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夏知页第一次来明鸢家中,明鸢安慰着自己这一次和之前每一次没有什么差别。
明目张胆倾尽全力对夏知页好的时候,明鸢恨不得哪一天夏知页突然开窍,对她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明鸢幻想了无数次,她会毫不遮掩地说,“你终于发现了,对呀,我喜欢你,要不要考虑在一起?”
但可笑的是现在她警惕着夏知页的每一次呼吸,生怕他看出端倪,杯弓蛇影地觉得处处有端倪,因此而心虚。
于是书房里的相册,保险柜里的日记、柜子的陶土人偶、浴缸台上的苦橙叶精油都成为她心虚的理由。
她不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夏知页的粗枝大叶,而应该努力修习暗恋这门功课。
*
夏知页注射信息素后的复查是明鸢陪同的。
结果出乎意料地好,信息素水平恢复正常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医生还是要求最好不要再使用抑制剂。
明鸢在门外等候,医生将话说得更为坦白,就是如果没有Alpha伴侣的话,夏知页今后的敏感期都要靠自己度过。
“那总不能离了Alpha就活不下了吧,这也太……”夏知页脸微微泛起羞愤的红。
医生知晓面前这个Omega是母胎单身的状况,为他解释道:“可以借助一些小玩具辅助,这没什么羞耻的,其实滥用抑制剂也并不是一种好的选择,生理需求应该也被妥善地正视和接受。”
毕竟在Alpha规训的世界里,有**是放荡不堪的代名词,Omega的生理需求需要听从于Alpha,应该由Alpha来操纵的。
因为同为Omega,医生还为面前这个一无所知的Omega推荐了一些适合的小玩具。
最后夏知页看似心不在焉地眼神乱转,实则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羞耻感,而把医生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路上夏知页一直心不在焉,明鸢以为是复查结果不好。
“不是的,就是医生说以后尽量不能用抑制剂了。”夏知页支支吾吾,但明鸢却明白了什么。
她能做什么呢?她有资格做什么呢?
于是晚上明鸢接到即将度假回来的明筝打来的电话,让她两天后接机的时候,而她神思不属,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明筝一句,“所以,你和那个明星什么时候分手?”
“呵呵,嫉妒使人面目可憎,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刚跟我家宝宝求完婚。”
明鸢挂断了电话,坐在原处丝毫不动。
原本按理来说,她该狂喜。明筝肯定会订婚,夏知页可以彻底断了心思,而她就可以趁虚而入。
而现实是,她无比清楚,从夏知页喜欢上明筝的那一刻开始,她和夏知页就再无可能了。
原因一是明筝和明鸢性格脾气迥然不同,夏知页喜欢的是明筝的话,意味着明鸢就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原因二是,即使夏知页喜欢明筝这个事情无人知晓,但是以夏知页执拗单纯的心思来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喜欢姐姐之后,又重新喜欢上妹妹。
更何况这个妹妹还是他的朋友。
虽然夏知页没有强调过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择偶原则,但是日常聊天中有时会提及相关话题,夏知页是坚定的“一见钟情”派。
正因为如此,明鸢明白,她的努力最后只能成为夏知页的负担。
明鸢可能还要修习暗恋的技巧,但是对于暗恋基本法则已经深谙于心,那就是坚定克制,不打扰。
只是朋友越界太久,明鸢总是以为自己以朋友的名义做着朋友应该做的事。
夏知页当晚就在医生的建议下下单了几个小玩具,原本是想着拿回家再试试的。
可偏偏那天夏知页坐在客厅拆快递的时候明鸢正好回来。
慌乱收拾间,刚拆封的一个紫色小海豚就掉在了明鸢脚边。
明鸢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捡起来递给他,“记得洗洗。”
夏知页快速接过,抱着一堆粉粉紫紫的橡胶小玩具“社死”地在明鸢面前走过。
只是明鸢看着他买了大大小小的很多种,有些奇怪,“你……买这么多,要送人吗?”
“我不知道哪一种适合我,所以只能全都买回来了,”夏知页急忙解释道,“是医生说敏感期的时候可以用这些缓解。”
原本明鸢知道AO之间不该谈论这些,但是想到两个人既然是朋友,就当相互交换秘密来帮夏知页缓解尴尬,于是说:“我知道,你不用觉得害羞,我也偶尔会用。”
听见明鸢这么说,夏知页像是找到同道中人,立刻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沙发上,还向明鸢提出了请求。
“鸢鸢,这些我都不知道怎么用,你给我讲讲吧?”
面对夏知页“求知若渴”的眼神,明鸢实在生不出旖旎的心思,只能尽力当好他的生理老师。
明鸢不仅教了理论知识,也不知道尽哪门子的职责,还帮夏知页挑选了几款适合他的。
后果就是失眠的明鸢晚间一口饮尽了半杯啸鹰赤霞珠,任凭干涩充斥口腔,烈火燃烧着心脏,檀香木的气息在房间里肆意横行却找不到出口。
仿佛那晚幻想的娇语此刻就仅有一墙之隔,
半杯的醉意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反而恰好让她绵软的身体失去行动力,不去疯狂地做出令人可耻的听墙角。
今晚的啸鹰赤霞珠回味很苦,苦的煎熬着明鸢一直皱眉才缓缓入睡。
来晚啦来晚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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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