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奔赴向你 第11章 第 11 章

他们身体里的本能在疯狂预警，危机感在他们的大脑中不停叫嚣。这种强烈的本能反应令他们的动作不受控制地迟缓起来，但理智仍驱使着他们缓缓朝着塞勒涅靠近。

“抱歉，我还不能很好控制。”我主动后退了两步，与他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你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关于我的身份。”我的变化很明显，鲜红的瞳孔，以及略显苍白的皮肤，应与他们的同类所差无几。

“但严格来说，我并不完全算是个吸血鬼，而是一名混血儿。”我耸耸肩，轻声道出自己对身世的猜测。“我的母亲是人类，父亲则是吸血鬼。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确定这件事，最开始察觉到异样，是在遇到你们的前几天。”

“混血？！”

他们看上去很惊讶，想来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我这种混血。

“可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罗莎莉的目光中满是疑惑，“那个世界也有吸血鬼吗？”

“我不太确定，我在我原本的世界没有见到过吸血鬼。”

“我那位父亲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会来到这里，可能跟他也有一定关系。”

“可以仔细说说吗，塞勒涅？”卡莱尔的表情不知为何，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不过，他已经成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本能压制下去，这使他得以平静、从容地走到我身旁，陪伴着我。

“说起来有些复杂…”我看着卡莱尔关切又好奇的模样，对他笑了笑。脑中思索着怎么组织语言比较好，毕竟关于我［前老板］也就是主神，这类相关信息我无法说出。

“你们可以将我妈妈理解成一位时空旅行者，她常在不同的世界奔波，并为它们解决一些外来的威胁。我想她也曾在这个世界停留过，并在这里邂逅了我父亲。”实际上，我对她的经历知之甚少，暂时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情节发展。

“而后她回到我们的世界，生下了我，可她从未提及过和我父亲相关的事。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纯粹的人类。五岁那年，她突然消失，我便被舅舅收养，只是四年前，舅舅也离我而去。”

“再后面，我就突然出现在了这边，我现在的监护人女士捡到了我，又送我到福克斯养病。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几段话概述完了我人生的大致经历，这些基本都是实话。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故意压低的嗓音和故作脆弱的表情，此刻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竟都隐隐透着几分怜惜。

卡莱尔暗想，或许这便是她心中总是不安的缘由之一？家人接连离去，只剩她孤身一人艰难生活，故而她才会如此不珍视自己。

他冰凉的指腹停在我眉间，温柔地为我抚平了我忍不住皱起的眉头。

“你们的表情看上去好凝重，其实我以前过得真的很好，不用这样啦。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哦。”我勉强勾起嘴角，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

“好吧…”

“你说的‘威胁’，是指那些异种？”贾斯帕几乎在塞勒涅说完“外来威胁”的瞬间，就将二者联系起来。“能够跨越世界，也是你们的天赋？”

“是遗传吗，但看你不太会控制？”不然也不会说是突然换了世界。爱德华好奇探究的视线毫不遮掩，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濒危物种。其他几人也皆是如此。能穿越不同世界这种事，听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谭，即便他们已然适应了一段时间，并且已经相信，却依旧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些异种确实是威胁之一。因为大部分世界的原住民都是以人类为主，一旦有人被异种感染异化，它们就会像病毒一样在人类中传播。”这会扰乱世界的进程。

“至于能穿越世界…也可以这么说，那是我们‘家’的天赋。我也确实不太能控制。”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卡莱尔想着塞勒涅身上那些虽然愈合，但还是留下了触目惊心印记的伤痕，问道：“每次都会像这样受伤吗？”她之前说过穿越世界的壁垒总是会付出一些代价。

与此同时，他心中疑虑更甚，既然塞勒涅这能力不受控，那她会不会哪天又突然消失？就像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只是偶尔会受伤啦。我现在的身体或许比你们还强壮呢。”我举起手臂比划一下，得益于转化后身体中多出的力量，不然光看她手臂上几乎不见的肌肉线条，这话着实缺乏说服力。

“一会儿聊完我们可以切磋试试。”我看着他们，跃跃欲试。

“那我先来！”艾美特抱着罗莎莉欢呼一声，也有些迫不及待。

“没问题，就算你们一起来也可以。”我用最温柔的音调说出了极为挑衅的话，效果很好地激起了他们的战意。

“啊哈——真狂妄啊，”爱德华咧嘴笑着，“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性格，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对吧，我的兄弟姐妹们？”

罗莎莉附和道：“那是自然，我也很好奇你的实力。”不得不说，塞勒涅之前柔柔弱弱的模样，确实把她［骗］到了，她的身体情况让她担心了很久。

“小月亮。”她这次没叫她的名字，而是慵懒地唤着大家对她的昵称，双手交叠在胸-前倚在艾美特身旁。

“那我和贾斯帕也不会留手哦~小月亮。”爱丽丝甜甜的声音紧随其后，贾斯帕随着她的话点头示意。

卡莱尔将心中担忧的问题暂且搁置在心中，看着他们的互动，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嘴角微微上扬，并未阻止，反倒很欣慰能看到女孩这般模样。健康的体魄，强大的力量，是他们能在这个世界安稳生活的必要条件之一，也能有效降低她受伤的几率。当然，这也需要她真能学会爱护自己，不再自伤。

我不知道卡莱尔还在为我可能会突然消失的事而忧心，他现在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好。

这下他们看上去没有半点怀疑，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话。我在回答他们问题的同时也在不断尝试控制自己外泄的力量，这让他们现在终于好受一些，能放松下来靠近我身旁。

爱丽丝腾出一只手抱着我另一侧手臂，她的眼睛明亮有神，笑脸上带着几分惊奇的神色，“小月亮，那你又是怎么了解到我们的事的呢？”她敢肯定，对此好奇已久的绝不只她一人，因为他们私下还曾根据各自的猜测打过赌。

塞勒涅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件事已经说过了。还有这段时间她协助贾斯帕指导训练时，看得出她对他们的长处确实颇为了解，自身也有一定战斗经验。之前众人没过多询问，就等着此刻她的分享。

这让爱丽丝忽然想到了曾经满怀爱意与期待的自己，在漫长的时间中等待着与贾斯帕的相遇，以及他们成为卡伦家人的未来。

但塞勒涅没有预言的能力，所以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呢？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要告诉他们［噢，我一开始是从小说和电视里看到你们的］吗？

“是没有办法说吗？”埃斯梅用她那满是包容的目光看着我，很慈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我们的感情在她每日的悉心照料与投喂还有我真诚的夸赞中迅速升温。

“在我们面前不用勉强自己，亲爱的。”她总这么善解人意。

我乖巧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放心埃斯梅，我只是在想怎么说。”

“类似投影，”我决定换个说法，“我在梦中偶尔能看到你们所经历的事情，并不全面，也无法和你们交流。”有些时候多说多错，让他们自己多脑补一下效果会更好，所以我并没有特别仔细地说明情况。

“其实出现次数最多的是卡莱尔，可惜总是重复的场景。”这总让我感到遗憾，卡莱尔出场太少了……

听完我的解释，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时爱丽丝说出了她的想法，打破了这份安静，“这算不算某种另类的预知梦？真是神奇的能力。”这让她更加坚定了我与她有缘的想法。

“哇哦！好酷~穿梭世界，还有能在梦里看到我们的人生，就像在听奇幻故事一样。”艾美特挠了挠头，有些兴奋，他对此很有兴趣。

“的确。”卡莱尔摩挲着我如今苍白的腕骨处，若有所思地问道：“不过塞勒涅，你也和那些异种战斗过是不是。”

我轻轻点头，“是的，处理掉那些东西之后拿到的报酬能让我生活得轻松一些。”倒也没有。

而爱德华不知怎的，或许是最近研究贝拉的画像太过入迷，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喜欢上卡莱尔了。他是你梦中的情-人啊——”他感慨着。

我还在酝酿中的话语没来得及说出，生生哽在喉咙中。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古怪无力，这个话题的跨度是不是大了些？

可他说的也不算错，于是我们所讨论的内容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我承认，卡莱尔是我的梦中情-人…”握着我手腕的手倏地收紧，“是觉得奇怪吗？竟然有人会喜欢上梦里的、虚幻的、极可能不存在的人。”

“每个人都有追求所爱的权利，不管他是否‘真实’。”罗莎莉直直看着我，她的眼神复杂，可笑意依然还在。我看不透她现在心里所想。

她轻叹一声，“我知道你的选择了。”她这次看上去是真的完全接受我的想法了。

“罗莎莉说得对，况且我也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不是吗？”卡莱尔微微低头，眉目含情，看着我的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他捧着我的脸颊，我们额头相抵，

“是的，你存在，就在我身边。”我们喃喃回应着他的话。

艾美特突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大声起哄道：“哇哦，瞧瞧这甜蜜的氛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把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同意你的想法。”罗莎莉也跟着调侃道。

“我也是，不过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爱德华的视线在我和卡莱尔身上开会打转，顶着大家好奇的眼神戏谑道：“年龄——”

“哦~”爱丽丝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我们的小月亮身份信息上的年龄好像不太准。”

“咳咳，”我感到转化后微不可查的心跳在此时又明显起来，卡莱尔炽热的眼神让我一时间有些许紧张和期待。我下意识侧过头，唇却不小心从他侧脸擦过。“再次严正声明，其实我今年19岁了，而且已经拿到大学学位证书了。”卡莱尔和埃斯梅不会让我也一起去读高中吧？

“我的身体四年前就没再变化过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没有再穿越世界或者和那些东西战斗。还有种可能是因为我是混血？”我以为［不变］也是老东家给的报酬之一来着，现在再想也不一定。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卡莱尔。”爱德华坏笑道，“不用感谢我。”