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听说，她打人好疼的 第23章 深山里的小石村

小石村，地理位置在深山野林中，荒的地图上都找不着。

“大胖儿子生不出来，个丫头片子管什么用，连两斤油都换不来，要是今年还怀不上，我就把这丫头扔山里，谁来说都不管用！”男人狰狞着一张脸，说话间喷了满地的吐沫星子，恶狠狠的对着紧紧抱着怀中小女孩的女人。

一边说还踹用力踹了几脚。

按照常理来说，人被打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反抗，但是面前的女人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她只是将闺女死死护着，被动承受着来自于男人无来由的脾气。

“赶紧去做饭，老子打完牌回来，要是吃不着，你知道后果！”

女人浑身上下打了一个颤抖。牙齿战战的点头。

只见这男人随意一甩木头门，吹着口哨掂着步子已经走出去好远。

“妈妈，疼，给你吹吹！”小姑娘看着自己妈妈手上红肿的地方，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续上一包眼泪，小口小口的吹气。

女人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动作，嘴巴开合半天，只很小声的发出一点气声，“不疼！”手指动作僵硬的摸摸孩子的头。

她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抱着孩子，艰难的崴了两下才站起身，木兰一睁眼就是这样的场面。

条件反射的上前想要扶住面前的陌生人，然后就发现自己整个人，竟然没有一丝阻碍的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惊讶间，她张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伸出手遮挡日光，也能遮住，但是跟着面前进屋用瓢舀水，马上要淘米做饭的女人，伸出手指想要戳戳她，手指却同刚才一样，再次穿过去了。

“妈妈，我们身边跟了个小姐姐！”小姑娘突然看着木兰的方向，眼睛瞪得圆溜溜，有些害怕的凑在妈妈耳边说话。

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原本环着妈妈脖颈的动作更紧了紧。

灶台除了锅里炒菜的地方看起来比较干净之外，整个台面都是黑黑的灰，杂乱的调味料，板结的盐粒子里面是黄黑色的异物，地上更是不成捆的柴禾，火光灼烧间不时发出霹雳的声响，映照在人的脸上，只给那发青的脸添了一点点的气色。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但是木兰的心里却突然蹦出了两个字，寒酸。

这个环境，太寒酸了。

就好像，她去过同这里类似的地方一样，但是这里给她的，比起心底那无来由的感觉，更加不适。

“小姐姐，你是谁呀？为什么要来我家呀？”小孩子的情绪变动很快，似乎觉察到木兰身上没有传来什么危险的感觉，不会向家里的爸爸一样突然生气和打人，所以这害怕感觉散去，就剩下纯粹的好奇。

“···”木兰摇摇头。

“你是不会说话吗？”奶声奶气的好奇。

“我不知道！”木兰回答，“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很奇怪，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涌上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好像不该是这样，她不该是这样。

“那你是旁边婶婶家的阿姐吗？前两天婶婶说，阿姐去了很远的地方，变成天上的星星啦~”

“也许吧！”木兰听着，只觉得天上这个词有点耳熟，所以她就直接默认了。

“哇，原来人真的可以变成天上的星星呀？那小姐姐，是不是我和你一样大，我也可以变成星星啦？”小姑娘看看身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的妈妈，小声的喃喃，“婶婶说，天上的星星可以保护人，我也想保护妈妈！”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三岁小孩能说出的话。木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没比面前的小女孩大多少，

“星星不能保护人！”她很直白的说，“刚才我就保护不了你们！我连你妈妈的身体都够不着！”

小姑娘听完，只觉得自己的期盼的希望一下子像个气球一样被戳破了，变成大大的失望，撇着嘴，哇的一声就像哭出来。

“妈妈，妈妈~”一边撕心裂肺的哭，一边紧紧的抱着妈妈的脖颈。

“呜呜，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太子爷保护你~”大概母女心心相连，小娃在哭，原本没啥反应好像只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妈妈，一下子就被拉入了人间，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低低的哄着她。

好像在唱着什么童谣，只是木兰离着有段距离，所以听不清。

她站在一边，表情有些懊恼，有点后悔让小孩哭的这么惨烈，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孩，但是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要大很多呢！

天色暗了很多，屋里只有一盏亮度很低光晕昏黄的灯。

门被突然撞开，妈妈和女儿两人同时抖了一抖。

“今天还算听话！”打眼一看，桌子上有菜，两个人老老实实的在屋里，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朝着女人招手，”过来！”

女人害怕的不敢动弹，在原地颤个不停。

“坏人，不准欺负我妈妈！”小家伙虽然也害怕，却努力伸出两只手挡在妈妈面前。

“小鳖犊子滚一边！”男人本来还红光满面的脸一下子黑的难看，生气直接摆在脸上，大步往前走，就要将这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扔开。

即使没人看见，木兰也同她站在一起，这时候她忘记了自己今下午触碰不到人的反应，只是坚定的站在这里。

就在这刚被提溜起来的危机时刻，男人可能比较点背，竟然脚底一滑，一下子滑倒在地。摔了个屁股蹲，只觉得很疼，尾椎骨都要摔断了，这下子也顾不上惩治丫头片子了。

女人又是个没啥反应的人样，他哼唧两声，慢吞吞的爬起来，捂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准备让村头的二麻子给自己贴点高腰。

“你俩给我等着！”走之前的男人恶狠狠指着俩人放了句狠话。

虽然吓得掉眼泪，但是小姑娘的眼里却有一股子倔强劲。

“太好了，今天我终于保护妈妈了！”要不是在母亲的怀中，她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小手摸着妈妈的胸膛，“妈妈，我会越来越厉害的！”

谁也不知道，一个本来应该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孩，在这里夜里，心情有多少挣扎。

山里穷，小石村又远，村里人想出去都得走好久才能到有车的马路。所以这个村子比起旁边山头的村子更穷。

穷到只要会跑能跳的小孩就是劳动力。

“刘丫，带着你的小背篓，捡菌子去了！”村里有人喊着。

“好！”小丫头应声。

“你叫什么名字？”木兰有些好奇，其实小丫头长得很讨喜。

“爸爸说我不是男孩，只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扔出去，所以没给我起名字，只有弟弟才有资格起名字！”小丫头人不大，记得事倒是不少。

也是这个时候，木兰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没有名。

进山采菌子除了领头的是个老大娘，跟着的零零散散几个都是小丫头。

刘丫个子矮，年龄最小，自然走的比其他人慢了不少，拉开了距离。

不过本来采菌子这事就是各干各的，都是走惯了的山路，也知道怎么回去，更因为木兰就在身边，所以刘丫一点都不害怕。

“为什么采蘑菇的没有大人呀？”

“姨姨婶婶不能出门！”刘丫揪着蘑菇放进自己的小背篓，“我知道，她们的脚上有铁链子！”

“铁链子？”木兰惊讶。

“嗯嗯，妈妈腿上之前也有的!”看着木兰好似很好奇的样子，她想了想，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抖倒出来了，“妈妈之前不是这样的，妈妈之前长长辫子可漂亮啦！”

这话木兰相信，女人虽然现在目光总是发呆，身上灰扑扑的，但是轮廓脸型都在，自然是好看的，何况刘丫的爹看着年纪不小，又长得一脸凶神恶煞，脸上硬伤很多，并不好看，刘丫却生的不错，自然只有妈妈好看才会这样。

“偷偷告诉你，妈妈认识好多的字！之前妈妈还给我讲故事呢！”说着说着，小家伙就开始情绪低落了起来。

“后来呢？”

“后来妈妈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进屋的时候妈妈不让我进去，可我知道，那一定是爸爸再打她，妈妈哭的好难过，后来，妈妈就不爱说话了！”她难受的说。

“我害怕的时候，妈妈说会有太子爷保护我，要是太子爷也保护保护妈妈就好了！”她小大人的样子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太子爷？”怎么感觉这个称呼有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嗯嗯，对！是妈妈给我的木头人！”小家伙一脸我要带你去秘密基地的样子。

带着木兰去了离着菌子地旁边不远的地方，在一颗枯树旁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落着跟鸟窝一样大的小木头屋，里面放着一个小木头人。

小家伙在木头人面前放下两朵最好看饱满的蘑菇，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很是虔诚的说，“太子爷，请你保护保护我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