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ABO之城 第24章 二十四 结局

春日朝阳浮上地平线，放出光芒万丈。晨间曦光悠闲漫步，挤过窗帘缝隙，铺在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

远方海浪翻涌，波涛的鸣响伸到此处，一下一下晃动敖丙心房，令他缓缓转醒。费洛蒙气息和甜橘味信息素混合触动刚刚苏醒的嗅觉，在周身汇聚交融，包裹着再次合为一体的灵魂。

敖丙忍着腰间酸疼，轻轻挪动，钻进温暖怀抱。紧靠哪吒胸口，小心伸手，触及那张沉睡的脸。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感觉，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敖丙收回手指，枕在身边人的手臂上，痴痴地看着，脸上浮现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是真的，不是做梦。

轻微呼吸声仍在继续，沉眠的人还在梦乡。敖丙抚上哪吒胸膛，感受呼吸起伏，眼中情意绵绵。

**一刻值千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清晨宁静中，手臂轻轻环上颈间，肌肤相贴。敖丙闭上眼睛，陪伴爱人共眠，但嘴角笑容依旧。

多睡会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时间不会因一对爱侣的片刻温存而放缓脚步。太阳升至半空，尽力穿透城市上空的云层，撒下聊胜于无的光芒。敖丙牵着哪吒的手，缓步穿越两界门户，在多日忙碌后重新回到这座带给他复杂情感的城市——敖丙生长于此，故土之情难移，然而这里也是他作为Omega产生痛苦的根源。

经过基金会与市政府双方长时间的谈判，危机最终以代价最小的方式解决了：基金会提供低成本的器官克隆技术维持抑制剂工厂运转，工厂方面则将所有被测试者记忆删除后释放，并给予适当补偿和后续医疗支持。而市政府除了允许基金会雇佣部分市内人外，还将在多个方面与基金会达成深度合作——撤销外界人通缉，制定两界货币汇率、加强科研合作等等，诸如此类。当然，这些条款只服务于基金会成员。

敖丙深吸一口气，转动钥匙，打开家门。高大强壮的身影一如既往，迎面而来，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敖丙，你失联这些日子真的急死我了，好在没出事，还是平安归来了。”

敖光蹲下，检查敖丙身上有无可见伤痕，头颅低垂，隐藏自己微微泛红的眼圈。

“对不起爸爸，我当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敖丙顺从地配合，将已经检查过的袖管和裤腿捋下，语气带着歉意。

“自从认识了这个小伙子，你带给我的惊吓可太多了。”敖光理好敖丙的衣服，眼周酸意也已退去，站起身，不乐意地瞥了一眼哪吒。哪吒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

“没戴抑制颈环却没有任何信息素气味……看来今天我得听一段很长的解释了。”

三人在客厅落座。敖光一边沏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那个……是的，我确实要解释这一切。”敖丙拉过哪吒的手，犹豫片刻，下定决心，“这事要从我去一个老旧小区的采访开始说起……”

茶杯盛满热茶，递送到每一个位置面前，红褐茶水断续减少，随后又被补充。解释完一切，敖丙心怀愧疚，惶恐地等待父亲作出回应——会是恼怒？失望？还是悲哀？

然而敖光神色淡然，只是沉默着给哪吒满上茶，平静回复：“不出所料。”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敖丙感觉难以置信，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搜捕期间的安然无恙绝非偶然。

“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有所预感。”敖光看向哪吒，后者一脸茫然，像是在怀疑自己的伪装是不是出了岔子。

“这么久以来，您一直在放纵我和一个外界人交往？”敖丙轻声问道，然而语气比之疑问，更像感慨。

“难道关在家里，你就会罢休吗？”敖光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起来，“我说过，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如果他能好好待你，那么无论是外界人还是一个真正的Alpha都不重要。”

“可您不是……”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语毕，敖光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敖丙看出父亲还有话要讲，也不再说话，静静等候。

“关于你妈妈，有些事情也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

许久，敖光才有所动作，神情浸染忧伤，如同一台落灰的陈旧机械再次启动，不断扬起名为过去的尘埃。

“她也是一名基金会特工。”

“三十年前的一个深夜，我在巡逻时发现她躺在街边一动不动，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于是将她送往医院救治。她醒来后，一直在向旁人询问一些不存在的地点，大家都认为她有精神疾病，然而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和我熟识后，她告诉我，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是名为□□基金会的组织的特工，在任务中负伤意外落入这个世界，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所有人都觉得她平时说的那些事物是胡言乱语，但我相信她，相信她描绘的那个广阔美丽的世界。”

“后来，我们相爱、结婚、生子，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然而不久后，□□基金会打开了两界门户来到这里，横行无忌，人人自危。她说，基金会原本不是这样的，它病了。为了基金会，更是为了我们，她要去阻止这一切。”

“她离开那天，带走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制服和装备，最后一次抱了抱还是婴儿的你。那时候你笑得很开心，完全不知道你妈妈此去一别，竟是永远。”

“那之后，我就带你搬到了这里，她离开方向的尽头，希望有朝一日能在道路另一端再次看到她的身影。我完全隐瞒了你的身世，担心你会因此陷入困扰和自我怀疑，或被区别对待甚至受到欺凌。没想到命运弄人，你还是爱上了外界人，并且决意随他离开。”

话音已落，敖光停止叙述，留给敖丙一些反应时间。而哪吒心知这是敖丙和敖光父子二人之间的事，自己不好插话，只是无声陪伴在敖丙身旁。

“所以……我远超其他Omega的力量和对Alpha的抗拒，都是源于作为外界人的妈妈，对吗？”

良久，敖丙终于消化完这不可思议的信息，双唇嗫嚅着，挣扎着问出这一句话。

“或许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敖光转动深红双眼，注视着敖丙因得知自己身世而黯然的湛蓝眼眸。

“你有一双和她一样漂亮的蓝色眼睛，就像她说的，‘如同湛蓝无垠的海洋’。”

随后，敖光再次看了一眼哪吒，神色有些严肃，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像长辈对晚辈的不放心。

“其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感觉他与你妈妈有种相似的气质——在面对我时冷静得不像普通人，当时我就起了疑心。纪念日事发后，我借机对他的说辞进行调查，发现大量疑点，但我怕牵涉到你，选择密而不发。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负责监视的底层人员，不会为难你，但是没想到你竟为此掀了抑制剂工厂的底牌，促成基金会介入市内事务。”

敖光收回视线，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水杯，转到杯面纹饰处，仔细欣赏小猫扑蝶的画像，仿佛在注视一个回不来的人。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有一件事希望你帮忙。”

“您说。”敖丙应允，眉尾低垂，哀伤弥漫。

“帮我看看海吧，那是她最念念不忘的事物。”

水杯放下，热水坠入，升起腾腾热气。咖啡香气从杯中溢出，四散飘逸，档案管理员拿起饮下一口，继续敲击键盘，不时移动鼠标点选。敖丙凝神等候，哪吒在旁填写查询登记。

几分钟后，档案管理员停止动作，略微凑近屏幕进行查看，随后给出结论。

“是有这么一名特工。”

档案管理员滑动鼠标滚轮，快速浏览，概括出档案内容。

“她在三十年前是一支特工小队的成员，被指派前去回收敌对势力占有的一个异常——具体是什么异常不知道，这里要四级权限才能查看——随后整支小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踪。根据当时最后的现场记录，项目团队认为不可能有人幸存下来，于是所有成员均被标注为已死亡。”

“那之后过了五年，她突然出现，指责基金会对于一个异常项目的做法，并且要求面见高层亲自反馈。”

“然而当时正值基金会内部的大清洗，没人敢认同她的观点，于是这名特工被指控背叛基金会而降为D级人员。再之后的去向档案里就没有了，可能是死于实验，也可能是在月末被例行处决，还有可能洗清冤屈记忆删除活到现在，谁知道呢。”

崭新复印件从打印机口吐出，纸张雪白，波动着化为潮涌拍打岸边，盛放朵朵浪花，随后融化在湛蓝海水中，随潮水退去。游船驶过，身后泛起阵阵涟漪，渐散渐隐。

“敖丙，我们拍张照吧。”

敖丙从沉浸中抽离，循声看去，哪吒拿着相机贴来，视线柔和，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好啊。”

敖丙绽开灿烂笑容，与身侧笑意盎然的哪吒一起，定格在海天一线的蓝色背景中。随后照片翻转，笔尖落下，在背面空白处书写幸福。结尾落款，附上地址，寄给另一个世界中时时牵挂孩子的父亲。

定格的照片已经寄出，现实的海浪仍在翻涌。湛蓝海洋无边无垠，如同他们憧憬的美好未来一般，充满无限可能。

终于完结了，撒花*★,°*:.☆(￣▽￣)/$:*.°★*

这种没有事先写好大纲的长篇连载太痛苦了，写到一半想添加新设定，却发现和前文对不上甚至冲突，只能不停的修修改改和打补丁——于是我决定下一篇没到差不多写完的程度是不会发布的＞︿＜

[数据删除]

计划中的后续：二人身份反转的if线（Alpha藕×特工饼），[数据删除]

（由于作话一直被锁，不知道什么问题，只能大删特删，重要部分全部用[数据删除]代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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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