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娜很明显的感觉到请护工的第一天,两个孩子之间在开始冷战。表现在温妮不再和雅各布讲话,无论做什么事除非护工帮忙,要是雅各布出手帮忙她就会挣扎的宁愿自己苦苦支撑身体,也不要接受雅各布的帮助。
雅各布在护工和温妮相互扶持的背影里,摊开双手无奈的跟随。面对雅各布的目光求助,苏珊妮爱莫能助,就像温妮和自己谈的一样,这个孩子为女儿已经复出的够多了,他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一两天。
冷战维持到傍晚时,雅各布先妥协。他掰出温妮藏在被子里的小脸,脸上的笑容苦涩而悲伤:“我向你投降。”
温妮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盛满了液体,他们两个昨晚就讨论过这个话题,最终犟种雅各布始终认为温妮离不开自己的照顾,他不想离开她哪怕一分一秒。温妮无法说服他便用自己的方式来抗议,一天的冷战和抵抗接触,让两个人都无比的憔悴。
雅各布拭去温妮脸上的泪水,亲吻着她美丽的眼睛:“你早就知道,如果你希望我做什么,根本不用流泪上场,我永远会举手向你投降。”
“雅各布,我只是……我的十八岁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可靠会在医院度过,我希望你的十八岁能够不止医院和我。”
雅各布闻言摇摇头:“你可能永远无法明白我的心。”,他将温妮纤细的手按压在心脏的位置,隔着温热的肌肤与肌肉下是他有力跳动的心脏:“有你一切就是完美的,能让我留下来陪你是所有要做的事情里最重要的,你能不能不要在想别人要什么,不要想我要什么,苏珊娜要什么,想想你自己好不好?”
“没那么简单。”
“你不能总在拥抱我后 ,又一次次推开我,那会让我感觉有些受伤。”雅各布摩挲着她的脸颊。
“对不起。”温妮沙哑着嗓子道歉道,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不要哭。”雅各布又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泪花,那些泪水似乎腐蚀着他的心,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将温妮揽入怀里试图缓解这种疼痛:“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答应你我会休息一下,回福克斯看看比利和我的朋友们,但请不要拒绝我的探视和陪伴,求你。”
“当然,等你休息一点时间,我现在的状况除非给我个超高速的轮椅,应该跑不了多远。”她试图缓和两人间凝重的谈话气氛。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雅各布的胸腔震动起来,发出笑声。
“比你讲的要好很多,你的冷笑话大全真的很难忍受。”
“是么?看来我得去搜索网上多搜索一下。”
雅各布是在清晨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阴沉的天空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了雅各布的日子,时间和痛苦都变得尤为漫长,杰森偶尔在深夜护工也睡着时,静悄悄的在床角坐几分钟,自从另一个夜晚他第第三次要求转换,被温妮愤怒拒绝后,他大部分时间都以一种安静的目光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伴。
苏珊娜白天花更多时间陪伴她,晚上则更多是护工的陪伴。傍晚替换的护工带了一盒巧克力送给她,那个叫露西的护工是个善良的女人,照顾她时永远带着慈祥笑容。
吃过止疼药,她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味在嘴巴里蔓延,让她苦涩的心好受些,想起上一次收到巧克力,还是去年的情人节。
那些粉红色的回忆开始侵蚀她的大脑,画面浮现眼前:
“温妮,我爱你!”
口腔里巧克力略带苦涩的甜味蔓延,她去抓下一块巧克力的手悬在半空顿住,偏头去看一旁雅各布,此刻他的脸上一脸的认真和紧张,耳朵有些微微发红,看着那红色的可爱耳朵温妮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她的笑似乎触及了他敏感的神经,雅各布的耳朵更红了,眉头紧紧的皱起:“我在说我爱你,你却在笑。”
“谁让你突然说,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无奈的耸耸肩,抓起一颗巧克力球送至雅各布的嘴边:“要来一颗么?”
“不,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我才不吃!”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雅各布偏过头望向窗边的月光。
将被嫌弃的巧克力球放进嘴里,她爬起来凑到雅各布的面前,抬脚面对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在雅各布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将微微融化的巧克力顺着舌尖的力量推入了他的唇。
雅各布的呼吸变的紊乱起来,环在温妮的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并顺着温妮的脊椎缓缓向上,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
当他开始啃噬自己的唇瓣时,温妮开始笑着退离雅各布:“你刚刚还说不吃的,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不一样,你这块巧克力比世上的一切甜品都要美味。”雅各布嘴唇在温妮的唇边微微喘息,似乎还未满足于刚刚的浅尝辄止。
躲过雅各布火热的嘴唇的追寻,温妮凑到了他那红透了了的耳朵旁,可能是以往雅各布的长发遮掩了它的存在,所以到现在才发现它是如此的可爱,丝毫掩饰不住雅各布的羞涩与紧张,温妮忍不住咬了下那红辣椒似的小耳朵,在它旁边轻轻说道“我也爱你。”
欢笑声与甜美的回忆渐渐远去,展现眼前的只有医院灰白色的天花板,雅各布已经离开三天了。捏着巧克力包装的手微微颤抖,药物带来的虚弱与反胃感又像藤蔓一样紧紧的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来气。
"要我帮你拆开下一块?"中年护工察觉到她的失神,声音里带着关切。
温妮摆摆手,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长时间反射性的干呕,让她俯下身呕吐时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吐完她挛缩着身子缓了很久很久,久到捏在掌心的戒指深深的印进手掌的肉里。
“露西,我想泡个热水澡。”待身体的不适感能忍受一些,她抬起头来冲一旁担忧陪伴的女人说道。
独立的浴室里满是蒸腾的水汽,被热水紧紧拥抱的她感觉到了温暖一些,通过水的倒影: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稀疏的毛发,发黄的脸蛋,深深凹进的眼窝,手臂上都是因输液而留下的淤青,整个被水包围的身体都称的上是丑陋。
无限的自卑和痛苦缠绕上她的内心,她觉得自己好像只肮脏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臭水沟里等待着有块没人要的奶酪掉下来。
止疼药的效力紧紧消退,深入骨髓的剧痛让她在水里蜷缩起了身子,恍惚间她想起雅各布临走前的那个拥抱,是那样的温暖和不舍,她喃喃的说道:“再见,雅各布。”
她颤抖着摸到放在衣服里的狭小的玻璃碎片,只是轻轻用下力温热而鲜红的液体便占满了整个浴缸,露西在门外轻轻的敲门,她按照约定也轻轻敲了三下门表示自己的安全。
她只是太痛了,身体、灵魂包括心脏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她,止疼药剂量再加也已经开始没有多大的作用,她不知道她多久没有安稳的睡个觉,精神的无比困倦与身体疼痛不断的互相博弈,切碎了她睡眠,几乎等身体已到极限时能让她睡个十几分钟,然后就是不断的惊醒翻身。
她只是想舒服的闭一下眼睛,睡一分钟。她想要自私一点,就这样躺在这个温暖的浴缸里。
听到回应的护工又走远了些,按照这个害羞内敛女孩的要求。
随着浴缸里的颜色越来越深,晕出一朵巨大的玫瑰花,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云层中的雅各布抱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缓缓向她走来。
呐,你们点的小糖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1章 It Will R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