荣耀。

但是汐子一靠近，就发现气氛不太对，一切都不太对。

她停下了奔跑，缓慢靠近。

不对劲…还是不太对劲……

首先，爸爸紧紧搀扶着爷爷的臂弯。

爷爷的状态也不太对，整个上半身松散无力，紧紧靠在爸爸身上。

脸上虽然在笑，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汗，脸色也好苍白。

天……也不是那么热吧……

她刚打完比赛，出了一身的汗，也还是觉得这天气还行啊……

其次，妈妈为什么一脸要哭的表情…是喜极而泣吗？

看着又不太像……满脸愁容，完全看不出喜悦的样子。

她赢了诶，她拿下了青年赛冠军，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爸爸怎么也是，嘴角的笑容这么牵强，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悲伤？

“不开心吗？……我可是青年赛冠军诶！”汐子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不厉害吗？”

“厉害啊！怎么不厉害，不愧是汐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七海拓真强忍着疼痛开口。

他脸上虽然洋溢着开心却难以掩饰无血色的面容。

汐子察觉到了爷爷的不对劲，但她不敢往那个方面多想，爷爷可能只是因为今天太阳太晒了，晒的人有点难受的原因。

……

爸爸妈妈怎么了嘛？

怎么一直哭丧着脸？

他们怎么回事嘛？

…爷爷不就是有些中暑了吗……

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吧……

他们表情凝重，紧紧皱着眉，一副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

几人沉默不语 ……

“你们看呀！”汐子将手上的奖杯递送到父母面前，率先打破沉默，当然也有想要将自己到荣耀分享给家人的意思在。

然而两人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表情更加复杂了。

汐子尝试用搞怪来缓解这古怪的氛围，然而失败了……

……

“爷爷…怎么了嘛？”汐子试探性地问道。

爷爷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七海拓真还在嘴硬，他不想汐子知道他的事情，他不想汐子为他担心……

他希望汐子可以一心一意准备比赛，不要不他一个糟老头子影响了……

“爸！汐子她有权知道这些。”

汐子爸爸直接打断了七海拓真的话都这个情况了，爸还想隐瞒！

他有些着急了，说话也有些冲：“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瞒多久！等你si……

“老公！”汐子妈妈赶紧拉住汐子爸爸，这句话不能说，现在汐子爸爸也有些激动了……先冷静下来再说……

被汐子妈妈一拉，汐子爸爸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有多不合适，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臂上汐子妈妈的手，让她放心，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看了看七海拓真，看到的只有一个满是白发的脑袋，爸也已经这个年龄了……

七海拓真深埋着头，叫人看不清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汐子……”

他仔细斟酌话语，该如何开口能让汐子比较好的接受这个事实，又不让爸太过难堪……

“爸…你爷爷他…得绝症了…脊椎癌晚期……剩下没多少时……”

汐子打断了汐子爸爸的话：“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好像一下子理解不了？”

刚拿到冠军的喜悦瞬间全部被冲散，汐子呆愣在原地，举着奖杯的手逐渐落下……

她紧皱着眉，尝试去理解爸爸说的话。

爷爷…绝症？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爸爸妈妈的表情这么悲伤，快点笑起来啊，告诉她，她被捉弄了，这些都是假的，快啊！

拜托快啊……

快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这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爷爷不是一直很健康吗？

“汐子……爸爸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汐子妈妈一个没有屏住，眼泪就从眼眶中涌出，开始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流。

汐子盯着母亲脸上到眼泪，眼睛无神，视线集中在母亲眼角的眼泪上，眼泪滑过脸颊，在脸庞边缘短暂停留，掉落……

汐子的目光也随着它一起落到了地面上……

她仿佛听见了眼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太响了，太响了……

吵得她耳朵疼，都听不清爸爸妈妈在说什么了，吵的她耳朵里开始响起嗡鸣声。

她不明白爸爸妈妈在说什么，爷爷不是一直很健康吗？

…不是吗？ ……

……

自从七海拓真开始拒绝去医院，七海拓真的身体恶化的越来越迅速。

昨天七海拓真在起床时，脊椎疲弱，浑身使不上劲，他试了好几次都没将人立起来，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不断尝试，过好久才颤颤巍巍地立起了身……

这种情况下就应该马上入院接受治疗，即使是无用功……

但是好赖，能缓解下疼痛，能多活几天……

汐子爸爸也是这样劝说七海拓真，结果七海拓真却拒绝去医院，说要继续给汐子进行训练。

见七海拓真怎么说都不肯进医院，汐子妈妈也加入了对话，两人一起劝着七海拓真。

“爸，万一这次治疗的结果比较好呢？说不定这几次的治疗完成，全国大赛您还能坐在教练席，看汐子比赛呢。”

“你自己也是医生，你告诉我这可能吗？”

“…可能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案例啊。”

“几率多小？”

“…几率……”

“不是爸从小和我说的嘛，无论可能性再大，不做就是零，无论多小，做了就有希望！”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

几轮争吵下来，七海拓真依然坚持要出席决赛，不肯入院接受治疗，无论两人说什么都不听。

就当汐子爸爸想要强迫七海拓真入院治疗时，七海拓真缓缓开口：“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病是治不好的……去医院也不过是缓解我的疼痛，让我再多活一会儿……”

…两人沉默……

七海拓真说的没错，道理他都懂……

难道就要让他们就这样放弃吗？

那是他爸爸啊！

从小将他带大的爸爸啊，曾经他们是闹过不少矛盾，发生过不少争吵，可爸爸就是爸爸啊。

他不想就这样没有了爸爸啊……

“可是……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想打网球…看汐子打网球……多活儿个几个月也是这样，没有去医院的必要了。”

七海拓真的话语极为平静，放弃治疗，在他看来似乎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他尝试过积极治疗，收效甚微，他也明白，这很正常……

如果有效果，那这还能称为是绝症吗？罢了罢了，就这样算了吧。

七海拓真苦笑着摇了摇头。

汐子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七海拓真，沉默不语地站在他的身侧，看着场上的汐子一下一下地练习击球。

所以今天汐子爸爸和汐子妈妈来不光是因为汐子比赛，也是因为他们两人实在不放心七海拓真。

他们特意选在了内场位置，看比赛视线不是特别好，差不多能看清场上大概情形……

但胜在离七海拓真离汐子都特别近，而且看比分牌特别方便……

现在能差不多知道比赛情形，知道比分，能离父亲近点方便照料，这就是最好的位置。

果然比赛进行到一半，汐子爸爸注意到，坐在赛场旁边教练席的七海拓真神色不对。

整个人脸色异常苍白，身体更是在止不住地颤抖。

汐子爸爸心一颤，“我去看看爸爸。”

和妻子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七海拓真给的备用工作证，从侧面门进入了比赛场地，飞快地坐到教练席上，七海拓真的身边。

他一秒钟都没有耽误，迅速开口询问，并上下仔细打量着七海拓真，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

“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汐子爸爸还有些喘，跑的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