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新的时代 第8章 微澜

蝉鸣还未歇尽，教室的吊扇发出轻微嗡鸣。雨谷智泉垂眸整理着物理竞赛的资料，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坐在后排的月岛萤转着手中的笔，目光数次从她整齐的马尾上掠过，又迅速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才几天，雨谷智泉就已经跟班里的同学混熟了，雨谷陆泉也跟着她交到了不少新朋友。

“智泉同学！”山口忠抱着作业本经过，声音不自觉放轻，“这是新收的数学作业，麻烦你转交课代表了。”

“好，辛苦你跑一趟。”她抬头接过本子，发间飘来若有若无的柠檬香。山口忠耳尖泛红，匆匆点头离开，却在拐角处忍不住回头张望，正撞见她俯身核对名单的侧影，阳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喂，陆泉。”月岛萤用笔尖戳了戳前排座椅，“你姐每天都这么忙？”

雨谷陆泉转过身，挑眉笑道：“全年级第一的宝座可不是白坐的，怎么，你想挑战？”

“谁要和你们姐弟比。”月岛别开脸，喉结轻轻滚动。他瞥见雨谷智泉起身时碰落了橡皮，几乎是本能地弯腰去捡，却在指尖触到橡皮的瞬间僵住——与此同时，她也弯腰伸手，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

“谢谢。”她接过橡皮，没注意到他耳尖泛起的薄红。月岛坐直身体，把橡皮在掌心捏了又捏，最后烦躁地塞进抽屉。窗外的阳光忽然刺眼起来，他扯松校服领口，在笔记本上胡乱画下扭曲的线条。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日向抱着排球满操场找人组队。远远望见雨谷智泉坐在树荫下看书，他的脚步不自觉加快：“智泉！来当裁判好不好？我和陆泉要单挑！”

“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幼稚比赛。”她合上书，嘴角却带着笑意。日向挠挠头，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就当是给我们指导嘛！上次你说我的发球姿势不对……”

月岛萤倚在篮球架旁，看着日向笨拙地展示发球动作。雨谷智泉站起身纠正他的握球手势，指尖几乎要碰到日向的手腕。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转身用力拍了下篮球，橡胶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山口忠默默递来一瓶水：“阿月，要一起练习传球吗？”他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雨谷智泉，又迅速收回，“下周要和隔壁班比赛了。”

“随便。”月岛接过水，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当看到日向因一个漂亮的扣球兴奋地抓住雨谷智泉的手臂时，他突然发力，将球狠狠砸向地面。橡胶球擦着日向耳畔飞过，在地上弹起老高。

“月岛！”日向跳脚，“你想谋杀啊！”

“手滑。”月岛双手插兜，转身离开。经过雨谷智泉身边时，他故意放慢脚步：“注意力这么不集中，当什么裁判？”

她挑眉：“总比故意捣乱的人强。”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雨谷智泉微微皱眉——最近月岛萤总是莫名其妙找她茬，真是奇怪。

放学的铃声响起，雨谷智泉收拾好书包，雨谷陆泉立刻凑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走出教室，却在走廊上被抱着一堆练习册的日向拦住：“智泉！陆泉！等等我！”

日向小跑着跟上，练习册的最上方露出一张泛黄的漫画彩页。雨谷智泉眼尖，一眼认出那是她寻觅已久的绝版《排球小将》插画：“日向，你从哪找到的？”

“啊？这个？”日向挠着头，耳尖泛红，“在旧书店淘到的，智泉喜欢的话……”他话没说完，月岛萤突然从旁边经过，故意轻轻撞了下日向的肩膀。练习册散落一地，那张彩页飘到了雨谷智泉脚边。

“走路不长眼啊，月岛！”日向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月岛却已经走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抱歉，没看见”。雨谷智泉捡起彩页，发现边角有些折痕，心里莫名有些心疼。

山口忠默默帮着收拾练习册，轻声说：“智泉同学，这个给你吧，日向手上还有很多。”日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挠挠头傻笑：“对，智泉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雨谷智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她没注意到月岛萤躲在拐角处，直到看见她把彩页小心地夹进笔记本，才咬着牙转身离开，书包上挂着的笑脸苹果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摇晃——那是上次在便利店和她买的同款。

不过这一幕被雨谷陆泉看到了，他眯了眯眼，心中暗想

看来最近得好好盯着点月岛了啊……

第二天清晨，雨谷智泉的课桌里又出现了一个牛皮纸袋。打开后，里面是一本崭新的《排球战术解析》，扉页上用漂亮的钢笔字写着：“别只看漫画”。她环顾教室，发现月岛萤正专注地看着窗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午休时，雨谷姐弟在图书馆遇到山口忠。他正抱着几本厚重的历史书，看到他们立刻露出腼腆的笑：“我在找资料，下周的历史报告……”

“一起吧。”雨谷智泉挪了挪位置，“我们也在整理竞赛资料。”她翻出笔记时，一张便签飘落。山口忠弯腰捡起，发现上面画着可爱的小猫，旁边写着“加油”两个字，字迹圆润可爱，和她平时工整的笔记截然不同。

“这是……”他刚开口，月岛萤不知何时出现，伸手抽走便签：“幼稚。”他把便签塞回她手中，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雨谷智泉白了他一眼：“总比某些人只会冷嘲热讽强。”她把便签小心收好，没注意到月岛萤悄悄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雨谷陆泉一直在旁边看着，还故意站在月岛萤和雨谷智泉的中间，想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夕阳西下，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雨谷智泉站在教室窗边，望着天空发呆。月岛萤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不时瞥向她的方向。他犹豫再三，从书包里掏出一包草莓味的硬糖，那是他昨天路过便利店鬼使神差买下的。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她身边，“喂，智泉。”他把糖放在窗台上，“有人送的，不想吃。”说完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走，心跳快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这是怎么了……

雨谷智泉看着那包糖，有些哭笑不得。她拆开包装，把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她转头看向月岛萤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雨谷陆泉收拾好书包走过来，看到窗台上的糖：“哟，谁给的？”

“不知道，一个怪人。”雨谷智泉笑着把糖收进书包，和他一起走出教室，路上还给他也分了一颗。

走廊上，日向正和山口忠聊着什么，看到他们出来，日向立刻跑过来：“智泉！陆泉！等会我训练完，要不要一起去书店？听说进了很多新的漫画和学习资料。”

“好啊。”雨谷智泉答应下来，她也想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物理竞赛书籍。

月岛萤站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原本还期待着能在放学路上偶遇她，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暮色渐浓，街道上华灯初上。少年们的心事藏在风里，随着晚霞飘向未知的远方。而这份未名的悸动，才刚刚开始......

月岛来了[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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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