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过审了再想名字 第9章 第 9 章

清濑一还没搬去白鸟泽留学生宿舍，就去医院里吊了三天的水。大平狮音勇敢担责，白天上课训练，晚上和天童觉琢磨病号餐。

对，大平狮音和天童觉一个宿舍，白鸟泽的学生宿舍是两人间，留学生宿舍却是单人间，在另外一栋楼。

说实话，白鸟泽没有几个留学生，再加上清濑一与其说是留学生不如说是财神，因此她分到的房间是整栋留学生宿舍里最好的一套。

但是目前清濑一还没有去看过。

大平狮音的病号餐研究得不怎么样，好不好吃另说，主要不怎么能吃，清濑一也不愿意承情。太平狮音倒不气馁，转头帮清濑一整理宿舍去了，行李放好被子铺平，拖地开窗通风透气。

他甚至买了一个香薰机和一整套香薰精油——还不太明白小一到底喜欢什么味道，总之都准备上。

白布贤二郎每天训练之后抓她补课，在医院走廊展开精彩追逐战，动作之流畅离谱堪比功夫电影。

补了三天，一点用没有，清濑一眼见跑不过就奔向女卫生间，徒留脸涨红的白布七窍生烟无能狂怒。

清濑一一个人住私人病房，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她的护工四班倒，输液瓶子也四班倒，左手肿得看不见血管之后就换右手，三天下来两只手都戳成筛子。

白布皱着眉说怎么要打这么多瓶药，清濑一抬头看看说哦这瓶是补钾的。

白布一下子不说话了。

好一会，白布挣扎良久，从包里摸出来一瓶青瓜汁——她现在其实不能喝这些东西，但白布还是塞到她手里，一脸严肃地警告：“只能喝半瓶。”

清濑一耸耸肩，给他看手背手臂上的针眼，白布又接过瓶子拧开再递给她。

白布小声问：“补钾的针，很疼吧？”

“正常生理反应，”清濑一用没插针的手接过青瓜汁，绿色饮料衬得她血管突出的手更苍白，嘴唇也尽失血色。

她想了想：“类似于血管痉挛吧，是有些感觉，但是还好。”

白布看着那只手。

她在撒谎，她手臂的血管全部暴起来了，比射击游戏那天还要明显，显然痛得非常厉害，只是很勉强才没有颤抖。

“输液那么多，会冷吗？”白布冷不丁问她。

“嗯？”清濑一意外地看着他，“……有些感觉，但是还好。”

白布忽然伸出手。

自己体温太低时骤然去触碰一个高体温的人会有被灼烧的错觉，清濑一下意识回缩一下，腕骨被白布拉了拉：“一下，一下就好，很快就会适应。”

原本白净的白布现在连耳朵尖都是红的，他坐在清濑一的床边，以一种简直顺从的姿势捧着那只手。

“其实，”白布低下头去，视线固定在交叠的两只手上，“其实射击游戏的那天，我就觉得你的手非常……”

“漂亮。”

这件事的可乐之处在于，白布有很明显的、想要攻略她的感觉。当然这样的人从来不少，但白布突出在于他是货真价实的，带着些青春期的笨拙。

他在很努力地揣摩清濑一的喜恶，同时给她他觉得好的和自己觉得她会觉得好的。他没有珠宝璀璨，一句夸奖都要憋红眼睛，他无措地仰望着清濑一。

他情窦初开，又尽力表现着自己不是情窦初开。

但清濑一逗了人一会又把人轻飘飘地推走了，白布离开医院的时候脚步飘得像梦游一样。

他犹犹豫豫地抬头看清濑一的窗户，看见清濑一散着头发趴在窗台上，也在看他，笑吟吟的。她对着自己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拉上窗帘。

白布贤二郎的胃里有一千只蝴蝶在扇动翅膀。

清濑一摸出手机，登录很长时间没使用过的社交账号，刚好有一条新短信。

NOEMI：「宝贝，爆点金币。」

IN：「你的基金会呢？」

NOEMI：「下半年的钱都预支了，我哥说要把我扫地出门。」

IN：「去睡大街。」

NOEMI：「宝贝你好冷漠，我好爱。」

NOEMI：「Lions前几天回来了，花费时间还没找到你，被专门叫回庄园挨骂……哈，要是我绝对不去，开五个小时车为挨五个小时骂，你们Corleone的仪式感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IN：「她应该是找到埃尔及利亚和刚果去了，我买的最后两张机票分别飞去这两个地方。」

NOEMI：「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会主动杀死去找你的心。」

IN：「转过去了，再转账会被发现，下一次至少要等一个月，你自己去捡垃圾。」

NOEMI：「我爱你。」

NOEMI：「我决定了，我新创立的服装品牌就以你名字中的“I”命名！你是我人生中最爱的金主！天使投资人！」

IN：「……」

IN：「你怎么又创业了？」

Noemi不敢吱声，清濑一心想她不出半个月又要来找自己借钱，相较于天使投资人，显然“冤种”这个称呼更适合她。

清濑一吸了口气，点开清濑灰二的对话框：「创业果然是二世祖最快的败家方式。」

hi：「哈？」

IN：「我朋友，创业七次失败七次，她不太着急，但是基金会看起来很急。」

hi：「能失败成这样也是天赋异禀。」

IN：「她其实在米兰学过服装设计，这一次也算专业对口……算了，我就没想过从她身上拿到回头钱。」

hi：「她的家人不制止她吗？」

IN：「你知道的，我们二世祖的家人向来处于波粒二象性和薛定谔叠加态。」

hi：「……不说这个了，你变化好大，上次在白鸟泽差点不敢确认。」

IN：「嗯，没想到吧，我比你高了。」

hi：「说这种话好过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腰那么高。」

IN：「有吗？五年前你来意大利做手术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你麻药劲还没过。」

hi：「我当时还以为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IN：「你都站不起来了还敢一个人来意大利，不觉得害怕吗？」

hi：「正因如此才想一睁眼就看到你。」

清濑一放下手机，若有所思。

她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天还没黑，现在或许赶得上最后一趟新干线。

于是她拔掉手上的针头，伸了个懒腰，披上外套走到护士站，眨眨眼睛问值班的小护士：“我可以提前办理出院手续吗？”

小护士看见清濑一滚着血珠的右手，发出尖锐爆鸣声。

岩仓雪彦早起到青竹庄的院子里背法条，为接下来的法考做准备。

最近天气有些返寒，东京的气温从二十几度迫降到十度左右，他换上运动鞋，打算去公园跑一跑热热身体，然而院门一打开——

门一打开，倚在门框边的高挑少女将视线转向他，绿眼睛懒洋洋地眯着。

她似乎有些困，揉了揉眼眶，取下口罩，暴露出高挺鼻梁和优越紧绷的下颌轮廓，那张脸的美好带着十足的冲击力。

少女问他：“请问，清濑灰二是住在这里吗？”

岩仓雪彦大脑有些转不动，他恍惚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睡醒，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是的，需要我帮你叫他吗？”

少女对他弯弯眼睛：“麻烦了。”

岩仓雪彦缓不过神，他走到清濑灰二的门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敲响房门：“灰二哥！有人找你！”

清濑灰二还没起床，因此声音含混：“谁啊……”

“不认识，是个女孩子……长得超漂亮。”

清濑灰二猛地爬起来，拉开房门：“哈？等等，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岩仓雪彦毫不犹豫：“绿色。”

清濑灰二冲出房门，跑到楼梯口又冲回来把衣服穿上，顺手抄起一件厚外套。

岩仓雪彦赶紧跟了下去。

果然是清濑一，好看得突出，还是绿眼睛，他只认识一个这样的女孩。

清濑灰二把厚外套裹到清濑一身上：“怎么大清早地站外面，你来了多久了？”

“昨天半夜就来了，但总不好勇闯男生宿舍。”清濑一打了个喷嚏，“去酒店凑合了一晚。”

“东京可没有宫城暖和，”清濑灰二抓起她冰得要没有知觉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怎么忽然来东京？”

“你自己说的啊，”清濑一把手慢悠悠地抽回来，然后猛地贴上清濑灰二的脖子，“你说的，想要一睁眼就看到我。”

“你——”清濑灰二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睛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笑容和心头一样柔软。

岩仓雪彦还站在房门口，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举动，有点震撼。

“啊，是灰二女朋友吗？但是看起来年龄很小吧？”尼古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虽说灰二一直都是文学院的感情杀手，不过这姑娘看起来和八百胜菜店的女儿一样大啊……”

“他这样是要坐牢的，”涉及到自己的专业知识，岩仓雪彦表情严肃，“怎么也不能骗感情到jk头上吧。”

“尼古前辈也起床了啊。”清濑灰二拉着清濑一向他们走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名字叫清濑一。”

他又转向清濑一：“这位是阿雪，他是尼古前辈。”

清濑一笑起来确实和清濑灰二有几分气质上的相像：“你们好。”

两人顿时为刚刚的猜想心虚起来：“你好你好。”

寒暄过后清濑灰二带着清濑一走进青竹庄，来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

“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去做早餐。”他的嘴角比AK还难压，“早上想吃什么？”

清濑一没有回答，他只听见衣料摩擦的簌簌声，转头一看外衣被她扔了一地，床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团正在阴暗蠕动。

清濑灰二：“……”

清濑灰二什么都没说，任劳任怨地把衣服捡起来叠成豆腐块。

再回到楼下，大家都已经起床开始吃早餐，king显然对阿雪提起的异国jk非常感兴趣，一见到清濑灰二就大声说：“你居然有妹妹！还是那么漂亮的异国妹妹，真是过分啊，不过你的亲戚怎么会有外国人？”

清濑灰二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吐司：“说不上是亲戚，我们俩的母亲确实是来自一个地方，不过她的母亲是本家大小姐，我只是旁支中的旁支。到了我们这辈更只是碰巧一个姓氏而已，她是跟着母亲姓的，我是在高中父母离婚后才改和母亲姓，她认识我的时候，我还不叫清濑灰二。”

“诶……母亲是大小姐啊，那她岂不也是大小姐？不过她看起来倒和你很亲近呢。”神童说。

“小时候我们一起在东京生活过一段时候，那时候三个小孩一直是在一起生活，她妈妈没有带教她的时间，所以她会和我亲近一点。”清濑灰二把鸡腿肉排放入电饼铛中，又把杯子洗刷干净，倒进牛奶送入微波炉高火。

尼古前辈本想抽烟，又放回去，他心想总不好让灰二的jk妹妹闻到二手烟，更何况面前的魔鬼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妹控。他问：“那你妹妹现在还在读高中吗？今天不需要上课吗？”

“她目前应该在休学。”清濑灰二组装好三明治，“你们就当她高中在读吧，我妹妹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的。”

“这是炫耀吗？”延毕数年的尼古前辈吐槽，“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有这么个妹妹啊。”

“啊，”清濑灰二神色如常，端着早餐向自己房间走去，“因为以前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

餐桌上的人面面相觑，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直安静吃早餐的王子终于开口：“那个，我想问，你们为什么对他的妹妹那么感兴趣？”

“你难道没想象过吗！”饱读小说的穆萨捧着脸道，“从天而降的异国少女，依赖你信任你，问你要不要和她一起拯救世界、远走高飞……”

“但那是他妹妹。”

king嘟囔道：“但是也没有血缘关系吧……”

“灰二要是知道你们这么揣测他和他妹妹的关系，会给你们下毒的，绝对，”王子一脸麻木，“他看起来就很爱他妹妹。”

king恼羞成怒：“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要这样的剧情吗？”

王子：“我对三次元女性没有兴趣。”

房间里，清濑灰二把被团拆开一点：“醒醒，吃了早餐再睡。”

清濑一伸出一只手费力地把被子揪回去：“吃了早餐就睡不着了。”

清濑灰二捉住那只苍白的手腕：“不吃食物就没有办法发热，你看你，裹在被子里这么久手还是冰冷的。”

““那你开空调啊……””

“青竹庄这样的廉价宿舍哪有空调。”

“青竹庄这样的廉价宿舍你为什么要住？”清濑一扯下被子，睁不开的眼睛迷朦地看着清濑灰二，“你又不缺钱，阿姨上个月才开分店。”

清濑灰二糊弄她：“我这样的小商户经济是随时可能破产的，当然能省则省。”

“那我给你打钱。”

“谁的钱都不是轻易得来的。”清濑灰二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清濑一只好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身，揉着脸接过牛奶，猛干一口。

“是烫的！”清濑灰二赶忙去夺她的杯子，把杯口全部倾向自己，被滚烫的牛奶泼了一身。

“烫到没有？”

清濑一瞬间清醒，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但是你身上……”

清濑灰二把盘子放到一边，脱下T恤，从胸口到腰际已经烫出一滩红痕，好在没有起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问题，我下去冲凉水，再给你热一杯牛奶，你记得把三明治吃光。”

清濑一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表情，目送清濑灰二离开：“好的。”

楼下餐厅里，king和穆萨还在交流转生到异世界和美少女战士打败魔王的畅想，看见清濑灰二没穿上衣从二楼下来。

就，很安静。

一向不问三次元事的王子都瞪大了眼睛。

阿雪和尼古对视一眼，犹豫地问他：“那个，你这是……”

你这是真的要和你妹妹搞些什么违背伦理的吗？我们刚刚才肯定了你的人品！

“被热牛奶泼到了，我去冲冷水。”清濑灰二看穿这群男大脑子里的废物，露出微妙的笑容，“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呢？”

“……果咩。”餐桌上的人齐齐双手合十。

下次再也不看异世界轻小说。

再睡醒的时候是中午，太阳大的很——五月的天气就是这样，早上冷的要命，中午已经需要短袖了。清濑一在床上坐了一会，她睡硬床睡得腰酸背痛，只好四肢不听使唤地往楼下爬。

楼下除了清濑灰二，还有三个没见过的人，一女两男，穿着高中制服。

“醒了？鲜榨的果汁喝吗？还是只喝青瓜汁？”清濑灰二整理着蔬菜问她，“这位是胜田叶菜子，商店街八百胜蔬菜店的女儿，今天和她的同学一起来送货。”

清濑一打着哈欠和三个高中生敷衍地打招呼，然后说：“要青瓜汁。”

“那，午餐吃什么？其他人已经吃过去学校了，你要吃的我单独做给你。”清濑灰二从新鲜蔬菜里挑挑拣拣，“青椒吃吗？”

“我想吃西蓝花，”清濑一探头过来挑菜，“这是什么，长得好奇怪，怎么吃？”

“这个是水菜，”叶菜子离得近，热情地给她介绍，“水菜脆嫩，有独特的清香味，凉拌就很好吃！”

“诶……日本特有的蔬菜吗？”

“是的，”叶菜子冲她笑，笑得特别甜美可爱，在阳光下小姑娘浅色的发丝好像要飞起来，她的眨眼简直像子弹一样击中人心房。

叶菜子问她：“你不是日本人吗？日语说的很流畅呢。”

“是混血啦，”清濑一不知道多少次重复这句话，有气无力的，“我叫清濑一，是灰二的远方亲戚来着，之前在意大利读书，这个学期才转到日本来。”

“叫我阳菜就好！”阳菜撸起袖子干练地分拣菜品，“你在哪里读书？今天不上学吗？”

“在宫城读书，病假。”清濑一挠了挠脸，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她很少和阳光挂的女孩子聊天，Noemi那种神经病除外，所以她其实有点……招架不来。

“宫城啊……”一直勤勤恳恳搬菜的两名男同学中的黑发鸡冠头男同学忽然小声和他黄头发的同伴说，“全国三大主攻手，其中就有一个是宫城的吧？”

黄头发的同伴抱着一箱萝卜，累得翻白眼，用气声回答他：“是白鸟泽的……”

“牛岛君？”清濑灰二听见，很惊讶地接话，“上次比赛的时候只觉得他很壮硕，原来是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一吗。”

黑发鸡冠头热切地扛着蔬菜围上去：“灰二哥见过牛岛比赛吗？他怎么样？”

“只是在黄金周对战的排球队担任临时经理而已，我也不了解他。”清濑灰二耸耸肩，“你问小一，她继兄就是白鸟泽排球队的正选成员。”

黑发鸡冠头一点不见生地转向清濑一：“这位同学——”

清濑一：“我？”

她知道清濑灰二在增加她和普通人的接触来磨一磨那副狗脾气，但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

于是她抠抠头：“牛岛就……还挺笨的吧。”

清濑灰二叹口气，往她的方向扔了个小苹果：“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我来吧。”

他转向黑发鸡冠头：“黒尾君不嫌弃的话可以和孤爪君一起留下来吃下午茶，我会把黄金周的比赛细节全讲给你们听。”

黄头发男同学抱着最后一箱菜姗姗来迟，瘫在桌子上。

清濑一疑惑：“是死了吗？”

清濑灰二：“！！！这种话不可以说！”

先把音驹副本开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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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