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牛岛同学今天也很幸运 第16章 第 16 章

鹫匠锻治可没工夫让她想狡辩的话术，当机立断道：“我并不反对你和若利恋爱，可是很明显的，你有在影响他。”

这话说的并不假，就刚才赛前热身来看，他亲爱的孙女已经影响到得意门生的心态了。

鹫匠明空似乎早料到会这样，咬了咬牙，道：“我知道。我告诉过他，不需要让大家知道的，我们也会装作没有恋爱，我也不会影响他……”

“不用极力向我证明什么的，明空。”鹫匠锻治打断了下面即将滔滔不绝涌出的话语，“如果大家都不瞎，看出来你们相互喜欢是正常的。”

“那也不分手。”鹫匠明空低声道。

鹫匠锻治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孙女，撑着膝盖站起来，“收拾一下，可以回去了。”

见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排球馆去部活室，鹫匠锻治却叫住牛岛若利。

鹫匠明空心底空了一下，她从来不觉得爷爷是个好心且热心肠的人。

“若利也很累了，让他回去休息。”

鹫匠锻治无视鹫匠明空的话，背着手无言，盯着其他人打扫完排球馆。

等到人真的完全走空了，瞰野慎知见形势不对，指了指门外道：“要不我出去等你们？”

鹫匠锻治睨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瞰野慎知带着她的报酬离开，还稍微走远了点，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她从小和鹫匠明空一起长大，当然知道那位顽固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她也只能在远方为两位新人祈祷了。

“是慎知吗？”

瞰野慎知看过去，红头发冲天毛抱胸倚在树下。

“天童，你怎么在这里，不去部活室收拾东西吗？”瞰野慎知忘亮着灯的部活室看过去。

天童觉朝排球馆扬了扬脑袋，颇为苦恼道：“我在等若利。”

“那可能要等好一会儿，”瞰野慎知瘪瘪嘴，“明空也在里面。”

两人忽地对视一眼，同时低下脑袋摇了摇，轻叹了一口气。

等了十几分钟，瞰野慎知以为明空酱要和爷爷当场打起来，然后若利在里面左右为难的时候，三个人出来了。

鹫匠锻治走在最前面，后面两个人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明空。”

瞰野慎知冲那边挥了挥手。

鹫匠明空循声看过来，看清楚隐藏在树影里的人，才走过来。

“走吧。”

“诶？那爷爷呢，不回家吗？”

鹫匠明空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气鼓鼓道：“不回！”

“明空！”

鹫匠锻治隔了很远都能听见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

“我没闹脾气！”

鹫匠明空嘴硬道。

鹫匠锻治一点也无法相信。

在出来前，他就知道这小顽固要闹脾气了，即便出来前口口声声承诺了好几遍。现在看来，完全是嘴上说说而已。

“教练……”牛岛若利犹疑道，“我想过去。”

鹫匠锻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问道：“我不同意你会怎样？”

牛岛若利实话实说道：“会过去。”

“那你就过去。”

鹫匠锻治疲惫地摆摆手，离开了。

牛岛若利快步走过去。

鹫匠明空感觉到自己被阴影笼罩住了。回头向后看去，牛岛若利皱着眉低头注视着她。

想起刚才在排球馆里，爷爷对她说的那些话。果然说的没错，只有家人才最懂得怎么伤害你。

“还在难过。”

牛岛若利抬手想摸摸鹫匠明空的脸，又觉得有些冒昧，握紧拳头又放了下来。

鹫匠明空瞧见对方的动作。可能是真的被戳中了，她扑进牛岛若利的怀里，头埋进温热的胸膛里。

没一会儿，胸口就传来一阵湿意。

牛岛若利在比赛中反应时间不过一秒，这种情况下，竟然反应不上来了。

明空，哭了？

“你会相信爷爷的话吗？”

鹫匠明空闷着声音道。

牛岛若利迟疑地抬起胳膊，抱紧怀里娇小的人，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相信你。”

鹫匠明空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随即从怀里挣脱出来，捧住牛岛若利的脸，踮起脚尖在他脸庞吻了一吻。

“不可以骗我。”

“不骗你。”

牛岛若利忍住了想要吻回去的冲动，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走了。”鹫匠明空重新朝瞰野慎知走过去，“回去要和我发短信哦。”

牛岛若利点头道：“好。”

坐上最后一趟电车，瞰野慎知才有空问道：“爷爷和你们说了什么？”

鹫匠明空刚才哭过的眼睛还红着，她咬牙切齿道：“他说我，迟早会变心，让若利做好被我甩的准备，还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来佐证他那些不实言论！”

瞰野慎知回想以前的事情，似乎真的无可辩驳。

不过鉴于这么长时间明空对她长久的友情来说，也并非所有事情都不能坚持。

“所以你们就说了十几分钟？”

“不是，”鹫匠明空更来气了，“是我和爷爷吵了十几分钟。”

瞰野慎知急切地问道：“你们打起来了吗？”

鹫匠明空不可思议的转过脑袋，看傻子一样看着瞰野慎知，“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哦。”

瞰野慎知失望地望向车窗外，原来牛岛前辈没拉架啊。

似乎是为了反驳鹫匠锻治那番话，以往仅仅是来排球馆都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趋势的鹫匠明空，非常准时到达，并且坚持不早退。

终于坚持了两个月不到，她一见排球馆就脑袋大。

牛岛若利看着无精打采躲在计分板后面的鹫匠明空，忍不住道：“不喜欢就不要来了。”

“胡说！”鹫匠明空斩钉截铁道，“喜欢若利才要来的。”

牛岛若利问出了这么长时间的疑惑，“可是你看起来，是喜欢排球馆，不是喜欢牛岛若利。”

“……”

一瞬间，仿佛什么东西从鹫匠明空混沌的脑海中被抽离。

对啊，她喜欢的是若利。因为若利在排球馆，她才会选择来。

聪明了十几年，竟然在这种时候被算计进去了。

之后几天，鹫匠锻治只匆匆见过两次鹫匠明空。

意识到小顽固可能反应过来了，他眼里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以前总在排球馆，鹫匠明空和牛岛若利呆在一起的时间很长。现在她不勉强自己去了，鹫匠明空发过去的消息时常被积攒到晚上回复。

而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只有每天休息的那短短几十分钟。

最近又赶上春高，牛岛若利的训练时间更长了。

鹫匠明空每天对着晚上结束训练回来的鹫匠锻治摆着一张臭脸。

“我说，你既然选择了和若利在一起，就应该预料到他不可能完全属于你。”鹫匠锻治拌着纳豆道，“酱油和葱花给我。”

鹫匠明空带着怨气把东西从厨房拿过来，她跪坐在矮桌的另一边，道：“那也不可以周末也占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出去约会了！”

鹫匠锻治道：“这是若利作为高中生最后一年的比赛了，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不应该全力支持吗？”

“我不懂，他未来不会去打排球了吗？”鹫匠明空气恼道。

若利前两天还给她发讯息，希望可以在比赛时看见她。

他甚至连当面邀请的时间都空不出来吗？

鹫匠锻治从知道两人恋爱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在外人看来，整支队伍绝大部分都是倚靠牛岛若利。实际如果六个人都是牛岛若利，可能连半决赛都打不进去。

白鸟泽，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缺失的。

排球，也不只是牛岛若利一个人在打。

不对自己负责，也要为队伍里面其他所有人负责。

“你觉得你对若利很重要吗？”鹫匠锻治将拌好的纳豆倒进白饭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鹫匠明空下意识想回答“不然呢。”

可常年先思考再表达的习惯让她硬生生咽下去这句听上去十分嚣张的话。

她应该早一点去思考这件事。

对于一个一定会成为排球运动员的人来说，究竟是虚无缥缈的爱情重要，还是地基坚固的梦想重要。

鹫匠明空甚至不需要过多费脑去想，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不然在发现喜欢的不是排球馆后，选择尽量不靠近那里。

“我知道了。”

嘴巴上是这么回答的，要真让她接受自己对于牛岛若利并没有想象中重要，一时之间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春高初选决赛，鹫匠明空犹豫了很久。

牛岛若利这期间不是没有给她发过来讯息，询问她为什么没有去观看比赛。

鹫匠明空还处在小气的调节自己并不重要的环节中，对牛岛若利的讯息回复只有系统显示的“已读”。

“我以为你会一直不来呢。”

瞰野慎知期间有大胆猜想过两人是不是真的被现实击败了。

鹫匠明空别扭道：“没有，只想来看一眼他们夺冠。”

“夺冠？”瞰野慎知想起刚才那四局，忧心道，“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白鸟泽今年未必百分之百能拿到预选赛的资格。”

“什么意思？”鹫匠明空蹙眉道，“乌野很厉害吗？”

瞰野慎知眯起眼睛，“你还是关注比赛了~”

鹫匠明空指着体育馆外张贴的公告，“我是关注了没错，不过那里有那么大的公告，我难道看不见吗？”

瞰野慎知摸摸鼻子，尴尬道：“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了，快进去。不进去，最后一句也要结束了。”

以往喧闹的体育馆今天却格外的安静，气氛也异常的诡异。大家好像都在期待着一场不同寻常的比赛。

鹫匠明空看到看台的入口了。

在踏入的一瞬间，场馆内爆发出欢呼声，像是在迎接她一般。

“乌野赢了！”

“诶，好可惜。”

瞰野慎知刚跟着进来，就听到这个噩耗。

鹫匠明空想给牛岛若利发去信息，又想起他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手机的，就想下去到休息区去等。

可刚抬脚迈出一步，又止住了。她站在看台的最高处，向下看去。他们已经整合队伍，要感谢观众了。

她拿出手机，给牛岛若利发去讯息。

“以后的每一场比赛，都不会缺席。”

手机讯息也挺好的，遥远的距离，至少你看不见我的哀伤。

鹫匠明空收起手机，又重新投入回赛场上，正好和致谢完的牛岛若利对上目光。

视线贯穿整个赛场，他的眼神好像在说，

我可以看见你的哀伤。

-全文完-

[小丑]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完结的一部小说了。虽然很短很仓促，并经历了大半年的拉锯战，但完成度总算是是所有文章中最高的了。

大概可能会不定期掉落大学或者工作后的番外吧~

希望若利在小排球的世界依旧熠熠生辉[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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