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从此不再害怕流浪 第52章 第52章 后会有期

很好玩的事？

川濑久夏思量片刻，估摸着可能是孤爪研磨又发现了新的联机游戏要拉着她玩，便也没再多想。

她正低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着，大大敞开的体育馆门外就传来一阵嬉笑，姗姗来迟的日向翔阳跟在菅原孝支身后和影山飞雄吵闹着走进来，浩浩荡荡的一大波晨练人员里还混着一个准时来体育馆工作的清水洁子。

“清水学姐。”川濑久夏的思绪从孤爪研磨的聊天框里那千百张不重样的小猫贴图中抽离出来，起身叫住她，“我有些私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清水洁子被她拉到一旁：“怎么了？”

川濑久夏将今晚的私人计划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她，并在最后再三承诺会在做好晚饭、安顿好众人后再离开，她的安排太过翔实，清水洁子没怎么加以考虑就摆摆手同意了。

傍晚七点半，高强度训练了一整天的排球部众人如饿虎扑食般闯开食堂的门，西谷夕和日向翔阳师徒二人首当其冲，影山飞雄本一心想着赶上两人，脚步却在看见向他迎面走来的川濑久夏时停下了。

“川濑同学。”他怔怔叫住少女，腼腆道，“没想到……谢谢你的猪肉咖喱。”

侧身给蜂拥而至的少年们让出一条道，川濑久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啊，举手之劳而已，对于影山同学，我说到做到嘛。”

进门处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朝热闹的食堂扬了扬下巴，对影山飞雄示意：“还不去吃饭吗？光靠站在这里可没法尝到猪肉咖喱的味道哦。”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少年显然对她身上的私服颇为不解。

手机随着影山飞雄的问话震动几次，川濑久夏瞥了一眼孤爪研磨新一轮的消息攻击，抬脚就要继续向外走：“我今晚还有些私事，短暂出去一趟。”

“你要出去？”

接下她这句话的人却并不是影山飞雄，耽搁了好一段时间才慢吞吞来吃晚饭的月岛萤在川濑久夏面前驻足，插兜问。

川濑久夏左右瞧了瞧两位疑惑得如出一辙的冷脸池面，并不觉得她有继续解释的必要，毫无波澜道：“嗯，回来也会很晚了。”

见月岛萤和影山飞雄也不知在暗地里寻思着些什么，她干脆直接终结了这莫名其妙的对峙：“你们两个再在那里傻傻杵着，饭都要被翔阳和西谷同学添完了，快点进去，我走了。”

这次川濑久夏不再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加快步伐从两人之间穿了出去，她披散至腰际的发丝随之飞扬起来，留下一缕缕淡香萦绕在门口诡异的沉默中。

月岛萤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视线还黏在大门口的影山飞雄，迈起步子从他身边走过，脸上的表情可称戏谑：“看来王者是真的不想吃晚饭了，在控制身材？”

影山飞雄反应过来，没搭理他的嘲讽，只是一味地把脚步跨得更大，风风火火地超过了月岛萤冲向食堂。

可惜他们来得太晚，此时只剩下小桌上两个相邻的座位还空着，两人端着盘子对这个命运的玩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肯先高抬贵脚。

干瞪眼比赛最终在从影山飞雄肚子里传来的不争气的咕咕叫中宣告结束，他冷哼一声，竭力忽视掉另一位的存在，眼一闭就开始填饱早已空虚的胃。

这一对不欢喜纯冤家的幼稚鬼就这样第一次相邻而坐，人高马大的少年们让宽裕的空间变得前所未有的逼仄，影山飞雄时不时就会和身旁那位眼镜男发生肢体接触，与昨晚全然不同的氛围强势入侵至他的唇舌，就连手下的美食也沾上了几分怪味。

这可是川濑同学特地为他准备的猪肉咖喱，都怪月岛！

闷闷吞下一口米饭，影山飞雄那从来都只有排球的脑海里开始倒带昨晚少女笑意盈盈的神情，他越发觉得可惜起来。

也不知道接下来这几天还能不能吃到猪肉咖喱呢……川濑同学会再打算做吗……

或许他的心心念念真的有突破脑电波传达给目标的功效，正在夜色中往乌野综合运动公园集训宿舍赶的川濑久夏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近整个宫城县的温度都降下来了，她身上那单薄的短袖和衬衫显然无法抵御在夜色中四处逃窜的丝丝凉意。

这会儿晚风还有些大，衬衫被吹得翻飞，川濑久夏甚至已经开始打起寒颤来。

“嘶……好冷……”

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川濑久夏抬头看了看路牌，所幸目的地就在下个转弯路口处，她心里总算泛起了一丝人为的暖意。

一刻都受不了耳边几近呼啸的大风，川濑久夏提速跑了起来，那对一高一矮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翘首以盼的两人自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还没等川濑久夏在面前站定，孤爪研磨就跳上前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

如此热烈直接的打招呼方式可不在川濑久夏的预设范围内，她脚下趔趄一瞬，妄图从少年环在腰际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好久不见，真的好想你啊……”孤爪研磨才不会准许她轻易逃脱，就算是以他的力气，对付川濑久夏也算绰绰有余。

孤爪研磨正要继续感受心上人的真实存在，怀里少女越来越明显的颤抖却不得不使他停了下来，他后退一步，扶住川濑久夏的肩，关切道：“小夏？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我太……”

“不是，咳……”她平复好呼吸，摆摆手道，“外面太冷了，我今晚……咳……穿得薄。”

黑尾铁朗对孤爪研磨这特殊的见面礼一回生二回熟，本打算全程无言旁观的他在察觉川濑久夏的不对劲后断然上前，斩钉截铁道：“那就先进屋，这会儿外面的温度都快跌成个位数了，川濑你别又被冷得感冒发烧。”

甫一踏进宿舍大堂，川濑久夏全身那快要罢工的感官系统瞬间就位，温热的血液在四肢奔流，寒冷乍然退却，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只披了件薄衬衫就出来了？”借着灯光看清她那身和自己明显不在一个季节的穿搭，孤爪研磨皱眉道。

川濑久夏接过黑尾铁朗递来的温水，对眼前两脸担忧之色笑得无比灿烂：“乌野那边做晚饭耽搁了一小会儿，我急匆匆赶出来了，想快点见到研磨和黑尾学长嘛。”

那笑实在是太过魅人，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无比狡猾，两人竟同时愣了神、噤了声。

“不说我了，研磨你今天说的那个很好玩的事是什么？”川濑久夏乘胜彻底撇开话题。

“那个啊……是我今天早上在这一片迷路的时候遇见的事。”孤爪研磨往她身边挪进了些许，“我应该是碰见乌野排球部的人了。”

川濑久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巧合：“诶？你是在我们学校附近迷的路吗？”

“不是吧，那个人好像也刚好迷路。”孤爪研磨回忆着，“他说他叫日向翔阳，是个非常喜欢聊天的人，好像还是副攻手。”

脑海中粗粗设想着日向翔阳手舞足蹈地围着茫然的孤爪研磨叽叽喳喳的模样，川濑久夏忍俊不禁：“是翔阳啊，那孩子怎么又迷路了，怪不得回来的时候影山又在骂他笨蛋呢。”

得，又来一个直接叫名字的。

孤爪研磨不动声色地压了压嘴角，正要发问，黑尾铁朗却率先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到：“川濑和这个家伙的关系很好吗？直接叫他的名字欸。”

被乍然横插一脚的二传手没懂，他疑惑地朝幼驯染扫了一眼，对方眼神促狭，正朝他做着口型。

太…急…了？

孤爪研磨不置可否，他其实挺愿意把昭然若揭的心思暴露给川濑久夏看。

而他们议论中心的少女则没看见两人间神秘的交流，她低头沉思片刻，又解释道：“我和翔阳挺有缘分的，他妹妹也叫小夏，说起来，我还是因为他才下定决心当排球部经理的呢。”

“他很有意思的。”川濑久夏看向孤爪研磨，“研磨也这么觉得吧？”

虽说他并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共鸣另一个男生的任何优点，但孤爪研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他……确实，翔阳问了我一大堆话，还说什么他们二传手很残暴……之类的，但我觉得这个人的确很有趣。”

“等亲眼看见球场上的翔阳，你会觉得他更好玩。”川濑久夏就像炫耀一窝家养的幼崽般昂首道，“还有他口中那个的‘残暴’二传手，影山，他也是个大惊喜哦。”

此刻一提起影山飞雄，川濑久夏脑海中就全是少年被她唬住后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海洋太深邃美丽，她也不自觉地牵起了嘴角。

孤爪研磨眼睁睁地见证着少女的表情变化，附在她唇边的笑容是他几乎没见过的温柔，他看得有些出神。

这样柔和明媚如春日小溪般的笑容不是为他绽开的，这让孤爪研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以及，成吨的不解。

“小夏。”这样想着，他直白地说，“感觉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好像变了很多。”

川濑久夏稍稍敛去脸上的笑容，并不为这句话感到惊讶：“毕竟人总是会变的嘛，更何况，这就是我离开东京的目的。”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回头望向宿舍外深沉的夜色道：“我真的很喜欢仙台，这里可以完全接纳我。”

“嗯。”孤爪研磨凝望着少女侧脸，衷心道，“能让你快乐就最好了。”

楼梯口有几道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抬头望去，是另几个身穿音驹枣红色队服的身影。

川濑久夏比神色逐渐呆滞的山本猛虎和犬冈走等人还先认出他们来，她凭着半年前那天在音驹校门口稀薄的回忆上前和众人打了招呼，黑尾铁朗简单补充了刻在他们脑门上的“为什么乌野经理会在这个时候到我们宿舍来。”的原因，几人很快便聊起天来。

而至于孤爪研磨，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川濑久夏身上的惊人变化，没心思参与闲话交流，只是一如既往地窝在沙发一角。

直到眼前被人晃了晃，他抬头，川濑久夏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好一段时间。

“都快十点了，我就先回去啦，到了给你们发消息。”她指了指身后寂静的夜色，“我们后天训练赛再见！”

孤爪研磨还懵懵的，他听见自己低低的“嗯”声，大门被拉开时传来的细微声响，以及，黑尾铁朗在许久后悠悠然的提问。

“刚才为什么不去送送川濑？”

孤爪研磨猛地抬头，提问人正没个正形地倚在沙发旁，看向他的眼睛里全是洞察一切的戏谑。

“其实为她高兴的同时还有些别的想法吧？”见他回过神来，黑尾铁朗起身走到窗户旁，漫不经意道，“你猜川濑她看出来没有？”

他哑口无言，为川濑久夏的变化高兴是真的，但欣慰之余，心中汹涌的酸苦也无比真实。

“不知道，但是小夏她既然能在晚上徒步走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见我们一面，那说明我在她心里也有些分量。”孤爪研磨也凑近了窗户。

黑尾铁朗对幼驯染的脑回路不作评价，视野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沿着柏油路快步走远，隐隐风声透过玻璃清晰地传入室内，一时间，两人俱是各怀心思地沉默了。

而黑尾铁朗的心思却明显要比身边人的简单得多，他冷不丁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川濑表明心意？你也知道了，像我们这种分量的朋友，她现在可是有不少啊。”

“……应该快了。”孤爪研磨闷闷道，“我原本以为，我们分开的这三年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更想让她一步步看清我的心迹，等到她回东京时，我们自然会在一起。”

“哦？研磨你在这方面是细水长流派啊？”黑尾铁朗听乐了。

孤爪研磨没承认他的断章取义：“那是因为我喜欢的是小夏，她本来就很特殊。”

“行，那你就快些行动吧。”黑尾铁朗轻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我很期待我们音驹的大脑会如何设计这一场步步为营。”

“……私底下就别再叫我这个称呼了吧，好尬。”孤爪研磨像侧身躲掉黑尾铁朗意味深长的鼓励动作一样想躲掉这个中二称号，他顿了顿，又问，“我一直很好奇，小黑你对小夏是什么感觉？你不……”

他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疑虑最终被淹没在二楼传来的阵阵吵闹里，山本猛虎不知又和谁在打赌，一嗓子嚎得惊天动地。

“山本！”黑尾铁朗恨铁不成钢，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要上楼整顿纪律，临走时，他却还颇为好心情地朝孤爪研磨眨了眨眼，笑声不可谓不爽朗。

“放心吧，我只把川濑当妹妹看，喜欢什么的，我不掺和到你的伟大计划里去。”

小黑这可由不得你[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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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