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乌鸦终将展翅飞翔 第8章 定情信物

从出生到现在，安城觉得他身处在一个漂浮着云朵里，雾蒙蒙的，前后左右都是看不清的白色的漂浮物，遮挡住了他视线所及之处，

荒谬的想法是他并不想在这片白色的世界中挣扎着，挥开那些阻挡着他的那些东西，就这样静静地在这个世界里什么也做不了，或许是什么也不做，

只是等待着一个丧气的没有所谓的结束的结局，他只是太喜欢这些白色的云朵了，像是他所喜欢的花，

咦？他喜欢的花是哪朵来着，是那纯粹的白色中，长着一点金灿灿的光的人？

不是花嘛。。。。。

总之，他已经记不得了，无论是花，还是人。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着一块地方，空空的，总是在叫嚣着他去想那些看起来就很麻烦的事情呢？

记忆的深处是一团黑，夹杂着橙子的颜色，混在一起后，最后成为了透明的，温热的泪水。一颗颗的像是花上的露珠，从他的眼眶中滑落，

也许，他有个梦，又或者是一个别人不经意间放在他身上的梦想，只是，那一切的一切都想不起来的。。。

有着一头蓝色长发的孩子，乖巧地坐在一人座的小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玫瑰，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是在不忍心去打扰到他，

“菲利克斯，快来吃蛋糕。”

“嗯。”

听见妈妈的叫喊，安城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从小沙发上下来，迈着小小的步子来到了客厅，才发现，在场的不止他母亲一人，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看起来就很温柔的女子和她的孩子。

“你好啊，菲利克斯，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赤司诗织，你叫我赤司阿姨就行了。”

“这是我的儿子，赤司征十郎，比你就小四个月哦。”

知道两个陌生人的身份后，安城并没有说话，只是向赤司诗织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表情淡淡地爬上了椅子，拿起叉子，开始吃妈妈放在他位置上的蛋糕。

“对不起啊，诗织，还有征十郎，菲利克斯他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在自家孩子在场的情况下跟好朋友解释自家孩子冷淡到异常的表现，安娜有些慌乱了起来，

“没关系，菲利克斯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以后我跟征十郎多来来，就能熟悉起来了。”

“对不对，征十郎？”

对于安城的情况，其实在私下，赤司诗织跟安娜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流，这次见面倒是第一次直面之前所触及到的问题，

拍了拍安娜的肩膀，赤司诗织安慰了下她，又向自己的儿子眨了眨眼睛，想让他也表示没关系，

收到信号的赤司，自是顺从地答道，“嗯，没关系。”

“啊呀，我家儿子真棒～”

“征十郎真懂事啊，诗织，你抱一下征十郎，快吃蛋糕吧，这可是菲利克斯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是嘛～那我和征十郎可要好好尝尝。”

莫名收到了两位母亲表扬的赤司，小脸蛋微红了起来，张开手让母亲把他抱到椅子上吃蛋糕。

赤司的位置正好是在安城的对面，看着长头发的安城，赤司不禁疑惑了起来，男孩子为什么要留长头发，而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喜欢蛋糕的样子，不会说话，不会回应别人，吃蛋糕的样子也有些粗鲁，如果他的礼仪老师在的话，一定会打断对方，让他罚站的。

而且，这个叫菲利克斯的男孩子虽然睁着眼睛，澄澈的蓝色眼眸里有着其他事物的影子，

可他总觉得他除了眼前的蛋糕，就看不见别的了，

这不能用他只是非常喜欢草莓蛋糕的理由搪塞过去，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菲利克斯的眼睛黯淡极了，像是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夜，这是不是说明，对方的心里也是空空如也的呢？

时刻注意着自家儿子的诗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菲利克斯无比认真地吃着蛋糕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在桌子下悄悄拍了拍自家傻儿子，在他耳朵边轻轻地说道，

“征十郎，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被自家母亲吓了一跳的赤司，回过神来看见连安娜阿姨都捂着嘴笑的样子，恼羞成怒地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糕，边吃还不忘暗暗地想那个问题，偷偷地又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无辜地吃着蛋糕的人，确实精致地像是橱窗里的娃娃似的，

在他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承认那是一种美，反而觉得，让他有些害怕，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靠近，却又十分遥远。

在两个小孩子吃蛋糕的时候，两位母亲聊起了家常，气氛和谐极了，是不是地因为互相之间的分享笑出声来，

“诗织，这次你来美国能待多久啊。”

“也就几天，毕竟我老公的生意还是在日本，征十郎又是唯一的继承人，课业也繁重极了。”

说着，诗织伸手摸了摸赤司的头发，朝着这颗红色的小脑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安娜笑了笑，表示理解，不过看向菲利克斯也是一副苦恼的表情，

“对了，菲利克斯上学了吗？还是一直请的家教？”

“请的家教。。。”

剩下的话，安娜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对于菲利克斯是星星的孩子这个问题，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可每每真的跟亲近的人说起来，心里也总还是觉得苦涩极了。

这时，像是察觉到了来自自己的母亲的不好的情绪的安城做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意想不到的行动，在把蛋糕吃完后，他转向了安娜的方向，说了一句，

“谢谢，妈妈，蛋糕，很好吃。”

在那一团团白色的云朵中，也总有那么一个人总是端着草莓的蛋糕吃一口边向他炫耀着蛋糕是多么的好吃，除了炫耀的话语，还有着一些别的话语，

他想努力地听清，最后就只能听见“好吃”“甜”“喜欢”这几个字眼，那个人，完整的句子，是什么样的呢？

在这个世界里，他应该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日文名字叫安城明澈，英文名字叫做菲利克斯，他的爸爸叫安城清智，英文名字是乔治，是日本人，跟随这爷爷那一辈来了美国，后面定居了下来，妈妈也是日美混血，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他爸爸，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安城鹤一郎，英文名字叫海勒，小时候他总迷迷糊糊地能看见他对着自己的做鬼脸，还有听见他的哭声，后面应该是去上学了，只有周末和放假才偶然回来，

爸爸每天都很忙但还是会回家跟他和妈妈一起吃饭，他的妈妈叫安娜，从他出生开始，就不断地向他重复着这句话，是不是人总是喜欢做重复的事情呢，

他不知道，可他的安娜妈妈会不耐其烦地教他说话，会一次又一次地试验他所能接受的东西，在他现在的记忆里，她总是笑着的，刚刚却露出了很不同的表情，这个表情的概念叫做伤心，没有人教过他，可他知道，就仿佛很早以前他的世界里就竟是那些消极的事物了，

如果，他向这个伤心的女人伸出手的话，

没有多想地，安娜一把抱住了安城，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第一次就见到失态的安娜阿姨的赤司也愣住了，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看向了赤司诗织，

“没什么哦，菲利克斯他只是在感谢安娜阿姨哦。”

“就像我们征十郎每天睡觉的时候跟我说晚安一样。”

都是非常好的孩子哦。

整理好情绪的安娜连连跟赤司母子说着抱歉，

“没关系哦，安娜酱这才是一个开始哦，”

身为人母，自是理解安娜的激动的赤司诗织弯下身子，看着安城，说道，

“菲利克斯也会越来越好哦。”

因为第一次对外界主动表达了自己看法的安城站在安娜的旁边，收获了三道齐刷刷的目光，然而安城仍是像平时一样，并没有对赤司诗织的祝福做出任何的回应，

显然后者也并没有因此介意，起身向安娜笑了笑，

“安娜，这几天有空的话我和征十郎会多来打扰的，麻烦你啦。”

“没事～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好了，征十郎，跟安娜阿姨和哥哥说再见啦。”

在赤司诗织说要离开的时候，赤司征十郎莫名地有了一种不满的情绪，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快，他不想走，可还是得出于礼貌地跟安娜和那个孩子说再见。

“安娜阿姨，再见。”

“菲利克斯，再见。”

身为征十郎母亲的赤司诗织自是听出了自家儿子的话语里带着些不情愿的情绪，再次跟安娜道别之后，在回家的路上，一如既往地产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征十郎，为什么不叫菲利克斯哥哥啊。”

“难道是因为菲利克斯不理你，生气了？”

“妈妈！”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征十郎不是菲利克斯的弟弟，行了吧～”

注意到征十郎漫上耳朵的红色，都快赶上发色了赤色诗织才停下了调笑的心思，微微后仰，在车上休息了起来。

见赤司诗织总算不开口逗他，闭上眼睛休息的的赤司征十郎老成地叹了口长长的气，会想起母亲刚刚说的不想叫菲利克斯哥哥原因，是因为对方无法开口回应自己什么的，那也太差劲了，

不过脑子里却闪过了安娜阿姨崩溃地抱着菲利克斯的样子，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子，丝毫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在亲人心中无比沉重的分量，

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方向，嘴唇轻启，说了一句无声的话，应该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词汇，可他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起到，直到出来后看见庭院里的玫瑰，他才反应过来，

那个孩子的眼睛里印着的影子正是窗户外那一簇簇火红的玫瑰，一如他的发色，

菲利克斯，是在无声地说，

“小玫瑰。”

所以，他不会因为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而生气，恰恰相反，他有了一个只有菲利克斯和他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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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赤司诗织有了空就会带着赤司征十郎一起去安娜家玩，

两家人在这短短的几次会面中熟络了很多，虽然大多数的情况是赤司诗织和安娜在那里一起做点心，插花，聊天，

而赤司征十郎则是在妈妈的安排下被迫来到安城这里营业，玩安娜家这里的玩具，看书，会把未完成的功课带到这里完成，或者什么也不做，就陪着安城坐在小沙发上，或者地毯上，发呆，

他也不必花心思去让安城开心，能够像上次一样开口说话，两个人就静静地待在一块，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

直到那天离别到来的日子，赤司诗织跟安娜说，“安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过来打扰了，明天我们就要回国了。”

关于回国的这件事，赤司征十郎在家里就已经知晓了，要是平常，他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无论在哪里，他的生活也并不会有很大的改变，对于那个男人的决定，羽翼尚未丰满的他也只有服从的选项，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从没有完全关上的窗户那吹来的风，轻柔地扰乱了赤司的心虚，感受着被子的柔软，他竟然联想起来了菲利克斯被安娜抱在怀里朝着他说话的嘴唇，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柔软，

小玫瑰，会是对他的称呼吗？

一向自信笃定的他在这一刻也产生了些不确定的情绪，毕竟安娜阿姨家的玫瑰花真的太好看了，比那片绽放到极致的红色还要美的自信，

比较的对象是他的发色的话，答案是谁都知道的，太过逊色了。秉持着这份飘忽不定的心虚，征十郎在那天最后一次前往安娜家的前天晚上失眠了。

当赤司诗织拉着他的手要跟安娜和菲利克斯说再见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以至于在表面掩藏的礼貌都失去了，

“征十郎，怎么了，我们要走了，跟安娜阿姨和菲利克斯说再见呀。”

因为赤司征十郎久久地没有任何动静，赤司诗织轻轻地拍了拍他，但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孩子，

“这孩子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安娜，等菲利克斯好些了，你们来日本找我玩。”

“当然可以。”

注意到征十郎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迟迟不肯开口说离开的安娜，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猜测，两个小孩子即使没有用语言怎么交流过，但是互相陪伴的那些时光是说不了谎的，

“菲利克斯，快过来，征十郎弟弟要走了哦。”

在安娜的眼里，赤司母子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因为她们的到来，菲利克斯真的如诗织所说的那样，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

没有什么会比这件事更让她觉得幸运的了。

听见安娜的呼喊，安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从他的小沙发上爬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大门是开着的，大概是春天的缘故，吹到脸上的风都温柔极了，在看见他的小玫瑰已经穿戴整齐地被那个温柔的女士拉着手，站在门口的时候，

安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她们这是要离开了，可是以往安娜从来都不会特意叫自己过去，头脑转的很快的安城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玫瑰和他的妈妈可能是最后一次过来了，她们会回到她们原来熟悉的地方，而那个地方距离他，非常，非常的遥远，

想着想着，安城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小赤司的另外一只手，

“小玫瑰，下次见。”

不是再见，是下次见，谁也没有想到被叫过来道别的安城会说出那么惹人怜爱的句子，可偏偏那白乎乎的脸蛋上全然是真挚的期待，期待着下次跟小玫瑰的见面。

两个小孩彼此望着对方，互相牵着手不分开，舍不得分离的画面让赤司诗织立马拿出了手机拍照记录了下来，转念想到那个“小玫瑰”的称呼是在叫她家的宝贝儿子的时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母亲！”

赤司自然是知道自己啊母亲是在笑什么的，没忍住抬头瞪了她一眼，

“好了，不笑你，不过再不跟菲利克斯说些什么的话，我们就要来不及回家了。”

还是个孩子的赤司在母亲的提醒下，一把反握住了安城的手，

“我叫赤司征十郎，你可以叫我征十郎，不许忘记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可是会问你的。”

不知道赤司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像是一个小暖炉的安城，整个身子都快被对方从手掌那传来的提问和话语灼烧了起来，

小玫瑰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当作草莓蛋糕吃掉一样，

可是他一点都不害怕，连带着离别的情绪也被那比玫瑰花还要艳丽的发色给消散了，

那些白乎乎的云，衬着红色，是烧起来的晚霞，不用下次见到，他也会记得的。

“不会忘记的。”

在安城说完这句话后，赤司直接放开了母亲牵着他的手，一把抱住了小安城，看的两个母亲像极了现场嗑cp的妈妈粉，

“可惜了，菲利克斯要是个女孩子的话，就可以跟我们家征十郎定个娃娃亲了。”

“这有什么的，现在男孩子和男孩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哈哈哈哈，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小孩子小时候玩的可好了，这么一分开。。”

“诗织，菲利克斯说了，会再见的。”

“嗯啊。”

看了眼时间，觉得快要错过航班的赤司诗织无奈地拉开了自家难得情绪那么激动的孩子，

“好了，征十郎，快放开哥哥吧，我们要走啦。”

听母亲的话，小赤司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安城，

“下次见，菲利克斯。”

“嗯，小玫瑰，下次见。”

告别结束了之后，小赤司即使再怎么不想离开，也不得不转身跟着母亲离开了，在离开的路上，他慢慢地回复了平时的冷静，

“还好吗？小玫瑰君？”

“母亲，菲利克斯他是个孩子，你也是吗？”

一得空就要调戏自家孩子的赤司诗织自是没有放过小玫瑰，

“我虽然不是孩子，但是我知道哦，征十郎只会允许菲利克斯一个人叫他小玫瑰，对不对？”

“啊啊啊啊，果然有了玩伴，就不要妈妈了哦～妈妈好伤心啊～”

说着，赤司诗织假装哭了起来，但这么拙劣的演技自是骗不过小赤司，

“对，我只允许菲利克斯那么叫我，就算是母亲你，也不行。”

“嗨，嗨，我知道了，我们征十郎还真是跟他爸爸学坏了啊，都是一样的霸道。”

才不是呢，他才不像那个男人，小声念叨着的赤司转头看着飞机窗户外的云朵，下次的时候，他会让那个孩子记住他不仅是小玫瑰，

更是，

赤司征十郎。

妈妈安娜，A带头，爸爸乔治，哥哥海勒，弟弟菲利克斯，FGH三个人排排队不分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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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