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 第21章 汽水

直到IH预赛开始的那天，藤间的脚伤还没痊愈。

虽然能正常行走能跑能跳了，但目前还不能长时间剧烈运动。

IH预赛当天，宫城县体育馆。

五颜六色的队服们聚在一起，像打翻的颜料胡乱拼接成的万花筒，差点闪瞎眼睛。

藤间咋舌，“....好多人啊。”

菅原学长难得收起笑容，有些严肃，“嗯，但是这些队伍里，只有一个队伍能进入全国。”

“嘛，”他又露出爽朗的笑容，揽住藤间的肩膀，“不过伤员现在最好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喔。”

“...哈哈，哈...知道啦，”藤间略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我想去买瓶饮料。”

“一起去吧。”菅原学长很自然地接话，他回过头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大地，我和藤间去趟贩卖机。”

泽村大地应了一声：“喔！要记得在开幕前回来。”

菅原学长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藤间望着贩卖机摸了摸口袋，只摸到几张皱巴巴的收据。

“...学长，”他求救，“我早上换裤子的时候，好像忘记带零钱了。”

菅原学长刚好从书包里取出钱包，钱包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张灰色纸币，他为难地抓了抓头发：“都是整钱啊...我去里面换开，你在这等着。”

藤间刚才被钱包里满满的灰色大钞闪到了，他恍恍惚惚地想：难道菅原学长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富二代吗？

“等等学长！”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伸手想拦住已经转身的菅原，“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渴...”

但菅原已经挥着手挤进了人群。

藤间歇菜了，贩卖机边上比较空旷，人并不多，他的后背贴上贩卖机冰冰凉凉的金属外壳，靠在贩卖机的一侧，一边躲着太阳一边无所事事地观察着进入体育馆的队伍。

三三两两的队伍从面前经过，不同颜色的队服晃得人眼花。值得令人感慨的是他们的发色和瞳色与各自的队服搭配得过分协调了，有种微妙的和谐，像量产的一样。

咣铛。

是硬币投入贩卖机的声音。

藤间下意识地从贩卖机上直起身，转头看过去。

青白色相间的队服，黑色的头发从中间分开，眼睑半垂，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慵懒加冷漠。

他抬眸，恰好与藤间对上视线。

藤间顿了一下，还没做出反应，他已经率先移开了视线。

“国见，你在这，你——”

个头很高留着藠头发型的少年一出现就带来了极高的压迫感，但他此刻的表情呆呆的，原先张开的五指合起四只，唯一未收起的食指指着藤间，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是、是乌野十三号....”

藤间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但是他们上次练习赛时就没说过话，现在打招呼反而显得很更奇怪。

国见弯腰拿起从贩卖机里掉出的汽水，面无表情又显得毫不在意地问：“你不是要对乌野的人放狠话么？”

“是、是这样没错.....”

藤间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跟他对视的金田一声音越来越小、脸颊越来越红。

金田一忽然像自暴自弃一样猛地捂住脸转过身，“完全不行——这让人怎么能说得出口！！”

“....？”藤间更疑惑了，他好心说：“没关系的，你说吧，我可以帮你转达的。”

国见慢吞吞地拧开瓶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感慨一样：

“金田一选手的放狠话任务彻底失败了啊。”

“吵、吵死了！”金田一从指缝里漏出闷闷的声音，耳尖红得能滴血，“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放下手，像瞪人一样瞪向藤间：“喂！你、十三号，你叫什么？不，不是，上次练习赛那记斜线球是怎么打出来的？也不是、你，你....”

藤间：“我叫藤间奏。”

“藤间，对藤间！”金田一声音拔高后又突然卡住，对面的少年被阳光镀上金边的睫毛忽闪两下，他无法控制地后退半步，又扭过头去，“总总总之...正式比赛绝对会拦下你所有扣球！”

国见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啧。”

“虽然也很想放狠话说‘不会被你拦下一个球’之类的话，但是这好像不算狠话，是事实。”

金田一顿住：“...哈？”

藤间平静道：“因为我上不了场。”

金田一在安静片刻后变得比他还激动：“上不了场？！为什么？？明明你的球打的那么好？——是黑幕吗？果然，没想到乌野竟然是这样的！”

国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藤间，看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

“...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因为我受伤了。”

“是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训练的时候吗？果然，乌野的训练一点都不合理！”

藤间：“......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脚了。”

“乌野的教练这么不关注——”

国见拉住金田一的衣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作为补偿，请你喝汽水？”国见晃了晃手里的硬币，随后再次弯腰，取出了藤间刚刚很想买的HATA汽水。

“啊，谢谢...？”藤间呆愣着接过，“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想喝这个啊！

金田一突然对着藤间九十度鞠躬打断了藤间未说完的话，“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真的非常抱歉！！”

藤间被这架势逼得后退半步，他望着对方快要埋进领口的后脑勺，嘴角抽了抽，

“呃....那个....”

藤间犹豫着伸出手，手还没碰到那撮头发，背后突然响起尖锐的喇叭声。

运送器材的推车擦着贩卖机疾驰过来，就在藤间露出带着淡淡的死意的微笑以为要再次崴到脚时，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他的手腕突然被攥住，随后被人轻轻一拉。

藤间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手指慌乱间揪住了国见的校服外套，膝盖在失衡中撞进对方双腿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国见闷哼一声，身体明显僵了一瞬，手臂条件反射地箍紧藤间，将他整个人往怀里带了带。

“...”

有点太近了。

藤间能闻到国见领口淡淡的洗衣粉的气息，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胸膛下急促的心跳。他的手掌还抵在国见腰侧，指腹下是紧绷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推车擦着他们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起藤间的衣摆。

“.....”

国见率先松开手，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注意点。”

藤间后退一步从国见的怀中退开，他的关注点有些奇怪，远看没感觉，近看才发现国见竟然比他高着很多，而且似乎比影山还要高一点。

金田一终于直起身，看见藤间发红的手腕小声说“抱歉”，然后突然像被踩到尾巴了一样跳起来：“国见！你握的太用力了吧！”

“...哈？”

“那个、不是，我是说......”金田一慌乱地比划着，“总之，那个，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国见手插进口袋，“时间到了，走了。”

藤间望着金田一同手同脚走向体育馆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冲他们挥了挥手：“比赛顺利。”

金田一小声的“早点好起来”，被国见一句“好肉麻”给堵了回去。

藤间听见国见在路过他时又轻笑了一声，“啊，真麻烦啊。”

青白色队服掠过视线时，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藤间望着金田一和国见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后低下头，打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被透明糖纸包住的彩虹色棒棒糖。

....棒棒糖？

藤间有些出神，原来发色平平无奇的国见喜欢彩虹色的棒棒糖，不过他为什么要突然送给他糖？而且他刚才是说他麻烦了对吧！！

“藤间——”

菅原学长的声音在看到他手里的汽水瓶后戛然而止，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眸子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双眉微微皱起，显得有些沉重。

尽管他的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却已经没有了温度，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像是要把什么不该说的话咽回去。

藤间能清晰地看到学长眼中闪过的情绪，有些惊讶、困惑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最后全都沉淀成平静。平静的有些太过刻意，像是强行压下的波澜，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菅原学长的呼吸比平时要轻许多，像是怕惊动什么，又像是怕泄露什么。

藤间下意识解释：“学长，这个.....”

“啊，没事的。”菅原学长再次扬起了像往常一样的笑容，“我们快去找大地他们吧，快到开幕时间了。”

压抑的、略显沉闷的，最终以平静、温驯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藤间拉住了他的衣角。

菅原学长的步伐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这瓶汽水，是刚才青城的国见同学给的。”藤间说，“因为谈到了我的脚伤，所以，呃，感到抱歉，就帮我买了。”

“那个，抱歉学长，”

“嗯？”菅原学长转过身，“为什么要道歉？”

“.....”

“说实话，在意的话，肯定是有的，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藤间很受欢迎啊。”

“不过，我也要努力了才对。”

菅原学长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嘛，一起去会场吧。”

“不对，在此之前要买瓶汽水才行啊。”

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好恨学校[爆哭]又要准备考研又要准备期末周，谁家好人这时候了还要考六门专业课啊！[爆哭][爆哭]已红温破防，破完防还要写论文[爆哭]

双重压力之下躺平了，混乱，不知道在写啥呃啊，不管了先摸一张再说别的[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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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